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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124:自毀清譽之事
不由地,落銀就對他形成了一個笑面虎的印象。

「葉師傅小小年紀,按理來說是難擔一等製茶師大任的,但我想折清如此安排必定是有他的道理才是——故我想,那年折清帶回來的蓮心茶,是否出自葉師傅之手?」

聽到這裡,落銀倒不得不有些驚訝了。

看來徐折清跟徐朗之之間的父子關係比她想象中的還要不佳,或是徐折清極不願讓徐朗之插手茶莊事宜,不然怎會連這件事情都沒有告之徐朗之?

但見徐朗之顯然已經猜到,且以後她在徐家茶莊也少不得用炒茶的法子,根本是沒必要相瞞的,便誠然答道:「那蓮心茶的製茶之道,正是晚輩家中祖傳的製茶方技。」

徐朗之微微一挑眉,半眯起的眼睛裡閃爍著點點精光,欣然頷首道:「果真如此,我徐家真是又添一位技高一籌的製茶師。」

落銀謙虛地一笑,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徐朗之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轉而對落銀大概說了些茶莊裡格外需要注意的規矩,另外,不忘對落銀進行了一番敲打,順帶灌輸了一些類似洗腦的言論。

大意便是,她現在既然身在徐家茶莊,所謂的祖傳方技便也跟她這個人一樣,是屬於徐家茶莊的。徐家茶莊既然花高價兒養著她,她本身就已經跟徐家茶莊融為了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雲雲。

說的好像她在徐家茶莊什麼都不做隻吃白食一樣。

雖然沒有直言讓她將這方技拿出來攤開,但言語間也不乏指引之意。

落銀聽到這兒才領悟過來。

合著今日讓她過來,重點是這個吧?

真當她是十來歲孩子好哄的很呢。

縱使是商人。但至少也要有『商德』,經商有道才能將生意做的長久,他這種企圖想將別人的技藝佔為己有的心態,真是令落銀不得不嘆一口氣了。

怪不得。徐老太爺死都不放心將茶莊交到他手中。

不想著好好做生意,不想著以德服人,偏生這麼愛鑽研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旁門左道兒。

果真不是什麼好鳥。

落銀很不客氣地在心裡對徐朗之做了個總結。

面上卻裝作糊裡糊塗地應付了過去,他既然沒有明言,自己也就順著坡兒下唄。

何必硬碰硬給自己找麻煩,只要他沒觸到那個底線。她便盡量配合著裝傻充愣就是。

反正手持紫筍茶獨技的胡琴,這麼多年沒將方子拿出來奉獻為徐家茶莊的公共財產,不也是好好的嗎?

落銀便沒太將此事放在心上。

徐朗之想說的想灌輸的都說完了,眼見天色將暗,客套地詢問了落銀是否留下用膳,得了落銀的婉拒之後,便讓人送著落銀出門兒了。

家僕引著落銀走到半路,忽然撞見了另個家丁,找他似乎有些急事,於是此人便大概地將出去的路比劃了一番。然後很不厚道地將落銀丟下了。

幸得她很會記路,倒也順順利利地出了徐府。

前腳剛踏出高高的門檻兒,卻聽背後傳來一聲疑問:「你是——」

落銀下意識地回頭望去,卻見是一張隱隱有些面熟的少女面孔,卻又一時記不得曾經在哪裡見過。

但對方顯然比她記性好一些,當即將她認了出來。驚訝地道:「怎麼是你呀?」

這發自骨子裡的嬌柔腔調聽起來使人骨頭都酥了三分,落銀看著眼前亭亭玉立,有著一張圓臉兒的少女,恍然記起來了。

「原來我表哥從汾州帶回來的茶師就是你啊?」夏靜秋一臉地恍然,「我就說呢……」

風聞徐家茶莊裡新來的大茶師的從汾州來的,且年紀小的離譜,她便猜測到了一些。

她跟徐折清關係親近,故徐折清並未瞞她關於落銀有著獨特的製茶方法這件事情,畢竟起初買來落銀頭回製成的夏茶的那個人,還是她夏靜秋呢。

「是我。」落銀笑笑點頭。對夏靜秋她沒太大的印象,唯一隻記得那次望陽鎮大街上的驚馬事件,對她雖然談不上有好感,但也沒有任何討厭的成分。

「你不是在茶莊上工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夏靜秋帶著丫鬟走上前來,邊疑惑地道。

說話直來直去的。卻能讓感覺到是沒有惡意的,倒是挺自來熟的。

「徐老爺找我交待一些關於茶莊裡的事情。」落銀答道。

夏靜秋瞭然地「哦」了一聲,沖她笑笑道:「沒想到你還真的被我表哥給挖來了……在茶莊裡覺得怎麼樣啊?有沒有人為難你?」

落銀對她的熱情有些不太能適應,就笑著搖頭說並無。

夏靜秋剛想再開口說些什麼,目光卻忽然落在了落銀身後,大門外的位置。

落銀下意識地轉回頭,卻見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身上的衣裝跟夏靜秋身旁站著的那位丫鬟一模一樣,想來應該是夏府的丫鬟。

果然,就見那丫鬟匆匆地走了過來,對著夏靜秋屈膝行禮,過後不待夏靜秋髮問,她便急切地道:「小姐,老爺夫人讓您速速回府,說是……有急事問您!」

她說到有急事之前明顯地停頓了一下,只怕是有不方便明說的事情。

夏靜秋直覺不妙,匆匆跟落銀道了別,便坐上了回府的轎子。

大許是心虛的緣故,一路上,她極其地不安。

而事實證明,你越是怕什麼便越是來什麼……

她剛回到府,便被告知老爺夫人少爺都在她的院子裡等著她。

夏靜秋忐忑不安地回到自己的院中,正外間裡坐著的夏子南二話不說,起身便朝著剛走進來的夏靜秋揮起了大手。

啪!

「老爺!」夏夫人上前忙攔住他,見女兒立刻變紅的臉頰,心疼的眼淚立馬兒就出來了,「老爺您這是幹什麼啊!」

夏靜秋的哥哥夏春山也上前擋在妹妹身前,皺眉看向夏子南,道:「爹,事情還沒問清楚,你怎麼就動手打妹妹!」

夏靜秋被這一巴掌簡直給打懵掉了,定定地站在夏春山身後,單手撫著疼痛的左臉,神情驚惶而又有些獃滯。

「問什麼問!事情都擺在眼前了,你給我讓開,我倒要聽一聽她怎麼解釋這些書信!」夏子南邊沖著夏春山咆哮著,邊揮著手中一封封有著同一種筆跡的書信。

護妹心切的夏春山哪裡肯讓,只怕他這父親衝動的性格會再動手。

然而夏靜秋卻主動從他身後站了出來,紅著眼睛看向夏子南,緩緩地說出了一個字來——「是。」

是?

是!

……

夏子南、夏夫人包括夏春山即刻都傻住了。

「妹妹,你,你真的……?」夏春山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夏夫人眼淚流的更多了,不住地搖著頭道:「我的兒啊……你,你怎能如何糊塗,做出自毀清譽之事啊!」

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她還要怎麼做人啊……

夏子南聽她如此乾脆的承認,一時間更是惱怒交加,一把揮開夏夫人緊拽著他的手臂,上前又欲動手,卻見女兒仰著臉躲也不躲,只是含淚看著他,神色自是一種難言的堅定。

夏子南一時間卻下不去手了,手掌僵硬在半空片刻,終究又狠狠甩落在一側,痛心疾首地道:「你好歹也是自小讀《女誡》長大的,出身官宦之家,從小言行戒律諸般教導!你怎能做出如何不知羞恥之事,竟敢瞞著為父偷偷跟男子私通!我夏家的臉真是讓你給丟盡了!」

且看這書信上的內容,來往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

「爹,您說話……怎麼如此難聽……你先聽妹妹解釋好嗎?這件事情只要不宣揚出去也不會有礙門風吧……再者說了,說不定對方身家門戶與我們相當,若二人兩情相悅,倒不也是可以促成一段好事嗎?」夏青山口氣雖然有些弱了,但橫豎都是要幫著妹妹的。

「你知道個屁!」夏子南的涵養也顧不得了,怒道:「我已經找人查清楚了,此人乃是當地有名的登徒子!無父無母寄養在旁親秦府中,成日惹是生非,惡劣至極!秦家人無不是對他厭惡非常!你說說,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好值得你去喜歡的!」

「爹,許安陽他不是那樣的人!」夏靜秋聲音驀然一高,反駁道。

「你——」夏子南徒手指向她,「我看你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語給矇騙了!你真真是太令為父失望了!太失望了!」

他連用了兩句『太失望了』,口氣一次比一次來的重,可見是真的對這個女兒失望到了極點。

他子嗣不少,嫡子便有兩個,庶子更有四位,但卻僅有這一個女兒,自小便是疼的沒邊沒際的,可謂是捧在手中怕摔著,含在口裡怕化了,正也因為如此,眼下見她這樣才越發痛心。

「也都怪我這些年對你太寵溺了,放任你四處遊走見識,才會讓你結識到這等下三濫不入流之人!」夏子南厲聲斥責道。

夏靜秋卻跟本能反應一樣,只要一聽到他說許安陽的不是,即刻就一副不容置喙的表情,「我說過了,許安陽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有自己不開心的地方,心中有過不去的坎兒,絕對不似表面來的那般,她懂,她真的都懂……

夏子南強壓的怒氣再度爆發,甚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狠戾的一巴掌便扇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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