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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260:何人約見
「不管怎麼說,我不會收的,你回去吧。」葉流風聲音愈發的冰冷起來,「日後也不要過來了。」

說罷,也不看紀海一眼,就徑直提步去了後院。

紀海身體僵硬的坐在原地,望著他一步步的消失在視線裡,隻覺得一顆真心捧在手裡送出去,人家卻看也不願意看一眼,一時間,鼻子酸澀的厲害。

※※※※※※

方亭山位於西郊皇家馬場十裡開外,山上有溫泉,山下更有一方十分有名的方亭湖。

由於方亭山上的溫泉早就成為了皇家私有化,故百姓們也只能在山腳下的方亭湖轉一轉了,然而遊歷方亭湖,規矩也頗多,例如不許大肆喧嘩,不許攜帶亂七八糟的個人船隻,不許……亂扔垃圾等明文規定。

湖邊設有二十餘涼亭,亭中都有護衛把守。

畢竟山上時常有皇親國戚來遊玩,需要時刻保證安全,確保沒有可疑人等接近方亭山。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灑在碧波蕩漾的方亭湖上,時而一陣輕風掠過,便激起一圈圈的波紋。

方亭湖的湖水四季清澈碧綠,此時正逢是盛春時節,山表被翠綠覆蓋,二者似乎融為了一體,遠遠地看去,隻讓人分不清哪裡是湖水的界限,哪裡又是山的界限。

一艘畫舫緩緩地穿行在湖面之上,船內的琵琶樂響與四周清脆的鳥鳴聲相融,悅耳動聽。

船尾處,幾人正盤膝坐在底下鋪著三色絨毯的軟墊上,中間一張精巧的矮幾,上頭布著瓜果和茶水。畫舫趕得極其平緩,就連杯中的茶水,都未有絲毫波動。

「曾先生這麼急著喊我出來,定不會只是請我來遊湖的吧?」落銀可還記得,昨日留他吃午飯都怕耽擱自己做生意。又豈會一眨眼又要請自己出來。

不過鋪子裡新招到了兩個夥計,有拾香和杜澤在,她也沒什麼好不放心的。只不過是好奇曾通玄此番請她出來的真正原因。

「倒不是我要請你出來,而是風老頭要請你出來。」曾通玄說著轉頭看向風朝岬。埋怨道:「我也極好奇,這老頭子請你出來到底要做什麼,神神叨叨的,還不肯跟我說——」

「呵呵……倒也不是我不肯同你說,而是我也是受人之託罷了。」風朝岬無奈地笑著搖搖頭,「此事關乎不小,未確定之前暫且還不可宣揚……」

聽他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曾通玄便知道是真的不可說,而非風朝岬有意瞞他。可卻是越發的好奇了,這丫頭來夏國橫豎不過是開了個茶鋪。怎會惹上什麼大事?

落銀也聽得迷迷糊糊的,「風先生可否告知,此事可是與茶鋪有關的事情?」

她現在滿心都放在茶鋪上,生怕出了什麼差池。

「哪裡是……」風朝岬笑笑搖著頭,「乃是葉師傅的私事。若是真的……可謂也是好事一樁啊!」

還是好事?落銀隻覺得摸不著頭腦。

曾通玄卻在一旁說道:「好事便好,哈哈……好事便好。」

曾平康抬手為落銀添了水之後,見請來的歌妓將琵琶放下換為了古箏,便起了興緻說道:「姑娘不妨去歇息歇息,這箏借給在下在奏上一曲罷。」

歌妓隨船演奏,本就是聽從客人們的吩咐,眼下聽曾平康這麼說。她自是沒有異議,起身福了一禮,便退下了。

「我竟不知平康擅箏。」風朝岬笑說道。

「呵呵……」曾通玄吃了口茶,眼中帶笑。

「只是略通皮毛罷了。」曾平康含笑說了句,拂衣落座,動作從容而賞心悅目。

他今日著了一身黛青色長衫。隨意的可以,卻偏偏不失那一份溫雅。

落銀看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上了琴弦,一個眨眼的間隙,就聽得一串悅耳的琴聲猶如高山上的流水一般,潺潺地傾斜而落。

這豈止是略通皮毛。就連她這個外行人都覺得境界頗深。

常聽人說,奏琴其實與泡茶乃是一個道理,都可從中窺得此人心性。

然而此刻落銀彷彿就通過這飄渺的琴聲,看到了一顆冷靜從容處世,卻又不甘現狀的一顆心。落銀略微有些不解,曾平康現如今的生活,可謂是一帆風順,前途早就註定一片光明,又豈會不甘於現狀?

她本也是個門外漢,只怕是聽岔了這琴聲裡的玄奧罷……

四周似乎被曾平康的琴聲渲染,越發的安靜了起來,一時間,只有畫舫劃過水面和琴聲交合的聲音,渾然天成。

然而曾平康這半首曲子都未奏完的時候,就見對面緩緩駛來了一搜不大卻極考究的樓船。

能在方亭湖有著自家私人樓船的人家,在樂寧屈指可數,有沒有錢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此處有規定,非一品官員及以上,不可停放私人船隻。不得不說,夏國還是十分注重環境影響的……

想當然的這船上的人絕非等閑之輩,曾通玄示意船夫停船,曾平康也止了琴音。這琴音斷的有幾分突然,讓落銀心中一個咯噔,隨即,心跳了好快一陣兒。

就在這時,風朝岬含笑說道:「人來了。」

誰來了?

曾通玄不由問道:「不知這船中是何人?」

風朝岬隻笑了笑,隨即輕輕搖頭,似乎是不大方便說。

幾人不由地就想起了,方才他也是說今日讓落銀過來的具體原因暫且不方便說出來,難道,這船中的人跟落銀今日過來的事情,是有什麼關係嗎?

落銀猜想了一遍,一點點頭緒都沒有。

她初來夏國,根本不認識什麼大官兒,若說榮寅吧,他委實犯不著這麼麻煩,還通過風朝岬來見自己。

所以會是誰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間,對方的樓船已然靠近,緩緩停住,跟這艘畫舫剛好是相接的距離,一步便可通過甲板跨上去。

這時候,就有一丫鬟打扮模樣的女子,從一樓的船艙裡邁步行了出來,在邊緣停住腳,朝著風朝岬幾人一福,而後就細聲說道:「我家老爺想請葉落銀葉姑娘過船一敘。」

老爺?

不說官職,顯然是想隱瞞身份了。

落銀覺得越發的想不通了,她在夏國若說近來有些名氣的話,不外乎就是因為黃金翎了,對方位高權重,真想請她前去泡一壺茶,實在無需此般遮掩,畢竟不管是青國還是夏國,召茶師入府探討茶理,實乃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對方找她過去,莫不是有其它的事情不成?

落銀一時間有些猶豫,畢竟心裡沒一點底兒,這樣貿貿然的過去……

這時卻聽風朝岬帶著笑意的慈祥聲音從身邊傳來,「莫怕,去吧,就是找你說一說話,沖一壺茶而已。」

只是這樣嗎?落銀不這麼認為。

「你難道認為,我會將你往火坑裡推不成?」風朝岬開著玩笑說道。

「晚輩豈敢。」聽風朝岬朝自己此般講說,落銀不禁放鬆了一些。

沒錯,風朝岬這樣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會讓自己去做,沒有把握的話他也不會說,既然前輩都這麼說了,她也無需諸多顧慮。

在這裡站一輩子該想不通還是想不通,倒不如就過去看看,到底是誰要見她,又是因為何事。

「我家老爺想請葉落銀葉姑娘過船一敘。」丫鬟未有抬頭,只是又將話重述了一遍。

落銀對風朝岬微笑著一點頭,隨即踏上了甲板。

這時,忽聽曾平康在背後說道:「落銀,待會兒若有什麼事情,你喊我名字便是了——」

這是少年人特有的認真口氣。

落銀回頭過去,沖他一笑後點頭。

曾平康有些怔怔,目送著她隨那丫鬟一同入了船艙內。

「你這孩子……方才那說的是什麼話呀。」曾通玄無奈的笑著,他這個孫子,從小到大都沒讓他操心過,可眼見著長大成人了,一遇見了落銀,這腦袋好像越發的倒退了。

曾平康也不知方才怎麼就說出那句話來了,想當然的這船裡坐的不是平凡人物,他那般懷疑人家的居心,實在是有些不妥……

可就是擔心她。

心裡有這麼一個答案擺在那裡。

曾通玄見曾平康這表情,不由地又是搖頭苦笑。

真的不知,此般是好還是壞啊……

這廂落銀已經隨那丫鬟進了船艙之內,一踏進去,就是一陣菩提葉夾雜著檀香的安神香氣撲面而來。

「請葉姑娘隨奴婢去二樓。」丫鬟邊在前面帶路邊說道。

「有勞。」

落銀跟著她一步步地踏上了二樓,在進廳樓之前,落銀餘光瞥見,外頭甲板外兩側的雕花圍欄上,掛著一串佛珠,好像是遺落在那裡的。

看來這裡的主人很信佛,不然不會就連外出遊湖,也都隨身帶著佛珠念佛。

這裡的布置,跟大家的宅邸無甚區別,奢華卻不失雅緻,金銀玉器,名畫名花,布置的一應盡全,因為船又是停著的,絲毫沒有晃動感,故使得落銀一瞬間隻覺得是在陸地上面。

落銀此刻卻無心去欣賞這些,只因為滿心都被疑雲覆蓋。

「葉姑娘,老爺就在裡面,您請進吧。」一方六扇的屏風前,丫鬟止了步恭謹地說道。

落銀微一頷首,繞過屏風,緩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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