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沒有自信破碎虛空？」姚黃疑惑，以石之軒的驕傲怎麼會宵想長生不老葯？

「不是我想要，」石之軒看出了姚黃的想法，解釋道，「我想給青璿。我這父親做得很不盡責，我想以此彌補她。」

「若石兄想要彌補女兒，可以用其他方式。」扶蘇道，「長生不死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看著親戚朋友以及熟悉的人一批一批地老去死去，周而復返，心志不堅定的人可能因此瘋魔。」

扶蘇臉上的表情哀傷落寞夾雜著許多別樣的情緒，複雜無比：「就像贏嶽。」

姚黃安慰地拍了拍扶蘇的肩膀。

三個人決定北上長安，這是石之軒分析出來的，因為長安距離驪山最近。不過在半途，三個人就改了道，因為他們聽說了師妃暄帶著和氏璧出山，代天擇主的消息。

「嗤，代天擇主？這口氣未免太大了。梵清惠如今越來越狂妄了。」石之軒不屑地說道。

姚黃對大小尼姑沒有好感，懶得費心思理他們，問扶蘇：「你確定贏嶽會出現？胭脂和我哥哥也會出現？」

扶蘇道：「贏嶽必定會出來搶奪和氏璧。和氏璧被父皇做成玉璽，代表天命所歸。贏嶽想做天下之主，必然要將和氏璧拿到手。胭脂為了阻止贏嶽，也必然會出現。若你哥哥真的與胭脂一起的話，自然也會來長安。」

姚黃聽後點點頭，心裏面想著等見到姚大後要狠狠訓斥這個哥哥一通，竟然丟下妹妹跟別的女人跑了，太過分太不負責任了。

自從知道扶蘇的身份後，石之軒就常常纏著他詢問秦朝乃至秦始皇的私密，間或八百年間發生的一些重大的或者有趣事件：比如秦始皇長什麼樣子，漢武帝與衛青的關係，諸葛亮是不是修道中人……有些事情史書上有記載，但哪及得上扶蘇親眼所見的詳細。

「有傳說，秦始皇乘龍舟行至洞庭湘山。風浪驟起，龍舟將傾，秦始皇忙拋傳國璽於湖中，祀神鎮浪。八年後，使者過華陰平舒道，有人持璧獻上。傳國璽，夫復歸來。其事真假難辨，也是一千古疑案。公子，此事可當真？」石之軒問。

扶蘇點頭：「卻有其事。」

「那還回來的玉璽是真的嗎？始皇帝如何能判斷出真偽？」石之軒好奇。

「是真的。和氏璧中有一股奇異的能量，其他任何玉製品都沒有。就算想要仿製。也不過隻具其形罷了。」

「聽你一說。我對和氏璧到有了興趣。乾脆奪過來後把玩把玩。」

姚黃將頭側到一邊。和氏璧註定是主角成長的基石，你邪王的興趣再大，也搶不到手上。

洛陽雄踞黃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東呼虎牢、西應函谷、四周群山環抱，中為洛陽平原，伊、洛、瀍、澗四水流貫其間，既是形勢險要，又風光綺麗，土壤肥沃，氣候適中，漕運便利。故自古以來，先後有夏、商、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等八朝建都於此。所謂河陽定鼎地。居中原而應四方，洛陽乃天下交通要衝，軍事要塞。楊廣以洛陽為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連接起來，洛陽更成天下交通商業的中心樞紐。只可惜，這一繁華重要的大城市便宜了王世充。

這日天才微亮，城門開啟，大批等候入城作買賣的商旅，與趕早市的農民魚貫入城。三個年輕男女混在人群裡，大搖大擺的從容由南門入城，正是姚黃三人。姚黃和扶蘇用的是本來面目，石之軒為了減少麻煩戴了面具——他特意選的年輕人的面具。

三個人在洛水附近找了一家客棧暫住下來。客棧很大，由兩棟小樓組成，後面一棟小樓是住宿的，前面一棟樓則是酒樓。三個人訂好房間，便來到酒樓一邊吃東西一邊收集洛陽城內的信息。

「是子陵！」姚黃小聲對扶蘇道。

扶蘇順著姚黃的視線看過去，入目的是一個陌生的大漢。不過從小養大了雙龍，他又怎會認不出徐子陵，明顯這孩子易了容。

「另一個人是誰？」石之軒問道。

徐子陵對面做著一個戴著帷帽的華服公子，身後四個一看就知道武藝非凡的隨從，氣勢非凡。他正低聲招攬徐子陵，卻被徐子陵所拒絕。華服公子也不生氣，胸懷氣度非常人能及。

「李世民！」姚黃道。

「原來他就是李世民。」石之軒的目光在李世民身上打了幾個轉，若是以前，他肯定會殺了李世民，讓魔門在爭霸天下中少一個強有力的敵人，不過，現在他的心思已經不放在爭奪天下上面了，而是放在更有趣的破碎虛空上。認識扶蘇和姚黃，給他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他窺視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這個年輕人不錯！」扶蘇贊道，「他有著君王的胸襟與氣度，見識也不錯，天下一統的人才中，此人必佔一席。」

扶蘇公子好眼光！李世民可不就是一統天下的太宗皇帝嗎？姚黃欽佩地看了扶蘇一眼。

三個人的功力高深，徐子陵和李世民並沒有注意到被人窺視。這時，一個身材修長的文士走進了酒樓，他青色布衣，方巾裹髻，手持一柄層層包裹的長劍，背後背著一個布包，渾身透出一股飄逸瀟灑的味兒，整個人簡單之極，卻又出塵之極！

「在下秦川！」文士開口道，聲音低沉，緩慢卻又非常悅耳，「想問李二公子一個問題。」

「裝神弄鬼！」石之軒不屑地輕哼。

「石兄認識此女？」扶蘇見多識廣，一眼就看透了師妃暄的偽裝。

石之軒嗤笑道：「她就是那個帶著和氏璧進江湖搞風搞雨的慈航靜齋的傳人。」

「她就是師妃暄？」扶蘇緊盯著師妃暄背後的布包，那裏麵包的就是和氏璧，是他父親命人雕刻，每天使用的傳國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