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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生存守則》第五百四十章 選哪一個?
四人落座,座位次序又有變化。

皇帝當然被讓到上首的主座,林安位置沒有變動,約克雅丹和賴斯大師則對坐在陪客的位置上,約克雅丹位於皇帝的右手邊。

因為多了賴斯大師一人,桌面上準備的紅茶就少了一人,約克雅丹默默地拿起高頸茶壺倒茶。

皇帝和林安三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人出聲,房間中安靜得只有淅淅瀝瀝的茶水傾瀉聲。

氣氛不算劍拔弩張,但有種令人窒息的靜寂。

等茶水到達六分滿,約克雅丹便放到賴斯大師手邊,擺放方糖牛奶和配料的碟子推過去,賴斯大師什麼都不放,將瓷杯放到唇邊,茶水碰了碰唇,放下,就算喝過了。

約克雅丹並不在意那杯茶的下場,他放下茶壺,坐回位置上,轉頭對皇帝道:

「父皇,既然今夜無眠,不如我們來下一盤棋?」

皇帝的目光立即掃向林安,卻見林安臉上掠過意外,那雙高傲的漆黑鳳眸眯起,掃向約克雅丹。

約克雅丹沒有看向林安,藍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皇帝。

但林安彷彿從約克雅丹的舉動中看出了什麼,忽而一笑,眼中閃過冷漠,前傾的上身恢復回原本的姿勢,垂下眼眸看茶杯,擺出默認的態度。

剛才因為林安神情而略微繃緊的氣氛,又緩和起來。

賴斯眼角略微褶皺起來的皺紋放開,淡淡道:「琳法師,不如我們也下一盤棋好了。」

「我技藝不精,恐怕遠遠不是大師的對手。」

「沒關係,就是隨便下下。」

賴斯大師表情平靜地說道。

他手一翻,面前出現一盤黑檀木國王棋,但棋盤的方向都沒擺對。將客人的黑棋擺到了賴斯自己的面前。

看賴斯大師捏起棋子的生疏手勢,就知道他是一個比林安更不懂國王棋的人,顯然只是要找借口分開林安的注意力而已。

林安看看棋盤,又看看身後的約克雅丹,眼中閃過異色,忽而一笑,捏起了一枚白騎士棋子,低頭真的與賴斯大師下了起來。

皇帝一直靜默不語,目光從低頭下棋的林安身上,轉移到約克雅丹身上。

約克雅丹仍徵詢般看著他。面含從容微笑,就和他平時一樣得體而又鎮定。

但皇帝卻眼孔微縮,有種陌生的感覺。

他已經看出來了。約克雅丹並不是如他原本所想,是被挾持控制的狀態。

至少,從他的舉動,以及進門後與林安的一些神色互動來看,約克雅丹在其中扮演的。並不像是什麼被挾持者的角色——

應該說,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從犯,甚至……主謀。

察覺這一點,皇帝腦海中掠過了很多東西。

其中許多想法相當不可思議,當和面前的局面聯繫起來的時候,卻有十分充足的理由。令皇帝內心震動。

但或許是今晚遇到的意外太多了,在得知傾注心血的大兒子所隱瞞的東西之後,再懷疑大兒子的遇害。很可能是小兒子策劃主謀的時候,皇帝反而沒有了那種震撼感。

真的是這樣嗎?……約克雅丹。

如果你真的是一切的主謀,那麼你引我進來……是為了,攤牌嗎?

還是要讓你的老父親直接退位?

皇帝抑製自己心中逐漸漫湧而上的悲哀之意,有些漠然地想著:

「或許我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他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約克雅丹。

他想知道。在自己那個優秀的、成功地在他眼皮下隱瞞了十幾年的大兒子之後,面前這個受盡他寵愛的小兒子。又有什麼傑出表現,來震撼他的老父親。

「將棋盤拿出來吧。」

皇帝平靜地說。

約克雅丹彷彿沒有看到皇帝的神色。

他抬了抬手,一副瑪瑙蜜蠟質地鑲嵌彩色寶石的國王棋出現在他們之間,比起賴斯大師拿出來的低調的千年黑檀木棋盤,約克雅丹拿出的棋盤珠光寶氣,一股奢華富麗的氣質撲面而來。

皇帝皺皺眉。

「你還是這麼喜歡這種暴發戶的氣派。」

約克雅丹笑笑,「誰叫父皇您那時候總是喜歡用寶石逗兒子,長大了,養成習慣,改不了。」

其實他雙手十指上五六個各色寶石戒指,雖然閃耀非凡,但配上他與生俱來的皇室氣度,只會讓人覺得相得益彰,絲毫沒有暴發戶的庸俗感。

棋盤已經擺好,約克雅丹持黑,皇帝持白,約克雅丹的黑子先走了一步。

見棋局開始,皇帝看了眼旁邊兩人,不再說話。

林安不擅長國王棋,安德烈倒是棋藝高手,以前在遊歷路途中,他常常抓林安和雪莉爾來下棋。

不過他們下的多是法師棋,國王棋的下法,林安隻被安德烈帶過幾次,勉強算是記得規則。

但有趣的是,外表嚴謹溫和一副教授氣質的賴斯大師,卻也是臭棋簍子,雖然落棋走步時表情十分認真嚴肅,但卻和林安這個沒下過幾次的外行生手下得半斤八兩,林安原本以為是他相讓,但觀察一陣後,發現這竟是賴斯大師的真實水平。

沒走幾步,兩人迅速進入白刃戰階段。

棋子你進我退,啪啪地幾下,互相吃掉對方的兵卒騎士貴族皇后,局面看似十分激烈,但懂棋的人要是在旁邊看,就會知道這兩個棋手的水平,和歲小孩也相差無幾。

相比之下,一旁的另一盤棋則十分緩慢,棋盤上每每安靜一陣,才會出現一聲落子聲。

他們的棋盤對比林安和賴斯大師的快棋,顯得異常冷靜,林安和賴斯大師的棋子基本全軍覆沒,已經決出勝負的時候,約克雅丹和皇帝手邊的棋盤外,才擺了幾個兵卒騎士。

林安掃一眼斜對角的落地大鐘。

那指針不急不緩地走過了半圈,距離約克雅丹吃下那枚「荼蘼之吻」已經過了超過半個魔法時。但約克雅丹顯得耐心十足,似乎毫不緊張。

「他大概真的豁出去了。」

林安心想。

「我小看了他。」

這是林安的第二個想法。

雖然不清楚賴斯大師能不能,但林安能心分二用,下棋並不妨礙她時刻注意著旁邊的一舉一動。

她的精神力感知,一直縈繞在皇帝的身上,感知到他的每一個情緒變化。

也正從皇帝的情緒變化,她知道約克雅丹這次不經過她同意的意外舉動,是真的在玩命了——玩他自己的命。

但林安理解約克雅丹為什麼要這麼做。

除了這麼做之外,他沒有辦法阻止皇帝和林安之間的談判,因為談判雙方都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人。談判過程一旦出現意外,局勢將順著他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直墜而下。

問題在於作為雙方的知情者。他卻不能對皇帝告知林安的底牌。

用一場毫不正式、沒有準備,雙方甚至不了解彼此底牌籌碼的談判,就決定梅林乃至整個大陸的未來?!

多麼可笑的笑話!

但這個滑稽的笑話,卻在現實中真實發生!

並且就在他眼前上演!

但約克雅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局面就這麼進行下去?

他甚至不能讓林安對皇室的憎惡和惡感進一步加深,因為她的態度。足以對身後三位傳奇強者的態度產生影響。

因此,哪怕只是隱晦提及這場事件的內情,掀開林安在這次事件中不快的記憶,都可能會令此刻林安發狂,進而令談判走進不可挽回的局面。

最徹底的解決方式,唯有阻止皇帝與林安的談判。唯有他們完全不交談,才能令局勢不進一步惡化。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什麼辦法能令皇帝的矛盾轉移呢?

約克雅丹的做法。已經告訴了林安答案:

她原本只是要約克雅丹作為談判的一個人質和臥底,但約克雅丹更進一步,主動上前抵擋火力,成為了談判的領頭者。

這個局面,令皇帝始料未及。也令林安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說。卻是一個不錯的解決方式。

這次事件中,約克雅丹到底是不是主謀,林安當然清楚,而皇帝也不會一直被約克雅丹蒙蔽,因為再過一段時間,沒有相應的變故發生,皇帝也會反應過來:

弒兄奪位,進而逼宮——假如連起碼的兵力調派和內應都沒有,連一點小波瀾都不起,皇帝再怎麼多疑,也不會認為自己的兒子真這麼傻。

但在這個房間中,目前只有他們四人,約克雅丹有賴斯大師這枚暗子,他完全有把握暫時封鎖住皇帝的耳朵,讓他無法得知外面的情況。

這也是林安放縱約克雅丹行動的原因,她看到和皇帝進來的是賴斯大師,就知道他確實在盡心竭力。

而約克雅丹的目的,也只是要拖過這段時間。

現在不僅是楓宮,包括整個皇宮後院的宮禁,都已經被封鎖起來。

大批的貴族都軟禁在皇宮中,宮外不可能覺察不到異常,雖然皇宮封鎖消息的舉動,令那些人一時不敢異動,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都會漸漸坐不住。

宮禁封鎖的時間越長,消息外露得越多,傳播的範圍也越廣泛。

約克雅丹是要將奧丁和林安之事的內情宣揚暴露出去嗎?

不,不是的。

那樣對梅林皇室,對約克雅丹也沒有什麼好處:

他確實樂於見到,背後有三個傳奇撐腰的林安和奧丁反目成仇。

但奧丁和林安之事的內情傳揚出去,只會讓梅林皇室成為笑柄,將林安的聲譽毀於一旦,林安就算因此脫身,也不會對約克雅丹和梅林皇室有什麼感激,只會憎恨怨懟。

以此作為讓奧丁聲名狼藉的成本,代價未免太大。

因此,約克雅丹只是要做一個鋪墊,他深知這件事不能傳揚出去,而且不但他深知,皇帝也深知。

因此皇帝才封鎖宮禁。要讓事情在最短時間內有結局,並且最快地處理解決完一切線索痕跡,避免外泄。

但約克雅丹就是要以此為鋪墊,將天平無形間往林安的一方傾斜,等皇帝反應過來的時候,天平已經穩穩地墜向林安一邊——

等到那時,才是皇帝必須做出抉擇的時候。

「國王。」

一枚騎士棋落定,黑方國王棋子已經逼到牆角,鑲嵌著紅藍寶石的瑪瑙棋子,更顯得中間一枚白色蜜蠟的國王棋子孤家寡人。可憐巴巴。

約克雅丹一愕,定睛一看,放下手裡摩梭的棋子。

「棋藝不精。我輸了。」他苦笑道,「父皇的棋藝,兒子遠遠不及。」

「能和我下了一個多魔法時,如果你都算棋藝不精,那我也不是相差彷彿?你從小聰穎。擅長弈棋,這是早就眾所周知的。」

皇帝淡淡地說。

約克雅丹低頭一笑,沒有謙虛,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淡淡的溫情和回憶神色一閃而逝。

皇帝目光一閃,從棋盤移開。落到面前的兒子身上,注視片刻,又看向低頭對局的林安兩人。兩人對他們這邊的情況似乎毫不關注。

林安動作倒是悠閑,右手摩挲這一個被吃掉的伯爵,注意到他的目光,勾唇微微一笑,黑眸中還是那種沒有消退的冷漠寒意。

房間中光線明亮。卻照不清燈影下每個人搖晃不定的面目。

皇帝原以為他已經明白了真相,但現在。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窗外的樹影微拂,夜色深沉,似乎依舊如同他剛進這個房間時那樣安靜,楓宮彷彿被遺忘在了皇宮一角。

約克雅丹十分精神,雙眼還有越來越亮的趨勢,神采奕奕。

他低頭看了一會兒棋面,手指在自己殘敗的棋局上虛劃,似乎在回憶自己前面的棋局,思考自己走錯的布局。

過了片刻,他撿起棋子,抬頭再次對皇帝邀請道:

「父皇,不如我們再下一盤?」

他四指微並,邀請的姿勢優雅從容,遺傳自先祖的外表本就出色,現在在格外精神的神采襯托下,更顯得英俊不凡。

約克雅丹誠意十足地看著皇帝。

後者盯了他一會兒,慢慢放下棋子。

綴飾祖母綠的瑪瑙國王,噠一聲掉落在棋盤上。

「你到底在做什麼?」

皇帝站了起來,走到窗邊。

在他身後,林安和賴斯大師同時放下了棋子。

賴斯大師神色一緊,精神鎖定林安,林安則似笑非笑地靠在椅上,慢吞吞的摩梭棋子:

約克雅丹在更衣室裡聯絡了賴斯大師,但他連自己精神力實化的事情都沒有告訴後者,是忘記了,還是故意呢?

「這個傢夥陰險歸陰險,倒是恩怨分明。」林安心想。

窗邊,皇帝兩隻瘦削的手臂撐在窗欞邊上。

他俯視下方,楓林颯颯微響,在夜色裡如火如荼,襯托得這片宮殿格外的寂靜安寧,彷彿被世界隔離。

「沒有火光,沒有廝殺,風裡帶來的氣息,也沒有鮮血的味道……不要以為我老得感覺已經退化,是否有戰鬥搏殺,僅憑鼻子就能聞出來。更別說——」

皇帝抬起右手,對著下方宮苑一劃,「這裡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巡衛侍衛連一絲被控制的緊張跡象都沒有。」

皇帝緩緩轉身,瘦削而高大的身影站在窗邊,說不出的威嚴冷酷。

「……我已經陪你玩完了一局你最喜歡的遊戲,該是輪到你揭開謎底的時候了,約克雅丹。」

面對殘棋的約克雅丹低頭,放下棋子。

「果然瞞不過您,我原本心存僥倖,以為或許能拖得更久的。」

僅僅從一個「拖」字,皇帝已經明白了。

他的目光移到林安身上,這個黑髮黑眼的少女再次令他驚訝了。

「你用什麼說服了我的兒子,讓他背叛他的父皇,他的家族?——用他的命嗎?」

「您未免小看了您的兒子!」

林安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他是我見過的,最有賭性,也最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皇室成員。」

「不錯。他膽大妄為到竟敢用那種假象矇騙我,企圖讓我將惡意轉移到他身上——他確實是我最不怕死的兒子。」皇帝道。

對於任何一個帝王而言,篡位叛逆是不可容忍的禁忌,哪怕只是一絲懷疑,皇帝都會選擇有殺錯沒放過,將苗頭扼殺在萌芽中。

就在剛才,皇帝的確有一瞬間,是真的對約克雅丹升起了殺機。

約克雅丹是真的在玩命。

而且他這種玩法,是對一個皇帝的莫大刺激,即使事後證實是假的。也可能會讓他這個原本受寵僅在奧丁之下的小兒子,成為最被厭棄的兒子。

皇帝想不出約克雅丹這樣做的理由:

約克雅丹明顯不是被脅迫,而是真的心甘情願地這樣做。甚至不惜自毀前途,自我犧牲。

「我想不出理由。」皇帝緩緩說。

他隱約知道自己兒子那點特殊的小愛好。

因此如果換成其他兒子,皇帝還能以為兒子是被蠱惑了,但約克雅丹卻是唯一不可能的一個。

「理由之所以是理由,是因為它必然存在。不如你問問當事人?」

林安淡笑,目光從皇帝身上移到旁邊。

皇帝的目光,隨著她的一起移到約克雅丹身上。

約克雅丹面色如常,略顯艷色的雙唇緊閉著,沉默地單膝下跪。

「父皇,請您原諒。」

皇帝的神情冷了下來。

一整夜以來。他的心臟已經在冰窟和熔漿中反覆浸泡了很多次,那時而冰冷時而爆裂的感覺,幾乎已經讓他麻木了。

一夜之間。他似乎突然對自己的親生骨血陌生起來。

皇帝注視了這個有些陌生的兒子良久,約克雅丹深深地埋著頭,一直沒有抬起。

皇帝終於徹底失望,一股森然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在靜默中。他啟唇道:

「賴斯,動……」

他正要命令賴斯對林安動手。忽然面色一變,驚呼:

「約克——!」

兩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約克雅丹面前的雪白地毯上,宛如白雪上的紅梅般鮮明。

就像兩滴滴在心臟上的岩漿。

「約克!」

皇帝低咆,像激怒的雄獅般衝過來,賴斯大師悚然而起,一線散發著徹骨冰寒的涼意,抵在了林安脖子之間——

僅僅是觸碰到肌膚,林安感覺彷彿靈魂都凍結了。

「……咳咳……」

約克雅丹咳了兩聲,終於抬起了頭。

他面色依舊紅潤。

只是鼻子下方,鮮血像不要錢一樣,不斷地滴落,然後順著下頷頸部滴到雪白的衣服上。

約克雅丹劇烈咳嗽,捂著的手一放下,滿手鮮血,像白紙上的紅顏料般觸目驚心!

「解藥!」

皇帝和賴斯同時低吼。

林安被兩指長的冰刃抵著,臉上蔓延出一層白霜,連睫毛上都迅速結出了一層白霜,但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奇怪,彷彿是被凍僵了,又帶著一絲詭異。

她一直防備周圍,賴斯身邊出現魔力波動,甚至冰刃抵住脖子的時候,她都沒有用精神力抵禦,甚至連斜倚在扶手上的動作都沒變。

皇帝和賴斯大師的聲音剛落,一紅一藍兩色大小一致的藥丸,已經出現在棋盤上。

賴斯甚至被她的乾脆利落給愣了一下,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他顧不上林安,俯身捏起兩粒藥丸,嗅了嗅,各自捏下少許屑末放到舌尖,然後就將藍色那一粒分辨出來。

「解藥是這顆。」

「沒用的,我服下的毒藥不止一種,」沒等聞言的皇帝厲色看向林安,就聽到他的聲音繼續,「……是我自己服下的。」

約克雅丹彷彿不知道自己現在鮮血橫流的情形,一邊任由鮮紅的血液流滿下巴,一邊咳嗽地低聲道:

「……父皇,咳咳……琳法師……救過我……請您、請您放她離宮……」

「你住嘴!」

皇帝將那粒藍色藥丸塞進約克雅丹口中,看著那粒葯迅速溶解般吞下。

但片刻後,約克雅丹流血的速度沒有停止,反而臉色迅速轉白,臉上奇怪的紅潤徹底消失,變成一種死灰的蒼白。

「……父皇……讓她……離宮……」

約克雅丹斷續道,目光堅定地看向皇帝,死死咬著牙關。

「賴斯!」皇帝大叫。

「沒有用的,如果是殿下有意,他不會不防著我。」

賴斯大師沉聲道,目光銳利地看向林安,皇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林安聳肩:「我給他吃的只有一種。」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皇帝,目光戲謔中有種冷漠的瞭然:

——奧丁,或者約克雅丹……您,選哪一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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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讓後皇帝應接不暇的轉折接踵而來。

關於最近這兩章的內容,不知大家看懂了沒。

現在好比一場牌局的雙方,天時地利人和之中,天時是突發情況,大家都不算佔據,地利是皇帝的無疑,於是林安策反約克雅丹順帶賴斯,得到了人和。

但牌局的勝負,歸根到底,還是在於牌面大小,以及出牌的順序方式。

PS:

林安抓了一手好牌,某種程度上,牌面大小其實是有利於她的。

但她處境危險,因為佔據地利的皇帝,可能都不給她上台打牌的機會,直接違反規則,在場外打她悶棍。

不幸的是,林安不是沒娘的孩紙,打了她是要引出一幫大人的。

而這幫人既是皇帝的生意夥伴,又是他的未來競爭者,皇帝有心以後把那幫人一鍋燴了,但目前生意穩定,卻還要靠那些人維持——

最大的問題是,皇帝不知道林安家那麼多親戚,等知道的時候,他又是個強脖子,兩家大人生意要破裂。

於是兩個小孩兒的鬥毆,就演變成大人的全武行,這將會劇烈影響自己家生意,作為第二繼承人的小E很不樂意。

林安原本挾持小E做護身符,打算皇帝不講理,她就把人挾持出去,逃之夭夭。

但被策反的小E更進一步,為免小孩子鬥毆升級到大人打架的層面,決定還是把事情降到小孩子鬥毆的層面解決就好,撒潑打滾把黑鍋背了,讓林安偷跑或者拖時間不讓皇帝打悶棍。

打悶棍是要看時機的,時間拖過了,外面鄰居聽到皇帝關門欺負小孩,皇帝丟不起那臉,隻好把悶棍收起來,乖乖去公平地打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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