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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284 拒見〔和氏璧加
馬車中的落銀嚇得顫了一顫——這是殺人了嗎?

刀劍相擊的聲音越來越激烈,一聲慘叫高過一聲,落銀甚至還可以清晰的聽到刀劍沒入血肉的聲音。

饒是落銀,也是感覺到了對方濃烈的殺意——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劫匪該有的殺氣!

一時間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榮寅怎麼樣了……

落銀一想到這個,便顧不得去害怕了,幾乎是反射性地就站了起來,然後毫不遲疑地撩開了略為厚重的馬車簾。

「噗嗤!」萬青手中的劍劃破了其中一人的喉嚨,滾燙腥熱的鮮血迸濺了剛揮開簾子的落銀一身,使得她整個人都戰慄了起來。

「進去!」榮寅見她出來被嚇了一跳,幾近命令的沖她吼了一句。

落銀被他這聲喊得一個回神,驀然抬頭朝他看了過去,只見他臉上染著血跡,因夜色太重,令她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別人的,落銀大駭,見他這個失神的功夫,一個身著灰布斷褐的男人舉著刀沖他劈了過來,連忙喊道:「小心身後!」

然而那人還沒近得榮寅身旁,就被萬青一劍穿過了心口,劍刃自胸膛中抽離的一刻,他便應聲倒在了地上。

落銀余驚未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不知為何,每每當她眼見著榮寅置身險境之時,她總是會比自己親身遭遇還要害怕上幾分——

榮寅疾步來到了她面前,將身子顫抖的她一把擁在了懷中護住,邊朝對方掃了一眼,見他們只剩下兩個人,便對萬青說道:「留下一個活口!」

他必定要查清這夥人的來路!

混亂中萬青應了一句是,然而不作防之下,卻見二人齊齊自刎,動作異常的果敢!

這分明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情,任務失敗。寧可選擇自盡也絕對不會供出自己的底細,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供出,他們將會經歷最死更可怕的事情——

見此。榮寅更是肯定了這夥人就是沖著取他性命而來。

會是誰?

他在腦海中飛快地搜尋了一番,卻是沒有想到可疑的人。而且他們的功夫套路太過混雜,根本就無從分辨。

萬青心中也是疑竇叢叢,上前一一檢查了六人的屍體,卻也沒有看到身上有任何可疑的紋跡和標誌——若非他們方才果斷選擇自盡的話,只怕他真的會以為這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知道是誰派來的人嗎?」落銀不安地看著榮寅,盡量平復著聲音,使其聽起來冷靜一些。

「暫時還不知道,但我會查清楚的。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多想。」榮寅安慰著她。「我現在就將你送回去。」

「那你呢?萬一他們……」落銀說什麼也放心不下,然而話沒說完就被榮寅打斷,道:「別怕,他們這次任務失敗,短時間內為了不暴露身份肯定不敢再輕舉妄動。你不用擔心我。我自己會小心的。我先送你回去——」

如果這幫人真的是沖著他來的話,那讓落銀跟他在一起才是最冒險的事情。

落銀聽他這麼說,才勉強算是放下了心。

待他們的馬車漸漸駛遠,隱藏在黑暗裏的一個身影才無聲的離去,然後施展輕功,迅速地朝著城南的方向掠去。

最後,走到一條衚衕的盡頭。在一座看似再普通不過的宅院前停了下來,隨後猶豫了片刻,才神色有些凝重地敲響了院門,若是細心的人便能發現,他這敲門的聲音,乃是極其講究是三長一短。

靜等了片刻之後。便推門走了進去,穿過不長的院子,黑衣人在還亮著燈火的正屋門前跪了下來。

「如何了?」屋中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即使隔著門板,也能聽出這聲音裡濃濃的寒意。

「求主公恕罪……」黑衣人聲音顫顫。

「嗯?」

這個滿帶著質問氣息的字眼。就足以讓黑衣人的頭低到了地上,沒有勇氣抬起來,他顫了半晌,方道:「回主公……六個人全部無一生還……」

「什麼!」那凌冽的聲音驀然提高,「六個人殺不了一個手無縛雞力的小丫頭?」

黑衣人抖得更加厲害了,道:「回主公……因為那女子身邊有兩名高手,他六人根本不是那二人的對手……」

「兩名高手?」

「是……是兩名身份不明的年輕男子。」

「身份不明……」屋內之人的聲音帶了些思索,片刻之後,冷聲道:「這次暫且繞你一命,明天日落之前,務必將那兩人的身份查明稟告與我,否則提頭來見!」

黑衣男子立刻鬆了一口氣,大有撿回一條命的劫後餘生之感,當即不敢多做耽擱,領命應下之後,便一陣風般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主屋內,燈火的映照下,身穿寬大黑袍的魁梧男子,正拿一隻銀針撥弄著蠟淚,可怖的獠牙面具的掩飾下,讓人不知面具後面的臉上,此時此刻是怎樣的一番表情。

※※※※※※

接下來的整整五日裏,都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想到榮寅大概已經將事情處理好,才徹底放下了心來。

近來幾日,葉六郎都沒有去茶鋪,而是每天都往國公府跑,請求能見上白世錦一面。

縱然次次都被無情的拒絕,但葉六郎並沒有因此灰心,經常會從早上等到天黑,誠意溢於言表。

當年的事情是他的不對,現在既然已經踏出了認錯的第一步,那麼他就該按照落銀所說的那般,盡自己的一切去請求白世錦的原諒。不管到底能不能成功,他都不會放棄。

這一日,葉六郎照常在國公府前等到了金烏西沉的時辰。

「流雲……」就在葉六郎覺得今日註定又等不到,打算回去的時候,忽然聽身後有人喊他。

葉六郎一回頭,就見是白景亭剛從轎中下來。

「大……」葉六郎本想喊大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揖手喊了句:「白大人。」

前日裏,他也與白景亭打了個照面,但話也沒有多說幾句,葉六郎知道,縱然白景亭面上對他沒有白世錦來的那麼排斥,但是關於鶯歌的死,肯定也是滿心的怪責。

「喊什麼白大人,都是一家人……」白景亭嘆了口氣後,又道:「父親他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你任何解釋,你又何苦非要日日等在這裏。」

「那我就等到他消氣為止……」葉六郎是鐵了心,道:「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過去的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挽回,所以我想趁著嶽父還在,能讓我代替鶯歌為他盡孝……也算是撫慰鶯歌在天之靈。」

「你的心意我知道。」一聽葉六郎提到鶯歌,白景亭的眼中就忽然閃過了一抹痛意,最終也只有化為了一聲長長的喟嘆,「可父親現在根本不願意見你,倒不如你讓落銀過來一趟說一說,父親很喜歡她,說不定還能聽得進去一些……」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白景亭卻是聽白世錦的貼身丫鬟說了不下於一次,近來白世錦夜裏經常會說夢話,十句有九句是在喊鶯歌,一句便是在喊落銀。

可見,是真的將這丫頭放進了心裏。

但礙於鶯歌的事情,白世錦又豈會低得下頭來,所以就是再想見,也只能壓在心裏。

而這個時候,作為兒子的白景亭就顯現出他的作用了……

葉六郎聽罷,覺得未嘗不可行,其實落銀這幾日也來過幾次,但沒有特意讓人給白世錦通傳,故白世錦大概隻當是葉六郎一個人過來了也未可知。

「多謝大哥提醒……我今晚回去就跟落銀說一聲。」葉六郎同白景亭道完了謝,又詢問了一些白世錦這幾日的身體狀況,聽白景亭說沒有大礙,病情還算穩定之後,才放心地回去。

白景亭望著葉六郎離去的背影,搖頭悵然地嘆了口氣。直到看著葉六郎的身影消失,他才舉步踏進了府中。

再說回了家的葉六郎,將白景亭的意思跟落銀說了一遍,落銀聽了自然沒有異議,她也十分想見白世錦,如果白世錦願意見她,自然最好。

可畢竟白世錦見不見,還是個未知。

晚飯後,葉六郎單手作枕躺在牀上難以入眠。

這些日子來,太多往事被翻了出來,他已經記不清是有多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了。

想到今日白景亭對自己的寬宏大度,葉六郎心中的懺愧卻更深。當年私奔之舉,雖然大部分是白鶯歌的莫名堅持,但他作為一個男人,萬不該就那樣不負責任的離開。

「六郎,其實……你不必太為以前的事情感到內疚。」月娘將隔間的蟲蟲哄睡著了之後,回到房間見葉六郎望著牀頂出神,就知道他一定又在想以前的事情了,便出言安慰道。

「我也知道以前的事情沒辦法挽回……可是,要我當做沒發生的話,我說什麼也做不到。」葉六郎依舊望著牀頂。

「六郎,我的意思是……當年銀兒娘親的死……並非是你的過錯。」月娘神色有些猶豫的說道。

畢竟那件事情……不是葉六郎可以阻止的,不管葉六郎有沒有將白鶯歌從樂寧帶走,都是無法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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