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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眉梢》第十章
沒有打罵,沒有做不完的重活,可以吃得飽、穿得暖,這樣的日子,過起來真的比任何事情都要美好,雖然顧譽東疼愛自己的孫女,但也真的沒有少疼愛紀君眉一點,教顧遙夜的事情,他一點點地也教給了她。

「我十七歲那年,姊姊……」紀君眉沉默了片刻,「嫁給了輔政王爺。」

龍庭渲明白,當年的那件事,對顧家的打擊很大,史成望為了謀奪顧家的家產,勾結當時的風儀太守袁大通,讓自己的小妾給顧遙夜下了葯,送上了九弟的床。

雖然後來九弟愛上了她,並迎娶顧遙夜為正妃,但被自己的父親陷害,卻是任何人都無法原諒的,史成望勾結貪官做了很多不法之事,被流放五千裡,終生不得迴風儀。

「史成望的小妾和女兒,被怒火衝天的爺爺趕出府去,還去官府做了切結書,表明以後永無瓜葛。」

因為遷怒,所以她也在其中,不過她還算是幸運,因為不舍、因為心疼,顧譽東又將她接回顧家。

她有恨,對那群女人、對史成望,她恨之入骨,他們聯手害死了她的娘親;她記得在史家流的每一滴眼淚,記得娘親和自己的那些鮮血、那些苦痛,所以在重新踏入顧家的那天,她就改了姓,發誓終生與史家再無關係。

「你今天看到的,不過是那群貪心的人,因為過不慣苦日子所演的一場戲,為的是想要重回顧家。」

她們欺負她已經變成是一種習慣,認為她就該要逆來順受,可是怎麼可能呢?有的人就是平安的日子過久了,就不知足。當初如果不是顧譽東不想跟女人計較,單憑二姨娘親自給顧遙夜下的那碗葯,她就可以在牢裏吃盡苦頭了,只是趕走她們,已經算仁慈卻偏偏不知足……

她唇邊的笑很冷、很冰,龍庭渲伸手撫上那朵笑花,「眉兒,你累嗎?」

這是今天他第二次這麼問她,她抬眸望著他,沉默。

「從出生那天開始就要學會忍耐,就算到顧老太爺身邊,還是要忍耐,這麼長的歲月,你累嗎?」

心裏湧上一種很奇怪、很陌生的浪潮,洶湧而來,瞬間將她淹沒,她將臉蛋埋入他的胸膛之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淚如雨下的模樣,太狼狽,太丟臉!

這麼長的時間,她終於聽到有人問她累不累,原來一句話,也可以是溫暖的,一如當年娘親那暖暖的懷抱般,「眉眉乖,娘疼你。」讓人淚盈於睫。

「累的。」她哽咽著握緊他衣裳的布料,眼皮一陣酸澀。

怎麼可能不累呢?但累久了,真的會忘掉自己會累,忘掉自己還有累的權利和資格,就像她已經不記得這樣溫柔的呵護,是如此美好。

「累就休息,沒有關係。」他抱著她的那雙手,那麼緊、那麼溫暖,他的懷抱曾經讓她那麼排斥,可現在卻又讓她如此安心。

「其實最開始對爺爺,我是存心去討他的歡心。」她低低地說著,將自己從未示人的內心向他展露,「因為我知道,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只有他的疼愛,我才可以擺脫自己所痛恨的那個家,他說我善良乖巧,所以心疼我,對我非常非常好,其實我知道,我不是的。」她抱緊他的腰,喃喃地說道:「我不乖巧也不善良,我會記仇,我對那些女人有恨,對那個男人也有恨,我討好爺爺,裝出他喜歡的模樣,是為了可以留在顧家,其實,我就像她們說的那樣,心機深沉。」

「這樣不好嗎?」他輕輕地撫過她的髮絲,「這世上單純的人之所以能夠單純,是因為有人可以保護他們,所以他們才可以保持自己的單純,那麼沒人保護的人呢?人最開始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只是要活下去而已。」

他居然……那麼了解她,紀君眉抬眸望向他,心裏最深的柔軟被他這樣不輕不重地戳中,又疼又酸,可卻偏偏泛起一絲甜來。

「而且……」他拉著她的身子往上,嘴唇吻上她,將她的淚、她的苦一點點地都吻掉,舌尖愛撫般地擦過她的,溫柔地望著她,笑了,「我喜歡這樣的你。」

他說,喜歡她。

紀君眉愣愣地望著他,無法反應,半晌,她像是沒有聽到般娓娓地繼續往下說:「可是後來我發現,其實我對他並不是假裝,因為自從娘親走後,他是唯一會關心我的人,他照顧我、疼愛我,對我跟姊姊一樣好,所有教給姊姊的東西,他也都會教給我,他說我是他的第二個孫女,他讓我喚他爺爺,然後現在我發現,我關心他、照顧他,陪在他的身邊,也只是因為我把他當親人。」

他的唇在她浮腫的眼皮上吻了一下,一字一句緩慢地說道:「紀君眉,你讓我很歡喜。」

歡喜?她沉默了很久,才勉強問出來:「為什麼?」

是呀,為什麼呢?其實他也不知道,只知道看到她,心裏就覺得很愉快,喜歡逗她,看她的冷靜自持一點點被怒火取代,喜歡看她談到茶葉時,那種專註的神情,喜歡她的固執,也喜歡她的大膽,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堅持,喜歡聽她生氣地喚他龍庭渲,可其實這些理由,都不是理由。

她只是讓他……心動而已,就道麽簡單。

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在她的掌心吻了吻,「或許,被你打傻了,嗯?」

初次見面,他的輕薄換來了她的巴掌,這個女人其實有著潑辣的性子,就算他是王爺,她生氣了也會照打,可這樣的她,只有他知道,這份獨特,他喜歡。

紀君眉定定地看著他,他很風流、很花心,他有無數的紅顏知已,他也喜愛天下間所有的美人,明知道這樣的他永遠也不會是她的良人,可是現在在這一刻,她隻想要軟弱一下,不想要那麼冷靜、那麼理智,她屈服於他此時的溫柔,不去想將來,而且她也明白,他與她不會有將來。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可以有現在。

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生平第一次心甘情願主動地吻一個男人。

就說,她令他歡喜,也給他驚喜。

他伸出手臂摟住她,迎接她的吻,在她微欣的唇瓣裡拖出那粉嫩的軟舌,細細地吸吮,嘖嘖有聲,他的手掐握住她的腰,有技巧地轉身帶著她翻過來,將她壓入床褥之中,手掌在她腰後的凹處一下一下地揉著,暗示著某種必然的親昵。

她在他唇下喘了出來,熱熱的溫度從他揉弄的那裏,不斷地往身體深處竄,她的身子軟下來,酥酥綿綿地躺在他的身下,任他親、任他撫。

靈活的手指輕巧地鬆開她腰間的繩結,潔白的錦緞滑了開來,淺紫色的褻衣映著她的冰肌玉骨,分外明媚,順著光滑細膩的肌膚摸索到絲帶,輕輕地一抽,手掌就直接與她的飽滿相貼。

掌心那種粉嫩到極點的柔軟,握了滿掌,引來他讚歎地低喃,愛不釋手地反覆揉捏,指間不停地摩擦著,很快乳-尖就如石子般挺立起來,抵住他的掌心。

「眉兒,我想看你。」他鬆開她的唇,在她耳邊輕輕地舔,熱氣直直地噴入耳內,她變成了他懷裏的一池春水。

衣裳被褪了下來扔到床下,精緻的肚兜也隨後被扯開,他望著她赤裸的胸乳,笑得無比滿足。

在他灼熱的目光中她羞紅了臉,想要側過身子去遼,卻被他一把拉住,「眉兒,不要遮,你很美。」

他壓上她,低頭在她潔白的頸項間細細地舔,將她的每寸肌膚都反覆地吮過,終於埋入拋的雪膩之間,含入唇內重重地吮。

她在他的舌下顫抖起來,輾轉起伏,不知是要推開他或是將自己送入他的唇內。

他扣住她的細腰,分開她纖長的腿,身子擠入她的兩腿之間,硬硬的勃發隔著光滑的綢緞抵往她最柔軟的的地方摩蹭著、頂弄著,那裏的硬度、熱度還有力道,讓紀君眉陷在迷霧中的理智猛地回籠,感覺到男人伸手去撩她的褻褲,她紅著臉抖著手指去擋,「唔……不要……」

他抬頭就堵住她的唇,舌頭纏住她的,勾出來吸著、吮著,瘋狂地吞咽著她的津液,將她的嘴唇含入他的唇裡狠狠地吮弄。

他的呼吸變得又沉又重,呼在她的耳內,搔得她的心也跟著麻起來,理智被這麼一攪弄,立刻又模糊起來,當涼意侵襲下身時,她才朦朦朧朧地驚醒過來,掙扎著不讓他繼續,「不要……龍……唔,不要……」

他一手捏弄著她的乳房,另一隻手卻仍在褪著她最後的遮蔽,低低地哄:「眉兒,我保證會輕一點。」

「不……不方便……」她臉紅如血,在他身下彆扭地挪動著,躲避他靈活的手,真是的,這個男人只要一吻她,她就傻乎乎地被他壓在床上任他亂來。

他好像沒有聽見般,還是繼續手裏的動作,她氣喘籲籲,身下的感覺無比地強烈,但,「真的不方便,我……我的癸水來了。」她閉著眼睛大聲地喊出來,羞得恨不能拿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他的動作頓住,漂亮的眼眸懷疑地微閉,「癸水?」

「喂……」見他的手指往她的身下探去,她臉紅得快要爆炸,卻躲不開他的碰觸。

他摸到了那裏不同尋常的厚度,不由嘆息。

那裏面惋惜的意味太明顯,明顯到她羞得渾身都顫抖起來,他狠狠地將她腫脹的胸乳揉了個遍,惹來她的嬌斥和喘息。

咬住她的乳頭,在唇裡重重地一吸,聽到她細細地嗚咽聲,這才緩緩地鬆開,暗示地低語:「下次。」

下次?下次做什麼,不言而喻,她臉紅著縮在他的身下,乖得像隻小貓。

他纏著她在床上廝磨了好半晌,數度被撩出火來,她咬著唇偷偷地笑,被他發現後,重重地啃了她的臉頰一口,這個女人!

天色漸晚,她不可能留宿在金府,於是他送她回家。

在馬車裏再度摟作一團,她嬌嬌憨憨地躺在他懷裏任他上下其手,那種溫馴的模樣,差點讓他想要就這樣將她吞進肚裏去。

「唔……」紀君眉拉出探入她兜衣裡作怪的手,輕撩起窗簾,打量下四周的景象,「過了這條街,在前面那個轉角處放我下來就好。」

「怎麼?我很見不得人嗎?」被她推開,他順勢斜靠在車壁上,眼眸緊緊地盯著她,伸手輕輕地舔了舔食指,那上面有她唾液沾上去的濕亮,慵懶而自在。

因為之前的荒唐,他的領口鬆開來,露出大半結實的胸膛、漆黑的發、深邃的眼眸,嘴唇微翹,十足的男性魅力,此時的他英俊得不可思議,也邪惡得不可思議,整個人散發出強烈的妖孽氣息,一個男人長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內疚?

她低下眼眸整理自己的裳裙,輕輕地說:「被人看見總是不好。」

他終歸是要離開的,而她,還要在風儀城生活下去。

很顯然這女人理智再度回歸,真傷腦筋,他怎麼會覺得她這個樣子,也是那麼可愛呢,看來這次真是中毒不淺。

漆黑的眼眸閃了閃,輕撩車簾,淡淡地吩咐:「前面轉角停。」

「是。」馬車開始慢下來,很快就穩穩地停好。

車內一片安靜,紀君眉早已經理好衣裳,她低下頭去不看他,「我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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