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個小白，讓你這半吊子都不滿的傢夥跑出去，簡直就是在丟我們太虛一脈的臉！」紅月滿是鄙夷地看著周恆。

「真是對不起了！」周恆咬牙道，從來沒有人跟他解說過，他哪裡知道這麼多？

「星辰為萬、天河為千、彗星為百、黑洞為十、混沌為一！」紅月扳著指數說道，「我們修鍊，就是追逐天地之間那唯一的真諦，唯一的一！」

周恆也嘆了口氣，道：「我會數數，不用真把我當成白癡！」

紅月頓時嬌笑起來，身形一晃，她踏足地上，負手道：「修鍊一道，便是化繁為簡，從萬千細瑣之中尋找一點真理。」

如此說來，天命真君擁有八個黑洞便顯得相當不凡了，但距離天地四神獸、紅月便還有極大的差距，與聖人級的惑天更是差得遠呢！

惑天此去，必然勢不可擋！

周恆放下心來，便起了好奇，想要知道天下強者的分級起來。

紅月倒是顯得好脾氣，不厭其煩地向周恆解說了起來。

天地間最強的自然就是五聖，傳承天地意志，自由行走三界，所向無敵！也正是如此，昔年他們才會和那神秘最強者一路從明界打到了仙界，結果溢走的力量直接把仙界給完全崩碎了！

否則哪怕是混沌境下界，哪怕可以運轉符文之威，也會受到天地力量的限制，太過強大的話會被直接排斥出去！

五聖之下。便為混沌境，這是「凡人」所能達到的極限！

雖然混沌境不像聖人那樣有著嚴格的人數限定，任何只要天賦傑出之輩理論上都能達到，可事實上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的人實是少得可憐！

像天命真君能夠被太虛聖人收為大弟子，他難道不是驚艷絕世的天才？當然是，可他依然還只是黑洞境，連九黑洞的極限都沒有達到！

能夠成為混沌境的，便只有天地初開時誕生的四神獸，也就是祖龍、祖虎那四頭最初的神獸，另外便只有五大聖人的幾個弟子了。但數量絕對不多！

太虛一脈便只有兩個。一個是惑天、另一個便為紅月！

可惜，這兩人都殞落了，反而被天命真君奪得了太虛一脈的掌控權！

——具體經過如何，紅月沒肯說。但周恆猜也猜到必然十分得不和諧。否則惑天看到紅月的時候便不會那麼怒不可遏了！

所有混沌境加起來。估計也就兩隻手多一點，撐死了就二十個！

混沌境之下便為黑洞境，這個級別的存在就比較多了。而且實力差距很大，形成一個黑洞便可稱王，二洞為皇、三洞為帝，每多形成一個黑洞實力便是以指數級飆升的。

像天地蘊育出來的其他神獸便都是這個層次的，從一洞到九洞都有，但神獸局限於血脈，億萬年下來從沒有哪一個神獸可以突破這個限制，躍升到四神獸的高度。

「為什麼會如此之難？」周恆問道。

「因為人是會死的！」紅月的回答卻是十分乾脆。

「死？」

「黑洞境武者便可無限轉世，只要不是被人陰到，總能成長到原本的高度，只是當他們達到這個高度的時候，又已經垂垂老矣，得準備下一次的轉世，哪有多少時間給他們去領悟新的境界？」紅月解釋道。

周恆恍然，除了聖人可以擁有無限壽元，其實黑洞境、混沌境武者也相當於永生不死，只是在他們轉世的時候，實力也得從低到高慢慢提升，如果在這時候遇到強大的敵人便可能真正殞落了！

這便是他當初看到的惑天吧！

她修鍊的氤氳天經的本體就是一枝桃花，因此她便從桃花中轉世重生。而紅月……則是從血月中而生！

「太虛星域在哪，我要去見惑天！」周恆向紅月正容說道，之前還能壓抑得下，可現在這思念卻是不斷地發酵，讓他再也無法忍得下去。

「你？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見師……她？」紅月欺到周恆身前，俏臉上有淡淡的不屑，「你才只有星辰境，而她卻是天地五聖之一，差距那麼大，你這軟飯吃得下？」

這絕世美女真是迷人無比，尤其是她還離自己那麼近，香風撲鼻，不自醉人，那雪白細膩的玉肌散發著驚心動魄的艷光，讓周恆心悸動搖。

但他現在更多的卻是憤怒，道：「我吃不吃軟飯，與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這關乎著我們太虛一脈的面子！」紅月縮回了差點壓到周恆身上的身體，盤膝虛坐於空氣中。

「哼，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太虛星域在哪，我就不能問別人？」周恆實在看不慣她的傲嬌，雖然對方確實有這個實力和資格傲驕。

紅月微微一笑，伸手一拂，一道血月生起，將周恆罩住，任周恆如何掙扎都是無法掙脫。她以素手撐著香腮，道：「你想要見惑天的話，只有三條路可走！」

「第一，打贏我！」

「第二，至少成為黑洞境！」

周恆翻了個白眼，第一條跟第二條一比簡直就是坑人啊！這絕色麗人都已經是混沌境了，要能打贏她的話，怎麼也得同樣晉入混沌境吧？

這總結下來就是一條，他必須達到黑洞境！

那麼，第三條路呢？

「第三嘛——」紅月突然嬌笑起來，笑得是花枝亂顫，好一會才停了下來，她羞澀一笑，道，「第三，除非你能讓我喜歡上你，嫁給你做媳婦！那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家的夫君要做什麼，做妻子的當然要全力支持了！」

噗！

周恆噴了出來，連連咳嗽，道：「喂，你發燒了？」其實他心裡想說發騷的，只是怕說出來被暴打，畢竟他又不傻。

「三條路，任你挑選，不過你要想擅作決定的話——」紅月頓了一下，以一隻素手托著白玉般的下巴做思索狀，突然「啊」了一聲，「這就是你的下場！」

她雙手一轉，天地急旋，明月迅速從西方落下，而朝陽在東方升起！

嘶，她這一轉，竟是讓整個渡陽星的自轉加速了無數倍，瞬間便讓白天降臨！

可是跟她接下來做的事情相比，這根本不堪一提！

紅月對著天空中的朝陽招了招手，那輪紅日便以肉眼可見之勢迅速放大！

不是放大，而是那輪紅日在迫近，因為速度太快，造成了紅日好像在放大的假像！只是一瞬間，四周的空氣不斷地升高，熾烈的溫度連金屬都能生生燒融！

慘叫聲四起，就這麼一瞬間，整個渡陽星月明境以下的武者悉數被生生化為灰燼，死了三成以上的人！

嘭！

紅月再出一掌，天空中那道紅日頓時被轟碎，化為無數道碎裂的火團，但僅僅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這些火團便被熄滅！

整個天空頓時變得漆黑，又回到了剛剛那黑夜的模樣，只是周恆卻知道，從此之後再沒有白天了！

太陽已經被紅月轟爆了！

這個魔女！

瑟瑟瑟，火神爐在周恆的丹田空間中顫抖，這隻賤爐子自從紅月駕臨之後便老老實實地一聲不吭裝死，但通過周恆的神識看到這一幕時，它再無法控制懼意。

它是太陽精金所煉成的又如何，這小魔女一掌把太陽都給轟爆了，要將它拍成碎片是多麼簡單的事情？

之前它只是猜測大小魔女很強很強，但具體強到什麼程度卻完全沒有概念，但現在……它終於知道了！

「你瘋了！」周恆怒斥道，他雖然不知道剛才太陽逼近之下死了多少人，可絕不會少！而且，天地從此無日，這叫渡陽星的人怎麼活？

相比之下，老變態又算得了什麼？

「聽不見你說什麼！」紅月毫無所謂，不但實力強得離譜，而且臉色也厚得可以。

「周小子，不得鳥啦，初大似啦！」黑驢急喘喘跑了過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當它看到紅月的時候，不由地全身炸毛，連忙又掉頭便走。

「咦？」紅月微微一怔，伸手一點，黑驢便被四肢拉開，懸浮到了半空中，哪還逃得掉？

「不要亂來！」周恆連忙伸手阻止，雖然黑驢不靠譜，但那是他的朋友！

「可惜！可惜了！」紅月連連嘆氣，「以前居然走眼了，沒發現這頭驢子竟是吃了一枚極高階的天地果！唉，那時候記憶未復，果然不靠譜啊！」

周恆不由地生起一股古怪之意，但連紅月也對黑驢所吃的天地果動容，那應該極不得了！他正愁沒人問天地果的事情，連忙道：「天地果究竟是什麼東西？」

「至少黑洞級的武者在真正死亡之後，全身精華凝聚，再被天地蘊育無數年便可能形成天地果！」紅月解釋道，「實力不同，天地果的等級也不同！」

「將天地果的精華完全消化之後，那麼服用者也基本可以達到天地果所代表的那人的境界！」

「可惜，這些精華已經進入了這頭驢子的身體，哪怕將這些頭驢子宰掉吃了，也最多重現天地果十分之一的效果！」

「不過聊勝於無，吃一頓驢肉似乎也無妨！」

靠，那豈不是說，只要黑驢不死，它至少也能成為黑洞級？

周恆連忙勸說道：「這頭驢子從頭賤到尾，吃了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對對對，本座全身犯賤，千萬不要吃本座啊！」黑驢也慘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