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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185:都該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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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竟然是守在屏風外的杏兒跌跌撞撞地小跑了過來,滿臉的驚懼和淚水,二話不說就沖著牀的方向跪了下去,「師傅,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撒謊,那日伺候你睡下之後,我就去了夥房吃東西……我,我只是害怕挨罰才說的謊!師傅,我真的不是有意不進來就您的,我真的不在院中啊!」

「師傅求求念在杏兒伺候您這麼久的份兒上,就放了杏兒吧!誰害得您您就去找誰索命!」說到最後,更是砰砰砰地磕起了頭來。

現在說出來,倒覺得心裏輕鬆了不少,這兩日來她日日夜夜苦受折磨,就因為自己撒了這個謊而不得安寧,時時刻刻在想,若不是那日她偷懶,沒聽胡琴的話在外面守著,是不是胡琴就不會死了?

白芷立即拍案呵斥道:「真的膽大包天,偷懶不說且還胡謅證詞!當時你不是說什麼都沒有聽見,胡師傅一定是自盡的嗎!」

「我已經知錯了……」杏兒嚇得泣不成聲。

落銀卻無心去追究杏兒的錯與對,推敲道:「既然如此,那白師傅便很有可能是為人所害,想必兇手是刻意想製造自盡的假象,所以才沒有一刀割喉,而又怕服用普通的毒藥,短時間內若被發現還有的救,故才選擇給胡師傅服下了這無解的毒藥。」

她的聲音很低,每一個字卻都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最後,她忽然抬起頭來看向白芷,一臉驚懼地道:「白師傅,你說會不會害胡師傅的是極為熟悉之人。所以胡師傅一開始才沒有掙扎,而後來想掙扎的時候卻無力掙扎了?」

白芷和拾香幾人被她這神神叨叨的模樣唬的一怔一怔的,但仔細想想,都是很有道理。很說得通的推理。

「葉師傅是不是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人?」白芷望著她,問道。

落銀猶豫了片刻,朝著拾香等人揮揮手,吩咐道:「你們先去房外等著,我跟白師傅說些話。」

白芷眼神一緊。

拾香和月勤應下來,拉起已經嚇軟在地的杏兒出了房去,並將房門關好。臨出去前,月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懂的神色。

「葉師傅真的有懷疑的人?」白芷再次問道。

落銀笑著搖搖頭,「不能說是懷疑。」

因為已經認定了。她在心裏頭補上了這麼一句。

面上卻不漏痕跡的,忽然問道:「白師傅平日裏最喜歡戴的那隻白玉釵呢?怎麼不見白師傅帶了?」

白芷一顆心被她這左一句右一句的話給攪和的七上八下。覺得所有的招數似乎都用不上,隨口應付道:「沒什麼,放在家中了。」

確實是放在家裏了,現在,她每每看到那支釵。總會覺得心神不寧。

「啊?」落銀故作驚訝,然後忽然掏出了一支白玉釵來,驚奇地道:「我在風華亭撿到了這支釵,還當是白師傅的,原來不是白師傅您的啊?」

白芷眼皮一跳,覺得再好的涵養此刻也全然無用了——這丫頭,真真是能活活將人氣死……

原來方才的話……竟然是在誆她!

隨後。心裏便猛然一個咯噔——眼前這張精緻的臉龐,臉上雖然全是驚奇,但眼底卻是……一抹冷笑!

像是在嘲諷著什麼,這分明是一個從頭看到尾的人才會有的表情……篤定至極!

「你——」白芷半晌不能發聲,心中幾乎已經肯定了,落銀如此。定是已經全盤知曉……,卻仍舊強自定著心神道:「天下的釵相似的不計其處,你怎能確定撿到的就是我的?」

面上雖然還算冷靜,實際心裏已經是猶如擂鼓,迷霧重重——奇怪!她的釵不是已經由胡琴撿到。月勤已經轉交給她了嗎?現在落銀手裏怎麼還會有一支一模一樣的!

難道是……

白芷眼皮一跳,猛然抬頭看向窗外。

是月勤嗎……

月勤的聰明,她是很了解的,最近她不是沒有發現月勤的古怪。

「釵是不盡相同的,可釵上的字應該沒那麼湊巧,白師傅您看,這上頭刻著一個『芷』字,又是在茶莊裡撿到的,而且跟白師傅的一模一樣。」落銀晃了晃手中的釵,眼裏含著冷笑,「白師傅還想說,這釵不是你的嗎?」

白芷袖中的手狠狠地嵌入了手心裏。

原來真的是月勤發現了端倪,背叛了她!

想來胡琴交給月勤的是她的釵沒錯,但月勤給她的,卻是月勤自己的,因為當年月勤拜入她門下之時,她曾送給月勤一支一模一樣的釵,只是那釵上沒有刻字。

月勤竟然背叛了她,將這釵暗地裏交給了葉落銀!

二人對視了良久,最終還是落銀挪開了目光。

「這玉釵,白師傅還是收好吧……」落銀將玉釵交到白芷手中,漫不經心地道:「不過白師傅既然去了風華亭,又有什麼好不承認的,雖然風華亭是去西攀院的必經之處,但我也不能因此斷定禦茶投毒一事就是白師傅所為,白師傅如此閃躲,反倒令人不得不去懷疑。」

是啊,你如果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心虛?

「原來從我進來開始,你就一直在試探我。」白芷從容不迫地將釵插到密實的髻發中,「你既然這麼肯定了,為何不直接去東家那裏?」

「白師傅如此算是承認了嗎?在禦茶中投毒,用傷明草害人,最後還拉了胡師傅做替罪羔羊?」落銀也很鎮定,二人這交談的口氣,哪裏像是在討論這麼嚴肅黑暗的事情。

「哈哈……」白芷竟然笑了兩聲,目光開始顯露了兇狠之色,卻沒有直接承認:「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落銀微微一笑,「願聞其詳。」

「你少在這裏裝蒜了,你自己做了些什麼你難道還不知道?」白芷頭一次在人前表露出如此陰狠的模樣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搶走了金奉天也就罷了,竟然還搶走了我參加晉茶會的名額,我在徐家茶莊多年,參加晉茶會乃是從未更動過的。而你,才來了不到一年!你憑什麼把我的一切全部都奪走!」

落銀迎上她嫉恨和厭惡的目光,緩緩搖頭道:「白師傅,你錯了。東家之所以讓我代替你參加晉茶會,不為別的,只是因為我跟胡師傅一樣,手中握有獨門的茶技,而你雖然有著成熟至極的製茶手法,卻沒有任何新意。這在講究創新的晉茶會上,註定是討不到好的。東家此舉並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只是為了茶莊的榮譽來考慮,不同的時期自然就要有不同的應對方法——而我更搶不走你的位置,是你自己對自己沒有信心。」

「你,你胡說!」白芷白著臉反駁道。她是白芷,她怎麼會對自己沒有信心!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落銀臉色稍寒,「一開始白師傅是整個茶莊裡,我唯一敬重的人。你的位置是誰也無法動搖的,是你自己,毀了自己。」

「你知道什麼!」白芷的聲音驀然一高,「我在這茶莊裡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建立起的名聲和地位,卻被你一手給毀了。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又豈會被逼至此!沒錯,禦茶裡的毒是我下的,傷明草也是我下的!可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都是你!」

饒是心中早已如明鏡般清晰,但現下親耳聽白芷以如此激烈的言語坦然承認。落銀心底還是升騰出了一股寒意。

面對白芷的咆哮,落銀只是皺了皺眉頭,徐徐地道:「白師傅,你還是沒能明白。沒有人在逼你,是你自己把一切想的太悲觀。把每個人都當作了威脅。就算我沒有來到茶莊,日後也總會有比你優秀的人到來,難道你都要一一除掉嗎?若你以光明正大的手段與我競爭,我會十分敬佩。」

說到這裏,她眼中帶了些失望和憐憫,「可你卻用這種陰狠的手段來為自己掃除障礙,累及這麼多無辜之人。」

她眼中的情緒讓白芷覺得,像是有人在她頭頂倒扣了一盆冷水,將她渾身都澆潑的冰冷無比,甚至忍不住要顫抖,連帶著眼神也驟然變冷,「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無辜?你是說胡琴嗎,不!她早就該死了!她仗著紫筍茶就敢在我面前擺架子,目中無人,她該死!」

她定定的看著落銀,嘴角現出了一個幾近喪心病狂的笑來,「不過也沒關係了,隨便你怎麼說,因為你以後就算是想說也沒有機會了——」

說著,她徒手指向牀上的胡琴,「很快,你就會跟她一樣,什麼都說不了,看不到了。」

自從她得知落銀拿到魁首的消息之後,就沒有打算再留她了,已經夠了,再也不能任由她的光芒蓋過自己了……

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該心慈手軟,而是應該直接了結了她,就不會再有後來的這些麻煩了!還有月勤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枉費她對她悉心教導!竟然聯合外人一起來害她!

所有妨礙她、妄圖動搖她辛辛苦苦得來的地位的人,都該去死!

落銀見她臉色,不由地在心中暗暗搖頭——她今日說這麼多,一來的確是為了讓白芷親口承認,然而二來卻也是想叫她好好反省一二。

但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白芷非但沒有任何反省之心,甚至還想一錯再錯下去。

她向來也沒有用不完的同情心,至此,對白芷先前殘留的那一絲因敬重而產生的同情,瞬間都消失無形了。

禦茶投毒,議事園聚眾討伐,傷明草事件,這些無一不是給她帶來了數不清的麻煩,說是險些身敗名裂也絲毫不為過。

這世上雖然有越挫越勇、逆境助長能力一說,但終究都不是無限原諒的藉口,她葉落銀,也從來不信奉凡事只看好的一面,她沒有那麼好的心性。

犯了錯的人,理應就該受到懲罰,這才是她心中不變的原則——

而且現在的白芷,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去同情。

「你也想用奪命散來對付我嗎。」落銀冷冷地看著她,表情再沒了方才的情緒。

「我後悔這個決定做的太晚了!」白芷豁然站起身來,冷笑道:「你說,我待會兒該編造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來讓別人相信你也是自盡的?剛拿到晉茶會魁首正春風得意的大茶師葉落銀……」

「還好我早有準備,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東西叫做失心丸,吃下去之後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任憑醫術再高明也查不出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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