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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隋》509.第509章 齊王秘使
「你說過,這場兵變必將以失敗而告終。」韋福嗣語氣不善地說道,「你我之所以出現在東都,都是利用這場兵變為自己牟利。現在你已經牟取了足夠利益,連東都兩大市都給你洗劫一空了,你還留在這裏乾甚?難道在你看來,楊玄感還有殺進關中之機會?」

「機會是存在的。」李風雲說道,「關鍵是時間,越早進關越好,只要楊玄感進關了,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某就能從容脫身。」

韋福嗣搖搖頭,「在某看來,楊玄感擊敗衛文升可以,但想暢通無阻地殺進關中就難如登天了,除非他輕而易舉地拿下潼關,而潼關對他來說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

「某說了,關鍵是時間。」李風雲堅持己見。

「衛文升也是百戰之將,用兵尤其穩健,在其實力明顯不足的情況下,即便他十萬火急地殺到了東都城下,也絕不會與楊玄感決一死戰,他只會想方設法牽製楊玄感,幫助越王堅守皇城的同時,給各路援軍進京贏得時間,隻待楊玄感深陷重圍,便可圍而殲之,畢其功於一役。」韋福嗣目露嘲諷之色,「難道在你眼裏,衛文升這個古稀老者還會像年輕人一樣熱血沸騰、鋒芒畢露、一往無前?不會,衛文升人老成精,是一隻陰險狡詐的狐狸,而年輕力壯的楊玄感才是一頭張牙舞爪的狼。某可以斷言,在戰場上,楊玄感這頭狼根本就不是衛文升這隻狐狸的對手,兩者實力懸殊太大。」

李風雲想了片刻,笑道,「如此說來,你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把楊玄感拖在東都了?」

韋福嗣不假思索地點點頭,「當然,某當然要阻止楊玄感禍亂關中。」

「為此你不惜犧牲齊王?」李風雲質問道。

韋福嗣搖搖手,「你誤解了。一直以來都是齊王要進京,而某始終信守承諾,遵守約定,某亦沒有勸說或者慫恿齊王進京。」

「但你並沒有阻止齊王進京。」李風雲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在關鍵時刻的沉默和對齊王無條件的順從,本身就說明你支持齊王進京,結果迫使董純和李善衡不得不以武力脅迫齊王,由此影響和改變了我們的既定謀劃。」

「所以說,齊王進京之路已經斷絕,這是可以預見的事實。」韋福嗣泰然自若,撫須說道,「換句話說,不論某怎麼想,怎麼做,最終結果並沒有實際危害到齊王,亦沒有對我們的既定策略造成實質性破壞。」

李風雲無語。韋福嗣果然「強大」,明明居心叵測,卻振振有詞,無恥到這種地步也算無敵了。不過這也能理解,自己的目的是幫助楊玄感殺進關中,而韋福嗣不惜代價也要阻止楊玄感殺進關中,立場不同,利益訴求不同,雙方當然有矛盾。

「你現在撤離東都,無論對聯盟北上轉戰還是對齊王北上發展都有利無害。」韋福嗣繼續勸說,「正如你所說,關鍵是時間,楊玄感需要在更短時間內進入關中,而你亦需要以最快速度撤離東都。」

李風雲無意妥協,不論成功與否他都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努力去做,但他亦不想與韋福嗣發生正面衝突,雙方的合作很重要,未來齊王到了北疆,若有韋福嗣竭力輔佐,不但對聯盟的發展有幫助,對齊王亦有好處,或許在某個關鍵時刻齊王便能贏得關隴本土貴族集團的支持。

李風雲權衡再三,決意拖一拖,「當陽公,事關重大,容某三思。」

韋福嗣暗自苦嘆,心中的警惕性也更高。聯盟本部人馬已經撤離黎陽北上了,於情於理李風雲都沒有繼續待在東都戰場的必要,而李風雲卻要堅持留下來,不能不讓人惡意去揣測他的真實意圖,聯想到他背後的那股龐大勢力,不難看出李風雲蓄意要把關隴本土貴族集團「拖下水」,利用這場兵變給中土的保守勢力以重創,以維持聖主和改革派對朝政的絕對控制,這有利於維護中央威權,有利於儘快恢復國力,有利於中土在未來的南北大戰中贏得先機,而這也應該是李風雲背後那股龐大實力所謀求的短期政治目標。

「善!」韋福嗣說道,「你儘早決策,不要貽誤了時機,自取其禍。」

李風雲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何時返回齊王身邊?」

韋福嗣躊躇不語。

「楊玄感不會讓你走。」李風雲說道,「他把你留在身邊,有利於他及時與韋氏、與齊王取得聯繫,而你留在他的身邊,坐實了叛逆罪名,必死無疑,所以某的建議是,若某離開東都,你就與某一起走,切切不可猶豫,以免給楊玄感做了陪葬。」

韋福嗣微笑點頭。李風雲這句話讓他放心了,只要李風雲認定楊玄感必敗,就不會與楊玄感深入合作下去,不過是早走晚走的問題,那就行了,隻待時機一到,李風雲必定逃之夭夭。

韋福嗣剛剛離開,李密就匆匆而來。看到李密全身甲胄,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李風雲不禁驚訝地問道,「金谷戰事如此緊張?你都身先士卒了?今日可曾拿下津口?」

李密有些沮喪,搖搖頭,「李公挺拚死堅守,下午還兩度發起反攻。」

「對岸可有支援?」

李密又搖頭。

「越公可有支援?」

李密依舊搖頭。

「如此說來,對岸已無堅守津口之意,而越公則是決心示敵以弱。」李風雲稍事沉吟後,又問道,「可有西京大軍的消息?」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已經過了潼關。」李密說道,「再有四五天就能兵臨函谷關了。」

李風雲猶豫了一下,說道,「蒲山公,某還是建議你與越公慎重商量一下,是否搶在西京大軍進入崤山之前,於崤、澠一線設伏。」

李密皺皺眉,有些心煩。昨天李風雲也提了這一建議,當時自己已經明確回絕,並且告訴他不能設伏的原因,為何他今天還再一次提出同樣的建議?

「昨天某已經向你解釋過了。」李密直言不諱地說道,「今天某是來向你打探韋福嗣的事。韋福嗣對你說了甚?能否如實相告?是否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約定?」

李風雲微微一笑,「正如你所猜測的,韋福嗣極力勸說某馬上離開東都。」

「你的意見呢?你是否被其說服?」李密追問道。

李風雲略有遲疑。

李密神情頓時嚴峻,厲聲說道,「你說過你會信守承諾。」

李風雲沖著他搖搖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某想問一下,在對岸,關中人是否有能力影響尚書行省的決策?」

「當然。」李密說道,「治書侍禦史韋雲起和太常少卿韋霽都參與行省決策,而吏部侍郎高孝基、衛尉卿張權和宗正卿崔君綽都是河北人,對於河北人來說,越王重要,東都更重要,按道理在我們切斷東都與行省的聯繫後,行省應該傾盡全力展開反攻,但事實卻是行省任由李公挺孤軍作戰,不給一兵一卒的支援,這說明行省解決當前危機的策略有所改變,而改變的原因十有八九與關隴人有關。」

「關中人要利用這場危機摧毀東都,同時摧毀越公,所以他們必然要給越公足夠的攻打東都的時間,為此他們必然要提出,當前最重要的是黎陽,是永濟渠,是南北大運河的暢通,相比較而言,東都尚能堅守下去,又有西京大軍即將支援而來,因此理所當然要把大運河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理直氣壯的要求其他各路援軍先解決黎陽和滎陽之敵,先確保南北大運河的暢通。」

「但是,僅靠西京大軍無法擊敗越公,更不能解東都之危。」李風雲問道,「關中人如果堅持先解決南北大運河的危機,等於置西京大軍於危境,這豈不與他們的利益訴求相背離?」

李密當即回道,「所以西京大軍東進的腳步必然緩慢,進入東都的時間必然一拖再拖,而這正是我們不願在崤、澠一線設伏,送給西京大軍一個遲遲不進東都戰場的最佳借口的原因所在。」

李風雲連連點頭,贊同李密所說,但隨即又問道,「衛文升絕不會束手待斃,之前他在西京大開殺戒,就迫使關中人妥協,迫使西京大軍急速東進,如果他到在東進途中看到關中人還在設置重重障礙,氣怒攻心之下失去理智,到了華陰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掘了老越國公的墓,鞭屍焚骨,做下人神共憤之事,直接把關中人逼到懸崖邊上,形勢會如何發展?」

李密吃驚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李風雲,「掘墓?鞭屍?焚骨?他瘋了嗎?這種天怒人怨的事他也敢幹?他還想不想活了?洛陽衛氏還想不想生存了?」旋即他想到什麼,指著李風雲的鼻子問道,「昨天你說衛文升還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是不是就是暗指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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