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對二少爺下了蠱》第十一章
為了避免再讓奇怪的幻聽、幻視破壞眼前的春宵時光,他索性閉上眼,凝聚心神,專心在眼前的女人上,這使得他的動作顯得粗魯、急躁,姚二姊還以為他太想念她,故也欣喜承受。卸去了衣物,唇舌一片愛撫,香軀依然柔軟,呻吟挑人心魂,但他的好兄弟卻不思振作。
他傻愣地看著胯間的頹然,懷疑自己是不是風流巳杳,從此與太監無異。
「怎麼了?」身上空氣漸冷,姚二姊這才發現華正燿居然呆坐著發愣。
順著他的目光而下,姚二姊發現異狀--平常雄風勃勃的兇器,這會居然龜縮成小烏龜了。
「你……」姚二姊訝愣抬眼,「不舉了?」
華正燿像被針刺著跳了起來,「胡扯!」
「那不然怎會……」纖指指了指絲毫未兄雄風再展跡象的小兄弟。
「是最近太累了,你等等。」
他握著自己的「軟兄弟」,死命上下搓弄,可任憑「五指姑娘」怎麼賣力,小兄弟還是軟趴趴。
要不是很確定杜心婭身受重傷,無法對他下藥,他還真會以為自己是不是又被整了,就連「五指姑娘」都起不了作用。
「你是不是真的……」
「不舉」兩字剛到姚二姊唇瓣,華正燿立馬跳下床穿衣。
「我明兒個再來。」
他來時神秘,去時如風,一忽兒,就離開姚二姊的視線。
快馬驅策,頂著明月,華正燿回到釣魚小屋。
華正燿一入房,杜心婭就醒了。
即便是休養,她仍是處於警覺狀態,只要有人入屋,她便醒覺。也或許是因為無法放心,她的傷口好得比大夫推測還慢。
「是你?」她放下心的同時,鼻間掠過一抹幽香。
他剛去找女人了。
「怎不幹脆在那過夜?」醋意使她語氣發酸。
要能過夜,他也想過夜啊!
華正燿火大的大踏步走來,兩手分撐她頭顱兩側,陰狠的瞪著她。
「你老實說,你在我體內下過葯對吧?」
「我沒有。」
「那些什麼「忘恩負義丸」、「有備無患丸」之類的,你是不是還下了……」「難展雄風丸」?
「下了啥?」
「你就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下藥?」他威嚇。
「那都是騙你的。」她不是早說明了?
「不,你一定有!」
冰雪聰明的她看出不對勁。
「房事受挫?」
被說中的他差點惱羞跳起。
「你!果然有下藥!」長指悲憤地指向她。
「我看你是縱慾過度,所以無法使用了。」她現在的身子情況怎可能對他下藥?
「胡扯!」
「我記得有帖葯可以幫助男性挽回自信……」
「我不需要!」他怒而甩袖離開。
客廳樑上掛著一張吊床,是他夜晚寐睡之處。
他縱身一躍,安然橫躺,心裏掠過一個念頭,大掌伸入褲襠裡一陣揉搓。
沒一會,褲襠逐漸鼓起。
他瞪著,嘴角咧開。
原來,他雄風依然,今晚,或許只是一個莫名的差錯,也說不定是因為他老是以為杜心婭不知何時會突然出現,小兄弟才會嚇得變縮頭烏龜!
杜心婭目前身受重傷,怎可能像過去一樣尾隨,他實在不用自己嚇自己了呀。
於是,華正燿隔晚再前往姚二姊的居所,怎知,軟玉溫香在懷時,那兒竟是毫無半點動靜。
他不信,改往羅玉娘那。
他的來到太突然,羅玉娘來不及準備具有催情效果的玫瑰花蕊香膏,當兩人繾綣多時,可華正燿的分身仍是文風不動,羅玉娘將原因歸咎在此。
「我抹點花蕊香膏。」說著,就要起身。
「不用!」他嚴厲拒絕。
他自是曉得羅玉娘在香膏內加了助性之物,他可不想淪落到未聞催情香就無法作用的可悲地步。
挫敗回到小屋,在他踏入房間時,杜心婭水眸同時張開。
「回來得挺早。」
當幽香入鼻,她就知道他上哪去了,忍不住酸了下。
「才不早!」他昂著頭,驕傲的語氣有些過度,「我今晚去了姚二姊與玉娘那,十分盡興。」
「還真是快活。」她低哼了聲,別過頭去。
「她們跟你不同,是我心甘情願要的。」
「你自可現下就撇下我離開。」她從未要求他留下不是,何苦說得是她苦苦相逼?
「要不是你為護我受傷,我早撇下你。」
「大可不必。」
「我還你這份恩,就與你無瓜葛。」
拒絕面對他的小臉始終未轉回來。
「我從未要你救我。」別把責任都推到她頭上。
「誰教你傷在我面前!」
「你那日為何出現?」這是她一直擱在心上的問題。
「我……」他無法坦誠。
「擔心我?」
「恰巧經過!」絕不承認。
「你是否擔心我?」她轉過頭來,帶著水氣的圓潤雙眸充滿希冀地直視著他。
「我當時比較想殺了你解我身上的蠱。」
她微垂眼簾,「我明白。」說罷,轉過頭拒絕再次與他對視。
他忽地覺得自己的行為真是幼稚到了極點。
只因為床第之事受挫,就拿她發泄?
回身關上房門,躺上吊床,他將手伸入褲襠內。
過一會,他因高聳的褲襠而嘆氣了。
難不成,他的後半輩子,當真只有「五指姑娘」能讓他有感覺了?
而且還是只有自己獨處的時候?
悲劇啊……
杜心婭一直到人到了門口,才察覺異狀。
以她的血行的幻術,除了掩人耳目以外,尚有警戒的功用,只要進入迷陣範圍,她即能有所察。
然而,因為林子的幻術是採用華正燿的血,無法與她體內的血相應和,當她發現有第三者闖入時,已來不及。
被尋著了!
她大驚失色,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說是護身倒不如說是準備自我了斷的匕首已不在身邊,她急速起身,由於起勢過猛,引發傷口疼痛,她險些軟倒在地。
她不能在此時此刻倒下,否則她的身子將被剁碎,成為某個暴虐老妖婆恢復青春不老的利器。
她困難的撐著床柱起身,方才邁步,房門忽地被踹開了。
她驚恐回頭,見著來者,雙眸驚愕瞪大……
她人不見了!
華正燿一入林就發現,始終回蕩在林間,僅有他靠近才會散開的濃霧杳然無蹤,樹林青綠盎然的聳立在燦爛陽光之下,南湖上的那艘船依然維持翻覆的狀態,釣魚小屋靜謐得絲毫看不出有人居住,除了--
那敞開的門。
她能下床走動了?
一開始,華正燿是這麼以為的。
杜心婭恢復的速度實在慢,慢到他還曾小人的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延緩傷勢復原的時間,好將他綁在身旁久一點。
女魔頭詭計多端,又善醫藥,這點小伎倆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也因此,她甚少下床。
猶記得剛來到小屋療養的那天,她因不曉得他在忙啥不順遂,硬撐著下床,結果就是發了兩天的高燒,從此後,她就鮮少下床走動了。
莫非是因為她能行走了,所以她將迷陣解除了……
他心陡地一驚。
既然保護的迷陣解除,那不就代表她人走了?
馬尚未停步,他即翻身躍下,快步沖入小屋。
屋內的擺設與他清晨離開時無異,連塊瓦片都未消失,杜心婭的藥草、衣物依然在,就只有人不見。
一點蹤跡都未留下,連隻字片語都無。
細想,她不可能傷勢才剛好,就可遠走。
他钜細靡遺在林子內搜尋,卻未曾找到任何足跡,好像她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杜心婭!」他扯開喉嚨大喊,「你在哪?」
尋了一天,幾乎將整片林子都翻過來,連個腳印也未見。
她還真的……放手了。
她放開了他,不再糾纏,不逼迫他「人恩不言謝,只要以身相許」,他該如釋重擔,他該欣喜獲得自由,可怎會第一個佔據心口的情緒卻是--
失落。
華正燿靠著一棵大樹,緩緩坐了下來,兩眼無神望著遠處。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喚他。
「少爺。」還拍了拍他的肩。
杜心婭!
他迅速回頭,發現是郭大嬸,面上盡露失望之色。
她當然不可能叫他少爺,她一直是直呼他名諱。
「少爺,這林子的濃霧總算散開了。」
並非散開了,而是施術者離開了……
不對!
他腦中閃過不祥預感。
再怎麼說,杜心婭的傷勢都不可能好到完全不留痕跡的離開,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黑衣人找著了她,將她擄走了!
她們迫切想要她的心臟,似乎是要做什麼藥引。他不懂啥神葯得要人的心臟做藥引,而且獨獨挑上杜心婭的。待她們發現杜心婭交給她們的心臟是假的,必定更為積極尋找她的下落。
她在衚衕處的迷陣曾被破過,那小屋的迷陣被破也是有跡可循。
該死!
她性命堪憂。
說不定這會心臟已被挖,獨留屍體被扔棄。
「少爺,既然霧散了,我就直接過去煮晚膳了……」
「不用!」他霍地起身。
「少爺?」
「以後都不用煮了。」
「為什麼……少爺,你要去哪?少爺?」
華正燿無心理會郭大嬸的滿肚子疑問,飛快離開。
過去數天,杜心婭曾在每一次清醒或餵食時,跟他述說她的來歷。
她說得並不詳細亦不完全,傷處讓她無法長時間講話,故他僅能用她這幾日偶爾想起時所說的話來連結。
她似乎是來自一個名為「聖女教」的幫會團體,這個幫會都是女人,但並非像尼姑庵一樣的存在。
當幫會內的團員年滿十六歲,就會下山找男人借種懷孕,機會只有一次,故不是每個人都生得出孩子,且若懷的是男胎,通常會丟棄,女胎才保留。
杜心婭的母親名為樊若晴,位階極高,僅有幫主地位勝過她,職稱為聖女。這個位子以血脈傳承,天生對於巫術、醫術有極高領悟力,不是人人當得起,也因此,其他幫眾懷孕的機會僅有一次,失敗即此生孤獨,聖女則一定要懷孕,且得懷到生女胎為止,以防後繼無人。
而樊若晴就在借種時,愛上她的丈夫。
幫會規定不得婚嫁,故樊若晴與其丈夫一直是瞞著幫主偷偷往來。
在杜心婭滿一歲的某天,幫主在地窖內找著一本失傳已久的聖典,上頭載了一項回春之術,其草藥難尋,但藥引更難,因為它必須是未滿十六歲的聖女之心,也就是杜心婭的心臟。
幫主自私的提出要求,「孩子再生便有,這個娃兒就給我吧。」
幫主是不孕之軀,借種多年仍生不出個孩子,這代表她得預立一個接任者,可她不願將自己的地位讓給與她毫無血緣關係的他人,既然發現回春不老之術,那麼,殺個聖女之嬰又有啥好顧忌的。
樊若晴難以置信幫主竟然面色泰然的提出如此狠毒的要求,好似她的孩子不過是家禽家畜,沒了也不痛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