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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生存守則》第一百九十三章 輪迴(四)
他們在這個房間裡呆了好一會兒,後來大概時間快到了,他們就退了出去。

而我在這段時間裡,很快在心裡做出了面對新變化的選擇:

與其去賭已經失敗過一次了的、而且要看對方態度才能決定我的下場是在床上還是火刑架的不確定選擇,不如我主動幫對方選一選——

我刺溜下了床。

房間裡沒找到能穿的衣物,我撕下一大塊床單裹在胸前,然後把房間所有的窗關上,放下厚重的幃簾,把房間裡大部分燈火吹熄,隻留下離大床不遠的櫃檯上的一盞。

我是光溜溜過來的,隨身沒能帶上過去一段時間藏起的金屬利器,隻好拿了拔去蠟燭的燈台底座頂替。

可是這樣似乎還不夠穩妥。

我回想了夫人過去一段時間的教導,把破損的被單等犯罪證據塞到床底,放下大床四面的紗織幃簾,只在朝門的一面留了一半開口。

房間裡點起了淡淡的熏香。

據說這能讓男人放輕防備。

我重新上床,拿了兩個燭台底座,一個握著用被子蓋住,一個藏在枕頭下方。

然後我躺平,被子蓋住大半身體,只露出半截光滑的小腿和雙腳。

屏息等了一段時間,腳步聲在門外傳來。

那腳步沉穩清晰,似乎只有一個人。

我很奇怪那些侍候的僕人和女僕都到哪去了,這讓我無法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目標。

那個腳步聲一個人進來了,在門口停了一下。才向大床走來。

我心裡很緊張,握著燭台底座的手卻很穩定。

那個腳步聲在床簾外停了一下。然後傳來金屬碰撞和解衣的聲音。

我心裡暗自慶幸^H小說,敢在這裡解衣的人肯定是目標無疑了,而且他解下了甲胄武器之類的東西,更加方便了我行動。

我不打算等他看到我的臉再動手了,迅速調整姿勢蓄勢待發。

一隻男性的手撥開了床簾,昏暗的光線中,屬於武器的冷光劃過——

匕首的鋒刃抵到了我的脖子上,燭台底座尖銳的鐵刺只差一寸就刺進男人的冰藍色的眼睛裡,我和男人瞪著對方的眼神都很震驚!

可是不知男人使了什麼巫法。他身上亮起了藍色的光,一下把憑藉力氣將他壓倒的我給彈開去。

我翻滾了好幾圈。渾身痛得像是要死去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往我身體裡鑽,和男人相貼過的身體部位尤其痛苦。

男人迅速把我按在床上,跨坐在我腹部,按著我雙手,匕首懸在我脖子上方,上下看了我好幾眼,眼裡閃了閃。冷冷地問:

「你是刺客。還是女巫?」

「你、你才是女巫……你全家都是女巫!」

反抗的後果是,我的一對手肘立即被卸脫了臼,畸形地扭曲著。

我疼得直冒冷汗。卻不敢叫出聲——雖然不知道男人打什麼主意,但是我清楚,一旦被外面的人知道現在的情形,我的下場絕不會比現在美妙。

我能夠感覺男人的興奮,他外表英俊,是個健康雄壯的男性,我的下腹有個硬熱的事物咯著我,我很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我忽然覺得可怕起來。

按照夫人所教導的,我應該馬上把被牛奶浴洗的雪白修長雙腿纏上去,施展前段時間學來的所有技巧,那麼憑藉我的容貌和男人此刻的反應,我約莫還有一半的成功可能。

但是我完全不想。

我這時才意識到,我對男人熱衷的這種事情是排斥和恐怖的,上次和新主人在一起時沒有這種感覺,是因為當時我知道,只要我輕輕抬一抬腳,那麼他就會對我完全無能為力。

而現在的情況是,雖然我的力氣比這個男人大,可是那種藍色的巫法,把我弄得全身劇痛,而且我被卸脫了臼,唯一的利器在對方手裡,武力對比中對方完全是壓倒性的。

我覺得這真是可怕極了,彷彿曾經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一樣,腦海裡忽然閃過一雙妖異得難以形容的紫色眼眸。

然後我腦袋一痛,暈了過去。

……

我被冷醒了。

薄紗床簾外似乎白亮了一點,讓我知道時間至少已經過去了一晚。

我的雙臂還是軟軟地垂著,已經痛得麻木,幾乎沒有了知覺。

我沒法低頭看。

因為我的脖子上有一個軟索一樣的東西套著,另一端短短地綁在一角床柱上,幾乎沒法挪動。雙腿上用也有東西捆著,手臂根本動彈不了,我只能平平地躺在大床上,視野就只有就是大床的頂部。

平時這種小玩意完全束縛不了我,憑我的力氣,只要用力一掙扎,腳上的捆縛就會斷裂開。

可是我現在雙手脫臼了,並且更不幸的是,旁邊的床上躺著那個男人。

我剛剛醒來時動了動,他就警惕地醒了過來。

「醒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出於女性的敏感,我能感覺他的視線在我仍然赤裸的身體上逡巡。

但我對他的恐懼感降低了一些。

因為很顯然,我毫無反應能力的暈過去一晚,但身上沒感覺發生過什麼恐怖的事情,我想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至少不至於會一醒來就對我下手。

腦袋上出現了一片陰影,那個黑髮藍眸的男人面孔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支著上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我,我的小腹左側又有一個硬熱的物體咯著了。

我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夫人說過,男人在早上剛醒來的時候,是最容易被誘惑的時間之一,如果我受寵的話,只要滿足了他,提出的要求只要不大過分,男人多半會滿足我的。

那時學習的時候我並不覺得有多麼羞赧,隻覺得這種男女的互相取悅和滿足應該算是條件交換,我既然取悅滿足了對方,那麼向對方索取一些東西讓自己過得更好,當然是很公平的。

現在我不這麼想,腦子裡一個聲音告訴我,這是決不可容忍的侵犯。

我覺得我的腦子好像一夜之間變化了不少,彷彿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導致了這一點,但我又不大記得清了——

我連我是怎麼暈過去的也不記得了,似乎腦袋裡有些東西被刪除了,又從更深更深的地方挖到了一些東西,重新找了回來。

「你是騎士堡的女奴?外表真看不出來。」

男人的呼吸很近,有些粗重,冰藍的眼眸微微暗沉。

我一下瞪大了眼,意識到這一夜男人雖然沒有動我,卻足夠他做很多東西了。

「那個叫索爾的鐵匠,我已經叫人帶來了,你想不想見見他?」

我震了一下,牽連到手肘,痛得眼前都黑了一下。

男人卻哼了哼,我的腹部被頂了頂,他的呼吸重得可以讓我聽到氣流在他胸腔中迴響的聲音。

可是就算這樣,他還是沒碰我,低低地說道:

「看來你真的是那個鐵匠的女兒,可是你為什麼會有女巫的血統,嗯?」

「……我不是女巫。」我說。

一出聲才發現聲音乾澀,嘴裡濃重的苦味,似乎我的昏迷的時候被灌下了什麼東西。

然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現在的脫力似乎有些不正常,不止是脫臼的原因。

我看男人的目光更帶上幾分恐懼。

這是個冷血恐怖的男人,我連同性都能迷惑的容貌,在他眼裡似乎沒有多大誘惑力。

即使我處於無法反抗的時候,他不但沒碰我,而依舊心思縝密,給我灌下了藥物,並且他還始終對我保持著警惕。

因為我餘光看到,昨晚那把匕首就在床的另一角,而且從我醒來到現在,他雖然離我很近,卻一絲皮膚都沒和我貼上,彷彿我身上會帶有毒一樣。

如果不是腹部那個硬物提醒著我,我或許已經在考慮著是不是找機會自殺,以免接下來多受罪,還牽連到我的老爹。

「不,你是女巫。」

男人卻不容置疑地說道:

「你的容貌,你的力氣,都證明著你身上帶著女巫的血脈,只是,你還沒有覺醒你的血脈——除了女巫,沒有人能擁有比女妖更誘人的容貌,和這樣完美到極致的身體!」

他緊緊注視著我,目光像在看一件奇珍異寶,又像在端詳自己的所有物。

我變得清楚的腦子忽然意識到,這種目光分明不是看一個刺客,或者一個將要上火刑架的死人的。

再聯繫之前所說的話,我脫口而出:「你想做什麼?」

「……聰明的小女巫!」

男人笑起來的樣子很有魅力,但看到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後,他的眼色更深了,呼吸噴吐在我的皮膚上——

「告訴我,你的真名。」

「我沒有名字。」我說。

「不,每個女巫都有真名,那是她們真正唯一承認的名字……你想想看,那是你最重要的名字,你唯一的真名,它就在你心裡!」

男人的聲音像是誘惑一樣說著。

真名?

我的真名?

我唯一承認的名字?

——它的確是存在的。

我的腦海裡又閃過了什麼,這一次我沒有暈過去,但是眼睛緊閉起來,臉上最後的血色也完全褪去了——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林安。」

我夢吟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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