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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手毒心之田園葯醫》第一百零六章 出招奪權
章節名:第一百零六章出招奪權

「爹爹見到我很高興,一直問我家裏的情況,謝絕了皇上賞給他的兩個美人,為娘奏請了二品夫人的封號,等皇上的旨意下來後,他就立刻帶人回零陵接娘、二弟和你,可是卻得到你們被人擄走的消息。衙門裏的人為了找你們,花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才找到娘、舅舅和二弟。」安康皺了下眉,「還有一具疑似你的屍體。」

「殺手的事,他是怎麼解釋的?」安意對殺手一事耿耿於懷。

「爹爹發誓,他沒有請過什麼殺手。」

「你相信他的誓言?」安意微眯著雙眸。

「妹妹,你不願意相信?」安康反問道。

「不是願不願意相信,而是事實擺在眼前,我們在上京的路上,的確遇到了幾波殺手,要不是舅舅拚死護著我們,我們早就死在了路上。」

「這些殺手,不一定是爹爹雇傭的。」

「哪是誰雇傭的?是什麼人非要致我們於死地?不惜花重金雇傭頂級殺手來追殺我們。」安意勾唇冷笑,語氣尖銳,「娘是久居鄉下的農婦,我和二哥年幼,沒有與人結下這麼大的仇怨。只有他才有動機,殺妻滅子,他就可以另娶他人。娘死了,黃氏就是他的繼室,而不是象現在這樣,做他的小妾。」

安康看著象隻小刺蝟一樣豎起尖刺的妹妹,有點不習慣,「妹妹,你先別惱,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爹爹納她為妾,是另有別情。」

「什麼別情?」安意麵罩寒霜,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在桌上。

「爹爹救了她六次,有一次是從水裏把她救上來的。」

安意冷哼一聲,譏笑道:「她不但多災多難,還那麼巧,每次都是他救了她。」

「爹爹和我覺得不是巧合,應該黃家人在設計爹爹,爹爹一直在避開她,可是防不勝防。爹爹不願納她為妾,可是她有個當貴妃的姐姐。爹爹逼於無奈,才在三個月前納她進門。」

「他逼於無奈?」安意嗤之以鼻,「他要是逼於無奈,就不會把家事全交到她手上,還縱容她虐待娘。」

「黃氏做了什麼?娘傷得重不重?」安康緊張地問道。

安意蹙眉,「你不知道,她每天中午都讓娘吃甜味的菜和湯嗎?」

「這有什麼問題?」安康不解。

「大哥,你沒學醫,不知道食物相宜相剋,但是可以去問問四少爺,有眼疾的人,不適宜多吃糖,會加重病情。」

安康臉色微沉,「我不知道這件事。」

「你就沒有問問娘嗎?」安意失望地看著安康,兩年多不見,大哥變了。

「我問過娘,她說黃氏對她照顧的很好。」安康皺眉,他也懷疑羅氏這麼說是為了家宅安寧,還特意留意過黃氏,沒想到還是讓這女人給騙了。

「娘是什麼樣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對外人一向不苛求。你應該多關心她,而不是把她交到居心叵測的黃氏手中。黃氏費盡心計的進了門,你覺得她會是個簡單的人物嗎?她會善待娘嗎?她只會害死娘,取而代之。」安意語帶責備。

「《戌律》規定,妾犯妻,死罪。以妾為妻,徒一年半……」

「律法是死的,她有貴妃和黃家撐腰,害死了娘也能脫罪,也可以扶正。」安意冷冷地打斷安康的話。

安康沒有經歷過宅門的妻妾之爭,不知道這裏面的兇險,聽安意這麼一說,臉色都變了,衙門的事,他小心謹慎,家裏的事,他太大意了,若是娘因此逝去,他會悔恨終身。

安意見安康愧疚的低下了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是為了讓安康徹底了解到黃氏的狠毒,沉聲道:「我為了摸清她的底細,前兩天以郎中的身份上門,確定了她花重金請名醫為娘治眼疾,是不安好心,她要我讓娘無聲無息的從這世上消失。」

「咚」安康怒不可遏,一拳子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罵道:「毒婦。」

「她敢這麼對娘,也是某人縱容的,讓她來管家,豈不是讓她在家裏橫行霸道,為所欲為。」安意冷笑道。

「爹爹不是要縱容她,娘的身體不好,又因為想你,整天啼哭,外面的事爹爹和我還能應付,可家裏的事實在是沒人打理。她進門後,娘說讓她幫著分擔的,爹爹才把家裏的事交到她手上。」安康解釋道。

「娘……」安意輕嘆,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沒關係,她已經回來了,她可以對付黃氏,家裏的問題不大,她能處理好,「你說殺手不是他雇傭的,哪麽是誰呢?」

「殺手的事我已請舅舅去調查。」安康有官職在身,不方便離京。

「那是個嚴密的殺手組織,你讓舅舅一個人去調查此事,你是想讓他去送死嗎?」安意憤怒地詰問道。

「舅舅不是一個人,我們請了鐵捕幫的人幫忙。上個月舅舅送來了平安信,他一切安好,年底他會回來和我們一起過年。」

鐵捕幫是江湖門派,與官府也有聯繫,裏面的捕頭都是以一抵三的好手,由他們陪著衛調查此事,衛的安全是有保證的。

安意的臉色稍緩,「要是舅舅查實,是他請的殺手,大哥會怎麼做?」

安康看著安意,目光堅定,字字清晰地道:「我會奏請皇上,問他的罪。」

安意對這個回答還算比較滿意,安康沒有讓她再次失望,展顏一笑,換了話題,「大哥,二哥去哪裏了?什麼時候回來?」

「二弟從軍了,每三個月回來一次,前兩天他才返回軍營。」安康見安意露出笑臉,如釋重負,剛才那咄咄逼人的妹妹太嚇人,他還是喜歡嬌滴滴的妹妹,「妹妹,你和娘失散後,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這麼久才來找我們?」

「我被水衝到岸邊,遇到了我師父,跟她學了兩年醫。我知道你們在京城,就來找你們了。」安意避重就輕地道。

「盧郎中怎麼讓你一個人進京?」安康皺眉問道。

「我說的師父不是盧郎中。」

「你的那個婢女是你師父給的?」

「不是,芳蓉是我二師姐給的。」

安康笑,「你師父收了很多徒弟?」

「師父收了十九個徒弟,我是第十九個。」安意笑了笑,她已經回到家中,該給師父寫封信報平安了。

「喜兒!喜兒!」裏屋突然傳來羅氏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安意施展輕功,一下竄進了裏屋,把剛剛站起來的安康驚呆了,輕功?妹妹象舅舅一樣會輕功?

「娘,我在這裏。」安意握住羅氏的手。

羅氏抓住了安意的手,確定女兒真的回來了,臉上的驚恐之色漸褪。為了讓羅氏安心,安意一直陪在她身邊,和她說話,安康隻得把疑問暫且壓下。

安意看到芳蓉的身影在門口一晃,起身道:「大哥,你陪著娘,我去小解。」

安意帶著芳蓉走到後院,壓低聲音問道:「打聽出來了嗎?」

「黃氏讓廚房做十菜兩湯,冬菇蒸雞翅、黃燜子鵝、寶塔香腰、桂花蹄筋、荷包肚、水晶鵪鶉蛋、鵲巢蝦仁、油肉釀茄、雞汁白菜、水嫩豆腐、鯉魚瘦肉湯和蟲草鷓鴣湯。」芳蓉記憶好,聽過一遍就記住了。

安意沉吟片刻,在芳蓉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道:「你小心行事,別被人發現。」

「奴婢知道。」

主僕倆人,一個回了裏屋繼續當孝女,一個偷偷摸摸的去了漿洗房。

黃昏時,安清和回來了,安意的戶籍已辦好。從二品大將軍出馬,事半功倍。

晚飯,黃氏親自帶著婢女送過來的。

安清和看著黃氏,眼神複雜,「辛苦了。」

「伺候老爺和姐姐,是妾身的本份。」黃氏滿臉嬌羞地道。

安康皺了下眉。

安意看著桌上的那碗鯉魚瘦肉湯,「黃姨娘,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啊?」

一聲黃姨娘讓黃氏臉色微變,「不知道大姑娘指的是什麼事?」

「你是不是忘記我是個郎中?」

黃氏低垂的眼中閃過一抹怨恨,道:「妾身沒忘。」

「既然沒忘,你怎麼敢讓廚房裏做這道菜送上來呢?」安意厲聲問道。

「大姑娘說的話,妾身不懂。」

「不懂?」安意冷笑,「那我就教教你。」

「請大姑娘指教。」黃氏料到安意會找事,中午和晚上都特意關照廚房做一桌子菜送過來。

安意拿起筷子,敲了敲碗,「這是什麼湯?」

黃氏看了一眼,「鯉魚瘦肉湯。」

安意用筷子夾沾在魚肉上的一根甘草,「這是什麼?」

「這是佐料。」

「你看清楚,這不是佐料,這是甘草。」安意將甘草丟到黃氏身上,「鯉魚和甘草同食,會引起中毒。」

黃氏心中一驚,忙道:「老爺,妾身不知道湯裡怎麼會混進甘草?若是知道,一定不會把這道有毒的湯送到桌上來,肯定馬上把湯倒掉,讓廚娘重做一碗,請老爺明鑒,查清此事。」

「老爺,定是廚娘不小心把甘草混進了魚湯裡,與妹妹無關的。」羅氏幫著黃氏說話。

安康冷笑道:「娘,這事與她有沒有關,要查了才知道。」

安意抿唇不語,看著安清和,看他如何明鑒?

安清和雙眉緊鎖,「來人,去把廚房裏的人帶過來。」

外面有人應聲而去。

過了一會,廚房裏的三個廚娘,六個婢女到齊了,跪在堂屋裏。

「這鯉魚瘦肉湯,是誰做的?」安清和問道。

「回老爺的話,鯉魚瘦肉湯是奴婢做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應道。

「從你煮到到湯離開廚房,除了你,還有誰碰過鍋子和碗?」安清和問道。

「回老爺的話,奴婢把魚肉、瘦肉和生薑放進鍋裡,讓桂兒看著火,就去做油肉釀茄了。」婦人道。

「誰是桂兒?」

「回老爺的話,奴婢是桂兒,奴婢一直在灶前看著火,一步都沒有離開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婢女磕頭道。

「你有沒有碰鍋子?」

「回老爺的話,奴婢沒有碰過鍋子,福嫂說過,魚湯沒熬夠時辰,不能掀蓋,掀了鍋蓋,魚湯就有失去鮮味會有腥味。」桂兒道。

「湯熬好後,是誰舀出來的?」

「回老爺的話,是福嫂。」

「福嫂,你過來看看這碗湯可是你熬的那碗?」安清和道。

福嫂膝行到桌邊,伸長脖子,看了看那碗湯,「回老爺的話,這碗湯是奴婢熬的那碗。」

安清和拿起湯匙,從碗裏撈出兩根甘草,「你可認得這是什麼?」

「回老爺的話,這是甘草。」甘草不但可入葯,調和眾葯,也能入菜,福嫂在廚房裏十幾年,當然認得。

「甘草可是你放進去的?」安清和問道。

「回老爺的話,奴婢放了蔥薑料酒醋,沒有放甘草。」

「你把湯舀出來後,放在何處?」

「回老爺的話,奴婢把湯舀出來後,就放進了食盒,接著二夫人就領著人來了。」

「黃氏,從廚房到井籬園,這食盒是誰提的?」

「回老爺的話,是奴婢。」黃氏身邊的綠苗跪下,「這一路上,奴婢沒有打開過食盒。」

接觸到這碗湯的有福嫂、桂兒和綠苗,可三人都不承認她們往湯裡放了甘草,也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她們三人有放過,安清和問來問去,問不出真相來。

安意冷笑兩聲道:「黃姨娘,人活在世上,一日三餐,最為重要,這次甘草浮在上面,被我看到了,我們一家四口,逃過一劫。可不是次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要是下次,湯裡菜裡又摻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偏巧我沒有看到,誤食了,中毒身亡,要怎麼辦?」

「大姑娘放心,不會有下一次了。」黃氏道。

「你拿什麼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你什麼都不懂,連甘草都不認識,把廚房交給你,我可不放心,以後廚房,我會親自管,不勞你費心了。」安意直接奪權道。

「不行。」黃氏脫口而出。

安意扭頭看著安清和,「爹爹,廚房以後歸我管,您答不答應?」

安清和笑道:「答應,只要你不覺得辛苦。」

「老爺……」

「黃姨娘,注意你的身份。」安康沉聲道。

黃氏的臉色煞白,雙手緊緊握拳,掌心被指甲掐的生痛。可這皮肉之痛,卻遠遠比不上心裏的錐心之痛。她抬頭看著安清和,卻發現安清和根本沒看她,她不怪安清和無情,將這筆帳算在了安意的頭上,要不是這個小賤人突然回來,她怎麼會受到這樣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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