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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215:喜宴
「我這次要謝的是,當初你給了我勇氣離開。」齊夫人望著落銀的眼睛說道。

「你的勇氣是你自己的,並非我給的。」落銀笑笑搖頭。

「或許吧,但還是要謝謝你。」朱夫人朝戲台的方向看去,眼中的柔情更甚,「如若不然,只怕我現在還終日鬱鬱寡歡,哪裏會有如今的安逸和自在。」

落銀望著她,心底感慨萬分。

如今的齊夫人,和她第213章。

像落銀這樣獨自一人的,卻是沒有。

月亮升到了正頭頂的位置,月光將四下照的明亮而幽靜。落銀隨意地抬起了眼朝湖邊望去,然而下一刻,卻是怔住了。

湖邊一棵老柳樹下,站著一位身著月白色綉竹長衫的男子,正是徐折清。

見她看過來,徐折清唇角微微牽起了一個弧度,提步朝著落銀走了過來。這時候,落銀才忽然發現,這些時日徐折清消瘦了許多,被微風拂動的衣袍,將他的身形襯托的有些單薄。

青國最年輕,最有名望的茶莊東家,即將要迎娶嬌妻的準新郎官,這些在他身上卻都找不到絲毫痕跡。此刻,落銀隻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種深重的落寞。

見他走近,落銀將複雜的情緒收斂了起來。問道:「徐大哥怎麼來了?」

「一個人隨意走一走,便走到這裏來了。想到你平素喜歡來這裏看戲,便覺得或許能碰見你也不一定。不成想真的讓我給遇著了。」徐折清含笑說道,看似與平常似乎無甚區別。然而眉眼間卻多了些難解的情緒。

落銀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從那日之後,她面對徐折清的時候,大多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一走吧。」徐折清道。

落銀想著今日去議事園沒有找到徐折清,本來打算跟他說的那些話便冒了出來,就點頭道了句:「也好。」

二人便沿著湖隨意走著,一左一右,中間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走了好大會兒,徐折清才開口說道:「你放心吧。日後父親不會再為難與你了,我知道這些日子來你過得不好,對不起——」

他明明都知道的,卻因為一己私心任由徐朗之這麼做。

落銀隱約明白他這句對不起裡包含的意思,又聽他說徐朗之日後不會再為難她。心底約莫已經有了數兒——徐朗之絕對不可能一日間想通了,想必肯定是徐折清在中間起的作用吧?

落銀幾乎是一瞬間就肯定了下來。

「謝謝徐大哥。」

「這件事情本來也是我沒有處理好——」徐折清笑了笑搖著頭道:「你總是對我這麼客氣。」

落銀唇邊笑意一滯,沒有多說什麼。

眼下看來,她原本準備的那些話基本上用不著說了,徐折清既然出面幫她解決了徐朗之那邊的問題,不管怎麼說,他至少是放棄讓自己嫁入徐家的想法了。

這件事情。一直以來就猶如一塊巨石一樣壓在落銀的心口,畢竟徐折清之於她而言,不僅僅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故眼下終於得以舒展了一口氣。

一時間,不由覺得這些日子來橫隔在二人之間的鴻溝,消除了大半。

「那日我陪二娘去綉莊的時候。曾經見過方小姐陪方夫人去買綉品,的確是如同傳聞中的才貌不俗,令人一見難忘。」落銀轉開了話題。

「確然。」徐折清點了點頭,那日兩家人見面,他曾得見過方秋言一面。撇開個人感情不說,的確是一位非常名符其實的大家閨秀,舉止得體,出口成章,全身上下都讓人挑不出一絲錯兒來。

「得此賢妻,徐大哥當是該好好珍惜。」落銀開玩笑一般說了句,但徐折清還是聽出了她隱含的意思來,她應該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再把心思耗費在她的身上了。

徐折清卻只是一笑而過,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他縱然今日下定了決心跟徐朗之說了那番話,不過是因為不想再見到落銀過的不開心、對自己有如此之大的隔閡罷了,但這也是出於愛的一種,要談放下她,他尚且覺得遙不可及。

畢竟,這些都是日益月累的刻進了他心上的感情,而且無可救藥的是,他絲毫不想將她從心裏驅逐出去,縱然他自己也知道,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

「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二人又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徐折清開口說道。

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落銀點了頭說好,多日來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

然而懸掛在夜空的月亮,不知何時卻已經鑽進了濃濃的烏雲中,若隱若現,光芒大減,絲毫再不復方才的明亮。

※※※※※※

徐折清和方秋言的婚期定在了九月二十六,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婚期三日前,徐家茶莊裡先擺了一道宴,算是先讓茶莊裡的工人們沾沾喜氣,這是青國商賈之家辦大喜事的時候必不可少的一道規矩。

喜宴依舊是設在用於茶莊聚餐的共景院,只是這一回,顯然都與往常的宴會完全不同,畢竟是喜宴,故共景院中四處都張貼了大紅的雙喜字,經高懸的大紅燈籠散發的暖光照下來,更顯得分外喜慶。

徐折清今日也一改平素那素雅的穿衣風格,為了應景穿了一套磚紅色的緞袍,袖口和領口處綉著精美的牡丹花紋,這顏色將他襯得越發麵如冠玉,氣度不凡。故他一露面,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更是讓一乾小茶娘們看得移不開眼睛。

徐朗之今日也穿的格外的考究,一身寶藍色窄袖長襟,上頭用金線綉著團福字樣兒,唇上和下頜的鬍子顯然經過了一番細心的修剪,束髮梳的油光鋥亮,面上時刻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那叫一個高興。

乍地一看,不知情的還以為這喜宴的主人翁是他,相比之下,面色平淡如水的徐折清,就顯得過於淡然了。

徐朗之顯然是很滿意很重視這門親事,這一點,從這大手筆的宴會菜單上就能看出來了,已非豐盛二字可以表述得了的。

這場喜宴的氣氛在徐朗之的推動下,由始至終都十分的高漲,菜過五色酒過三巡,個人臉上大多都是紅光滿面。

只有徐折清這個準新郎官兒,臉色最為平靜,就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與四周格格不入,完全不『入戲』。

「看來東家似乎並非如同外面的傳言一般,對這親事十分滿意。」胡琴看了一眼座上正敬酒的徐折清,對落銀說道。

四周喧雜,她聲音放得又不大,隻身邊的落銀能夠聽得清。

落銀笑了笑,不好說什麼,隻道:「咱們隻管吃咱們的就是了,東家的心思,我們就別費心去揣摩了。」

胡琴卻是嗤笑了一聲,看了她一眼,饒有深意的道:「別人不知道也還罷了,難不成你自己也不知道東家為何這般?」

落銀聽罷笑意微僵,替胡琴夾了一塊雞腿上的肉,道:「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胡琴撇了撇嘴,也沒再多說什麼。

一旁的顏安,也是將徐折清今晚的表現看在了眼中,隻嘆了嘆氣,表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覺得挺想為東家嘆氣的……

宴會接近結束之際,徐朗之對一旁的徐折清說道:「折清,你若是累了就先去東閣歇會吧,為父將事情處理完之後,有些話要跟你說。」

徐折清的確是有些疲於應對了,聽徐朗之說待會兒有話跟他說,便對著眾人舉了一杯,說了些場面上失陪了的客套話。

徐折清離去之後,便有不少人也開始請退了,畢竟吃也吃飽了,喝也喝足了,時辰也不早了,都該回去了。

宴謝後,落銀和胡琴還有顏安上前跟徐朗之請退,並說了些祝福的吉利話。

徐朗之道了句:「承蒙三位師傅吉言」,之後就在落銀幾人意欲離去之際,卻聽徐朗之說道:「老夫還有些話想對葉師傅說,不知可否耽誤葉師傅一時半刻?」

今日徐朗之的態度,實在是好的出奇,看來即將要娶兒媳婦的欣喜,確實十分巨大。

自從那晚在七月軒戲樓前徐折清跟她說過那一番話後,徐朗之的確再沒有找過落銀,更沒有再施加任何的壓力,就如徐折清所言的一樣。

故落銀覺得這老狐狸八成又是得敲打自己了,雖然不厭其煩,但好歹不好當著胡琴和顏安的面駁了他的臉面,畢竟人家態度很好。

見落銀開口應下,胡琴和顏安便先行離去了。

「還請葉師傅移步偏廳敘話。」徐朗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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