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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生存守則》第一百三十三章 分析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我以為,法師塔應該會繼續封鎖我的耳目才對。」林安的話聲帶著風雪的冰冷。

對於法師塔對待他們的方式,林安其實很清楚:無非如同那些試煉者一樣,封鎖他們的耳目,隔絕他們的援助,讓他們在每天的猜想中不安和躁動,直到露出馬腳——相比之下,林安他們被封鎖得更徹底,因為試煉者那邊多少還能在北線獲得一些勢力所屬的力量的幫助。

很有效的做法,猶如一場心靈意志的戰鬥,如果撐不住壓力失敗了,那麼就前功盡棄。

「法師塔的想法是法師塔的,而我有我的。」伯倫回答,翠綠如湖的眼眸彷彿蘊含深情,注視著眼前窈窕美麗的身影。

林安很明白他的暗示,但卻不以為然。

「你不能指望一隻兔子被一群狼逼到懸崖邊上,其中一隻狼說服其他的狼沒有繼續進逼,然後那隻站在懸崖邊上的兔子,就會傻乎乎地向那隻『好狼』投誠——」

林安似笑非笑地說:「雖然這隻兔子的肉大約不夠狼的一餐,但終歸是兔子的皮肉,還是必須珍惜的——我不賣身。」

伯倫含笑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

呼嘯的冰風在無形之盾的抗拒下從衣物表面劃過,傍晚一場暴風雪的來臨,令軍隊早早停止行軍,士兵吃飽喝足早已躲進溫暖避風的營帳中,周圍悄寂只剩風雪呼嘯的聲音,在黑夜和風雪的籠罩屏蔽下,彷彿天地間僅剩他們兩人。

身體相距不過一臂,但心靈卻猶如隔著天塹——對於自己先有所動心,而林安卻遲遲沒有任何動容。伯倫承認自己在著意持續地關注林安的同時,內心也有不小的挫敗感。

——雖然這種體驗,對於他的人生而言比較新鮮,但,挫敗就是挫敗。

雖然不知道一個從沒進入世俗的幼嫩女孩兒,哪裏學得這麼一身油鹽不進的作風,伯倫只能將之歸結為生而知之,畢竟比起林安魔法上的天賦,她這點能力上的長處,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伯倫攤了攤手。

「好吧。或許這種世俗的感情交換方式,你或許不太能接受。」雖然,這在世俗尤其是貴族之中,非常常見,甚至在亞特蘭大的法師眼裏,也被視為尋常。「那麼,你也可以將我的行為當成一種提前投資——我和我背後的人。很看好你的未來——當然,這不意味著我會放棄追求你的資格。」

林安抬眼瞄他一下,禮貌地分別。

回到馬車上,車上只有雪莉爾和安德烈在等著她,芬妮三人知道他們有事,早已避開馬車去了帳篷。

林安進來時,安德烈剛剛睜開眼。似乎之前在冥想,琥珀色的眼睛看向扶著雪莉爾的手進來的林安。

林安坐到馬車靠門的位置上,發覺絨墊表面微溫,顯然不久前還有人坐在這裏。雪莉爾沒理由做這種欲蓋彌彰的事,林安再看看安德烈純天然的神情^H小說。忽然覺得,或許這個大男孩並不是他表面的那麼天然白。

被看得怪怪的。安德烈沒事找事做,由於馬車這時是停著的,他就佈下了一個隔絕法陣防止窺視。

林安把心思調回來,和他們說了聖女及試煉者的事。

「……顯然,薩林已經順利過關了,不然法師塔的人早就對我們動手了。」安德烈道。

「不一定,對我們明目張膽地動手的話,法師塔也未必丟得起臉,」林安搖搖頭,「事實上丟失這四個信物,法師塔之所以不依不饒,與其說是損失,不如說是因為讓人打了臉,畢竟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那個信物並不是只有法師塔有,甚至法師塔所有的信物數量,也不僅僅限於五個……」

安德烈若有所思。

「伯倫。」雪莉爾出聲。

「不錯,從伯倫看,如果法師塔只有五個信物,那麼沒理由那麼多次一級的精英都加入試煉的爭奪了,而像伯倫這樣背景天賦實力並不次於佩恩的人物,卻沒有加入試煉的資格。」安德烈和雪莉爾心有靈犀,點點頭說道——對於伯倫這個正面出現的情敵,他雖然有敵意,但對其評價卻客觀。

「那麼最有可能的理由是,那次試煉的分配,已經是法師塔內部分配後的二次分配了。」林安接著安德烈的話總結。

然後她繼續道:「在信物對於法師塔並非那麼至關重要的前提下,法師塔不依不饒的態度,就有點值得玩味——從表面上看,他們似乎更傾向於是外人奪走的,因此急於找回臉面,這種態度就很正常。」

安德烈一驚,「安,你覺得他們懷疑到我們了?」

「不是,剛才伯倫已經在鬆口了,那麼我想,法師塔對我們的懷疑並不大,可能他們內部已經開始放鬆警惕了。」

「那……」安德烈不明白林安說這些的目的了。

「雖然現在情勢看起來對我們還不錯,但也要考慮一下最壞的結果,何況等使用過信物之後,無論能不能得到那個有希望成為師的機遇,我們搶到信物的事實已經擺在他們眼前了,那麼到時法師塔對我們的態度,以及我們應對方式,就是我們現在必須先考慮的——所以,分析法師塔現在對我們的態度,很有必要,」

林安分析完,笑笑,「我們不能總是狐假虎威,佔了別人的便宜後,再去找大人庇護,把麻煩帶回家吧。」

安德烈和雪莉爾對視一眼,他們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不是他們沒骨氣,實在是和法師塔的實力懸殊太大,根本無法用其他方式彌補差距——探索魔法之密和追尋己身極限,也是要在保存自身完好的情況下才能繼續的。

「你說。」

「那你說說你的想法。」

兩兄妹同時道。

「以我所站的高度,實在無法揣測法師塔上層的想法,但我異位而處,總覺得法師塔這麼一個偌大的組織,總該不會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狹隘——法師塔下層的人,私心或許難說,但最頂層的那十二位師的視野,應該是更加高遠寬闊的——就從伯倫這個距離師最近的人對我們的態度上看,法師塔頂層的態度,對我們似乎不是那麼的敵視。」

聽見林安口中提起伯倫的名字,安德烈很不爽,但也不願在林安面前表現自己的狹隘,以免給伯倫比下去,一臉不情願地點頭道:「的確,那些信物的最終目的,也無非是為了法師塔新一代的發展和未來。」他眼中閃了閃,似乎有些明白的林安的未竟之意。

「沒錯,信物不重要,信物能給法師塔的新一代帶來怎樣的進步和成長,才是他們所看重的。法則是公平的,對於信物的得而復失,對那些剩餘的試煉者來說,未必是禍事,如果他們之中的某些人能有所領悟,從而堅定修鍊的信念和心境,那麼對於法師塔而言,他們通過信物讓新一代有所成長的目的,也算達到了。何況……」

「何況,對於法師塔來說,那五個信物已經是一次分配後剩下的了,對於二次分配的那些人,或許法師塔根本沒抱很大希望,認為他們可能會得到那個機遇。」安德烈介面,見林安對自己點頭贊同,心裏飄然起來。

「那我們不是被耍?」雪莉爾不快。

從林安他們的話,雪莉爾也聽得出,如果一切如他們分析的話,法師塔製造這種緊張氣氛,還和各勢力對峙,說不定只是法師塔和各勢力心知肚明的一場戲,為了順勢歷練子弟,觀察新一代精英裡的可用之才而已;

至於為什麼強迫他們來北線——或許是已經懷疑到他們三人身上,但信物有並非那麼重要,所以為了出口怨氣,讓他們繃緊神經,折騰他們一番;

又或者給他們製造困境,然後藉機派像伯倫一樣的人來雪中送炭,拉攏他們;

甚至可能是他們的師門根本和法師塔有關係,藉機請法師塔的人敲打歷練一下他們,畢竟當初他們莫名其妙被卷進法師塔的試煉裡,現在想起來,就很可疑……

雪莉爾向來心高驕傲,想到自己可能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被放在別人眼皮底下看他們演戲,就覺得不可忍受,在看自己哥哥的並不以為然的表現,更加有點不爽。

林安搖頭。

「這也不過是我們對現在情況的最好猜測而已,最壞的推測,就是法師塔確實在順勢歷練他們的新一代,同時也對設計奪走信物的人滿懷怨氣,在想方設法地找回信物和面子……那麼等我們使用過信物後,就要盡所能地去奪得那個機遇,畢竟一個未來的師或是黃金劍聖,就演演算法師塔明知我們耍弄了他們,也不會輕易翻臉的。」

林安敲敲手指,「對於那個信物,我是一定要用的——你們有什麼想法?」她自己知自己事,但安德烈兄妹,或許情況有所不同,未必是對那個所謂的機遇那麼在意的。

「當然不能錯過了!」安德烈抬起下巴,態度理所當然,桀驁的黑髮自信飛揚,「那麼多隱世傳承弟子都來了北線,現在又加上各國的年輕天才和精英,連教廷聖女都不甘落後,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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