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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大娘子》第66章
`p`*wxc`p``p`*wxc`p`譚雅在裡頭哭得昏天黑地,那種小聲啜泣其實最傷身,哭得胸口嗓子隱隱發疼。

其實當時阮小七要是亮出混混本色,舔著臉硬闖進去,將人往懷裡就這麼緊緊一摟,不管怎麼打罵都不撒手,

再一直做低伏小,便是不能把人立刻哄轉過來,至少也能搭起話來,不至於面都不能著。

偏阮小七這時候卻裝成了君子,以為兩人有了口角,如果再面對面,怕不能平靜說話,越說越氣,解決不了問題;

說不上因為話趕話,倒讓譚雅氣得更狠了,還不如先各自冷下一陣,等兩人脾氣過了再說。

所以他錯失了哄好譚雅的機會,只因不懂她的心思。這女子生氣大都是這樣,雖然譚雅口裡哭著喊著讓阮小七不許進,

心裡隱隱卻還是盼著他能進來好好哄哄自己,再跟自己保證不能犯那渾事,最後自己屈尊施恩一般原諒他。

這種矛盾心情卻是連想一下都要被譚雅自家唾棄的。

再加上她又有些後悔自己剛才那般失態——歇斯底裡,簡直是市井潑婦一般,完全辜負了娘娘多年的細心教養。

譚雅心中暗想阮小七以後想起這番場景說不上會怎麼笑話譚家呢,根本沒有書香門第出來的小娘子家樣子。

這麼越想越煩悶,譚雅氣得將床帷四周掛的墜子穗都扯了下來,撕了個稀巴爛,撲倒在被子上,將頭埋進去,恨不得再不出去見人。

譚雅本以為阮小七此刻該在外面等著,應是非常懊悔惹哭自己,正焦急地盼望自己原諒;

而她現在是說什麼也不想見他的,打算這麼冷著他,讓他自己想明白到底錯在哪裡,譚雅就靠在被子上這麼邊哭邊想竟睡著了。

她哭得筋疲力盡,這一覺睡得倒沉。等她醒來,睜眼隻覺得頭暈眼花,又餓又渴,看看鐘漏,已是快到晌午時刻。

她豎耳聽了半天,外面沒一點兒動靜,心道難不成他一直站著沒動?哼,就晾著他,得讓他記住這個教訓!

這麼想著也不就著急出去,慢慢起身,發現衣衫睡皺了,趕緊換了一件;

又對著鏡子攏頭髮,一看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睛紅腫,頭髮也亂蓬蓬的,氣得「啪」地一聲將鏡子扣上,咬咬嘴唇,心道這副醜模樣被他看到了,真是鬱悶;

想了想,還是打開鏡盒,皺著眉頭見自己臉色實在難看,隻好取出粉盒來細細掃了一層淡粉,方覺得能看了。

站起身來對著穿衣鏡前後打量一番,覺得自己這身裝扮還算能入眼,這才姍姍然掀開簾子出去。

譚雅心中打算就是出去也要對阮小七來個視而不見,想象著他如何哀求自己,自己要做出怎樣一番高傲冷淡的模樣,對,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他。

結果昂著頭、驕傲的如同白天鵝一般的譚雅出了內室一看,浪費了這番姿勢,人家阮小七早就不知往何處去了。

地上還散著早間自己扔的葯碗碎瓷碴子和炭灰,動都沒動,一看就是人早走了。

琉璃她們都沒在也沒人收拾,想是為了避著阮小七一上午都沒敢再露面。

譚雅頓時耷拉下肩膀,渾身的力氣都像是抽走了,站都站不穩。

她慢慢坐在椅子上,盯著地上的碎瓷碴子,覺得心灰了一半。

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意思,自己傷心成這樣,他竟掉頭就走了。

上次也是這樣,真是拋了媚眼給瞎子看,倒是顯得自己剛才那番作為可笑至極。

這樣想著,譚雅忽地站起身來,走到地中間,故意往那碎瓷渣子上面站去,要割傷自己的腳,心裡竟生出一種自虐的快感,好像出了血的疼痛才能讓心裡舒服一些。

好在冬天鞋底厚,只是覺得硌腳而已。這麼愣愣站了半天,譚雅忽然回過神來,「啪」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自責道:「我這是怎麼了,像是魔怔了。因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是傻子不成?如果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己,還指望別人去愛惜?」

咬咬嘴唇,暗下決心,這輩子隻此一次再不會這樣自輕自賤!他靠不住,我就把他看成是個牌位,當自己守了寡,一樣好好過日子,活出個樣子出來!

不提譚雅如何鬥志昂揚打算好好生活,隻說阮小七早間出了門,心想譚雅還是能聽劉氏的話,就直接往譚庭芝的院子去,這時候吳先生和劉氏應該都在那裡陪著他小舅子讀書。

因為譚雅捂得嚴實,譚庭芝並不知道阮小七和他大姐姐有了口角,劉氏和吳先生更加不會跟他說。

見姐夫來了,譚庭芝馬上起身見禮,熱切地看著阮小七,見姐夫臉上一道血印子,奇道:「姐夫這是與人動手了?」

早前阮小七為了博得小舅子歡心,在譚庭芝面前很是正經露了幾手,所以在這個小舅子眼裡,姐夫雖然是個不通文墨的粗人,但功夫厲害,本事高強。

男子小時候對待這般拳腳好的人往往都是有些個盲目崇拜,所以每次見到阮小七,譚庭芝都極是熱情。

阮小七摸摸臉,尷尬地笑了笑,點點頭答道:「呃,在外頭幫人拉架,被颳了一下。」

譚庭芝拉的那隻胳膊正是剛才割了口子的,往這頭過來的路上自己邊走邊隨便包了一下,被譚庭芝這麼一拉生辣辣地疼。

阮小七苦笑了一下,彎腰拍拍譚庭芝的肩膀,抽出胳膊,起身向吳先生作揖問好:「先生辛苦。」

吳先生看著他臉上那道血印子,咧咧嘴,嘆了口氣,指指內室道:「是找她姑姑吧。

她在內室給三哥縫衣服,你自求多福吧。」說完,還拍了拍阮小七的肩膀以示同情。

阮小七心道完了,這事連吳先生都知道了,當時自己走後應該是鬧得挺大,劉氏怕是也氣得厲害。

阮小七垂頭喪氣地掀開簾子,進來就往劉氏面前一跪,雙手抱拳請罪道:「姑姑,是我犯渾,您教訓我吧。」

劉氏早聽到他來就裝作不知,拿著針線依舊縫衣服。

待阮小七進來跪下了,她一向忌諱男人給自己下跪,認為折自家的福份,於是騰地一下挪開身,不肯讓他跪在自己面前,卻始終不肯理他。

劉氏不肯讓他跪,阮小七隻好盤腿坐在腳踏上,抬頭看著劉氏低聲求道:「姑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這我也沒別的可說。只是還得求姑姑去看看小芽兒,她剛才哭得厲害,又不讓我挨近。」

劉氏聞言終於肯正眼看他,冷聲問道:「她哭你就這麼走了?」

阮小七見她終於開口,趕緊「嗯」了一聲,答道:「我想著我在那裡她更生氣了,就出來了,想找您過去幫哄哄。」

劉氏惡狠狠地瞪了他半天,氣得呼呼直喘,隻說了一個字:「滾!」就低頭縫衣服再不看他。

吳先生一直在簾子外頭站著,聽裡面劉氏說了滾字就沒了動靜,不由嘆了口氣。

面對這樣的劉氏,他也有些發怵,又實在沒辦法,一跺腳隻好自己進去將阮小七拉了出來,

道:「她這是氣壞了,定是不肯幫忙的。她那人,要是還肯開口打罵你,那就是有戲;像這樣子話都懶得說的,你還是趕緊想別的辦法。」

譚庭芝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懵懵懂懂地看了阮小七兩眼,吳先生回頭讓他自己看書,雖然好奇,他向來聽話就不再亂看。

出了譚庭芝的院子,阮小七轉來轉去也沒想出個主意。

繞了一圈又回到主院貼著門簾子聽了半天,裡頭一點兒聲音也無,這心不由地突突跳了起來,以為譚雅別是氣得很了,想不開上吊了吧。

顧不上惹不惹譚雅生氣,「唰」的掀開簾子衝進去一看,才鬆了口氣,原來是睡著了。

阮小七站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譚雅,眼睛還腫著,本來就細弱,如今臉就巴掌大點了。

他看了半天,才輕輕將譚雅的手裹在自己手裡,心道真的是瘦了,這麼握著,手腕子細的一使勁就能被折斷一樣。

他就這麼看了半天,覺得心像是被人擰了幾個勁兒一般,酸酸地疼。

慢慢湊過去想親一下,還沒靠近,見譚雅眼睛閉著皺了皺眉,又趕緊離遠些,唯恐她醒來見到自己又生氣。

好在譚雅只是在做夢,夢中不知是生氣還是難過,一直皺著眉頭,癟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樣子。

阮小七抓了抓頭髮,不禁暗罵自己混蛋。當時看到譚雅畫的那臘梅圖,最多撕了就是了,何必因為外人跟自家娘子吵鬧?

害她氣成這樣,病了一場不說,跟自己也生分了,倒是如了那李瑾的意。

一想到那臘梅圖,他抿抿嘴,輕輕放下譚雅的手,起身往書房去。只見那副惹禍的圖還是刺眼地掛在那裡,看它就有氣,伸手就想撕了去,手都摸到了,頓了半天終是放了手。

心道:算了,先掛著,早晚有天我能讓小芽兒自己將那畫取下來,何必又為著這死物與她再吵起來?

阮小七站住那裡搓搓手,實在不知該找誰幫忙說和。突然想到周老三女人多,應該處理這些事情遊刃有餘,再說唐氏與譚雅也常往來,嗯,就去周家。

又回內室看了一眼,見譚雅還睡著,上前將被子鬆鬆地搭在她身上,長呼了一口氣,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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