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開闢分魔池，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尤其當這個分魔池是開闢在手心上的時候。

撇去開闢過程中那種在血肉中憑空生出一個魔池的類似分娩的痛楚不說，分魔池開闢的位置使得施法持咒時，可以更密切直接地感受到能量的共鳴和韻律，感覺手指到與元素粒子進行零接觸，令我對元素的存在狀態又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青蔥般的指尖捏著筆端，在乳白略微泛黃的特殊紙質上留下一個個娟秀的墨水方塊字，充溢的思維使得書寫的速度增快而令字跡略顯潦草，很快讓字跡佔滿了一頁紙後，紙頁便翻到了下一頁。

【……使用黑幽靈後的開闢過程及其順利，分魔池的容量遠比我想象的要大，甚至超過了主魔池，它的反饋使得主魔池再次開始擴張容納上限。

儘管早已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我還是不禁心生喜悅。通過分魔池的反饋，可以儘可能彌補我的主魔池先天不良造成的劣勢，開闢後再次施法，我可以明顯感覺到魔力的汲取和釋放速度都有了明顯的加快，親和力進一步加強。……】

筆跡寫到這裡，微微頓了頓，似乎書寫之人在書寫間隙思考，過了片刻，粘著墨水的筆端再次接觸紙面。

【……不過，開闢在手部的魔池，也並非沒有弊端。據露露留下的手劄中記載，在上古魔法王朝的魔法興盛年代，「假如被人得知魔池開闢位置，往往會被當成弱點攻擊」。

從古至今也有不少前途光明的法師，因戰鬥中手足的丟失或殘廢等，導致體內魔力循環被破壞，從此不能再進一步。淪為普通法師之流，甚至直接身死。】

字跡到了這裡，筆端有頓了頓，女聲自言自語道：

「『往往被當成弱點攻擊」——這樣輕描淡述的幾個詞，哪裡能描述出法師鬥爭的慘烈啊！也就只有監守者那樣的傢夥，才能把事情描述得這麼風輕雲淡。」

再次落筆。

【……因此我在決定將第一個分魔池開闢在左手部位的時候，就考慮了防護問題，而在此之前在感覺海藍石法杖對我的助力不大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構思。

正好趁這次閉關，我終於有機會將那個構思付諸實踐。】

筆觸在寫到「付諸實踐」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略微加深了一些，顯示出持筆的人有些興奮的心情。

然後是大段大段的專業術語，其中夾雜一些只有林安才能意會的專屬造詞。描寫出她構思時的動機、過程和煉製後的心得體會。

【……儘管浪費了不少材料，但總算在磕絆中成型，將那麼多功能效果容納到方寸之地，除了第一次煉製超魔爆裂箭那次外，真是對我煉製能力的又一次極限挑戰。

艱難得來的成功果實的滋味令人回味再三。不得不說，我開始喜歡上這種挑戰自我極限的感覺，或許正是如此充滿挑戰和奧妙的魔法領域，才令古往今來無數大賢者師孜孜不倦地沉迷其中。】

一口氣寫完十幾頁紙，終於將腦中大部分想法思緒傾倒得差不多，林安翻看前面已經記了超過一本的筆記。然後閉上眼再次梳理自己這次的收穫，終於有些意猶未盡地在紙頁右下角字跡末端寫下休止符：

【記於魔法歷2216年嚴冬將過的初醒之月，極北冰原中軍後營法師塔第二元素平衡室。A&L。】

把墨水筆放到一邊，林安拿起桌沿搭著的一對雪白的手套，輕輕將它們戴到手上。

手套的材質輕薄而極具韌性，彷彿貼著手部的第二層皮膚，戴到手上呈現近乎透明的效果。可以清晰地透過手套的材質看到手部細小的肌膚紋理，柔韌的材質絲毫不影響手部動作和感覺。彷彿皮膚表面並沒有多出那樣一層東西。

手套表面的紋理細密，細看才能發現那是無數手工附著上去的魔紋和法陣，魔力波動經過細緻的收束掩飾，和周圍環境融合一體，幾乎無法辨識出來。

林安低聲念咒，手套手背部位法陣最密集處分別伸出六條細絲般的觸角，扎入細緻的肌膚中，然後半透明的手套化為第二層皮膜結締，漸漸在手上消失。

等林安咒語停止，手部皮膚上若隱若現的魔紋咒語也漸漸消失不見，原本就難以察覺的魔力波動更加隱晦起來，融入林安本身自然散發的波動中。

林安動動手指，與平時無異的左手按在筆記書頁上，林安看著書頁上劃過一道白光，書頁上的方塊字頓時猶如推翻的積木般錯亂交雜，然後像水上漣漪一樣盪開，字跡隨著漣漪隱沒進書頁中。

書頁再次變成乾淨微微泛黃的乳白色。

感覺默咒施法時流暢的魔力流動，林安滿意地笑了笑，自言自語：

「雖然可以代替法杖，但帶著手套，以後就不能再戴魔法物品了，」附魔戒指之類的東西長久戴在一起，會影響手套的魔力傳送，「不過手上光溜溜的，也太過突兀，還是帶點東西的好。」

想了想，林安在左手戴上一枚窄窄的銀指環，上面沒有任何紋飾，經過打磨的銀質指環簡單大方，頗襯林安手指間格外細膩白皙的肌膚。

這次閉關，除了開闢分魔池之外，最大的收穫，就是煉製了這一對可以取代法杖的魔法手套，集防護和施法加持效果與一身，而且上面被林安巧妙煉製了許多基礎法陣，各有功用，以後隨著想法的豐富和能力的提升，還有很大餘地對這對手套進行提升改良。

目前為止，林安對手套的功能已經滿意了，除去強大的保護效果之外，替代法杖部分的功用也足以匹配她目前的實力，最令林安愛不釋手的是，上面附著的基礎法陣可以取代大部分煉金陣的作用，換言之。除了法師塔的大型煉金室外，大部分煉金都可以通過這對手套完成，某些時候，甚至能發揮出非常奇妙的效果。

不過林安為了這對手套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手套的基礎材質是一種在通天塔中獨有的高等魔獸的結締組織皮絡，在封印空間中也僅有不到一平方米大小的一塊，被林安前幾次煉製廢了不少，現在只剩下一尺長寬，連做第二套的余料都沒有了。

但林安並不可惜，這種材質的物理防護能力極強。而且被她附魔了強大的法術反彈法陣，耐腐蝕抗高溫極寒，輕易不會損壞。基本在晉級師之前，林安已經不需要換第二對。

愛不釋手地再試了幾次手套的功能，林安滿意地停下，感覺手上和沒戴東西沒什麼兩樣。

「可惜，我對死靈系的生物組織植入的研究不多。否則如果能做成半植入式的效果，那就完美無缺了。」

不過林安也就是想想而已，半植入比全植入的軀體改造更艱深，想要得到林安希望的那種完美效果，根本不是她目前所能企及的，就是找有過身體改造經驗的西德尼來幫忙也不行。

但不完美的植入方式。林安卻不敢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畢竟不確定會有什麼後遺症，何況她現在的身體已經是極尖端的人體煉成的產物。亂加什麼東西，如果進去打破平衡，林安哭都來不及。

這對手套的組織全附著式，已經是林安所能做到的極限，再下去就不是煉製技巧和材料所能解決的問題了。而是研究層面的差距。

「你的主材質，是一種叫伊本卡萊斯鯨魔的高等魔獸結締組織膜。那麼，乾脆就叫你『伊本卡萊斯之手』好了。」

林安想了想，為這對標誌她目前最高煉金水平的手套起了名。

將所有的新筆記加上了混亂術和封印，林安把自己所有東西收回空間中，走到房間一角，將手按上一個半尺直徑大小的圓盤。

元素平衡室中的元素平衡法陣及其他屏蔽防護法陣自動進入休眠狀態，哢噠一聲，門上的魔法鎖自動開啟，門口裂出一條縫隙。

林安推門而出，不意外地看到西德尼正在外室。

他面前的桌上虛空漂浮著一本攤開的書籍，似乎看得正入神，抬起頭時，從書上移開的思緒似乎還沒有立即從書上抽回，眼中難得顯現一絲呆怔。

旋即，西德尼回過神，留意到林安身上沒有出現任何魔力幽浮，更沒有任何逸散的魔力外在顯示的徵兆。

西德尼有些意外，但他並不擔心林安開闢失敗。

因為他清楚，林安早在半年之前，主魔池已經出現溢滿情形，所以她這次開闢分魔池，絕對不是外人想象的強行為之，而是早該水到渠成的結果。

果然，林安笑眯眯說道：「一切順利。」

然後她的手在袖子裡摸啊摸，摸出了一樣東西。

「恭喜。」西德尼並不意外地語聲平平道，然後一個法師之手浮在空中，托住林安冷不丁丟來的東西。

那是一塊黑幽靈。

西德尼一觸手就發覺其中充溢著強大的魔力，讓他本能蠢蠢欲動地想要汲取。

他有點驚訝，表情不變，聲音卻顯露出來，「你沒用？」

「用了，但是還有剩，至少可以供你用一次，說不定還會剩一次。」

極品黑幽靈。

西德尼在心裡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心裡猜想林安是用了什麼金屬進行合成，成本肯定不低。

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他點點頭收下了，知道林安以後開闢魔池已經用不上這東西，而在黑市上得到那塊黑晶的時候，林安本就說過會給他用的，這次也不過是履行承諾而已。

——不知不覺中，西德尼對於自己追隨者的定位，已經在潛移默化中認可，收下林安交給他的東西，也絲毫沒有心理障礙了。

收起黑幽靈，他再次打量了林安，發覺新開闢分魔池後通常會出現的、代表魔力循環尚未完全穩定的魔力幽浮，並沒有在林安身上顯現。她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在短短半個月內將魔力收束得很完美。

西德尼想，這就是林安與普通法師的區別了。別的法師用來消除晉陞後殘留的法則氣息的時間，她已經將主魔池魔力積累滿，而第一個分魔池也不例外，同樣如此。

假如她身上出現常理一樣的循序漸進的情況，西德尼才覺得不合理。

這不禁令西德尼聯想：

這一個分魔池的魔力累積，會需要多少時間呢？

會不會比一年還短，只需要正常法師二十，甚至三十分之一的時間？

「這一個月麻煩你了。」

林安知道，西德尼一定是日夜在元素平衡室的外室守候，沒有離開過。

「這裡很安靜。」西德尼答道，漂浮在空中的書落到他手上，被他收起。「外面很吵，尤其是在你半個月期限到達，依舊沒有出來之後。」

林安微愕，然後輕輕一哼，哂笑道：「名利猶如遮蔽視線的霧靄。總令人看不清事實——急功近利的短視者，連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也耐不住嗎？」

「坐在井底仰望天空的人，自然無法想象天空的高廣。」西德尼淡道，隱藏傲慢。

——在他眼中，那些人汲於名利的短暫又庸碌的命運，與他和林安的人生根本沒有可比性。就像井底青蛙和天空下翱翔的蒼鷹之間的區別。

「算了，只要他們懂得分寸，不出現在我面前。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

林安擺擺手，她剛剛出關，心情很不錯，因此聽到蒼蠅的嗡嗡叫聲，也不覺得厭煩。

整理了一下法袍。兩人一同走出第二元素平衡室。

元素平衡室所在的區域有些空蕩，畢竟是戰時建立的法師塔。許多功能並不齊全，耗費資源在後營建立法師塔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安全防禦，其次才是為了提供給隨軍法師使用。

由於是帝國出資建造，法師塔的建築規格有些製式，內部沒有特殊的裝飾修繕。由於許多材料是就地取材的緣故，法師塔連牆壁地面都帶有金屬光澤，加上製式規格善用幾何線條和圖形，在林安眼中看來，整個法師塔內部充滿後現代感。

大概第二元素平衡室的關閉，已經驚動了人，林安和西德尼走到元素平衡區的公共區域時，已經有六七個法師和學徒聚集在那裡。

甚至有一個學徒眼尖見到林安兩人走過拐角，往他們那邊確認一眼，立即悄然返身跑出去，明顯是通風報訊去了。

而原本還在交談的人看到他們，也都停下了話音。

這一切情態，都落到了西德尼和林安眼中。

林安微微皺眉，心知自己逾期不出半個月時間，或許令外界對她的閉關結果產生了某些想法，而這想法似乎以偏向不利的居多。

雖然從西德尼剛剛的話語中，林安就已經有所預料，但沒想到不看好她的人那麼多——

不過出現這種情況，其實倒也合理。

一來中軍本身就不是林安的主場，這裡的人不了解她，「紫薔薇」攜著偌大聲名出現在這裡，自然會激起這裡的人的本能排外情緒；

其二，就是前世古語所說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了，在同類中兀然崛起的人，即便沒有利益之爭，也會無緣無故遭受他人嫉妒呢，何況「紫薔薇」的存在還擋了不少人的路。

尤其中軍一貫是梅林上層勢力聚集地，天然對東西二線的軍隊有俯視心理，而「紫薔薇」的出現恰好使得情況反過來，自然令他們心理更為微妙——假如這裡是西線後營，或許暗處嫉妒他們的人很多，但在大氛圍下，卻絕不會當面把嫉恨心理顯示得太明顯。

走進公共區域，原本在場的那幾位法師和學徒已經恢復了原本交談的動作，零散的目光和感知分明還有意無意地放在林安和西德尼兩人身上，卻沒有一個人出面與兩人見禮，彷彿當兩人不存在一樣。

林安感知強大，對此感覺尤其明顯，尤其是其中兩三個學徒，對她的關注在她強大的感知下根本無所遁形。

見狀，林安也忍不住心生隱怒了。

「哼！」

西德尼冷冷一哼，陰冷的目光像刀子刮過公共區域的諸人，「中軍的法師。真是越來越不知尊卑禮儀了。」

他在前線轉戰大半年，除了戰鬥逃亡就是擺弄他那些亡靈僕役，積累了不知多少煞氣和殺機，即使沒有放出負能量的氣息，隨著這陰森森一句話出口，恆溫的室內也驀地降溫，令人驟生寒冷。

尤其是被他重點注視的三個學徒，冷不丁打個寒噤，臉色都發白了，露出明顯的懼意。

反應過來的白袍法師立即擋在學徒面前。冷視林安兩人。

一個鷹目勾鼻、面色有幾分陰鬱的白袍法師發現林安兩人來意不善，竟然主動挑釁，眼中劃過一絲喜意。出聲道：

「中……」

他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像是聲帶忽然被堵上了一把沙子，咯咯響個不停。

在他身邊的法師和學徒奇怪地看他，卻見他臉色蒼白，大量汗液從外露的皮膚上冒出。面露懼意地看著眼前含笑注視他的黑髮女法師。

林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鷹鉤鼻法師。

這幾人的情緒波動一直在林安掌握之下，其中鷹鉤鼻的敵意雖然表面隱藏的很好，實際卻一早被林安注意到，因此西德尼嘲諷模式一開，直接地圖炮的時候，林安就從鷹鉤鼻的情緒變化中。察覺他要做什麼。

無非是背後某些人想要在她出關時送個大禮，想要藉機挑釁她和中軍的人對立罷了。

林安當然不可能在猜到內情之後，仍然讓跳樑小醜在她面前玩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她也不耐繼續和藏得更深的那些人慢慢試探下去：

既然要顯示肌肉，那就顯示得更徹底一點好了。

反正，精神力壓製這個以前她曾經吃過苦頭的招數，她發現用在別人身上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在公共法師塔這種設置了禁魔法陣的地方。對方想要以法術反抗都不可能。

「住手！你對多耶夫法師做了什麼！」

西德尼一聽鷹鉤鼻和自己老師同名，臉色更沉。彷彿能滴下黑水。

鷹鉤鼻已經抖得像篩糠一樣，汗水都浸濕了頭髮衣領，旁邊的法師實在找不到林安動手腳的跡象，心裡驚疑林安怎麼能在他們中軍的法師塔中施法，卻又不得不色厲內荏的出聲怒斥。

林安不理他們的叫囂，隻靜靜看著那個鷹鉤鼻。

身在精神力壓製下的鷹鉤鼻，哪裡還體會不到林安精神力的可怕，哪怕林安擔心一下子把他壓死了而留有餘地，集中在他身上的精神力也已經遠遠超出了師級別。

鷹鉤鼻此時精神上承受著巨大壓製，內心更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驚悸和悔恨，悔恨自己怎麼不長眼招惹到這樣一位恐怖的存在。

在林安的壓製下，鷹鉤鼻根本無法動彈一下，隻拚命試圖能將自己的求饒之意表達出來，卻不知道在外人看來，他臉上的表情早已扭曲得變形，根本無法分辨出表情。

就在他意志漸漸模糊，以為對方不會放過他的時候，精神力的壓製忽然一松，他身體一軟，立即癱倒在地。

模糊的女聲，似乎從極為遙遠的地方悠然傳來：

「……你不配叫『多耶夫』這個名字，以後改了。」

其餘法師看著林安理所當然地丟下一句話，和西德尼一起揚長而去，隻留下衣袍翻滾的背影，半點眼風也給他們一點。

而他們也出奇地沒有一點阻攔的意思，看看倒在地上身下漸漸浸染出一股惡臭的多耶夫法師，再面面相覷，心中都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

「假如有什麼能比廢掉一個法師魔池更可怕的，那就是摧毀法師的意志。」

法師塔中發生的事情，在極短的時間內傳到所有該知道的人耳中，身為督軍的萊茵塔爾坐在天鵝絨高背椅上，看著詹姆士法師面前的水晶球中的影像，如是下了結論。

詹姆士法師面無表情地拂去了水晶球中的影像，臉色有些難看。

萊茵塔爾看看好友臉色，知道對方打在好友臉上的這個耳光並不好受。

「天之驕子，難免鋒銳傷人——他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萊茵特爾淡淡說。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這樣尖利傷人的銳意，在他背後代表的那位陛下眼中，其實更容易被接受和肯定——畢竟沒有一個世俗權力的集權者，願意看到一位長袖善舞、與各方勢力交好的未來強者，在他們眼皮下成長起來。

「這樣的舉動一反他們原本的低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萊茵特爾想道，「如果在擁有絕世天賦的同時，還能具備這樣長遠的眼光和睿智的話，這位琳法師的未來，就真的不可限量了！」

他想了一些，抬手打了個響指，一個沒有存在感的身影，從室內一角閃出。

「去請這位琳法師，以及他的同伴埃爾維斯法師……」

詹姆士法師冷哼，萊茵特爾聽如不聞，頓一頓，想到之前林安發難的理由，又補充道：

「……嗯，以我的私人名義邀請——記得，禮貌一點。」

「是，大人。」

（未完待續）

PS：應張尕強烈要求和更新票的雙更大章謝謝白籽籽大大、falwind大大、張尕大大、夏蟲_語冰大大和風華櫻櫻大大的端午節粽子，嘿嘿，吃得很飽啊O(∩_∩)O~也祝大家端午節快樂屈原和粽子我我們國家的思密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