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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戲俏人兒》第十二章
鳳天澈抿著唇好半晌沒出聲,但實際上則是一股惱火往上竄,果然他早在八百年前就應該把那票人統統解決掉,早點替他們送終好過他們多事,專門替他製造麻煩!

「那如果我不讓你離開屠家莊,你會嫁我嗎?」他渾厚的嗓音低低的,彷彿呢喃般在她的耳邊繚繞,不安分地鑽進她的心坎兒裡。

「我——」她猛然回頭,正好對上他幽邃的黑眸,發現他不像是在開玩笑,認真的眼神盯得她一顆心兒怦然不已。

「我不管別人說什麼『夫唱婦隨』,咱們就來個『婦唱夫隨』,你待在哪裡比較快樂,我就待在那兒,好嗎?」如果是平日,他應該早就看出她的不對勁,但他一心隻想說服她,沒留意到她的臉色比平常蒼白。

「但我只怕你身不由己,反正,我今生今世不會離開屠家莊,所以,我想這也表示了我這輩子也絕對不會嫁給你」說完,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掌握,頭也不回地飛奔而去。

望著她離去的纖細背影,鳳天澈有好一瞬間愕然,斂眸看著空蕩的掌心,驀地,一抹冷幽幽的笑意躍上他的唇畔,心裡非常清楚自己內心這股怨氣,應該要找誰發泄去!

「要是你敢再在她面前胡說八道,小心我殺了你。」這就是鳳天澈找到該隱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殺了我之後,您就會回去黑鷹門嗎?」該隱臉上出現了一抹過分燦爛的笑容,死到臨頭,他還是沒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不會。」鳳天澈冷笑了聲,很不客氣地潑了他一盆冷水,「你相不相信我殺了你之後,就立刻回去廢了『黑鷹門』,讓它徹底成為一樁歷史?」

聞言,該隱駭然失色,急忙地說道:「門主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黑鷹門』是幾位老門主畢生的心血,怎麼可以說廢就廢?」

鳳天澈冷笑,表情一貫的邪氣,沒開口說話,但那眼神卻比任何狠厲的言語都具有威脅性。

該隱知道他們家門主絕對說到做到!

「以後該隱不敢再造次,在屠姑娘面前胡說八道。」整件事情隻讓該隱確定了一點,那就是屠翎在門主心中所佔的分量不小。

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多了一個能夠製住門主,又讓他離不開她的女子,以後他們就不必再跑遍天涯海角,把失蹤的門主找回去了。

鳳天澈沒留神注意手下的心思及表情,他敏銳地察覺到廚房那方向有騷動,這時,雁兒領著一個攜帶藥箱的大夫急步走過穿廊,往辰之院的方向走去,他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縱身一躍,落在雁兒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沉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翎兒嗎?」

「是小姐……」雁兒喘了兩口氣,才斷續地說道:「小姐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昏倒在灶房裡了!」

【第七章】

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

屠翎不清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在她昏睡之時,她總可以感覺到身旁有好多人在說話,但當她終於睜開眼睛時,只看見了鳳天澈惱火的俊美臉龐。

他在生什麼氣?難道她病了,他不感到擔心嗎,

「好些了嗎?」他硬聲問道,冷著臉替她把身後的枕頭墊高,讓她可以安穩地靠躺著。

「嗯。」她點點頭,還是不明白他怒氣從何而來,明明該生氣的人是她,他的表情卻讓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心虛才對。

聽到她說好些了,鳳天澈眉頭的鎖解開了,不過臉上的怒意卻更熾,「大夫說你染了風寒,你知道嗎?」

「有點感覺。」她點點頭。

「既然你知道自己身子不爽,為什麼不歇著呢?」聽到她明明知道自己身子的狀況,卻還是咬牙硬撐,他就一肚子火,「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得要撒嬌呢?只是要你示弱一下,有那麼困難嗎?」

「我不習慣向人示弱。」

「不是要你跟別人示弱,而是在自己不行的時候,就說已經撐不下去了,只要說出來就好了。」

「你要別人來替代我的職務?」

「誰都知道在屠家,你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

「不,誰都可以被取代,就像當初我取代了我娘的地位一樣,她雖然已經不在人世,但屠家還是好好地存在著。」她低幽幽的語調有些傷感。

因為不想讓家人覺得少了她娘,屠家就會沒落,會落到分家的地步,所以她一直很努力打點裡裡外外的家務,甚至於不惜扮黑臉,讓家人討厭她,也要把這個家撐起來。

她絕對不能夠讓老祖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屠家世代絕不分家」的遺訓,在她這一代的手裡給毀了。

但令人傷感的是,無論她做得多好,總有一天,會有下一代當家取代她,比她做得更好,好到讓人完全感受不到屠家有沒有她這個人,到底有無所謂。

倘若如此,她理當慶幸才對,但在她私心底,卻不免有些哀傷。

看見她脆弱的表情,鳳天澈再也忍不住心裡的疼惜,伸出長臂將她擁進懷裡,柔聲低語道:「不要總是想要一個人獨力支撐,可以嗎?你沒自己想像中那樣堅強。」

無論她表現得多強韌,終究還是一個嬌弱的女子。

屠翎聞言,就像是隻被惹毛的刺蝟,用力推開他,「如果你不喜歡我是一個不懂撒嬌的女子,你大可以明白說出來,不必這樣拐著彎損我。」

「我沒有心要損你,只不過是有話直說。」

「出去。」她冷冷地說道,拉起被褥將自己連頭蓋住,冷淡的嬌嗓悶悶地從被子裡傳出,「我不想跟你說話,想歇息了。」

屠翎閉上美眸,躲在棉被所籠罩的黑暗之中,片刻後,她聽見了沉厚的嘆息,以及門扉開了又關上的聲響……

那天之後,他們兩人沒說過幾句話。

如果,再扣除掉碰面時彼此客氣的問候,那他們大概可以說半句話都沒跟對方說過吧!

她惹他生氣了。

屠翎隻得出這個結論,也知道那天是她做得太過分,聽九公說,在她昏迷的期間,鳳天澈幾乎寸步不離地照顧她,威脅加恐嚇大夫一定要治好她,把場面弄得好像她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她一直在想著自己是否應該去向他說對不起,那天是她耍了小孩子脾氣,如果他凶她也就算了,可是他卻半句責備的話都沒有。

就在她決定要行動的時候,屠家莊卻突然接到了皇宮的聖旨,下令要他們擺宴招待緹花公主,只要將公主款待妥當,以後他老人家就絕對不會再強迫屠翎進宮去當禦廚了。

屠家食客萬千,倒是沒接待過皇室成員,一場盛宴從兩天前就開始準備,不足的材料都從皇宮的膳庫裡取出補齊,其中不乏一些屠翎想要卻嫌貴不想買的珍貴食材。

倘若是平常時候,屠翎一定會非常高興,畢竟得到不用錢的珍品發揮手藝,但她滿腦子只能想著早點結束宴席,找到鳳天澈,跟他把話說清楚。

然而,當她找到他時,卻發現在乎那日爭執的人,說不定只有她!

她看見了他與緹花公主兩人躲在後院說話,那位公主是位標準的美人胚子,剛抵達屠家莊時,她們曾經寒暄了兩句,那嬌柔宛轉的嗓音聽起來沒有一絲脾氣,從裡到外,活脫脫就是水做的人兒。

驀然間,一股嗆人的淚意湧上她的眼睛與鼻尖,洶湧而來的酸楚幾乎把她整個人給嗆疼了。

原來,他說她不懂得撒嬌,並不是心疼她的倔強,而是在對她抱怨,怨她的不懂風情,怨她不若別的女人嬌媚可憐,讓他享受被強烈需要的感覺。

但屠翎就是屠翎,這輩子絕對不可能會變成別的女人!

如果,他想要的是一朵解語花,那就趁早對她死了這條心吧!

屠翎咬住嫩唇,閉上美眸,忍住了心頭洶湧起伏的悲傷,當時聽他說要跟她「婦唱夫隨」,她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那一刻,一種不由自主的喜悅宛如糖蜜般滲進她的心窩兒裡,從那一刻起,那滿腔的喜悅就佔滿了她的心思,只是沒敢對他老實說出來而已!

當屠翎再睜開美眸時,除了泛在瞳眸深處的濕紅淚光之外,臉上的神情非常淡然,轉身拾步離去。

需要她去處理的事情還多著呢!為了區區的兒女私情而傷神,實在是半點都不像平常的她。

就當做她不過是誤信了一個男人信誓旦旦的承諾,只是最可笑的是,她竟然為了他的滿篇謊言而芳心竊喜。

雁兒大老遠就見到主子,遠遠地跑過來,「小姐,你不是在找鳳公子嗎?我剛才瞧見他在後院裡跟——」

屠翎匆忙閃身,抿唇不語,兀自地往石窖的方向走去,心想這樣也好,她倒是省事了,只是哽在她喉間那句沒出口的抱歉,噎得她難受極了。

這妮子真的已經打定主意一輩子不跟他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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