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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也不說的男人》第六章
「為什麼你們會知道……」

「你要送上門犯賤,被人吃乾抹凈就以為那是愛嗎?帶你走?你以為有人會認真看待這種送上門的貨色嗎?」

「是他通知你們的!」為什麼?他不是說過……他說過什麼?愛嗎?沒有,他從來沒有說出口,只是她以為……

她只是想要幸福而已,只是想要找到一個人愛她。

「不然你以為有誰會通知我們?他媽的,送上門的賤貨,我明某人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這輩子要生一個你來羞辱我!」

「明先生,你冷靜一點。」教官使出吃奶的力氣,將盛怒中的明父給阻擋住。

「老爺,我想小姐──」

「你想什麼?我花那麼多錢讓你來照顧她,你把她照顧成什麼德行?他媽的,我養你還不如養一條狗!」

「夠了!如果都不愛我,為什麼要生我?杜克紹,如果你也不愛我,為什麼不告訴我?」輕輕的低喃聲消逝在夜風中。

明茱柔靠著圍牆站起來,攀爬越過圍牆。

「小姐,不要啊!」鄭姨尖叫。

杜克紹在極度不安中,順從自己心底的呼喚,他一定要看見她平安的被帶走!

他悄悄的來到學校,要轉往教室那棟大樓時,只聽見有人大喊不要,聲音極度惶恐,下意識地抬頭時,看見瘦弱的身影掛在頂樓的牆邊搖晃。

老天!這是在做什麼?

他的驚恐堵住喉嚨,「不要,你不要!」這淒烈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飄過來,連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聲音。

夜,明明那麼闃黑,他卻能清楚看見她閃爍的眼睛,不要跳!不要!他在心底不停地向上天禱告。

「為什麼?為什麼?」明茱柔看見他了!

他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我認為那是對我們最好的。求求你,你先下來,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談。」

明茱柔搖搖頭。「我要的幸福很簡單……很簡單……結果什麼都沒有,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要了。」闔上眼,心一橫,她往前一個踩空。

終於可以解脫了,明茱柔輕輕的嘆息。

隨著她跌落的身體,杜克紹的心彷佛被人往下揪,一路掉進地獄,脆弱的身軀被遮雨蓬攔住、彈出來,最後結實地落在地面……

不會,你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懲罰我的,不要!

在她落地的花圃四周佈滿鮮紅的血跡,怵目驚心,他的臉孔蒼白,抖著雙手,緩緩的蹲下身,將她摟入懷裏。

「你平常……不是很愛漂亮嗎?怎麼……把臉弄得這麼臟?」淚水迅速佔領眼眶,他試著要將血跡擦乾淨,衣袖迅速染紅,卻怎麼也擦不幹凈。「老天!怎麼會……你怎麼會這麼笨?大笨蛋,我只是要你回你父親身邊啊!」

滑落顴骨的淚水滴落她的唇,沾染的血跡褪去,全是死白。

「你為什麼……為什麼從來就不照著我的劇本走?你該回去的!」老天啊!如果上天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那麼就讓我代替她,這不是她的錯!

秋殤悲歌在風中習習低吟,冬天,就快來了!

女秘書穿著合身的套裝,推開粉藍色的門進入院長室。

「院長,媒體聞風而至,他們知道立法院徐院長在我們院裏動心臟手術,加上之後跳樓的兩名女學生,全是由你執刀,都鬧著要採訪你,圍在大廳說什麼就是不走。」

「不用理他們,通知徐院長的隨扈,請他們出面製止那些記者。」杜克紹脫下白色醫生袍,隨手扔進洗衣籃,健壯的胸膛及僨起的肌肉將襯衫的挺直穿到極致。

「院長,你不休息一會兒嗎?你已經十二個小時沒有闔眼了。」

他拿起卡其色的休閑外套,朝門口走。「明天是十月十八日,我想幫我未婚妻買生日禮物,今天就不要CALL我。杜院長的病況隨刀的楚醫生很明白,有事請他先處理吧!」

「噢!」女秘書失望的看著他揚長而去。

半晌,護理長探頭進來,「淑芬,我剛才看見院長急匆匆的離開,發生什麼事啊?手術不是很順利嗎?」幾名也很好奇的小護士有樣學樣,開始圍攏過來。

「你日子過傻啦!今天是幾號?」

「我哪有過傻?今天……明天是十八日。」她恍然大悟。

林淑芬睇了白目的護理長一眼,「院長交代我,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CALL他。」

「明天十八日有什麼特殊意義嗎?」開口問蠢問題的是這個月剛考進來的小護士,目前還沒有資格照料病人,暫時跟在護理長身邊學習。

「你覺得院長如何?」

護理長問得這麼直接,教……人家怎麼好意思回答?實習小護士含羞帶怯,每個人眼睛都成了心型。

「院長對病人超有耐心,對待員工也很好,沒有其他醫生那種眼睛長在頭頂的感覺。」今天考進來的唯「二」男護士中的一人回答。

「我們院長是很多女病人眼底的白馬王子,在醫院裏,名列各科黃金單身漢榜首,很多女人搶著要,卻從沒聽說有緋聞。」

「他有未婚妻啦!」另一位男的實習護士說。

真不明白,這些小護士在想什麼?有人規定錢多又帥的男生就不能死心眼嗎?

「重點是沒有人見過院長的未婚妻,一次都沒有,也沒有任何人接過任何一位自稱是院長未婚妻的女人打來的電話,精神科那位吳姓女病人例外。」

「大家都懷疑那位未婚妻是院長杜撰出來的人物。」

「當然,也有人說院長的未婚妻得了重病,所以他每到這個日子一定會到某個地方陪她。」

「哇塞!你們的幻想力怎麼這麼豐富?」

「沒有辦法,這事已經傳了近十年了!曾經跟院長是同學的衛醫生也說院長在念醫學院時,每年十月十八日就會為未婚妻買禮物,可是連他們也沒見過院長的未婚妻。」

「這麼說來真的很奇怪。」

「對啊!怎麼可能十幾年了,在他四周圍的人都沒見過?真的有未婚妻這號人物存在嗎?」

在實習生中,這話題討論開來,大家紛紛提出各種看法。

院長的未婚妻究竟是誰?她到底長怎樣?還活在世界上嗎?太多問號無法獲得答案,每年就這麼在醫生和護士之間延續著問號……

「好了!各位學員請抬頭看一下我這裏,我先解釋一下,巧克力在十八度到二十度之間是我們目前看見的固體,但到了二十六度就會變成液狀,像這個樣子。」

雪白餐桌前的女孩子在白色磁爐上放進小型蠟燭,不到片刻,置放在上面的瓷碗裏頭的巧克力便開始融化。

「各位可以等到巧克力完全融化後,取出一旁喜歡的水果,依序沾上巧克力,你們可以置放到涼後品嘗,也可以馬上品嘗,隨各位的喜好。那各位可以開始動手了!」

隨著老師的宣佈,大家七手八腳的嘗試動手DIY的樂趣。

「今天這是最後一批學員了,你明天要起程到美國嗎?」紅髮女孩靠近示範巧克力鍋煮法的女孩。

「對,我答應DIFFA到美國幫他們的瓷具做宣傳,魚幫水、水幫魚嘛!」

「他們搭配你的巧克力賣,應該是他們比較有利吧!」

「在法國,我的巧克力是有點知名度,但在美國就完全不行了!但他們的瓷具在美國的知度名還不錯,百貨公司的販售地點也很好,我希望能藉重他們的產品做置入性行銷。」

「可是這樣太委屈你了!堂堂法國著名的巧克力師傅,居然到美國百貨販售點教人做巧克力點心,瞧不起人嘛!」

「只要有人喜歡巧克力,就達到我的目的啦!」

「你還真好說話,一點也沒有法國人的驕傲、自負。」紅髮女孩不以為然的蹙眉。

「我本來就不是法國人,我是亞洲的台灣人喔!」

「是啊!法文說得比我還道地的亞洲女孩。」紅髮女孩忍不住揚起嘴角。哎喲!是不是喜歡巧克力的女孩,骨子裏也很熱情?她真的無時無刻不掛著微笑,笑到讓人覺得……幸福就在身邊。

對!就是幸福的感覺,連她身為同性,都忍不住想要接近她。

「老師,你真的是台灣人嗎?」一位學員聽見他們的談話,忍不住詢問。

「對啊!我是台灣人,你也知道台灣啊?」她十分訝異,畢竟台灣在世界地圖上找不到,處在異鄉十一年來,每次要解釋台灣的地理位置,就教她傷透腦筋。

「我母親是台灣人。我真不敢相信聞名法國的巧克力師傅是台灣人,我回家一定要告訴我母親,我可以請教你的中文名字嗎?」

「當然可以,我姓明,叫茱柔,歡迎你下次帶你母親一起來我店裏,我對同鄉的人有折扣喔!」

「天啊!那太好了,我一定帶我母親來捧場。」

明茱柔看著小女生雀躍的回去位子繼續品嘗巧克力。

她才幾歲?十七、十八?跟她離開台灣時的年紀差不多吧!

怎麼十一年了,她卻覺得……不止呢?

他……好不好?有達成他的願望嗎?笨蛋,那是當然的,還需要質疑嗎?他那麼的努力。

行雲流水般的爵士鋼琴樂當背景,坐在吧枱的兩名男子輕啜著威士忌,同樣的俊逸外貌,得體的衣著打扮,全都讓在場的女士無法控制目光。

每個人都渴望上前攀談,礙於大多數已壯烈犧牲的前例,沒人再輕舉妄動了。

「我聽說美國醫師協會會長親自來函,邀請你去參加今年的醫療技術高峰會,你要去嗎?」

「還在考慮。」去的意願不高,在美國有一位他不想碰到的人。

「考慮什麼?你努力這麼多年,不就等這一刻?亞洲人可以在白人世界──而且是醫療技術數一數二的國度裡,揚眉吐氣,這是好機會!」

「這幾年我已經獲得我想要的。」看著杯子裏融化的冰塊,乾淨的桌面反應出的臉龐沒有得意煥發,一如往昔的淡然。

「那些真的是你想要的?」

「辜承隆,你想說什麼?」

「杜克紹,我沒想到你這麼膽小。」

「什麼意思?」

「昨天是十月十八日。」

杜克紹眼神一黯,端起杯子將威士忌一口飲盡。

「我開始後悔那天不應該喝那麼多。」在N年前美國同寢室時,他不該把自己灌醉,更不該說出那段往事,幸好他現在懂得節製。

「你一直沒有找到她?」

「他們連將她葬在哪裏都不願意告訴我。」握緊杯子的關節出現青筋。

「如果她已經走了,別再用回憶折磨自己,也折磨她。」

「你不會明白那種感覺,我到現在仍無法忘記她躺在我懷裏……全然沒有生命跡象的模樣。你不知道當時我的手全是她的血……」他根本無法忘記,甚至連閉上眼,都恍如再現當年情景。心一驚,他迅速睜開眼,沒有,那只是幻覺。

「我知道,就因為太清楚,所以你放過自己吧!」

杜克紹搖頭,「你知道為什麼我每每動刀,無論多麼困難的病症,我都可以成功嗎?」

「因為你把那些人全當成是她,你恨自己當時的懦弱。」

「對,所以我無法忘記。」杜克紹起身,離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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