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402+403
抱歉抱歉,因為剛從外地趕回,到現在才有網絡發佈,二章合為一章~※
其實匕首上根本沒有淬毒,只是她防身的罷了,說有毒,只是為了嚇唬那黑衣人。
但經此一事……落銀覺得還是淬上毒再帶著比較有利一些。
聽得房門哢擦一聲被從外面反鎖的聲音,落銀無力的倒在了牀榻上。
快進了六月的天氣,忽然覺得有些發冷。
算一算日子,離寒症發作的日子還有幾天。
落銀一把拉過被子覆在身上。
自打從在白世錦的靈堂上昏迷了之後,身子就越發的不如從前,甚至有逐漸回到當初在白頭山上的時候那種狀態。
月娘配的各種葯也吃了,可見效甚微。
一旦情緒不穩,或是過度勞累,身體就會撐不住。
敲擊窗子的輕響忽然傳入耳中。
「表小姐。」
落銀無力的應了一聲,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一邊是擔心榮寅的事情,一邊又思索著今晚這前來刺殺的黑衣人究竟是誰。
「表小姐若是實在擔心睿郡王的安危,屬下可以前去探聽些消息。」
落銀微微一訝。
她從牀上坐直了身子,還不待開口,便又聽白古說道:「屬下來回只需半月,比之表小姐前去要事半功倍,表小姐不若安心等待消息。」
落銀沉思了片刻。
白古說的沒錯。
他去要比自己有用的太多。
而且現下今晚的事情沒有查清。她縱然是走,也放心不下來。
「謝謝你。」
落銀沒有多說,隻道了謝。
「表小姐不必同我說謝。」白古的聲音一貫的平淡而冷靜。
「那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嗯。」
……
翌日一早,葉流風就著手去辦找護院的事情去了。
落銀一整夜未能成眠,待月娘拿著鑰匙帶著肖肖來給她開門送飯的時候,正見她靠在迎枕上似乎在發獃。
月娘嘆了口氣,從肖肖手中接過托盤,走了過來。
「這回你就是再怨二娘,二娘也絕對不能讓你過去。」她邊將托盤放在一側的圓凳上。邊對落銀說道。
看到女兒這樣她不是不心疼的,她比誰都要心疼。
但是比起眼見著她拿性命去冒險。她只能狠下心來。
「來,起床洗漱吃點東西吧。過幾日就是寒症發作的日子,得養好身子才行啊。」月娘苦口婆心的勸道,說到落銀的寒症。不免有些內疚起來。
這寒症根治不得,她自然是最清楚的,但減少發作時的痛苦還是可以的,這些年來她想盡了法子給落銀養身子,眼見著有了起色,卻因那次在白家受寒昏迷發燒之後,卻忽然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生一場小病,也須得花上比常人多一倍的時間才能痊癒。
「二娘,我現在沒有胃口。」落銀搖了搖頭。
月娘以為她是在同自己賭氣。便道:「你就是再生二娘的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落銀又是搖頭,頭腦昏沉。四肢無力的感覺越發強烈。
她雖然滿心都在擔憂著榮寅,對月娘將她鎖在房間裡的事情有些無奈,但卻是根本談不上賭氣的,是非好壞,她還分得清。
只是真的覺得沒有胃口。
月娘見她臉色似有些發黃,這才發覺了不對勁。
拿手探上落銀的額頭。溫度卻是正常的。
月娘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內心疑惑不已。邊慌忙抓起了落銀的手腕。
待將脈象探的清楚,她眼睛赫然睜大。
又是這種奇怪的脈象……!
這並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白府那次之後,這已是第四次,現在估摸著時間,月娘已然找出了規律來,這種情況竟是每隔上半年左右便會犯上一回!
先是脈搏虛弱,而後是身體呈現受到極寒之氣侵襲的狀態,再然後便會發起高燒!
這絕對不是偶然。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月娘百思不得其解,心下驚惶,卻不敢跟落銀說明情況怕她擔憂,隻道:「那你好好歇著,二娘過會兒再來看你。」
落銀隻覺得昏昏欲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月娘疾步走回院中,翻找出了一本又一本年代久遠的醫書。
這孩子自打從生下來到現在,受的苦已經太多了。身患寒症這是無法擺脫早已註定的,可是這種奇怪的病卻不同……
她一定要找出這種癥狀的來由。
……
晌午過罷,葉流風便帶著請來的護院回來了。
總共是十二人,個個武功不凡,是樂寧城中能找到的最好的護院了。
有他們在,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葉流風走近給他們分配好了各自負責的區域之後,便去了內院。
沒走幾步,卻見紀海端著個托盤走了過來。
走近了,葉流風才瞧見那托盤上是一碗顏色極深的葯湯,往這一站,都能聞見撲鼻的濃鬱苦澀之味。
「這是什麼葯?」葉流風朝妻子問道。
紀海愁眉緊鎖,道:「落銀忽然病倒了,又是發燒又是昏迷的,弟妹給了我藥方,我方才出去抓了葯才熬好,剛打算給落銀送去——」
「落銀病了?」葉流風一皺眉,而後問道:「昨晚見她且還想要偷逃出去,怎麼會突然病了,可是裝病想要藉機溜走?」
倒不是他多麼不信任自己的侄女。而是這個侄女平日裏的主意就太多了,固執起來為了達到目的,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紀海聽了當即豎起了柳眉。不悅的道:「你瞎說什麼呢?你是沒瞧見人都病成什麼樣子了,燒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麼嚴重?
葉流風愣了愣,道:「那我隨你一同過去看看。」
當葉流風瞧見了落銀的狀況之後,立刻就沒有了半分懷疑。
這真的不是裝的出來的……
就連葯都是紀海強給喂著吃下去的。
「這病來的怎麼這麼急?」葉流風皺著眉,有些擔憂。
落銀的身子不好,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再這樣日復一日的下去。誰能扛得住?
這虧得還有月娘在一旁幫著調養著,如若不然還不知道要到什麼田地。
落銀似乎能察覺到自己的神志在一點點渙散。
想開口說話。卻難以成聲。
想抓住什麼,卻動彈不得。
她很擔心,她不想這樣下去,她擔心葉六郎。更擔心榮寅。
她想清醒過來……
可越是想清醒,意識便越發的渾噩。
身體越來越燙,卻覺得周身越來越冷,寒冷的程度要較寒症發作之時還要強烈的多。
落銀想緊緊抓住什麼用以緩解,卻什麼都握不住。
……
「怎麼樣了?還是沒能找到嗎?」紀海急的滿頭大汗,在月娘的房間裡轉來轉去。
月娘邊搖著頭邊快速的翻著醫書。
上百本醫書眼見都要翻找了一遍,卻根本找不到任何跟落銀的情況相似的病症。
這一次,落銀的情況顯然要比往常一次都要來的猛烈。
方才去看了看她的情況,月娘更是嚇得冷汗淋漓。
再這樣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落銀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外面有名氣的大夫也找了幾個過來,看完了情況都是紛紛搖頭。表示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無能為力。
外面的天色在一點點的暗下來。
月娘將尚且不知道情況的蟲蟲哄著早睡了之後,自己暗下已經急的眼眶發紅。
都怪她!
若不是她從第一次開始就認為落銀只是受了寒才致使如此,早意識到不對的話,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如此田地!
葉六郎尚且不省人事,若是落銀真的因此出了萬一……
月娘配藥的手都在顫抖。
找不到對症的方子。她只能在往常的藥方基礎上加重分量,希望能暫時穩住落銀的病情。縱然是穩不住,能延緩些時辰用來給她想辦法也是好的……
但是這樣下去,遲早也不是個辦法。
月娘心神不寧的親自將葯熬好,端到落銀的房間去。
紀海和葉流風,以及剛從茶莊裡回來聽到消息的拾香都在房間裡守著。
拾香在一旁雖是未出聲,但聽了紀海講明落銀現在的情況,早已嚇得抹起了眼淚。
見月娘端著葯碗進來,坐在牀邊的紀海連忙將落銀扶了起來。
隔著衣料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具身體的炙熱程度。
紀海將緊閉著雙眼的落銀扶在她懷中靠好。
然而葯卻如何也喂不進去。
一來是這加重了劑量葯的確苦不堪言,二來則是落銀似乎已經沒有了吞咽的力氣……
拾香手忙腳亂的拿帕子給落銀擦拭著身上的葯汁,眼淚越流越洶湧,聲音帶著乞求看著臉色燒得通紅,嘴唇卻是蒼白無比的落銀,「師傅我求求您了,您就把葯給吃了吧……」
「銀兒來……把葯給吃了。」月娘也顧不得落銀能不能聽到,一邊又將一杓藥湯送入落銀口中。
眼見著剛喂入口中的葯汁順著嘴角再次淌了下來,紀海的眼眶愈來愈紅。
站在一旁的葉流風見到此景,沉聲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沒關門的葯堂,請大夫過來——」
說罷,便大步走了出去。
縱然知道可能只是在做無用之功,但也好比在一旁看著孩子受罪,而他這個長輩卻什麼也做不了的好!
「銀兒聽話。銀兒……」月娘輕輕拍了拍落銀的臉頰,試圖想喚回她的一絲意識,溫柔的聲音裏帶著些顫抖。「要吃藥才能好起來,你想想二娘,想想蟲蟲……想想你爹,再想一想易城……」
403章
一片漆黑中,好像有人在耳邊說話。
落銀想睜開眼睛來看,卻驚覺四處都是濃的化不開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易城……?
好像有人在喊這個名字。
是他回來了嗎!
落銀大喜。在無邊的黑暗中四處的尋找著。
然而找了許久,卻仍舊未能找到他的蹤影。
漸漸的她開始著急了起來。
並且開始大聲的喊著他的名字。
然而她意識裡的大聲呼喊。落在月娘拾香和紀海的耳中,卻是小如蚊響。
「易城……」
「有反應了,有反應了!」紀海喜出望外,「快喂葯!」
月娘忙不迭的點著頭。連忙將已經半涼的葯再次送到落銀口中。
這一次,沒有再被吐出來。
「太好了……」拾香擦著眼淚笑道,好像落銀只要將這葯吃下去,便很快能好起來一樣。
饒是落銀有了配合吃藥的意識,但是還是折騰了近一炷香的時間,才將葯給全部餵了下去。
月娘將葯碗放在一旁,一顆心臟猶如被人放在滾燙的油鍋中煎烤著一般難耐。
現如今能想的法子都想過了,能翻的古籍也全部翻找了一遍。
「城中醫術高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紀海忽然道:「那宮中的禦醫們說不準會有辦法!不如去國公府找白大人,讓他去宮裏請個禦醫過來瞧瞧吧!」
禦醫肯定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請來的。但是白景亭應該有這個能力。
「沒錯……!」月娘醍醐灌頂一般,卻是想到了一個比宮中禦醫更有能力的人來。
她忙轉過身去,對拾香說道:「快去睿郡王府一趟。請府上的方瞞方大夫過來!」
方瞞最愛研究的就是怪病奇毒之類!
倘若真有人能救得了落銀,月娘除了方瞞再想不出第二個有這種能力的人來。
拾香聽了雖是一愣,但還是立馬就站了起來,點了頭二話不說就往外面跑去。
紀海將落銀放下平躺好,跟著月娘去打水過來,冰了毛巾給落銀敷在額頭降著溫。
睿郡王府早已緊緊關上了府門。
自打榮寅這唯一的主子出征之後。幾乎就沒人造訪,於是天一黑。便是要關門落鎖的,除此之外,更是撤去了守夜的門房。
拾香大力的拍著厚重的烘漆大門,雙手掌心被震得發疼,卻也不見有人前來開門。
車夫雖是不明情況,但見小姑娘急成這副模樣,便從駕座上跳了下來,幫著一起喊門。
終究是大老爺們的嗓門高上一些,不多時,便聽得門內有腳步聲傳入耳中,並著被吵醒而不悅至極的罵咧聲,「誰呀,這麼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麼晚定然不會是貴客造訪,哪家貴客這麼晚不睡覺的——想來定又是哪個沒規矩的奴才偷偷溜出去回來晚了。
然而等門被裏面拉開,睡眼惺忪的小廝才瞧見眼前的竟是位姑娘家和一位中年男子。
「你們是……」小廝藉著府門前高懸的燈籠火光打量著二人。
「我來找方瞞方大夫!」拾香直接道出目的,臉色焦急。
「找方大夫作何……這個時辰,方大夫早就已經歇下了!」小廝一聽是來找方大夫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方瞞的脾氣是出了名的臭,而且最厭恨在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他是被郡王當成上賓來對待的人,府中上下連管家也敬重三分,不敢招惹。
「人命關天,勞煩小哥行行方便!」拾香淚腺本就較常人要發達許多,眼下一著急,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小廝見一姑娘這麼可憐的樣子望著自己,不由地有些頭皮發麻,隻得又問上一句:「你們是哪個府上的?」
若是不相乾的,還是趁早將人趕走的好,不然放了進去,也會被方瞞趕出來的,到時候還得連累上自己。
拾香忙不迭地就道:「葉記茶鋪的!我師傅生了急病。要請方瞞大夫前去醫治!」
「葉記的?」小廝眼皮子一跳,葉記茶鋪他熟啊,這不是郡王那個雖然還沒定下來。但已是全城的人公認的未婚妻子名下的商號嗎?於是又問道:「你師傅……是哪個?」
「我師傅葉落銀!」
「葉……葉姑娘!」小廝大驚,而後連忙就側身讓開了道兒,反過來催促著拾香道:「快,我這就帶你去尋方大夫!」
這葉姑娘要是因為他耽擱了病情,這罪過他豈能承擔的了!
拾香一陣道謝,邊隨著小廝踏入府內,朝著方瞞的居院而去。
正如小廝所言。方瞞這個時辰早已歇下。
門環哐哐作響了半柱香之久,拾香急的冷汗直流。這才算是將這尊大神給吵醒。
「大半夜的作何!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說!」方瞞披著件外袍,口氣十足的不耐煩。
「方大夫,是葉姑娘病了,讓您過去瞧瞧!」不待拾香說話。那引路來的小廝就趕在了前頭開口。
方瞞顯然還有些沒睡醒,「什麼葉姑娘王姑娘的!就算是皇后病了也不要來攪我睡覺!」
「方大夫!」小廝欲哭無淚。心道若是耽擱了這位姑娘的病情,郡王回來連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睡覺啊!
「等等……」方瞞好似回過了神來,看向拾香問道:「哪個葉姑娘?」
他是不認得拾香的。
「葉落銀……」拾香真的是急哭了。
方瞞臉色頓時就是一變,而後忽然轉身折回房中,道:「我去拿藥箱!」
不足片刻,再出來的時候衣服已經穿好,肩上挎著沉重的藥箱。疾步朝著院外走去。
拾香小跑著才能跟上。
方瞞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他清楚月娘的醫術,連月娘都沒有辦法。而且深更半夜的讓人過來請他,想必情況十分棘手。
為了節約時間,他一坐上馬車,就跟拾香詢問起了落銀具體的情況來。
拾香哭得已是十句話有九句話是讓人聽不清的,「總之就是高燒一直不退下去,人也昏迷著……」
方瞞覺得從這小丫頭這裏是問不出什麼來了。便也不再多費口舌,只是眉頭越皺越緊。
馬車在夜色中疾奔著。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就回到了葉宅。
在拾香的帶路下,方瞞來到了落銀的院子裏。
「伯母,落銀怎麼了?」
一見到月娘方瞞就發問道。
見拾香順利的將人請來,月娘很是鬆了一口氣,邊將方瞞請入內室,邊詳細的將落銀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拾香則是端起盆子去換冰水過來。
「伯母是說……這看似與寒氣侵體發燒無疑的癥狀,每隔上半年便會發作?」
「都怪我粗心大意,沒能早一些察覺!」
方瞞走到牀邊,看到躺在那裏的落銀,臉色便是一緊。
再一搭脈,神色便越來越驚異。
沒錯,這脈象就跟月娘說的一樣,實在是奇怪的緊。
「倒像是被人下了毒一樣。」方瞞似自語一般。
「我起初也是這樣認為,但這種癥狀卻跟任何中毒的現象都沒有相似之處!」月娘搖著頭道。
表面看起來就跟普通的發燒沒有任何區別,所以她之前才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隻當是落銀體弱,容易受寒。
方瞞翻看了落銀的眼瞼,再又將細細的聽了脈象。
約莫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
「不是毒……」
方瞞口氣肯定的說道。
「那是……」月娘見他顯然已經診出了眉目,連忙神色緊張的問道。
「是蠱。」方瞞將落銀的手放了下去,抬起頭看著月娘說道,眼底神色凜然。
「蠱!?」月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隻一剎那的功夫,冷汗就爬滿了後背。
「這種東西據我所知,不會出現在這裏……」月娘想著那些遙遠的記載,好像是說在極遠的北地才會有人豢養這種可怕的東西……
關於孤蠱,她只是在書上偶爾看過而已,並不曾接觸過中蠱之人。
「沒錯,這本是我的家鄉北沼那邊的東西。」
「那銀兒所中的是哪種蠱?」月娘來不及去訝異方瞞竟然是北沼的人。
方瞞眼底一派冷色,道:「在北沼,蠱分為兩種,一種為內蠱,通過飲食進入人的體內啃食內臟;再一種就是外蠱,雖然不如內蠱可怕,但只要近距離的接觸到人的身體,長久下來便會使人精血虧損……而落銀的狀況,應當是中了外蠱中的一種名為寒蠱的蠱毒。」
月娘和紀海聽得膽戰心驚。
「那照你這麼說,落銀該是從差不多兩年前就被這蠱纏上了?!」紀海大驚失色地道:「可是我們吃住都在一個家裏,從來沒有類似的情況!」
「我記得幼時聽父親說,在北沼那邊,寒蠱經常會出現在大戶人家,正妻會將肉眼看不到的幼體寒蠱打在釵環首飾中給妾室佩戴,因為長期與寒蠱接觸,會使女子身體變得愈發陰寒,不易受孕。」方瞞說到此處,頓了頓又道:「而另一種寒性更大的成年寒蠱,長期接觸下來……則會使人身體日益虧空,而直至喪命。每隔上半年,寒蠱便會經歷一次蛻變,這也是為什麼落銀每半年便會重病一次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