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你昨晚就該告訴我的。」黃衫哼了一聲，小聲咕噥道著。

宋青書知道她對昨晚的親吻依然有些耿耿於懷，不由笑道：「喂，真要算的話，之前在你就答應我……」

還沒說完，黃衫便斷了他，臉緋紅：「好了好了，你再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幫你忙。」

「美的請求總是那麼難以拒絕，說吧，想讓我答應什麼事。」宋青書自然不會真的和她算得那麼清楚，而且幫忙未必就等於吃虧，就像男借書一樣，有借才有還，一來二去還可以增進感嘛。

「下次能不能帶我去看一下雲？」黃衫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神中充了期待。

宋青書猶豫了一下：「若是帶了一個人，我未必能飛那麼高……」

黃衫神一黯：「這樣啊，那算了吧。」

看到她失望之溢於言表，宋青書心頭一熱，忍不住說道：「放心吧，只是有點困難，我可以帶你去試試。」他已經想好了，要平地帶人上去看雲是困難重重，如果從高山之巔出發呢，那豈不是節省了很多距離？

「真的？」聽到他答應，黃衫驚喜的叫了出來，她平日裏被導得雲淡風輕，可這時候完全忘了平日裏師父的導，興奮得像個孩子。

「當然是真的。」看著黃衫興奮得紅撲撲的臉蛋，宋青書啞然失笑。

「現在該討論我的事了吧。」宋青書見她依舊一臉欣喜，忍不住提醒道。

「呃~」黃衫忽然面露尷尬之，「其實我雖然名義上是書的聖，但素來不管具體的事……更何況若是由我出面，恐怕會起到反效果……」

「什麼反效果？」宋青書一愣。

「就是……就是……」黃衫吞吞吐吐，彷彿在尋si如何措辭，最後忍不住跺了跺腳，「哎呀，你今天在書又不是沒見識到那些人……若是我替你出面，他們說不定會反過來壞你的事。」

宋青書終於聽明白了，不得不感嘆黃衫和小龍雖然氣質有點像，都是那種冷若冰霜，可兩人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小龍不諳世事可謂是天真無邪，黃衫卻是心si縝密極為成，對人的洞察可謂達到了一個極為高明的程度。

連自己都沒想到，她卻敏銳地意識到了其中蘊含的危險，以書這些人對她的愛慕，若是知曉不問世事的她然為了一個男人破例，說不定那些人真的會因妒成狂，不僅不幫忙反而會暗中使絆子。

宋青書理解是一回事，鬱悶又是另一回事：「敢你剛才是給我開空頭支票啊，害得我不僅將降雨的秘密告訴你，還答應了你一個條件。」

黃衫臉一紅，她雖然不明白什麼叫空頭支票，但大致也能猜得七七八八，有些心虛地說道：「你先別著急，我雖然沒法直接出面幫你，卻可以通過另外的方法幫你。」

「怎麼幫？」被忽悠了一次，宋青書臉頓時狐疑起來。

黃衫解釋道：「如今兼山書的事務由子監祭酒李守中負責，這些年來他可謂是桃李天下，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書裡，都威望極高，只要他首肯，朝廷的輿論必定會朝你期待的方向發展。」

「李守中？」宋青書總覺得這名字很悉，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我和他非親非故，他又怎麼肯幫我。」

黃衫抿嘴一笑：「難道你忘了嶽將軍的妻子姓什麼？」

「李……」宋青書眼前一亮，「你是說？」

「不錯，」黃衫點點頭，「李守中是嶽夫人的族弟，他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的。」

「那好，我現在就去找他。」宋青書激動地站起來，不止是為了替小龍報仇而興奮，同時還是為了能還嶽飛這樣一個民族英雄以道而激動。

走了幾步，他忽然想到什麼，又重新回過來：「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在他想來，同為書中人，有黃衫相更容易在李守中那裏說上話。

「我……」黃衫面露為難之，一臉歉意地說道，「其實剛才我還有一點沒有說，我份敏感，嶽飛一案當年又是皇兄首肯的，我如果幫你，就是開和他作對……」

宋青書這才想起黃衫是宋徽宗的兒，如今在臨安城中境的確很尷尬：「算了，我一個人去好了，不過想著你就說了幾句話就從我這裏掏出一個秘密一個條件，我總覺得我做了一筆巨虧本的買賣。」

黃衫嘴角微微上揚：「至少我給你指了一條明啊，不然你像沒頭蒼蠅一般亂撞，也弄不出什麼名堂。」

「是不是明還不一定呢。」宋青書可不像她這麼樂觀，他經歷過太多事，早已明白沒有塵埃定之前再肯定的事都有可能出紕漏。

「好啦好啦，就當人家欠你一個人好了。」黃衫話一出口自己都吃了一驚，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然會在一個男人面前用這種撒的語氣。

……

從兼山書出來，宋青書一問人，沒過多久便來到了李府門前，道明了來意，門告訴他老爺外出了還沒有回來。

宋青書眉頭一皺，不知道李守中是真外出了還是不想見他，正在發愁之際，忽然一頂軟轎在門口停了下來。

接著一個清雅端莊的從轎子裏走了出來，她的氣質非常特，猶如一泓無的古井，又好比暮靄裡一聲悠揚的晚鐘，沉靜，從容，卻也透露出濃濃的滄桑之感。

這明明正值人最美好的年華，可是渾上下卻透露出一種心灰意冷之感，讓人心中止不住地嘆息。

「嫂子……」宋青書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便暗暗叫糟，原來這赫然便是賈府中守的李紈，當自己偽裝成賈寶玉，和她有過幾次照面，完全是於本能地喊了出來。

李紈聽得一個英俊挺拔的陌生男子喊自己嫂子，俏臉騰地一下便紅了，眉宇間更多了一絲惱怒之，忍不住叱道：「哪裏來的登徒子。」她是一個很傳統的大家閨秀，再加上妙齡守，可謂極為注重自己風評，平日裏都極少和男人說話，更遑論被一個陌生男子這般親密的稱呼。

宋青書苦笑不已，隻好告罪道：「實在抱歉，在下一時眼，認錯了人，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李紈臉這才稍微緩和，對方彬彬有禮，從小到大形成的養讓她也不好再追究，點了點頭便不再理他，徑直往大門裏走去。

宋青書急忙追了上去：「夫人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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