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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手毒心之田園葯醫》第一百二十八章即時報復
安意送龔夫人幾個到門口,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把衛暘帶到角落,壓低聲音請求道:「舅舅,幫我做一件事。」

「你說。」衛暘沉聲道。

安意從袖袋裡摸出兩小包東西,遞給他,道:「一包給沈融,一包給柳夢晴。」

衛暘接過紙包,「齊萱呢?」

「我會親自動手。」安意在齊萱用梨花槍射傷紅菱時,就已經決定要教訓齊萱,在清理完紅菱的傷口後,更堅定了這個想法。

梨花槍的火筒裡一般填充的是碎鐵屑和形似梨花的鐵蒺藜,但是齊萱的梨花槍裡填充的不是碎鐵屑和鐵蒺藜,而是火藥和帶有倒刺的短鏢。

碎鐵屑和鐵蒺藜的殺傷力也很大,但是它們可用磁鐵吸出,而火藥會灼傷皮膚,短鏢會深入肌膚,取出時,鏢上的倒刺更會讓傷口擴大,加重傷情。

這些短鏢射在紅菱的背上,取出時,已然不易,耗費了安意近一個時辰,紅菱的背部變得血肉模糊,要是這些短鏢全部射在她的臉上,可想而知,那將會是什麼樣慘狀。毀容是小事,她只怕性命難保。

並無深仇大恨,僅僅因為她是小龔爺的妻子,攔住了她們嫁給他的路,她們就要下這樣的狠手,置她於死地,由此可見她們的為人,是多麼的要不得。

如果不報復回去,安意忍不下這口氣。

「不行,齊夫人的武功不弱,你去太冒險了,把葯給我,我去。」衛暘反對安意親自動手,不願她以身犯險。

「我會帶秋菱一起去。」安意執意要親自動手,她素來奉行,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齊萱用她最擅長的梨花槍,欲取她性命,她就用她最擅長的毒術,讓齊萱生不如死。

「喜兒,秋菱……」

「舅舅,你放心,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再說一個晚上,你也跑不了三個地方,就這麼決定吧。」安意打斷他的話道。

衛暘看著安意,見她神情堅定,知勸不住她,道:「你行事一定要小心。」

安意頷首道:「我會小心的。」

衛暘把藥包放進袖袋中,兩人回到房裡。衛暘和小龔爺打了聲招呼,帶著周蘅離開。

安意凈了手,在桌邊坐下,拿起筷子,端起碗,開始吃飯。

小龔爺默默地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安意碗裡。

安意默默地把那一筷子菜,夾起來放進嘴裡。

小龔爺微微皺了下眉,又給她夾了一筷子櫻桃肉。

安意手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把蔥花和薑絲拔到旁邊,把肉片吃了。

小龔爺唇邊露出一絲笑意,還好沒有氣昏頭,不吃的東西還知道不吃。

兩人安靜的吃完晚飯,安意看過紅菱,去浴室沐浴,回到房間。

小龔爺已經先行沐浴更衣,正斜倚在羅漢榻的大靠枕上看書,如緞的黑髮,用白玉圓頭簪鬆鬆的挽著,似散非散,淺紫色的中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性感的鎖骨。

安意眸光閃了閃,道:「七爺,夜深了,睡覺吧。」

「好,睡覺。」小龔爺放下書,笑著起身,趿上鞋,隨安意進內室。

熄了燈火,上床睡覺。

安意很自覺地靠進了小龔爺懷裡,閉上眼睛,似乎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小龔爺親了親她的額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也閉上眼睛。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窗外傳來布谷鳥的叫聲,安意睜開了雙眼,看著身邊熟睡的男人,輕手輕腳的從他懷裡退出來,從金鐲裡掏出一枚迷藥,捏成粉塵狀,托在掌中,對著小龔爺輕輕一吹,將粉塵吹進他的鼻腔內。

「七爺。」安意輕喚道。

小龔爺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夫君。」安意湊到他耳邊,柔聲喊道。

小龔爺依然沉睡。

「相公,相公。」安意推了推他,見他仍舊毫無反應,確定他中了迷藥不會蘇醒,放心大膽的下了床,穿上深藍色的箭袖練功服,輕盈地走到窗邊,推開窗,飛掠而出。

「夫人。」秋菱等候在外。

就在主僕倆施展輕功跳上屋頂時,那個應該中了迷藥,不會蘇醒的男人,睜開雙眼,緩緩地坐了起來。

小龔爺撩起帳幔,看著開啟木窗,眸中露出複雜的神色,輕輕嘆了口氣,下床穿上外袍,也從窗口飛掠出去,躍上屋頂,借著天上的月光,凝目遠眺,找到了那對主僕,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夜已深,萬籟俱寂,各大院落大多已熄了燈火,只有各個院落的大門外懸著的燈籠,還散發著光芒。

安意和秋菱小心的避開了巡夜的護院,很快就到了齊家住的衍慶大院,兩人躍過圍牆,秋菱在前,安意隨後,直奔齊萱住的蒹葭塢。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倒在角落的四個巡夜護院。更加沒有注意到,站在不遠處,被濃密樹葉遮攔住的小龔爺。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或許是為了呼應這首詩,蒹葭塢建在水中央,有廊橋直通。

安意看到懸掛在廈簷下,寫著蒹葭塢三字的木匾,嘲諷地勾唇冷笑,好個伴水而居,等人來尋的伊人!

齊萱就住在蒹葭塢的正房內,因是夏季,打開了半扇木窗,不用安意和秋菱費力去挑門栓開門了。

安意先把迷藥吹進屋內,等藥效發揮作用後,才和秋菱從窗口跳進去。安意拋給秋菱一個瓷瓶,小聲道:「把藥粉撒在她所有的衣物上。」

秋菱聽命行事。

安意撩開帳幔,看著昏睡不醒的齊萱,冷哼了一聲,伸手捏開她的嘴,往裡面塞了兩枚藥丸,又在她的床上灑了些藥粉。

做好這一切後,主僕離開蒹葭塢,小龔爺在暗中相護,快到長庚院時,施展輕功,搶先一步進了屋。而另一邊,衛暘也順利的給沈融和柳夢晴下完了葯。

安意從窗口跳進屋內,脫下外衣,走到床邊,撩開帳幔,準備上床睡覺,卻駭然發現那個本該在床上睡覺的男人,不在床上。

按理說,藥效還沒過啊!他去哪裡了?

「娘子。」伴隨著這聲娘子,屋內的蠟燭點亮了。

安意緩緩轉身,目光平靜地看著坐在羅漢榻上的男人。

「這麼晚了,娘子不睡覺,去哪裡了?」小龔爺明知故問,是想知道安意會不會說謊騙他。

「去給齊萱下藥。」安意此時也沒什麼好隱瞞得了。

「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不想你為難。」

小龔爺起身走到安意麵前,「安意,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夫君?」

安意抬眸看著他,「我若是不把你當成夫君,就不會管你為不為難。」

小龔爺望進她的眼中,「你若是有把我當夫君,你被人欺負,受了委屈,讓夫君出面為你討回公道,是理所應當的事,為什麼不讓我幫你,卻讓你舅舅出手?」

「沈融是你的表妹,齊萱和柳夢晴是你兩個師叔的女兒,試問你要怎樣去替我,向他們討回公道?」安意勾唇冷笑道。

「在你心裡,我是那種為了所為了情面,就委屈自己妻子的人?」小龔爺眸含怒火地盯著安意,咬牙質問道。

安意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小龔爺向後退了一步,滿臉失望地道:「安意,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對我有戒心、有防備,視我為外人,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夫君,當成可以依靠的人。」

安意搖頭否認,「我沒有。」

「你有,你的言行已說明了一切,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的在強求你。」小龔爺又向後退了一步,神情黯然轉身往外走。

「七爺,你要去哪裡?」安意急聲問道。

「我出去靜一靜。」小龔爺沒有停下腳步,「夜已深,你先睡,不用等我。」

安意怔怔地看著他高大偉岸的背影,有一種讓他出去,就會失去他的感覺,他的溫柔,他的惡趣味,他的一切,都將屬於另一個女人,想到他將別的女人擁入懷中,心隱隱的痛,她捨不得失去他,衝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他,低低地喚了一聲,「夫君。」

小龔爺耳邊過人,早就聽到她跑過來的腳步聲,等她抱住他的腰時,臉上凝重的表情稍有緩解,幽深的雙眸添了一絲暖色,她終還是在意他的。

「鬆手。」小龔爺語氣依舊冷淡。

「夫君。」安意把頭靠在他的背上,「別出去,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睡不著。」

小龔爺嘴角微微上揚,「我有這麼重要嗎?」

「你是我的夫君,是陪我共渡一生的人,當然重要。」安意柔聲道。

「安意,你真的願意讓我陪你共渡一生,從此信任我,依靠我,共同進退,有事不再瞞著我,將我拋到一邊,把我當成外人了?」小龔爺趁機索求更多的承諾。

「是的,我安意願意讓你龔硯遒,陪我共渡一生,從此信任你,依靠你,共同進退,有事一定告訴你,絕不會將你拋到一邊,把你當成外人。」安意鄭重地道。

小龔爺轉過身來,低頭看著她,道:「娘子,你要言而有信,不可以說話不算話。」

安意凝視著他,眸光柔和似水,「我說話算數,絕不食言。」

小龔爺吻上了她的唇,輾轉投入所有熱情。

長夜漫漫,有情人有得是時間,訴說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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