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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饕傳 上》第八章
還有渴望!

他渴望著把這名女子變成他的,渴望著在她的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他想,她足以讓他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嫌膩了!

藏晴不明白他為何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她睜開美眸,嬌喘不已,看見他正以一種不尋常的目光在盯視著她。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緊繃,但卻是想要更多的愛撫,戛然而止的激-情讓她就像是被困都會找不到出口的蝴蝶般,不斷地飛撲著想要得到解脫。

「你看著我做什麼?」她柔軟的嗓間有一絲啞然。

「我在想蓮慶說的緣份,就在不久之前,我還不知道這世上有你這名女子,而如今你竟然成了我雷宸飛的妻子,你說,這是否就是緣分呢?」他曲起的指背輕輕畫過她的眉梢。

「如果是緣份,那你說是善緣,還是惡緣呢?」一瞬間,她得回了一絲冷靜,美眸之中泛著諷刺般的冷笑。

「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想像蓮慶的說法,他會說,所謂夫妻緣分,說穿了,不過都是孽緣一場!」

所以,雖然他討厭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卻不討厭蓮慶,因為這個和尚對世間萬物看得比誰都通透,有時候說起話來,比他更凌厲不饒人。

說完,他再度吻住她的唇,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再度掀起另一波更激烈的風暴,分開她的雙腿,將自己因渴望而疼痛的男性埋進她的柔軟之中,讓他的結髮妻子在這一刻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一瞬間被他佔有的痛苦,讓藏晴嗚咽出聲,她承迎著他的進犯,咬緊牙關,閉上美眸,僅隻讓淚水濕潤了眼角。

她不哭。

因為,就算她掉下再多眼淚也沒有用。

從一刻開始,她已經不能再反悔,也不再有回頭的機會了!

但是,就算她心裏已經有了這一份覺悟,卻還是在他不斷剜掘她的身子,一再一再地深入,像是要掏出她的靈魂時,痛苦的呻-吟出聲。

但令她難受的並非痛楚,而在於被他佔據時,身為女子的軀殼只能被動接受的脆弱與無助。

這一點,才是真真正正令她感到痛恨的……

雷鳴山莊。

一直以來,藏晴對這個地方隻聞其名,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有一天親眼見到它恢弘廣大的摸樣,當然更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成為它的女主人。

她將永遠都不會忘記,當他們的馬車距離山莊還有數百尺之遙時,她探頭出來,已經可以見到山莊高聳的大門,當然更不必說進門之後,映入眼簾的廳堂與樓宇,這些令人怎舌的規模,傳聞雷宸飛只花了一年讓人找木料,然後隻給工匠們一年的時間,就將山莊落成。

在他們成親之初,雷宸飛就曾經向她提及過自己不習慣於人同房,所以她將會擁有自己的小院,他已經命人將山莊裡德「蘭染堂」給整理好,隨時都可以讓她入住。

而他的寢室與書房則都在「臥雲院」裡,不同於她的小院裏栽的是蘭花與牡丹,在他的院裏則是曼陀羅與楓樹,每年在紅楓落盡之後,院裏的曼陀羅花就會盛開,而春夏則是一片濃盛的綠蔭。

五月,正是牡丹盛開,互爭妍色的時候。

一連幾日,藏晴都在接見各家掌櫃夫人,說起來,「雷鳴山莊」的人口明顯的陽盛陰衰,除了幾個滌衣的丫鬟之外,大多數奴僕都是小廝,由祥清為總管發落調度,一時片刻之間,她還找不到發泄的餘地。

今天,藏晴要廚房做了幾道菜,邀請她的夫君在「蘭染堂」的小院裏共進午膳,應著微涼的天候,她讓人給他溫了一壺酒。

不過,即便她已經成為他的妻子,為他所準備的飯菜,還是要先由祥清以銀針試過毒,吃過確定沒事之後,他才會放心享用。

「還是不習慣嗎?」雷宸飛屏退了祥清,拿起了筷子,抬眸瞧見她渾身不對勁的表情,「我勸你還是趁早習慣,十幾年的老規矩,我沒有打算為任何人改變,當然,這也不是懷疑你會下毒害我,畢竟,就算你能擔保這飯菜是沒有毒的,但你畢竟不是做菜的人,未必不會有人從中動了手腳。」

「如果是我親手為你燒飯做菜,你就能夠放心嗎?」藏晴也一同拿起了碗筷,故意試探地問道。

沒有想到她會忽然來此一問,雷宸飛頓了頓,失笑到:「再說吧!等哪天你真為我燒了頓飯,到時再說吧!」

說到底,還是不信她!

藏晴在心裡冷笑了聲,夾了塊糖醋肉到他的碗裏,「相信很快會有這一天的,希望到時候宸爺能喜歡吃我做的飯菜才好。」

「既然咱們已經成親了,你還是打算繼續喊我宸爺嗎?」他微微地挑起眉梢,似有一絲不以為然。

「你不愛聽嗎?」她偏首淺笑,「人家說以夫為天,既然是天,喊你一聲爺自然不為過,而我喜歡你名字裏的宸字,把這字加到爺字上頭,我倒是覺得很喜歡,喊著也很順口,你以為不成嗎?」

「隨你高興。」他聳了聳寬肩,「我只是覺得奇怪,反正你總是有道理可以說,我不想跟你爭。」

聞言,藏晴輕呵地笑了,「宸爺是爭不過我,還是不想跟我爭呢?不過,既然你提起,我們已經成親了,那有些話我也不妨直說。」

他抬起眸光,對她將要說出的話很感興趣。

「成親之後,我不想只是當個在家相夫教子的婦道人家,我想幫忙生意上的事,你放心,無論是府裡的家事或是設宴款待的功夫,我都會做好,所以,請你讓我幫忙打理『京城堂』的生意。」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在沉默了許久之後,雷宸飛笑著開口,他的眸光有著一絲冷冽,心理覺得她這要求真實有趣極了。

自從他們成親以來,這些日子他刻意地慣著她,但並不代表他會允許她為所欲為。

藏晴命令自己直視他,不教他看穿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她不需要在他面前裝作清心寡欲,越是表現得貪婪膚淺,他就越不會懷疑她,她點點頭,笑著說道:「我覺得你應該答應,畢竟我們是夫妻,在這天底下你如果連我都信不過,你能信誰呢?」

「好,沖著你這句話,我就答應你了!」他咧開笑,與其說是高興,倒不如說是期待她想玩出什麼把戲,他擱下碗筷,伸手從懷袖之中取出了一面紫金符印,交到了她的面前「好好收著這個玩意兒,這個紫符我可是不輕易給人的,可是『京盛堂』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識得它,誰能出示這個紫符,就能通行無阻,也可以代表我調動人手。」

藏晴看著他交到她手裏的東西,在那紫金符面上刻著一個山行,她心裏感到訝異,沒想到他一下子就交給她如此重要的符信!

「四年前,我總共讓人打造了四面紫符,分別是風、火、山、林,給你的是山形,是我僅剩的最後一個,祥清拿的是風行,李大掌櫃拿了火形,雖然拿了紫符,但是他們倒都是小心謹慎,沒犯過大錯,我希望你也可以像他們一樣,聽明白了嗎?」

「我知道,宸爺給晴兒這份恩賞,晴兒一定不會教你失望的。」藏晴用雙手緊握住紫符,可以聽得出來他話裏有話。

如果祥清和李大掌櫃都隻各取了一面紫符,但他卻說給她的是最後一面,那麼,第四面紫符他交予了誰呢?

但看起來他沒打算瞞她,甚至於還有意讓她知道,或許,在他的心裏另有盤算,想要讓她有所忌諱吧!

但是,她裝作自己沒聽出端倪,只是嬌媚地笑視著他,也當做自己根本就沒看懂他眼底的深沉,收好了紫符,端起了碗筷,「吃吧!再不吃,這頓飯菜真的要涼透了。」

「嗯。」他不經心地吭了聲,卻沒有立刻照她的話去做,他只是靜靜地楸著她,心裏覺得眼前的她妖媚過了頭,而且對他的話裏有話,似乎無動於衷,雖說他不喜歡她太過聰明,可是,眼前的她卻教他感到有些悵然所失。

那一日,在「花舍客棧」裡能為了一盤「杏花鵝」與他針鋒相對的女子,與眼前的她真是同一個人嗎?

雷宸飛終於端起了碗筷,神情如常地用膳,卻是在心裡冷笑,才成親多久,他竟然已經開始想念起「從前」的她了!

「快走開!這裏不是叫花子要飯的地方!」

在「京盛堂」總號門外,看門的護衛吆喝著一名女子離開,她的衣衫看起來有些臟皺,可是卻不破爛,清秀的臉蛋和雙手也是擦得乾乾淨淨的,就一雙鞋子不只沾滿了汙泥,還破了個洞,露出了半跟腳趾頭。

「我不是叫花子,也不是來要飯的,我是想求大爺給我一份活兒做,讓我可以餬口飯吃。」

女子看起來年紀約莫二十齣頭,跪在地上,不死心地楸著護衛的衣袍,就算挨了踢也不離開。

這時,正由小廝護送著要上馬車回去山莊的藏晴正好瞧見了這一幕,她站在門內看了好半響,端倪著女子說話的語氣和表情,看她雖然一身破爛,但是眉目之間卻有著一股書卷氣,看來家世不差,眼下應該是一時落難,才會跑到「京盛堂」來要討份差事做。

「夫人?」一旁的小廝見她沒有動靜,輕喚了聲。

藏晴回眸笑視了他一眼,轉頭朝著女子走去,就在護衛是在被逼得不耐煩,想要把她給狠狠揪推開來時,被藏晴給喊住了。

「小的參見夫人。」護衛看見主子到來,連忙退到一旁。

「嗯。」藏晴涼了涼手,示意他們退下,走到女子前面,仔細地端詳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香荷。」

「是個好名字,識得字嗎?」

「嗯,我爹爹是個教書的師傅,他教過我讀書。」

「那會打算盤,動計數嗎?」

「懂一些,但不精通。」香荷搖搖頭。

「不精通沒關係,事情只要會了,餘下的就是多練習,既然你無處可去,就跟我吧!」

「夫人!?」這時候,一名年月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跑出來,他正是大掌櫃李伯韜,他得到手下的稟報,趕忙著出來探看,就聽見他們主母竟然要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夫人,請你三思而後行,爺不會樂見你收留她的。」

他們主子做事一向謹慎小心,絕對不會容許有來歷不明的人在身邊走動,所以藏晴收留香荷,等於是犯了他的大忌諱。

「放心,宸爺哪裏我自個兒會去交代,不過就是一名隨身丫鬟,以前我在客棧的時候,連同陳嫂我總共收留過四個人呢!現在不過才區區一個香荷算什麼呢?」藏晴笑睨了他一眼,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香荷,「走吧!跟我回去,先讓你洗個澡,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讓他們看看你也是人模人樣的。」

「是。」香荷感激地點頭,隨著她的新主子離去。

在她們的身後,李伯韜對於藏晴不按牌理出牌的隨性,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擔憂的表情……

原以為自己娶了一個能夠持家的的好妻子,卻不料,他這位好娘子似乎給他惹了不少麻煩,引起了很多掌櫃的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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