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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339 入宮診治
「不知我二娘犯了何事?要勞煩諸位押送入宮?」落銀將攔在身前的杜澤輕一推開,走上了前來。

「我們是奉了當今太子之命,前來尋訪民醫入宮為陛下診治的——聽聞你在診治疑難雜症上很有些辦法,特來請你入宮!」侍衛口氣不太客氣。

此刻,這種現象在城中各處不足為奇。

各個醫館中,但凡有些名氣的大夫,都被強行帶入了宮中。

月娘樂意助人,這些日子來在左鄰右舍之間攢下了不少的好口碑,以十傳百,不難打聽。

給病危之中的天子診治?!

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敢攬下來的,治好了,前途無可限量。可若是束手無策,等著你的又會是什麼?

再者說了,就連宮中的太醫都沒有辦法,這其中的機率不言而喻……

可若不去,便是抗旨不尊。

「民婦鬥膽問一句,敢問陛下身患何病?」

月娘握緊了手指,強自鎮定的問道。

「去了你便知道了!」侍衛無心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宮中早有交待,不可將鹹豐帝是誤服了長生的丹藥而致昏迷的詳細告知外人。

對於一個天子來說,這樣的消息落在百姓耳中,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不可說?

落銀嗅出了其中的不尋常來,不由地越發不放心讓月娘入宮。

月娘的醫術沒的說,可應變能力卻十分的弱。而且她又從沒去過皇宮這種地方,難保不會因為畏懼害怕而犯錯。

在宮裏頭比不得外面,一絲一毫的錯都可以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更何況,現在天子病危,宮中氣氛定是要比平素緊張上百倍不止。在這種節骨眼上,言行舉止,更是不容許有任何差池。

思前想後,落銀也不放心讓月娘去犯險。

「帶上藥箱。即刻隨我們入宮!」侍衛見月娘躊躇的站在原處,出聲催促命令道。

「是,是……」月娘惶惶的應著。

拾香得了落銀的眼神,連忙去了後堂提來了藥箱。

月娘平素為防有個什麼萬一。在鋪子裏也有備用的藥箱。

「走吧!」

月娘挎上藥箱,惴惴不安的跟了上去。

「等一等——」

身後忽然傳來了落銀的聲音。

月娘和侍衛頭領同時轉回了頭去。

「實不相瞞,平素我二娘為人診治的時候,都是由我來打下手。」落銀上前沖那侍衛一笑,說謊也不臉紅,「所以許多事情離了我,只怕不好進行。」

殊不知,她對所謂的診治,可謂是一竅不通。更別提打什麼下手了……

只是她不放心讓月娘隻身前往情況莫測的宮中,多個人一方面多個照應。另外有她陪著,月娘多多少少也能安心一些。

侍衛懷疑的將落銀打量了一遍。

「銀兒……」月娘猶豫而擔憂,卻也不敢當著侍衛的面拆穿落銀的謊言。

「事關陛下的安危,我們還是快去快回吧。」落銀又添了一句,盡量作出一副自然的神態。

她這句話提醒了侍衛。

是的。事關皇上的生死,不可多耽誤一刻。不過是個打下手的小姑娘罷了,多帶個人入宮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於是他朝著母女倆一揮手,道:「那快走吧!」

「師傅……」拾香緊張的喚了落銀一聲,卻只能眼睜睜的目送著落銀隨著一行侍衛離開了鋪子。

「杜大哥,你說師傅她……」拾香擔憂無比的看向杜澤。

杜澤沉吟了片刻之後,便對她說道:「你去睿郡王府一趟。將事情告知睿郡王。」

他也知道,這一趟宮可不是那麼好進的。讓榮寅事先得知情況,倘若到時候當真出了什麼不可預料之事,也好早做防備。

拾香聞聽此言,當即點頭奔出了鋪子而去。

※※※※※※

午時末。

高高懸掛在中天的驕陽烤灼著大地。

落銀和月娘從馬車中下來,同數十位民間的大夫並行於前往內宮的筆直甬道上。

越是這個時候。宮中的戒備也是越嚴。

每過一道門,便要驗證大夫的身份和檢查隨身的藥箱之中,有無可疑之物。確定萬無一失之後,才會放行。

從內宮宮門前到慶隆殿,是近乎半個時辰的腳程。

這一路上沒作任何停歇。再加上心情緊張和日頭過於炎熱的緣故,以至於待來至慶隆殿前,各個大夫都已經是汗流浹背,面色亦是曬得通紅。

月娘和落銀母女二人在一乾男大夫中,分外顯眼。

落銀在殿前隨著眾人一同俯首行禮,偷偷往殿內一瞧,只見亦是跪了一地的太醫和布衣大夫,個個都不敢抬頭,神色張皇,個別的就連肩膀都在瑟瑟的發抖。

按照前後的順序,大夫們被逐一的領入內殿為鹹豐帝診治。

外殿與內殿相隔甚遠,故外頭的大夫們根本聽不到任何的動靜與風聲。

半個時辰悄然的過去。

已經有十多位大夫診治無果,從內殿垂首而出,隨同前面的太醫和大夫們跪在了外殿兩側——氣氛隨著守在內殿的盧治和幾位皇子們的耐心消耗,已然越發緊迫起來。

「放肆!」

一聲怒喝由內殿傳出,就連仍舊跪在外頭的落銀等人都隱約聽得到。

「竟敢口出狂言,詛咒父皇,來人!拉出去斬了!」

說話的乃是三皇子盧磬,素來以脾氣暴虐為宮中下人們所知,早年已經搬出了皇宮,賜了府邸封了個閑王的名頭,卻也一直不怎麼安分,十天半月不惹事生非就渾身不得勁兒,以至於鹹豐帝常常能在摺子中,瞧出那麼一兩道彈劾盧磬的來。那叫一個不省心。

盧磬的話一落音,霎時間就聽得一聲高過一聲的哀呼。

「草民冤枉啊!」

「草民豈敢出言詛咒陛下,草民不過是依照病情來做出合理的推斷罷了……!」

這聲音越來越近。

直到眾人的視線中現出了一位年約花甲的老大夫,被兩名侍衛拖行了出來。

「草民並非信口開河!」

老大夫還在不死心的為自己辯解著。

鹹豐帝的病情。依照他多年行醫的經驗來看,已經是藥石無醫了!

他不過是說了前頭的大夫們都不敢說的一句實話,竟就落得要被拖出去斬首的下場!

落銀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人太過迂直。

在這個時候,但凡有些眼色的人都該清楚——就算治不得。也只能用自己醫術淺薄來推諉一番。決不能說天子之病無葯可醫。

除非天子真的咽下最後一口氣,否則誰也不敢、更不能下此定論。

這是關乎性命的大忌。

「草民冤枉,草民真的是冤枉啊!」

直到他被強行拖離了慶隆殿,喊冤的聲音卻徘徊在眾人耳邊,久久不肯離去。

眾人心中越發忐忑,無一不是手心冒汗。

「下一個!」

侍衛凌厲的眼光落在了月娘的身上。

月娘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目光,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落銀握了握她的手,半是扶著使月娘站了起來。

在堅硬的地上跪了這麼久,膝蓋又疼又麻,此刻忽然站了起來。隻覺得雙膝之中猶如螞蟻鑽骨一般讓人難忍。

二人腳步略有些蹣跚卻不敢遲疑的朝著內殿走去。

「父皇如今哪裏有這麼多時間任由這些庸醫們來揮霍……!」盧磬暴躁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負手在殿內走來走去。

說話間,餘光掃見又有大夫被帶了進來,便將暴怒的目光投放了過去。

這一看才知道進來的竟是一位女大夫,身後跟著的。是一位亭亭玉立的芳齡少女,一身淺綠,更襯的膚色勝雪,雙眸晶亮,一半青絲披在腦後,分外的怡人。

見慣了萬花爭艷的盧磬,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了起來。

可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走神。他臉上就再度恢復了怒不可遏。

「虧你們一個個還自詡民間神醫,卻治不好父皇的病症!既然無法救人性命,那還算什麼大夫!你若是再敢用束手無策來搪塞本王,本王就一一將你們處死!」盧磬伸指指向月娘,出聲脅迫道。

如此蠻橫的態度,卻因他手握著生殺大權。只會令人覺得畏懼。

這是什麼道理?

這本算不得什麼道理。

可縱然如此,權勢二字才是擺在第一位的。任何道理在皇家面前,不過都是虛談。皇家肯承認的,那方能叫做道理。

月娘被盧磬的話嚇得腿軟,若非身側落銀及時扶住。甚至險些癱跪在地。

「二娘要鎮定。」落銀在她耳邊用隻二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月娘害怕,她又哪裏能不怕。

可她清楚的是,害怕是無濟於事的,只會帶來反效果。

「定當儘力……」月娘在落銀的情緒暗示下,稍微冷靜了一些,躬身顫聲說道。

「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為父皇診治!」

「是,是……」月娘連忙上前,落銀緊跟其上。

盧治被盧磬吵得微一皺眉,不悅的抬眼掃了盧磬一眼,盧磬一愣之後,連忙垂首,將到了嘴邊想要訓斥發作的話咽了回去。

可見他對盧治乃是十分畏懼的。

因為即使盧磬再沒有眼色,常識卻還是有一些的。

他心知若是鹹豐帝真的就這樣撒手而去,這皇位該輪到誰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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