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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老婆很神秘》結婚證,驚呆了老丈人,某人氣急敗壞


郝軍的臉孔一下難看到了極點:

「佟庭烽,這是怎麼一回事?噸」

他沉著臉不由怒叫了一句,一向沉穩的他,第一次,被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亂了陣腳級。

這一刻,他的腦子裏嗡嗡嗡作響,裏頭隻轉著這麼幾個亂鬨哄的想法:

寧敏居然嫁給了佟庭烽,她居然嫁給了別的男人?

那第一少怎麼辦?

那晚晚怎麼辦?

那他這幾天飛來飛去滿世界的找她,又算怎麼一個情況?

他想不通啊!

這女人就這麼恨曾經她願意用性命來悍衛的男人嗎?

她怎麼可以用這樣一個法子來報復她深愛的男人!

難道她還想讓自己的女兒來叫一個陌生人做爹地?

TNN的。

他幾乎要磨牙,幾乎要吼。

「你不認得字,還是聽不懂我的話?」

佟庭烽的反應是,淡淡反問了一句,一派風清雲淡。

郝軍怒目相對:「……」

可對於寧重而言,現在的重點不在於女兒和誰結了婚,而在於,她還活著,這幾乎令他熱淚盈眶。

這個陽剛的男人,沒留心郝軍的怒色,他以微顫的粗指撫上手機上那張合影,這個依偎在佟庭烽身邊的女人,他的女兒,正微微笑。

這照片,也不知是誰拍的,角度抓拍很漂亮,將這丫頭懷揣著的那幾抹隱約可見少女的羞澀,全都捕捉到了鏡頭裏……一頭長發披順著同一個方向垂披在胸前,旋出一道漂亮的弧圈。比起以前的男孩氣,現在的她,嬌媚的多,也女人味的多。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當時的她,是完全喜悅的。

知女莫若父,他完全看得清楚女兒的表情……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的敏敏,怎麼會在巴城佟家?」

他貪婪的看著,想不通,不過,還算沉得住氣。

「這正是我此來主要的目的,想跟您解釋一下有關阿寧的事。」

佟庭烽很謙恭回稟著:

「她現在很好。那一天,她沒上那趟飛機,機緣巧合,進了佟家。」

寧重抬了頭:「哦,是嗎?可是……」

他又皺眉。

佟庭烽知道他皺眉所為何來,緊接著道:

「想來您是想不通,阿寧怎麼就沒給你們及時通個訊是不是?」

「對……」

寧重點頭,這事,太讓人費解。

「現在,我想為她說明一下: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

「為什麼這麼說?」

寧重越發疑惑。

佟庭烽答道:

「上月底,這月初,她遭遇過一次暗殺,一次梆架。她不敢回瓊城,也不敢和你們通電話。我怕她留在國內有危險,帶她去了澳洲。您放心,她沒受傷。好好的。

「寧少尉是個軍人,應該明白特種兵執行任務時的辛苦。九月行動失敗,她遭受了巨大的心靈愴傷。那些傷,需時間治療。她想在那邊靜靜的待幾天。可她心裏又難免會牽掛你們。所以,我就來了。為的是寬二老的心。請二老放心,等找回了勇氣,她就會回到你們身邊。」

寧重呆了一呆,聽到女兒被暗殺,被梆架,又狠狠吃了一驚,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一會兒松一會兒緊。又急又亂又疑惑重重,不解啊:這孩子這幾個月這是怎麼了?犯了煞神麽?沒遇上一件好事過……

他不由得想到那回她打電話回家求助的光景,鼻子就發酸。

是的,那孩子,太需要時間來好好醫治心頭那些傷了。

在遭遇了這些事之後,出於自衛,不和任何人聯繫,那是一個本能的反應。

「好,好,只要她好好的,就好。你是不知道,敏敏媽媽為了她的事,哭的眼

睛都腫透了。她的爺爺,更是擔心的進了醫院……我們都不信,這麼一個優秀的孩子就這樣說沒了就沒了……還好還好,她一路路逃過了劫難……對了,對了,能不能把這照片發到我手機上,回去我讓她媽媽和她爺爺看看……準得高興死……」

寧重激動的眼淚直流,一個大男人啊,軍營裡鍛煉著長成的中年男人,若不愛女情切,也不致於如此的失態。

佟庭烽看著,覺得這一次,他是來對的:

「當然沒問題!」

他要回手機,發了一條短訊。

一會兒,寧重的手機發出了一個很特別的鈴聲:

「老爸,聽到沒,聽到沒,你有新的短消息哦,快來看看吧,也許是您的寶貝女兒發過來的哦……」

他為之一怔,這短消息提示音,居然是寧敏錄製的一句話,那聲音顯得格外的俏皮可愛,聽上去,非常脆嫩……

寧重見他發怔,知道是被這鈴聲給驚到了,一邊查收一邊解釋道:

「敏敏小時候挺調皮的。這鈴聲就是她十六歲時錄製的。那孩子嫌我老是忘記看她發的短訊……自從有了這鈴聲,我就再沒有落下任何一條短訊……」

佟庭烽溫溫一笑,很喜歡聽到有關妻子小時候的事,也許以後有空,他們翁婿倆,可以好好侃侃這個丫頭以前的事——嗯,想來這會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兒。為此,他會很期待。

在他眼裏看來,婚姻,不僅僅是一男一女的結合,更是兩個家庭的結合,她會成為他家裏的一份子裏,而他也會成為她娘家成員的一份子,互相認可,互相滲透,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做一個讓老丈人越看越歡喜的女婿,是他接下去要努力的事。

半個小時,佟庭烽和寧重聊的甚歡。

他覺得這位老丈人還是相當認可他的,初見尊稱他為佟少,之後就改了稱呼,直接叫謹之。語氣也顯得熱絡,並沒有責怪他不吭不響把她女兒娶了。相反,對於他瞞著妻子,偷偷跑來報信以慰長者之心,表示了感激。

臨走時,寧重握了握他的手,瞄了一眼邊上面色極度難看的郝軍,說了一句:

「小佟,早點帶敏敏回家。她媽媽想女兒想的厲害……我也是……到時,再商量婚禮的事!」

這話,一下令郝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差點就當面爆發了出來。

寧重離開後,佟庭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時針剛剛好指在十點四十五,距他登機飛悉尼還有四十分鐘,他雙腳交疊審視著這個人。

現在他要解決的就是他了。

「郝軍,時間已經不早,你想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時至今日,佟庭烽並不介意讓郝軍知道他已經和寧敏結婚這個消息,如果這個男人替霍啟航著想的話,現在,他就不會把這個消息上報上去。

郝軍的面色是凝重的,坐在他對面,神情極度冷靜。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事事搶先機,時時鑽空子,步步為營,就是想要造成這樣一個結果。佟庭烽,你和霍少,雖無深交,但也無舊怨。你至於要這麼和他對著幹麼?」

「這話指控的好沒道理。」

佟庭烽撕開了桌上一包濕巾擦了擦手:

「就如你所說,我和霍啟航,沒交情,也沒舊怨,對著乾,抱歉,我沒那個時間。」

「怎麼?敢做不敢認,你這是想賴帳啊!「

「賴帳指的是我娶寧敏這事嗎?」

佟庭烽挑挑眉兒:「郝軍,寧敏身上沒貼霍家的標籤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戀愛結婚,這是每個人與生俱來就擁有的權力。」

這個男人真是善辯的厲害!

郝軍冷冷看著,一拍桌面,嚴正提醒:

「君子不奪人所愛……你這樣子實在有點……」

沒說完,被打斷:

「我怎麼奪人所愛了?婚姻貴在兩情相悅。」

卻被笑斷:

「哈,真是可笑,佟庭烽,你他媽別給我提兩情相悅。在提這個詞之前,麻煩想想你第一次婚姻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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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庭烽馬上反唇接話:

「人生失敗,無處不在。正因為失敗,才讓我真正領悟到兩情相悅的重要性。失敗是成功之母,這話,很經典!」

他扔下濕巾,執杯敬了敬這話。

郝軍不由得語塞了,而後,沉著臉,咬牙又喝了一聲:

「佟庭烽,寧敏是霍少的女人……拆人姻緣,是要遭天遣的!」

這一次,佟庭烽沒有馬上激辯,而是沉默了一下。

每個人都會有過去,那些過去,有讓人懷念的,也有讓人不堪回首的。

佟庭烽覺得他的人生,從小到大,日子一如既往過的沒有色彩。

如果非得用一個顏色來定位,必是灰色的。

那是一種平靜的灰,帶著某種壓抑,陪他度過了他的童年。

成年後,生活是黑白分明的。

不再灰。

他有生活的目標和方向。

但同時又是蒼白的——感情世界,白的讓他自己也覺得可笑。

六年前,他結束了單身生活,然而,婚姻帶給他的是一團團迷霧,而不是家的溫暖。

而寧敏的過去呢,有過浪漫,有過刻骨銘心,有過癡迷不悔。

如果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他會嫉妒:只要想到那個男人擁有了那樣一段他無法參予的金色年華,他的心,就會慌。

所以,他一步一步,有計劃的將她簽下,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

此刻聽到郝軍指責他拆人姻緣,令他不由得想到了離開佟園時,他和爺爺的對話。

當時,爺爺板著臉訓他說:

「寧笙歌是霍啟航的女人,這事,你怎麼沒跟我提?」

「爺爺,我只知道她現在是我的女人。過去的一切都已不重要!」

「可她是寧笙歌。」

爺爺用強調的聲音著重提醒。

「她是寧笙歌又怎樣?」

他平靜反問。

「你該理智對待!」

「抱歉,我理智不了——」

「佟謹之,嚴肅點,這可不是兒戲!」

「的確不是兒戲!爺爺,我愛她。我期望未來的人生,有她和我一起書寫,我盼著以後不再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獨對四面牆壁。」

「佟謹之,你你你,你怎麼可以對一個女人如此著迷?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你好了!」

爺爺挺生氣。

他卻微笑,一字一頓的把心裏的感受全盤托出:

「爺爺,您也愛過的不是?

「現在的我,終於也嘗到愛情的滋味了:有點甜,有點澀,有點苦,有點驚和亂,更多的是喜歡,是幸慶,是神魂顛倒。

「爺爺,誰沒有年輕過,誰沒衝動過?

「十七八歲的孩子們喜歡用嘴巴喊出對那個人的愛;而我已不再年輕,隻想用自己的行動守護這段得之不易的婚姻。

「所以,爺爺,請您給予我支持,而不是阻止!」

爺爺聽罷,很無奈:

「可那丫頭都給霍啟航生過孩子……」

「我也有一個私生子。扯平了不是!」

「這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了?」

「她是心甘情願給人家生的,你呢,是稀裡糊塗得了這個兒子的。佟謹之,娶這樣一個女人,你這是在冒險,爺爺只是在擔心你,怕你如此用心在這丫頭身上,到頭來卻發現一場空,什麼也沒得到,獨獨傷了心……別低估女人對於男人的癡情度……你看看你媽媽,為你爸足足虛度了二十年……」

「爺爺,您放心,我會讓她愛上我……這就是未來我想實現的人生目標……」

恍惚的,微微一笑,回神面對上的是郝軍的慍色,他徐徐說道:

「寧敏是

怎麼一個人,你不會不了解,如果她不情願,我就沒辦法娶她為妻。我佟庭烽也不可能做強迫人之事。或者我得感謝霍少——他之棄,而成就我之娶。這是我之幸!」

這話,太刺激人了。

郝軍立即拍桌子跳起來:

「霍少從來沒有拋棄過她……佟庭烽,你趁虛而入,竊取別人的婚姻,你這是小人行徑……」

他的心,都滴血了,替霍少心疼啊,足足堅守了六年,追逐到最後,心愛的女人成了別人的妻子,霍少要是知道,豈不是要活活被氣死?

佟庭烽並不以為然,淡一笑,駁道:

「男未婚,女未嫁,誰規定她就只能嫁給指定的那個人的?郝軍,是他放不開權利,所以,一再錯過。世上事,有得便有失。有失就有得。老天其實眷顧過他,只是他想要的太多,把她弄丟了,正好被我撿到了。怨誰?」

此話一出,把他堵的那是啞口無言。

這時,佟庭烽又看了看鐘點,道了一句:「抱歉,我還要趕時間,就不奉陪了……」

他披上了大衣,往外去,不再理他……

郝軍急急攔住,信誓旦旦的落下一句:

「搶去的東西,你擁有不了多久!佟庭烽,寧敏給霍少生過一個女兒。最後結局如何,我會睜大眼睛走著瞧的……」

佟庭烽淡一笑,足能把人氣死:

「那是以前的事了,以後,她只會給我生!」

助手阿力開門,他領頭走了出去。

包廂內,為之氣結的郝軍沉著臉,狠狠的砸起東西……

「sh`it!」

他要瘋了!

這見鬼的佟庭烽,這見鬼的辦事效率,這是想把他逼瘋的節奏麽?

NND,這樣一個消息,他要怎麼回報上去?



彼時,寧敏收到一段視頻,來自一個陌生號碼,她點開一看,眉微皺:

陽光燦爛的草坪上,頭戴黑色羊絨帽,身著白外套的安娜,在大門口徘徊,時不時沖遠處張望。

這時,佟庭烽一身黑西服,裹著一條圍巾,緩緩走入境頭。

安娜看到了,飛也似的撲上去,緊緊抱住。

佟庭烽拍了拍她的肩,輕輕抱了一個,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淡,陽光照在他臉上,令那眼神顯得溫和。

緊接著,何菊華走了過來,摸摸安娜的臉說:「走,我們回家。以後,佟園就是你的家!」

這一幕,這一句話,令寧敏的心咯噔了一下。

奇了,這是誰發過來的?

用意何在?

挑撥離間嗎?

她擰眉想了一下,好好的心情全給敗壞了。

第一時間,她打通了陳祟的電話。

「太太,晚上好,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效勞的嗎?」

佟庭烽的得力助手,這一次,並沒有攜同回去。

「給我查一個電話號碼!號碼是……」

她報了那個號碼。

「好!給我半個小時間!」

半個小時之後。

「太太,這個號碼來自東艾巴城,登記在一個名叫劉白的名下。但這個叫劉白的,是個老人,已在多年前過世。」

很顯然,這個號碼,被人盜用!

寧敏皺了一下眉,心下驚怪。

「太太查這個號碼,想確定什麼事?」

「沒事!晚安!」

這一夜,寧敏轉輾反側,不得入睡,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視頻,心裏就像梗了刺一般的不舒服,更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充滿在血脈裡——



新婚第五天,1月17日,上午十點,佟庭烽在悉尼下了飛機,正往公司趕,路上他打了個電話回家,打的是樓上的座機,嘟了幾下後,一個溫

軟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你好,佟公館,哪位?」

聲音真是好聽啊!

「我,謹之!」

他深吸了一口氣,語帶笑音,面前一片陽光燦爛,心情也跟著開朗明媚:

「想我麽,佟太太?」

那邊靜默了一下,才傳來她微微然的笑聲,很輕快:

「呃,有點忙,沒空想!」

此刻的公寓二樓,寧敏正坐在筆記本電腦前,一肚子的煩躁,在搜索到國內新聞,看到今天那頭條時,神奇的煙消雲散了。

這條頭條是:

「車禍,安氏夫婦雙雙遇難,佟大少暫理安氏紡織。」

同時,有一些照片發佈出來,有安娜披麻戴孝的,有何菊華擁抱安娜的,有安娜昏迷倒地的,有佟庭烽一身黑西服對著遺像鞠躬的……

經過對比,她明白了一件事:視頻應該是真的。

佟庭烽此次回國,不為別的,單為悼喪而歸。

所以,離開時,他才會說,「不太好的事」,且沒有說明具體是什麼事。

這個男人這是不想讓這麼一件「小事」來打擾她的心情。

她研究了一下,認為,這個人發過這樣一段視頻,無非是想讓她不痛快——居心,有點歹毒啊……而且,居然還能知道她的電話號碼,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個男人,很神通廣大。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接到他的電話,那有些鬱悶的心情,突然就大好了起來。

「咦,你在忙什麼?」

佟庭烽好奇的問。

她答:「很多種忙……」

「看來沒有我在,你一樣過的多姿多彩!」

「嗯,沒有你的前二十五年零五個月,我一直過的很精彩!」

她笑著說,頭靠在沙發背上,扭了扭脖子。

「嘖,你是在打擊你老公的自信的麽?」

「不,我老公的自信滿滿,誰也打擊不到!」

這話,美的讓人發顫!

對,就在她喊出「老公」兩字時,他的心,莫名的急跳了兩下——喜歡啊,明明很尋常的字,由她叫出來,怎麼就那麼的動聽:

「老婆,你這是在恭維我麽?」

她笑了一個,「老婆」兩字,多少令她有點小不自在啊!

「我想你!」

耳邊的聲音溫溫然的,透著思念。

她笑意更深,將筆記本一合,往邊上一擱,點頭說:

「我好像聽出來了!」

「真想馬上回家!」

「得去忙公司的事是不是?」

「嗯!」

「很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

「想我,就算是幫忙!這會讓我心情愉快……」

「好吧,那我會很用力的想你!」

她馬上溫溫的挺了一句。

他頓時笑的眉眼發亮,單手插袋,腳步頓了一下,他看到四周有不少員工正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研究他。於是他正了正臉色,等走進了自己的專用電梯後才又微笑:

「乖乖等我回家。」

「嗯!」

「我剛剛抵達公司,等下午把剩下的事處理完,明天開始,我陪你度假……」

「我表示很期待!」

掛斷電話後,她淺淺一笑:簡單的生活,從尋常的生活瑣事開始。這就是她所嚮往的日子。

她在心裏念了一句,然後,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衝進更衣室,換了一件漂漂亮亮的裙子,將上午剛剛修了一截的黑髮,用好看的水晶牛筋扎了起來,然後,對著鏡子瞅了瞅,晃了晃頭,馬尾跟著晃了一下——對,昨天她有和佟麒踢球,在戶外曬了兩三個小時,是不是有點黑了?

她又細細看了一眼,還好,現在的膚色看上去好像更健康了。

她笑笑,用水撲了撲臉孔,打算補一補水份,先做個面膜,女為悅己者容嘛!



一個月份的澳洲,是夏季,白天很熱。

三點多,太陽斜去,佟麒說:「媽媽,我們去那邊的海灘上走走好不好。」

這幾天,他們幾乎足不出戶,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偶爾上上網,看看新聞,才會讓她覺得自己還是這個社會的一個組成部分。

她喜歡這種無人干擾的寧靜,這樣的寧靜,能讓人沉定很多東西。

「好,那就出去走走!叫上阿燦和阿羅,我們開車過去。挺近的。轉圈回來,你爸爸就回來了……」

「好耶!」

佟麒的大眼睛閃亮閃亮的:

「我去換鞋!」

小屁股一扭,就要閃。

「等一下……」

她把人拽回來。

「什麼事?」

小臉蛋仰了起來。

「嗯,媽媽想問你一個問題。」

「好!」

小傢夥偎進了她懷裏。

她捏了捏小鬼頭的鼻子:

「有件事,媽媽很好奇,為什麼小麒那麼喜歡小妹妹?」

佟麒一聽,條件反射的盯著她的肚子猛瞧起來,小嘴裏更是馬上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媽媽,你肚子裏有妹妹了?」

「咳……還沒有……媽媽就問你為什麼想要有個妹妹……弟弟不行嗎?或是姐姐……」

佟麒歪起小腦袋,馬上一本正經的糾正起她話裡的語病來:

「媽媽,你現在最多也就只能給我生個弟弟或妹妹,生不出姐姐來了吧……你又不是機器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回到過去的。」

她摸摸自己的鼻子笑,自己這個問題,的確有歧意:

「我的意思是說,要是來個小姐姐跟你做伴,你喜不喜歡?」

孩子的大眼睛裏立即浮現疑惑,有點似懂非懂,想了想才說:

「媽媽想學小姑奶奶一樣,去認養一些小哥哥小姐姐麽?」

「你小姑奶奶有認養小哥哥小姐姐?」

「嗯!小姑奶奶每年會資助他們讀書!奶奶說,這叫善舉。日行一善,積善成德。這是佟家的家風。她們還讓我從小做一個慈善達人。說,行善會有善報……所以,每年我的壓歲錢都會捐出去……」

寧敏聽著微微一笑,何菊華和假佟漾的良善,從小影響著佟麒,這個身世離奇的小男生,只要好好栽培,將來也一定能像他父親一樣,成為一個出類拔萃且深懷愛心的成功男人的。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小姑奶奶的認養,只是一種物質上的資助,我指的是,有朝一日,會有一個小姐姐出現在我們的生活當中,到時,你能接受嗎?」

「這樣嗎?」

佟麒蹙了蹙眉。

「怎麼,不喜歡?」

佟麒搖頭:「我都沒見到人,怎麼知道喜不喜歡啊?」

也是!

「媽媽,我能問你三個問題嗎?只要你回答了,我就能判斷我能不能接受了……」

「行啊!你問……」

「這個小女生會不會很蠢?一天到底只知道問你為什麼的,我不喜歡!」

「不,她很聰明,跑酷遊戲,她能一關跑到底!」

佟麒的眸光莫名一亮,這麼說,他會有一個志同道合的玩伴。

這倒挺好。

「那她會不會愛哭?動不動就哇哇哭鬧?」

「不,她喜歡笑,那些想欺負她的人,都會被她整倒!嗯,她還會一些簡單的格鬥術!」

佟麒的眼底頓露稀罕色,這麼說,他不是有了一個可以

一起練格鬥的小夥伴了麽?

呀,不錯耶!

「那她會不會很野蠻?不講道理的人,我不會喜歡……」

「不,她乖巧,是叔叔阿姨眼裏的乖寶寶……」

「這樣啊……」

佟麒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聰明,愛笑,乖巧,這些我都喜歡,可為什麼她要比我大?我喜歡當哥哥,可以保護她,做弟弟,聽著就覺得矮人一等似的……不好!」

說完,他還煞有其事的皺了一下眉。

寧敏聽著不由得笑著抱了抱這個可愛的孩子。

嗯,以後,這也將是一個願意用自己的力量去溫暖別人的好男生——就像他爸爸一樣。

「如果是妹妹,我會非常歡喜,如果是姐姐,那我得研究一下,只要她不逼我叫她姐姐,我就歡迎……」

寧敏不覺再次失笑,想像著以後,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為爭誰是老大這件事,而與理據爭的模樣。

那應該會是一個很有趣的場面。

「媽媽,這小女生是誰呀?我們家真會領養這麼一個孩子嗎?」

「到時候看。也許會有一個小女生加入我們這個家……」

她說,心裏挺期待,就不知道霍啟航肯不肯放……



十分鐘後,寧敏在阿秋姐的帶領下,由阿燦和阿羅隨行,來到了海灘。

風是潮熱的,帶著海的味道,和自由的氣息,給了她一份前所未有的平和。

時過四個月,她又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陽光底下。這難能可貴。雖然之前她曾有過一點擔憂,怕會另有暗殺行動在她放鬆戒備時突然而至,但佟庭烽曾跟她說:

「我們坐的是以涵的專機。行蹤保密。他們找不到你!」

說來,這些天,她過得的確很平靜。

在這裏,她享受到了生活的恬淡。

此刻,漫步沙灘,呼吸著海的氣息,心情愉快,這是她喜歡的閑適人生:平平淡淡,沒有血腥和殺戮,以及沒完沒了的心機,多好。

這一天,海灘上出現了這樣一副美麗的畫卷:

一個美麗女子漫步在金色的沙灘上,身後跟一粉雕玉琢的孩子,兩個人,一前一後,我行我素,沒有目的,玩著沙,踢著細浪,撿著貝殼,捕捉著陽光……

女子非常迷人,著一席絲質長裙,無袖,一字領,胸口綉著漂亮的蒼蘭花,透著濃濃的中國風,脖子和雙臂暴露在空氣裡,肌膚雪白,長發束成馬尾,迎風搖晃,顯得春青盎然,朝氣勃發。腰檔上系著是一條光芒四射的水晶腰帶。斜挎一款淺色系小包,平跟竹鞋,踩著軟軟的細沙。

她以迷一樣的溫柔眸光睇著海潮起落,送夕陽歸去,賞海鳥飛躍,聽人海嘻笑。

海灘上到處是遮陽傘,人很多,一個個像沙丁魚似的排列著曬太陽,在這裏,這女子成為了一道移動著的風景,美的是那麼的一目了然——她的嫻靜,和優雅,很快吸引了不少男士來搭訕。

「小姐,要不要一起上遊艇兜風?」

有個很陽光的澳洲小夥上來,笑的燦爛,想邀佳人。

寧敏剛想拒絕,佟麒噌噌噌跑了上來,笑眯眯的問:

「你的遊艇在哪?」

「就那!」

「咦,就那麼小,你還好意思請我媽媽去兜風?」

「呃,她是你媽媽?」

對方很吃驚。

佟麒歪著腦袋,雙手插腰,英文說的流利,回答:

「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們長著母子臉!」

澳洲小夥有點不信:

「她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你媽媽……」

看上去頂多二十齣頭一兩歲,他以為人家還是一個在校大學生。

「年輕就不能是我媽媽了嗎?哎,我爸爸就在附近,你別來打擾我媽媽,我媽媽不喜歡和外人說話。」


佟麒剛剛和爸爸通過電話。

爸爸問他:「在幹什麼?」

他說:「在沙灘吹風呢!」

爸爸說:「看好媽媽,別讓陌生人靠近媽媽,知道麽?爸爸馬上回家了。」

有了爸爸的重託,他當然不能讓別人靠近媽媽。

寧敏微一笑,很配合的叫了一聲:

「兒子,我們往回走,走遠了,你爸要找不到我們了!」

她沖那個人點點頭,牽著兒子往來的路上走。

小夥很遺憾的站在原地嘆息,原以為找到了夢中情人,卻不想人家早已名花有主。

寧敏並不知道那一刻,在離她的不遠處的沙灘俱樂部的遮陽傘下,有個惹不得的男人,因為她的出現,而驚艷了目光。

這個男人看到了這樣一副美麗的畫卷:

海風吹拂,一束馬尾,發輕揚;長裙款款,隨風鼓;肌膚雪白,泛白光;眸光澄澈,唇線彎彎,淺笑如花……

這個美麗的姑娘,將一副墨鏡高置到發頂之上,溫聲細款的叫著:

「走慢點……小心腳下……」

那聲音,很快淹沒在喧囂之間,可海風卻把它送進了他的耳朵。

「這個女人,我要了!誰都別想跟我搶……」

他扔下一句話,目光灼灼的站起來,迎了上去,精健的腰背上紋著狼,那麼的盛氣凌人。

邊上有一個帽子反戴的年輕男孩,十八~九歲的模樣,手上正玩著沙灘排球,那球在他指尖上打轉,聽得這話,他瞟了一眼,那懶懶的目光莫名的一亮,啪的把球扣住,目不轉睛,迷上了眼。

也正是這一天,佟庭烽深刻領教到了老婆惹桃花的能力,一招還招惹了倆……

傍晚四點三十分,結束所有工作的男人,坐著回家的車子,正琢磨著要如何和心愛的女人享用晚上的美餐,卻接到了保鏢阿羅這樣一個電話:

「佟先生,不好了,太太和人打起來了……那人,那人要把太太搶去當情~婦……」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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