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

娜塔莉出聲，五芒星幾乎同時飛了起來，維克多道：「打完這一個，說不定還來得及等第二個。」

五人在空中形成五芒星方位，一個巨大的五芒星法陣出現在他們腳下。

隨後，五人元素化身體同時隱沒在空中，只有一個荊棘冠留在原地，越擴越大，最後竟然融入五芒星法陣，令法陣中出現許多如荊棘般的紋理，其中蘊含的能量更加恐怖。

和上一個魔族傳奇的神秘不同，這一個魔族武神是堂堂正正騎著地行龍出現的。

他的地行龍五丈高，身長不算尾巴有十七八丈，渾身從頭到尾覆蓋著戰甲，看起來簡直是一個小型堡壘。

魔族武神就站在地行龍頭部兩隻利劍般的長角中間，一出來迎面見到一個巨大的五芒星法陣對著自己，狂笑一聲，不退反進，直面五芒星法陣衝過去。

五芒星化成了一塊巨大鏡面。

「反射法則？那就看看你們的反射法則能不能反射我的力量吧！」

走*路線的魔族不知遇過多少次類似的反射法術或秘法，魔族武神蔑視一笑，連同座下地行龍衝刺過去。

轟隆隆……

力量匯聚於一點，空間都為之扭曲，足以撞斷山峰的一擊錘在鏡面上，鏡面一亮，魔族武神連人帶龍都拋飛回去，與此同時，五芒星鏡面也哢嚓出現一條裂紋。

魔族武神在空中噴出血霧，落地後有重重咳出一口淤血，但他越戰越勇，身上浮現一頭巨大的地行龍圖騰，仰天咆哮一聲。狂笑道：

「不過如此！讓我看看，這塊破鏡子還能再堅持幾次！」

「哼，腦袋裡長滿肌肉的蠢貨！」隱在空中的娜塔莉看到這一幕，冷笑，「你以為鏡面只是反射你的力量而已嗎？」

話音落下，五芒星鏡面中出現一道荊棘冠的影子，荊棘冠影子開始扭曲擴大。迅速化為魔族武神的模樣。連他胯下的地行龍坐騎、以及身體中的力量領域都完全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的地行龍和魔族武神就像在照鏡子。

鏡子外的魔族武神微微一愣，鏡子內的魔族武神卻不會遲疑，震天動地地衝出鏡面。與原身迎面來了個正面對撞！

雙方同時拋飛回去，只是魔族武神原身級坐騎拋飛得更遠，受創更重，還好體內的龍血極其強大。落地後突出淤血，震動內傷很快復原。

但魔族武神還是發現了問題。他體內的力量似乎比之前小了一些。

「卑劣的人族，你們偷取了我的力量！」

「這時候才明白？晚了！」

複製體魔族武神和坐騎再次衝上去，雙方短兵相接，驚天動地地打起來。戰鬥碰撞不時令山巒倒塌，裂地撕天，在如同隆隆雷聲的碰撞中。雙方慢慢遠離了空間通道。

魔族武神很快發現，複製體無法離開那塊鏡面一定距離。而他只要在與複製體直接接觸時不要被鏡子同時照到，就不會被偷取力量，如果他繞到鏡子背面去攻擊複製體，擊中他之後，被偷走的力量還會流回來。

「這到底是什麼法則？轉化？不，應該是循環！」

於是魔族傳奇改變戰術，不再硬捍，雙方不知不覺中打到了幾百裡外，在紅河高原上撞出無數大坑，給地表整了一次容，揚起喧天塵囂。

戰場轉移了，戰鬥卻並未結束。

聖光權杖再次進入時空間隙中，水藍之主眼中流過無數畫面，然後道：

「第三第四個，法神，一身雙頭，複製法則。」

地淵主宰嘿然一笑，「一身雙頭？有意思！」

空間通道中，一個肩膀上長著兩個腦袋的魔族傳奇從中走出來，地淵主宰伸手一指，「凱德利亞大迷宮術」

一道靈光集中兩個腦袋正在左張右望的雙頭魔族傳奇，扭曲的空間一卷，雙頭魔族消失在原地。

「就讓他們慢慢商量走左還是走右吧！」

地淵主宰嘶啞大笑，連深藍法神都不禁啞然。

一體雙頭雖然有雙倍施法的優勢，但兩個腦袋也往往各有性格，在面臨選擇的時候，出現分歧的可能性很大。

而迷宮術可不是一次選擇，而是需要不斷進行選擇，否則就只能等法術持續效果消失。

反正自從迷宮術被創造後，就最克制一體雙魂甚至多魂的目標，這類目標被投入迷宮之後，出來後往往狼狽不堪，甚至會出現減員——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迷宮中發生了什麼。

剛才估計也是兩個頭出現了不同思路，反應才慢了一步，否則他們不至於連反抗都沒有就被丟進迷宮中。

三位傳奇相視一笑，水藍之主道：「第五個，神術師，言靈領域。」

他眼中又閃過一些畫面，一頓，「這個由我來吧。對面發現聖光權杖的窺視了，後面的已經無法看到。」

深藍法神微微頷首。

地淵主宰看著那根落入水藍之主手中的聖光權杖，「預言這東西，別太依賴了。」

水藍之主微笑點頭。

他眼中劃過無數畫面，每一個畫面都代表著未來將會發生的一個可能。

最終，一幅畫面定格，水藍之主手中的聖光權杖指向湧動不定、還沒有魔族傳奇出現的空間通道，莊嚴的語聲震動法則：

「我預言，下一個從這個空間通道出現的魔族，將死於自殺。」

半刻鐘後，一個傳奇神術師出現，他一眼就見到漂浮在空中的聖光權杖，而後目光聚焦到水藍之主身上，冷冷一笑：

「罪人，你將為你膽敢挑釁神明的愚蠢付出代價！」

無形的力量在言靈領域中凝聚出一個詭異符號，下一秒，那個符號出現在水藍之主的左肩。完全無視他體外的領域和層層防護法術。

符號印上左肩的剎那，水藍之主面色慘白，悶哼一聲，可能是觸發了某個傳送法術，他直接消失了。

「罪人，無論你逃到哪裡，我必能找到你！」

言靈領域再度凝聚。魔族神術師偏頭看向東面。劃空飛去。

在看到聖光權杖的第一秒，他就知道它的持有者是自己的剋星，而如果他能奪走聖光權杖。必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水藍之主和魔族神術師消失後不久，一個半位面出口打開，空森之子從中走出來。

生命聖杯依舊飄在他身旁，空森之子外表沒有損傷。只是身上的綠葉稀落了不少。

外表與少年無異的傳奇靜靜說：「半位面不能再用了，我最多還能牽製一個。」

植物領域並不是善於戰鬥的領域。空森之子進階傳奇還比天青之槍要早一百多年，但戰鬥力遠遜於天青之槍。

但他的恢復力卻是所有人最強，加上生命聖杯後更加可怕，儘管他剛剛擊殺了一個魔族傳奇。但實際上力量已經完全恢復。

這種打不死的小強，那個魔族傳奇一定死得很憋屈。

可惜，半位面一旦破壞太大。會影響到傳奇強者本人，所以不能無休止的使用。空有強大的恢復力，空森之子只能淪為輔助。

「去娜塔莉他們那裡吧，生命金杯正好對他們有用。」

地淵主宰一指方向，空森之子捧著金杯，流星般劃過天際，消失在地平線上。

空森之子這一去，五芒星那邊的戰局基本已經註定。

地淵主宰喃喃，「如果他們趕得上水藍之主那邊……」

「趕不上。」深藍法神搖頭。

預言對上言靈，外人基本插不進手。

水藍之主和魔族神術師的戰鬥一定會結束得很快，兩敗俱傷的可能性也不小。

正在這時，空間通道附近一陣扭曲，兩位人族傳奇正以為又有魔族傳奇出來，誰知雙頭魔族法神從一道空間裂縫中拋出。

他的一個頭軟軟地垂在一邊，萎靡不堪，另一個頭也傷痕纍纍，憤怒地瞪著地淵主宰，咆哮一聲，上百個雙頭魔族法神出現，每一個的威壓和氣息都一模一樣，舉動各不相同：

有的破口大罵，有的原地念咒施法，有的互相配合，向地淵主宰包抄過來，有的則在治療另一顆頭顱……每一個複製體的舉動都可以引動元素波動，而且都身處複製領域之中，基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出本體。

「都是真的。」深藍法神用真實之眼一掃，「他瘋了。」

地淵主宰本來已經在醞釀法術，聞言立即中止了。

對面上百個複製體的法術終於成型，卻沒有射出，空中的位面意志以雷光降臨的速度劈下一片金光，法則金絲密集如瀑，深藍法神和地淵主宰都沒能看得清金光中發生了什麼，金光退去後雙頭魔族完全消失，彷彿沒有存在過。

「果然瘋了。」地淵主宰道。

前面那些魔族傳奇都隻敢使用偷偷摸摸地放點領域氣息出來，不敢明目張膽地使用傳奇法術，那個雙頭魔族法神不是氣得神經錯亂了，是絕不會忘記這點的。

這也是一體雙魂者常出現的毛病，他們多半精神不正常。

「死了兩個，馬上就要第三個了。」地淵主宰道，「那位化身可真沉得住氣，到現在還不現身。」

話語剛落，近千裡外，一片巨大的元素潮瀾湧動，其中夾雜植物領域和生命聖杯的沛然氣息！

「結束了嗎？這麼快？」

地淵主宰驚訝，卻見一個投影陡然出現在眼前，娜塔莉鮮紅如火的身影扭曲不定。

她頭上的荊棘冠已經斷裂，神情淒厲，狂呼：「辛福瑞迪是……」

恐怖的光芒在她身後展開，娜塔莉的身影被吞噬！

投影扭曲，卻沒有消失，似乎有某種力量維持住它。

空森之子纖細如少年的聲音從光芒中緩緩走出，宛若降世的天使。

他仍捧著生命金杯，空靈美好，如傳說中的精靈，注視投影對面的兩位同伴，精緻清秀的眉目沒有一絲波瀾。

「深藍，地淵。」他的聲音如同之前般平靜。

地淵主宰面龐已經扭曲，眼前的空森之子令她想起兩千年前那場夢魘，一時竟說不出話。

深藍法神目視投影，漠然陳述：「你恢復記憶了。」

「是。」

「他們給你什麼？」

「助我成神。」

空森之子靜靜回答：「只要我放棄在克瑞爾傳播信仰，祂們會幫助我在另一個位面創建我的宗教，舉起神座，建立神國。」

「不可能！」地淵主宰厲聲道，「你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魔神的人不可能接觸到你！」

「這是神聖教廷最後的後手。」空森之子道，「在接觸到生命金杯之後，我被封印的那部分記憶就恢復了。」

他淡淡一笑，「而且魔神自爆後，逃逸的神念並不是一個，而是一分為二，藏在金杯中。祂以神名發誓，保證承諾會兌現。」

原來如此！

地淵主宰的目光落到那個金杯上。

生命金杯的光明神力足以隱藏魔神神念氣息，令深藍法神都無法覺察。

而且光明神和魔神兩種力量相互排斥，共存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太久——也就是說，神聖教廷的人早就設下連環陷阱。

克利夫蘭三世能夠預言出魔神神念並不是意外，聖光權杖只是輔助，真正的原因，在於生命聖杯中的魔神神念，而以他的預言能力，獲知空森之子記憶被封印的內情也並非不可能。

以神聖教廷徹底覆滅為代價，克萊斯勒三世令這個環環相扣的計謀得以實現，將魔神神念寄身的生命聖杯送到空森之子手中是最關鍵的一步——因為生命聖杯的性質，五位傳奇中只有空森之子能發揮出最大力量，空森之子必定是掌握生命聖杯的不二人選！

「好！好！不愧是神明，果然輕而易舉將我們玩弄於鼓掌中！」地淵主宰已經無話可說。

空森之子掌握生命聖杯才不到半個月，可見他恢復記憶之後，面對魔神神念的誘惑根本沒有猶豫，第一時間就投身到敵對陣營那邊！

既然空森之子如此決然，進入半位面那個魔族傳奇肯定根本沒有死，五芒星對陣的魔族武神又並非弱者，三方夾擊，五芒星倖存的幾率已經微乎其微！

憤怒到極致之後，地淵主宰反而平靜下來。

「我該佩服你的膽量，辛福瑞迪——在背叛之後，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寒聲說完，陡然想到什麼，冷笑連連：

「難道你以為，可以用魔神收買你的殘羹剩餚，令我們也背叛人族！」

（未完待續）

ps：鋪墊好久，終於開始尾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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