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融合的那個靈魂的記憶，半神發展信徒，收集信仰，而且還能創造半神術賦予信徒使用，這也是唯有擁有神格的神祗或半神才有的能力。」

薩林心中懷疑，卻不妨礙他繼續和林安的話題。

「可是，索比克時代後期，一共有五位強大半神和近二十位下神，他們都是建立了神殿並接受信徒信奉的，也就是說整個位面一共有二十多名半神……你不覺得繆斯大陸太狹窄了嗎？」

林安一臉難以想象。

薩林自己一想象林安所描述的場面，也無語了。

自然女神雖然是本土誕生的神祗，但她已經點燃神火突破晶壁，並在晶壁系中建立了自己的神國，信仰者遍布無數位面，遠不是索比克時代所謂的半神所能企及，哪怕是神國碎片中所見所聞的氣象，天空之城已經不能同日而言，否則天空之城的主人要是有自然女神一成半成的威能，林安也不敢打他遺留的神殿的主意。

但以這個位面的面積人口，能在同一時代誕生二十幾位半神，也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或許無數紀元以前，這個位面的面積和繁榮程度，要超這個時代也說不定……」

薩林自言自語，林安聞言，腦海中某個靈光卻一閃而逝。

吼！

空曠的大殿中，暗影猞猁的低吼打斷了林安的思緒。

來不及抓住那道靈光，林安循聲看去，正見暗影猞猁渾身黑亮毛髮半炸，怒目圓瞪，對著大殿中間那十二根圓柱中的一根又扒又抓，不知它看見什麼，忽地一擰身撲向旁邊相鄰的一根圓柱。

「蒂蒂！威廉！」

林安一急，懸空飛過去，但暗影猞猁巨大的身軀已經沒入圓柱，和蒂蒂一樣不見了蹤影。

「這些圓柱是進入神殿內部的通道。」薩林走到另一根圓柱邊。圓柱表面顯現出一道紅色的光門。

林安想起試煉時進入遺跡內部的方式。如法照做走到另一根圓柱面前，一道藍色光門出現，兩人一前一後邁步走進自己面前的光門。

又是空間傳送，這次林安有機會細細感受。

彷彿一張對摺的紙張，光門是一道媒介，把紙張兩點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一步之間，林安邁步而出後，發現自己來到一個落著一層薄塵的空房間。

有些眼熟的環境立即喚醒林安的記憶，想起這裡是那次試煉時她所找到的那個低級學徒分區的中樞室。

林安自語，「果然。雖然那次離開前將開關分區的許可權移交給了薩林，但我本身的身份許可權還在。這個中樞還承認我的身份。」不然傳送後就不會再次把她送到這個中樞室來了。

「這樣就好辦多了，先拿回許可權，」之後下一句便自如地換成了索比克語，「中樞開啟，魔力連接絡從頭頂顯現，像流瀉的水線，色彩斑斕地從天花板開始循著四面牆壁般的魔紋符號匯聚到林安腳下，一個籃球大小的光球漂浮到林安面前，林安輕車熟路地將精神力連接到光球上面。

「……檢測有能量反應，能量符合……學徒長，歡迎回歸，你的分區開關許可權已經移交，檢測移交對象已在分區，是否取回許可權。」

「取回。」正是為了這個許可權，林安才必須和薩林一起回來。林安聞言毫不猶豫地說道。

「許可權已確認取回，你獲得了第二低級分區的臨時中控許可權。」

薩林確認這麼快？

林安疑惑剛起，一個申請再次傳過來：「收到通訊申請，是否同意接受？」

「接受。」

一面光鏡出現在林安面前，薩林的面容頓時出現，暗金髮色的青年一臉苦笑，「就算是臨時許可權，不經過許可權擁有者同意就強行轉移，也太過分了吧！」

林安之前的疑惑頓時有了解釋，笑道：「看來索比克時代，高階層對低階層果然有絕對控制力，許可權高低的唯一衡量標準就是精神力層次，早知道就不用和你一起進來了，說不定我自己也能進來。」

薩林聳了聳肩，他自詡這三年間實力大進，但無論如何也不敢和林安這個怪胎比精神力。

將繼續保存的光鏡移到一邊，林安對光球說道：「結點圖。」

一張樹叉分支圖出現在林安面前，樹叉的每個分支匯點就是一個區域，整片樹叉分支圖大致呈金字塔形，林安只能看到最下方三層，林安所處的第二分區位於三層中最高的一層，薩林所在的子分區在第二層，兩人所處的分支還有最低一層區域，但尚未點亮，意味著林安沒有取得那個更下級子分區的許可權。

按照這個樹狀圖，林安還可以取得薩林所在子區域以下的兩個子分區，以及和薩林同一等級分區及以下兩個分區，也就是說林安所在第二分區下屬有兩個次級子分區和四個最下級分區。

「我能取得所有下級分區的許可權嗎？」林安問中樞光球。

「可以。你是否要取得所屬分區以下子分區的臨時控制權？」

「是。」

許可權喚醒和轉移似乎有個過程，中樞光球過了片刻才說道：「……所有子分區臨時控制權已獲得。」

整個過程，一旁薩林的鏡像就一聲不吭地看著，等到林安獲取了所有子分區臨時許可權後，暗金色的眼眸頓時亮了亮。

「檢查所有分區，是否有其他生物存在，」林安頓了頓又補充道，「有發現的話不要攻擊。」

「……正在檢查……」

中樞室四壁上的符文線路閃爍著不同光芒，變幻不定，魔力猶如水流般在其中流動，但林安卻絲毫感覺不到其中魔力波動，似乎白曜石牆壁上的紋路把所以波動都封鎖了起來。

林安很清楚，這種能量的高效利用，是一個文明高度發達的標誌。

「下屬所有子分區未發現生命跡象。」中樞過了片刻便說道。

林安表情一頓，「異常呢？所有異常報上來。」

「……正在檢查……最低級子分區發現負能量攜帶體一隻，是否消滅？」

結點圖最下方一個末端的子分區微微變紅，同時自動飛到林安側面，又一面光鏡生成，鏡像中顯示出一個黑黝黝的角落，一個氣霧狀人形以幽藍色標誌出來，似乎正處於沉眠般蜷縮漂浮在一個角落中。

「又是幽靈。」薩林說道。

林安則微惱，「沒有了嗎？怎麼會找不到！」

蒂蒂和她只見到聯繫並不像上次進入神國碎片一樣被完全屏蔽，雖然無法傳達意念，林安可以感覺到蒂蒂的大致情緒起伏，之前他還算正常，現在卻傳來一陣陣惱怒興奮，彷彿處於戰鬥狀態，所以林安才會急躁。

不知道蒂蒂和暗影猞猁遇到了什麼，微微的後悔和不安在林安心中一閃而過，但她意志一貫堅韌，轉瞬就平靜下來。

「如果有沒進入過內部區域的外來生物闖入，一般會被傳送到哪裡？」

「許可權不足，無法告知。學徒長，檢驗到你的精神力強度達到標準，是否提升許可權？」

「是。」

「你的精神力強度已超過紅袍祭祀標準，許可權申請獲得許可，請到上級中樞室確認獲取許可權。」

紅袍祭祀？

林安與鏡像中的薩林對視一眼，他們早就留意到中樞將林安成為學徒長，薩林說道：

「我融合那個靈魂是一個遴選進來剛半年的祭祀學徒，他走動的區域僅限於我所在的分區和兩個下級子分區，沒有見過更高級的神殿高層，只知道凡是穿著有色彩袍服的都是大人。」

也是，一個尚未脫離底層的祭祀學徒，沒有經過考驗，不可能對神殿高層有多少了解。

繼續向上就是未知區域了，不知道有什麼危險，林安磨刀不誤砍柴工，問中樞：「祭祀分多少層次？」

「七層。紅橙黃綠青藍紫，依次由高到低。」

林安和薩林兩人臉色都微變。

「紅袍祭祀以上呢？我的精神力強度還能繼續獲得更上層許可權了嗎？」林安連忙追問。

「資料不足，無法告知，請前往上級中樞室查找。」

的確，更高級的許可權內容顯然不會儲存在低級的中樞之中。

林安皺了皺眉，對薩林道：「不管怎麼說，中間隔了這麼多層，安全性應該比較大。」

「等等！」

薩林卻出聲阻止，「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所掌握的三層區域，哪怕是最底層都有幽靈存在，按照常理，正常幽靈是無法存在這麼多年的。不管他們為什麼能夠留存下來，但如果按照精神力強度和信仰狂熱程度來判斷幽靈誕生幾率和存在時間的話……」

這麼低級的分區已經出現了三隻幽靈，那麼更高級的呢？

何況這個遺跡中，不可能隻存在這些危險。

林安微微皺眉，隨後舒展，「按照你這麼推測，這座浮空城倒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了。」

身為黎明神使，又有光元素親和，簡直是負能量體的天生剋星。

「你有心理準備就好。」薩林也不過是提醒一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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