《冒牌老婆很神秘》憶分娩,稚子夭折;思現狀,他們的關係正常嗎
一兩個人沒有再說話。
寧敏很仔細的給他處理傷口,小心翼翼的噸。
開著窗,有風吹進來,那束著長發的牛筋脫落,髮絲觸在他的肌膚上,帶來一陣癢癢的感覺級。
他倚的懶懶的,恣意的享用著這樣一種溫馨和寧靜……
「好了!」
她抬頭,看到男人正溫溫端祥著自己,唇彎著,眼神,溫柔的能溺死人。
「你在偷著樂?」
怎麼就偷了呢?
「沒,我是光明正大的樂……」
他微笑,接過了她手上的葯~膏~藥水:
「現在換我幫你下置一下傷口。這叫禮尚往來……」
「我沒事了!」
「坐好!」
他不容她拒絕,拉她坐下,有模有樣的替她敷起葯來。
她傷的並不嚴重。好的已經有七八成。
寧敏怔怔看著,感受著肌膚上那涼涼的藥水抹過的滋味,燈光下,他的模樣俊的有點不像話——側臉猶其的好看。不是那種小白臉型的俊,俊的很有氣勢,很man的俊。
男人認真的一面,最男人,這是誰說的?
這一刻的他,透著一股魔力,令她著迷,移不開眼。
這是怎樣一種情緒啊?
明明不愛,卻被吸引?
明明想保持距離,卻被糾纏不清。
「你媽的事,解決了嗎?」
她輕輕問,覺得應該打破這樣一種氣氛,顯得太過於親密。
「嗯!有了那視頻就好辦……」
「崔贊有什麼反應?」
「接受總得有一個過程!」
「你媽呢?」
「還算平靜!」
她沉默了一下,設身處地的想了想,不由輕輕道:「一個女人遭遇了這樣的事之後,她的反應也算是淡定的……」
「媽一直是個不凡的女人!」
這是佟庭烽對於母親的高度肯定。
寧敏想,知母若莫子,這評價,很忠肯。
「可惜佟耀樺先生沒有那福氣相伴到老……」
她覺得很這真是一件讓人覺得遺憾的事。
佟庭烽一邊擰上藥栓蓋,一邊點頭:
「嗯,原來是一對神仙眷侶的。是常歡的執念害了他們三個人。」
這話令寧敏怔了一怔,想到了之前視頻中常歡說過的某一句話,脫口便問:
「二十年前,你舅舅是因為知道了佟贊的下落,這才去的崦市?」
「嗯。」
「那些人就是在路上,派人狙擊了你舅舅。」
「嗯!」
「也就是說,常歡那些年失去行蹤,全是佟家的仇家在暗中搞的鬼。」
「對,我舅舅,喜歡上了一顆棋子。最後還因為這顆棋子,死的淒慘!」
佟庭烽心頭很是感慨。
寧敏聽著沉默了一下,才道:
「與常歡而言,也許只是想挽回屬於她的愛情。佟耀樺先生年輕時很英俊神氣。一個女人得如此男人傾心相待,就算最初是有目的接近,最終難免會深愛上。」
「她的確是被人利用了。曾經用手段把舅舅迷的暈頭轉向,舅舅差點就娶了她。後來,無意之間知道了真相,這才娶了舅母。之後,常歡追悔莫及,想要挽留住這個男人時,可惜男人已對她失去信心。她不甘心,這才走了歧路,而這一走,是錯到了底,把好好一個巴城名少害的死不睦目……哎,不提這事了。」
太心疼,太煞風景。
佟庭烽整理好藥箱,幾上一擱,往沙發椅上一靠,很自然就扶住了她的肩,岔開話題,另外說了一件事:
「忘了給你帶一句話。臨走的時候,我電話告知媽時,媽讓我帶的……」
「什麼話?」
他的手臂這麼霸著,令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有點不自在的拉開距離轉頭瞅著。
「謝謝你!」
寧敏一怔。
她懂的,何菊華這是在謝她那次和她調換人質的意思。
也許何菊華曾說過或是做過一些傷害韓婧的事,可本質上,她並不是一個壞女人。那些反應,只是她特定的身份,在一種特定的時間內以及場合中的必然反應。
其實,她是個挺可愛可敬的女人——視頻裡,她面對常歡的挑釁,雖然差點失控,但最終,她還是克制住了。
「另外,昨天下午,去警署時,媽還問過我和你的事,怎麼辦?」
當時,媽還問了他有關韓婧的事,這樣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沒了,就算想要申報死亡,也得有個原因,見個屍體吧!上了那趟航班,冒了別人的名,這總得說出一個道理來吧!
他把這話掐了。沒說。
現在,重要的事,是搞定這個女人,其他事,都好辦。
「你怎麼說?」
心,莫名的急跳了一下,她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問。
「我說麻煩她幫我籌備婚禮……要儘快……地點,可以選擇在澳洲,這裏暖和,穿婚紗不冷,至於場面,不需要很隆重,只要通知一下重要的親屬到場就行。對此,你有意見嗎?」
「婚禮?」
她愣愣的看他,瞪大了眼。
「怎麼了?」
「我……我沒想過婚禮的事!而且……這……這節奏,也太快了吧!」
她有點結巴。
這丫頭,果然沒想過結婚這件事。
沒關係,由他惦記就行了。
「一點也不快,水道渠成,最正常不過!」
這叫正常嗎?
她皺了一下眉,低下了頭:
「我們都還沒有談戀愛……這麼快談婚姻,是不是尚早?再說,時機也不對……」
「註冊了再談一樣!」
他溫溫的,手指插進了她的絲髮,梳了一下,那感覺,很絲滑,看到她蹙了一蹙鼻尖,便又道:
「嗯,這樣吧,我們先在澳洲住上一陣子,然後飛愛爾蘭去訂個百年契約,再然後去拜會我的嶽父嶽母討論一下結婚的細節問題。如果你覺得不便,我可以派專機去接他們接到澳洲來商議……」
聽到那個百年契約,她的心顫了一下,佟庭烽當真把什麼都計劃好了,而且,他居然還想去愛爾蘭註冊——那是一個禁止離婚的國家。
可她並沒有準備好。
完全沒有準備。
他們之間有太多問題了。
有關他的兒子,還有她的女兒……有關她的舊愛……匆匆忙忙的結婚,並不合適,以後會爆發出更多的問題。
她抬起頭,下了一個決定:
「佟庭烽……我恐怕不能嫁給你!」
輕輕的,她拒絕了!
但,這個男人並沒有因此而變臉,而是不動聲色的笑笑:
「難道你想一輩子當韓婧麽?」
這個男人故意把她的話,曲解了。
寧敏靜靜睇著,心下清楚,所有的逃避,都應該在今天加以面對,不應該再拖下去了……
「這正是我想和你談的話題。佟庭烽,我想和你分析一下,我們現在這種關係……」
「好,我洗耳恭聽!」
他點頭,一臉認真。
他深信溝通能解決任何問題。人與人之間,最怕的就是沒有溝通。
寧敏站起,去關上了那扇直直開著的門,生怕佟麒突然醒轉跑來聽到那些不該聽到的,而後,她踱步來到男人面前,以一個
標準的軍人站姿站在他面前:
「首先,我們來說說佟麒的親生母……」
兩個人的目光對接了一下。
聽她提到這件事,佟庭烽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嗯,這事,我們的確應該好好討論一下……」
他去接了兩杯溫好的白開水,遞了她一杯:
「晚上喝開水比較好。」
她默默接過,看著他大口的喝,在生活習性上,他倆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說吧!把你的想法說出來!」
他坐下,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她站著,小啜了幾口,潤潤嗓子,氣氛顯得有點微妙。
一會兒後——
「你,不打算找佟麒的親生媽媽了嗎?」
她輕輕的問,並且仔細觀察著他臉上的神情變化:溫淡的眸子,平平靜靜。
「嗯,以後,不會再深入的找!」
「以前呢?以前你想過找嗎?」
這問題,可不太好回答。
答的不會,可能讓這女人心生小疙瘩。
佟庭烽斟酌了一下,才一字一字的吐出回答:
「以前想過。現在不想。」
「說具體一點!」
對於這個細節,她表現出了十二分的執著,似乎有點小題大作,但他清楚,這是他必須說明的事,佟麒的存在,註定她只能當「後母」。她這是想弄明白他對那個女人的想法吧!
他琢磨了一下,才說:
「以前的想,是好奇心使然,很想知道孕育了小麒的是怎麼一個女人,也是想弄明白那些人擺這麼一出調包計的真正目的所在。現在不想,是因為我已找到了我想要的女人,找不找得到這個女人,已不重要。」
一句話合情合情的表明了他的立場;以及對她的心。
「可這做法,有欠妥當!」
她給了一個判定:
「你不能一輩子把佟麒蒙在鼓裏。佟庭烽,你兒子,太聰明。」
「以後,你會是佟麒的媽媽。所以,暫時的我不並想告訴他,他另外有個母親。」
「可我終究不是他親生媽媽……你不覺得這樣對他來說太殘忍了嗎?讓他誤以為是,結果我不是。太聰明的人,是沒辦法騙他多久。到時,他會受傷。」
他站了起來,看著,目光沉了沉,氣氛也跟著一點點凝重起來。
她的臉上沒有笑容,認真而且嚴肅。
他也收起了溫笑,神情一下變的清冷,不笑的他,會自然而然生出一種疏離感,會讓人覺得陌生。
他睇了一會兒,靜問:
「那你想我怎麼做?
「繼續查?把他親生媽媽查出來?
「然後,娶他媽媽?
「用所謂的責任,把兩個完全陌生且沒有半點感情的的男女梆在一起?
「這就是你接下想要表述的想法?」
寧敏突然語塞。
她聽出了他話裡隱約的生氣——這個男人已然猜到了她的想法,也因為這個想法而不快。
「我要暈了,你不會當真這麼想的吧!我說,阿寧,你難道不覺得你這種想法太理想化了嗎?在你有這樣一種想法之前,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女人,要是完全沒資格做小麒的母親的話,你還會堅持這種一廂情願的大圓滿嗎?」
他的語氣多了幾分無奈。
她呢,沉默,心裏想:的確,這想法,是太理想化了。完全不切實際。可是……
「聽著,阿寧!」
他突然蹲下了身子,輕輕扶住了她的肩,逼她和他對視:
「關於小麒,我沒辦法推卸,他是我兒子,這是一個事實。
「可我不知道他是怎麼
來的,也沒辦法對其他人負責,人生有很多意外,而他就是我的一個意外。
「也許我這麼說,你會覺得我很不負責。可事實如此。悲劇的人生,誰也不想重蹈復轍兩次。
「但,誰在暗處使了這樣一個伎倆,他們想要幹什麼?我依舊會查。只是那個女人……我不會再深入的尋找……
「如沒有必要,我不會讓小麒去認親。除非有朝一日小麒長大了,他覺得有必要,到時我不會反對。可那一定會是很久以後的事……所以,你別想用這個借口,把我推開……」
這是她想推開他的借口嗎?
或者是!
寧敏在心裏輕嘆。
佟庭烽則在繼續表白:
「阿寧,世無十全十美的事。我要的是一個能讓我心動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拚湊起來的家。
「如果你是小麒的親生母親的話,我會覺得,這一切完美的叫人拍案驚絕。
「可惜你不是。
「人生一輩子太過於珍貴,第二次婚姻,我隻選擇自己想要的女人,牽手紅地毯……不會再隨便將就。
「人無完人,難免會有瑕疵,很抱歉我沒能在六年前遇上你。
「可生活就是這樣日積月累而來的。緣份未到,就沒有樣一種相遇,緣份到了又難免會有幾分小遺憾。我沒有辦法抹煞佟麒的存在,只能請你包容我的缺點。」
他牽起了她的手,牢牢不放。每一句話都說的很動情。
如果說她不感動,那是假的,但她的心,還是相當冷靜的,在他話音落下後,辯駁道:
「佟庭烽,我不是想讓你抹煞佟麒的存在,只是覺得,你該為佟麒考慮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話,那樣一個組合,才是最最好的。這是我個人的想法。除了佟麒的媽媽,任何人成為你的太太,日後一旦讓佟麒知道真相,孩子心裏難免會出現被排斥感,這對於他的成長來說,並不好。」
佟庭烽馬上加以反駁:
「影響肯定會有一點,可我覺得良好的家庭氛圍,才能為孩子豎立對於生活和婚姻的榜樣。這才是最重要的。錯誤的婚姻,只會留下陰影。比如果,我和韓婧的婚姻。這五年的不正常的家庭生活肯定對小麒有影響。所以,以後的生活,我不會再放任。我要娶的這個女人,必須是我和小麒都喜歡的。而你就是那個合適我們父子倆的人。」
這個男人很大智,說出來的話,總是很有深度。
難對付呀!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的想法,可能是有點太完美主義了。」
她不得不承認。
見她鬆口,佟庭烽噓了一口氣,這算是解了她一個心結了嗎?
「好,接下去,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有!我想和你談談我的問題。佟庭烽,之前,醉酒時,我胡言亂語,你應該也有聽明白。我有過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
她輕輕的說,終於鼓起勇氣觸及到這個敏感的問題。
「嗯!」他點頭,很平靜:「誰沒有一點過去?」
「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郝軍的到來,會不會讓他有所覺悟?
她定定的看著,心裏在猜測。
「過去了的事,那是歷史。我們沒辦法改變歷史,我們能改變的只要未來!」
沒有正面回答,他繞著彎的表述:
「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個男人幾次放棄你,我不會。」
他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上:「這裏,藏著想和你白頭到老的想法。阿寧,我們緣份不淺的。十八年前,我們就曾共患難。十八年後也是。難道我還不值得你信任嗎?」
這句話,令她想起了他的三次相救,一次又一次,她用他的正能量的行動,讓她改變了對他的看法;一次又一次,他震撼著她……
「你很好!正因為太好,我才覺得我不該擁有。佟庭烽,我還沒有真正放下……」
最後一句,說的肯定。
那一刻,她感受到他那溫暖的胸膛裡的心臟
,亂了一個節拍。
她一咬牙,繼續往下說:
「六年了,我一直將他深藏在心。六年後,四個月前,他曾向我求過婚,那天,我差點就答應了。因為害怕,我跟他說我需要時間考慮。如果不是九月份,我參加了那個行動,也許,我已經成為他的太太。佟庭烽,你能容忍你的妻子心裏有那麼一片地方容納著別的男人嗎?你能嗎?」
因為這樣一份直白,佟庭烽的臉孔,瞬間發白變色。
這話,太有刺激性。
他沉默,鬆開了她的手,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啪嗒,點了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目光審視著。
她也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維持著這樣一種坐姿。
直到一根煙被吸完。
久久後,他用一種低低的靜靜的微微澀然的聲音問:
「至今,你還愛他?」
這聲音裡,似藏著某種掙扎。
「愛,並恨著!太複雜。」
她回答。
「你還想再和他再續前緣麽?」
他又挑了一根煙出來,點上。
平常時候,他不太吸,可現在,他特別的想吸。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壓住心頭的焦慮。
她的臉,在迷散的煙圈裏顯得有點迷茫,甚至還帶著幾絲痛苦。
好一會兒,她才低低的答了一句:
「如果,我的組員們活回來,我不排除這種可能!」
「可他們已經死了!」
「是,都死了。所以,回不去了!」
她看著杯中水。
「那就果斷放下。用另一份開始去覆蓋過去的一切!」
很突然的,他輾滅了手上的煙蒂,跨過來,抽掉了她手上的杯子,扶她起來,也將她從突如其來的悲傷中拉回到了現實:
「我會給你時間淡忘,更能給你另一種不一樣的生活。阿寧,過去的已經過去,只要你願意,忙碌的生活,能讓你一點點淡化過去,而真實的活在當下!」
她睇著,感覺,有一張深情的網,準備無確的網住了她。
那種柔情能治她的傷。
可是……
「佟庭烽,你這麼優秀,像你這種男人,實在不應該如此委屈自己——你知道嗎?你這是在賭搏——你想得到的是第二次成功的婚姻,可你卻把耐心和感情全壓在我身上,要是賭輸了呢……我並不想傷害你……你對我這麼好……」
所以,她想將他推開。
她不想惹上感情的債。
「既然知道我對你好,為什麼不給我機會?沒償試過,你怎麼知道我和你一定走不下去?婚姻,從來就是一場賭搏。有人輸,有人贏,只要你有心,我不見得就一定會輸。事實上,我們還是挺合拍的不是?難道你想否認嗎?在床上……我們一直很……」
「佟庭烽,我們說正經的,不許耍流氓。」
她急急阻止他往下說。
可他說的好像沒錯。那方面,他們很合適。
「好,那我說正經的。娶你我娶定了。」
這句話,他說的堅定不移。
「佟庭烽!」
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
她急。
男人溫柔的目光讓她無處躲藏,他的手臂,在一點一點收緊,兩個人的身體,在一點一點貼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淋浴後清涼的氣息。
這氣息,令她頭昏目眩,失去冷靜。
「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請你能如實回答,然後,你再確定你要不要拒絕我的求婚……」
他說,語氣帶著某種誘惑。
她發現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想推開他。可他一動不動。
她隻好偎著他:
「問吧!」
「喜不喜歡小麒?」
他突然跑題!
她怔了一下,才回答:
「喜歡!」
「喜不喜歡紫荊園?」
「喜歡!」
「喜不喜歡這裏?」
「喜歡!」
「討不討厭我?」
他換了一組問題。
她想了想,一時還真沒想他哪裏讓她討厭了。
「不討厭!」
這個回答,令他微微一笑,笑的她有點背上毛涼。
這時,他扶著她的後腦杓,將她撈了過去,在她發頂無比憐惜的落下一個吻,貼著深深一頓後放開,再問:
「討不討厭我這麼親近你?」
她的臉開始微微發紅:
「不討厭!」
「那這樣的……」
他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溫軟的觸感令她心慌。
可他牢牢箍著,灼灼盯著:
「討不討厭?很難回答嗎?」
下巴被他挑了起來。
「不……不討厭!」
她的心肝在發顫,最後一個字,似還在她舌尖上跳躍,他就低下了頭,覆住了她的唇。
起初只是單純的貼合,在她身體僵硬的那一瞬間,他挑開她的唇。他銜住了她驚嚇的想逃的舌。一雙手穩穩托住她的頭,很耐心的牽引她,直到她回吻他……如果被咬算回吻的話……
他放開她時,嘴角是含笑的,哪怕被咬的有點疼。
「阿寧,討不討厭我這樣吻你?」
關於這個問題,她拒絕回答。
她瞪著啊,臉紅啊,咬牙啊,這壞男人這是做了一個套子讓她往裏鑽嗎?
「不說話,就是表示不討厭是不是?你不好意思了,對不對?」
天吶,這人,還真是……
但事實上,他說的不錯啊,她的確不討厭。
「還有一件事很重要,你並不討厭和我上~床是不是?」
這一下,她的臉孔,真是紅透了。
「佟庭烽……你你你……你討找是不是?」
見她要惱,他連忙一把擁緊她,低低笑:
「別生氣,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認清楚自己的心。
「阿寧,其實,你的心裏,你的身體,都有在接納我。只是你還沒有正視到罷了。
「你且想想,不討厭的近義詞是什麼?
「是喜歡。
「也許這種感覺,你還沒有強烈的感受到,但你的心裏已經烙上我。
「你自問一下,如果你討厭我,你能允許我這麼親近你嗎?
「親你,吻你,做最親密的事,你能讓其他人這麼靠近你嗎?
「就像這樣,將你抱在懷……你樂意嗎?只怕一拳早被你打飛了吧……」
她微微震驚了一下,不是因為他抱的緊了,而是話裡的意思。
是的,她可以接受這個男人的親近,但要是換作了別人,她一定無法容忍——比如那崔贊,不就被她重重甩了耳光了麽?
難道,她對他所懷有的那種複雜的情緒,就是喜歡嗎?
因為喜歡,所以,看到他和安德夫妻討論離婚,會有點生氣?
所以,才故意答應了崔贊的請求,去了崔家?
所以,才會喝醉?
才會在醉後,被感動,稀裡糊塗交出了自己?
所以,她才一再的允許他的親近?
所以,才開始煩惱要是有一天,佟麒的媽媽要是出現的話,
她該怎麼樣?
因為喜歡小麒,所以怕感情付出去,會受到傷害,成了那身份尷尬的小三?
這樣一個認識,狠狠撞擊著她的心。
之前,她只是試圖想喜歡,想有個依靠,因為貪戀他給的溫暖,結果,她的心,早已經被他俘虜,只是它來的悄無聲息,並且還處於蔭芽狀況,而令她無法發覺。
「我……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她神情驚怪,小聲辯說:
「不討厭,和喜歡,根本就是兩個概念……佟庭烽,你這是在瞎定義……唔……」
一個霸道的吻,將她逼進了沙發……
這個男人,用他身體,讓她深刻解讀了不討厭和喜歡之間的區別。
這一天晚上,他讓她看到一次又一次煙花綻放的美麗,在他低低的問喜不喜歡的時候,她咬著牙不說,卻感受到了那樣一種銷~魂蝕骨的滋味,緊緊攀扶著他,直到將自己整個燃燒殆盡。
在沙發上纏綿之後,在他為她整理好睡裙,抱她回房時,她勾著他的脖子,很突然的湊上去吻了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吧!
他有點有意外。
她雙頰生紅,靜靜睇著,因為那一刻,她弄明白了一件事,想著應該說明一下,她怕過了今晚,可能又會退縮回去:
「佟庭烽,我的確是不討厭你。但我無法確定我有多喜歡你。也不知道我合不合適做你的太太,但,如果真想要我,行,那你就來把我娶走吧!未來的路,我不敢保證什麼,只能說,我會盡一切努力保你不輸。」
因為這句話,他雙眼發亮,給了她一個深深的長吻,激情到最後,她疲憊的在床上睡去。
那時,她感覺手上有什麼一涼,耳邊,他在說話:
「說話算話。不許耍賴。」
「不耍賴!」
她低低應,感覺貼著的肌膚滿是汗水。
那一刻,她想,這個男人,絕對是狡詐的,這一番談話,她明明是想和他分一個楚河漢界的,不想,卻答應了他的求婚。
第二天,等她睡醒,她發現手上套著一枚很枚素的戒環,以蒼蘭花為造型。內壁之上刻著這樣一行字:佟庭烽和寧笙歌,1314,永浴愛河。
她偏偏就感動了,如果套上的是一隻幾克拉的鑽戒,她反而會失望,至於這枚戒指,也許沒有什麼真正的市場價,但與她而言,又可以是無價的——她記得的,昨夜後來雖然很迷糊了,但那句要緊的的話,到底還是聽進去了:
「這枚戒指,是我二十歲的時候,一時心血來源自己設計打造的,上面浮雕著我喜歡的小蒼蘭。說不上很大師之作,但為了打造它,我花了不少心血。那位教我打造指環的師父,是位大師,他說我這戒指,設計的很不錯。車工也到家。曾調侃說,要是放出風去,說這是我親手製作的,也許能吵到天價。曾問我要不要把這戒指發佈到新品會上去。我拒絕了。因為,我想留著,給未來,讓我心動的姑娘。受傷那幾天,我在家,又在這戒指裏面添上了我們的名字。阿寧,我現在給你戴上了,此生,你是我的妻。」
不錯,這是佟庭烽二十歲時,打造的戒指,浮雕花紋,沒有鑽石的光芒,依舊漂亮的讓人覺得眩目。
洗漱完,推開窗,迎接她的是一室的陽光,已近中午了,戒指在蔥白的指上閃光,她在陽光下照著,讓那白光,在室內咄咄奪光,夏風吹亂了她的發。
「醒了?」
一雙手臂從身後探過來,忽就將她抱住,嚇了她一跳,回頭有點驚訝:
「你怎麼還在家裏?」
「今天我沒去公司!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笑著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啄了一口。
「什麼事那麼重要?」
「先換衣服,吃點東西,然後,跟我過去,你就知道我想做什麼了!」
他的笑容有點神秘。
她疑狐的看了他一眼。
半個小時後,當她面對東艾駐澳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以及面前那一撂資料時,她瞪直了眼;在看清上面那幾個「註冊登記」字
時,她的頭腦開始發懵。
「佟庭烽,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面寫的很清楚!」
他唰唰的落下筆,在一張一張資料上填下自己的名字,一邊還叮嚀:
「快簽,這些資料,我讓人弄了一上午,動用了不少關係,可不容易。」
她的額頭開始冒冷汗。
什麼叫快簽?
簽了就等於把自己「賣」給他了好不好?
這字怎麼可以亂簽?
待續!
猜猜看,寧敏會不會簽下這個字……把自己賣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