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殿下被毒性反噬？」

林安驚訝。

她驚訝的不是這件事的內容，而是傑法伯爵為什麼會把這樣的機密告訴她。

按理說，像他這樣的人，腦中藏有宮廷內眾多秘事，更會嚴守口風，而林安也不信皇帝會寵信一個不知道保守隱秘的近臣。

但傑法伯爵接下來的話，就很快解釋了原因。

「是啊，陛下心情鬱燥，連平時最喜愛的一個侍女都被發作責罰了。」傑法伯爵苦笑。

不然他也不會這個時候跑出去，無非是避開颱風中心，以免被掃到。

「……但幾位大師一時拿不出辦法，陛下已經派人去請秘法團留守的幾位大師，以及各家供奉，希望集合眾人力量，應該能找到方法。」

換言之，這件事要保密也保密不了多久了，所以傑法伯爵說起來也沒多少顧忌。

林安聞言，心裡微動。

「說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約克雅丹殿下現在病情怎麼樣。我和賴斯大師回來的時候，已經基本遏製住了侵蝕進一步蔓延。

難道毒性反噬真的那麼厲害？約克雅丹殿下會不會……」

林安眼中略顯關心，用手比劃了一下。

傑法伯爵有些奇怪，雖然他這幾天一直在皇帝身邊，但皇宮內各處的風吹草動也都在他掌握中。

這位琳法師住進薔薇宮後，就閉門不出，從沒問過五皇子病情，連一點偽裝的關心都不做，對五皇子的態度顯而易見。

難道之前她在掩飾？

他心裡想著，眼神就略有試探。

「殿下病情確實危險，大師們雖然再次遏製了侵蝕。但那些深入軀體的元素卻難以驅除。據賴斯大師的意思，如果那些元素繼續積存多一兩天，就算殿下能被救回，身體恐怕也……」

他欲言又止，嘆了口氣，然後悄悄看林安。

林安斂下眸色。

換言之，約克雅丹的性命，也就在這一兩天之間了。

元素侵蝕的恐怖，林安是體驗過的。

越是元素親和力強的法師，一旦遇到嚴重的元素侵蝕。反應越可怕，憑皇宮中的資源，可能不會一下子致死。但可怕的是體內元素失衡後導致的臟器衰竭，能把一個壯漢變成稻草人，從此靠吃藥吊命，連下床走路都會喘三喘。

如果約克雅丹的病情，集眾人之力也無法解決。那麼約克雅丹就算有辦法吊命，身體從此以後也算廢掉了，再沒有與奧丁相爭的能力，皇帝就算老糊塗了，也不會讓一個隨時可能掛掉的繼承人上位，此時的梅林尤其不可能。

約克雅丹這次真是弄巧成拙了。林安心想。

奧丁難道真的勢不可擋？

她心裡略有不甘。

她在天堂島累死累活，好不容易製造出了這個局面，雖然說的確達到轉移目光的目的。但就現在來說，林安希望它發揮的作用，並不止於轉移目光而已。

何況如果這次約克雅丹的失算，還順勢幫奧丁掃除了阻礙，那麼天堂島的損失。對奧丁也算不上損失了。

林安思考時眸光流轉，不過是不經意的動作。但流盼間的風情，也讓見過各國美女的傑法伯爵眼神一頓後暗贊，同時心裡暗想，看來這位琳法師，確實不像他想象中那麼事不關己。

只聽林安輕嘆，似乎有幾分不信地說：

「我是和殿下一起回來的，對殿下情況也知道幾分，原本以為有宮廷法師團的諸位大師，殿下一定不會有意外，沒想到，後面竟然還有這樣的轉折……殿下的病情，就算難以救治，應該也不會危及性命吧。」

林安的話，稍微解了傑法伯爵的疑惑，但他卻不大有把握的說：「應該不會。可是對殿下來說，如果只能延緩，還不如……哎！」

他說著，搖了搖頭。

林安倒是平靜下來，「不管怎麼樣，能留下生命，以後總會有轉機的。」

林安心想，只要約克雅丹不死，那麼他的病情轉壞，倒也稱不上壞消息。

失去地位的約克雅丹只會更加怨恨奧丁，而其他幾個皇子，也更有機會借題發揮，因此對於約克雅丹的病情輕重，她倒不關心了，雖然她手中就有解決約克雅丹此刻危機的鑰匙。

因此這句只是隨口安慰的話，就像朋友探病時安慰說會很快康復一樣，不過是隨禮的話，但卻不知哪裡啟發了傑法伯爵，他眼睛一亮，看了看林安，像想起什麼。

「轉機？不錯，這句話任何人說都只是敷衍的虛話，只有您來說，才是經驗之詞……這幾天太過忙亂，說起來，在下還沒恭喜您傷愈恢復的事情，真是失禮了！」

傑法伯爵笑著道，「這對您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如果不是尤利西斯大師提起，陛下恐怕也沒注意到。」

林安心裡暗自一跳，感覺傑法伯爵話中有話，心念流轉，臉上則微笑道：

「不過是件小事，其實我的傷情沒有外面傳的那麼嚴重，在授勛之前，已經有恢復跡象了。」

傑法伯爵倒不懷疑這句話。

如果不是這樣，這位琳法師大約也不會一直不見頹喪絕望，因此林安的話，反而加深了他心底的想法，只是看林安的態度，完全沒有插手的意圖。

他心頭思緒轉動，沒有再試探什麼，與林安說了兩句話，見她也不再詢問，便出聲告辭。

……

回到楓宮，片片丹紅色的紅楓葉堆積滿地，紅艷似火，楓宮中白色的建築與楓林相映。

以往這是宮廷一景，但現在進出楓宮的諸位高貴者個個心情不暢，看到那滿眼的丹紅色更是厭煩。

傑法伯爵剛回到庭院中，就聽到咣當一聲瓷碎聲，杯盤落地，然後一個侍女驚叫一聲，被嗚嗚地捂住嘴。

也不見裡面有什麼聲息。似乎是一個女聲低微地說了兩句話，片刻之後，兩個侍衛拖著一個軟倒的身體出來，看裙飾正是楓宮服侍的侍女，此時不省人事，也不知是死是活，但想必這個宮殿不會再出現她的身影了。

傑法伯爵看了一眼，踏入庭院。

火紅的楓樹下，一身淺藍長裙的維多利亞公主坐在白色茶幾邊，她的嬤嬤站在一旁用白毛巾為她擦手。腳邊一個侍女跪在地上，正收拾殘跡，最後隻留下一灘茶水的濕痕。

皇帝的幾個子女。傑法是常見面的。

幾個比較小一點的，小時候還叫過他叔叔，包括高傲的維多利亞公主，也一直是被他看著長大，甚至親手帶過的。

傑法伯爵傾身。遙遙撫胸施禮，維多利亞公主卻不像以往一樣點點頭，握著絨扇的縴手提起裙子，走過來，邀請道：

「梵高大師和科迪亞克大師沒有過來，拉裡大師入宮了。父皇正在裡面和幾位大師商量，阿爾法叔叔不如先坐下來等等，陪我喝喝茶。」

「也好。」

傑法伯爵也不急於進去。知道維多利亞公主不是沒事找他，不問什麼事，落座後為公主換了茶水，自己也倒了一杯，不加糖奶。用肉桂棒攪了攪，道：

「怎麼只有您一人？伊麗莎白和瑪格麗特兩位殿下呢？」

他隻問公主。卻沒說起幾個皇子。

「母后有些暈眩，我讓伊麗莎白扶她回去休息了。」維多利亞的話裡沒有提起瑪格麗特大公主。

後者並不是皇后親生，在維多利亞出生兩年後才被帶回皇宮，存在感一向宛如空氣，以維多利亞的高傲，不至於損毀名聲去欺負長姐，卻也不會理會大公主，她一向認為自己才是真正的皇長女。

而上層貴族中稱呼三位公主，也一向稱呼名字，而不像皇子那樣排行。

傑法伯爵深知內中糾結，也不細問，只是藉此打開話題，聞言當然就關心了一下皇后陛下的情況，安慰說五皇子一定會平安無事。

兩人東扯西扯一番，從五皇子的病情說到其他幾位皇子，再說到維多利亞公主的近況上，維多利亞公主才像不經意一樣提起：

「……說起來，原本我有一件好事，打算近幾天就告訴父皇母后，但沒想到約克雅丹出事，看來隻好拖一段時間了。」

傑法伯爵就捧場道：

「兩位陛下這幾天並不開懷，公主有好事要說，這可是個好消息，不過我之前卻沒有收到消息，您可把秘密保守得真緊密，能不能先讓阿爾法叔叔聽一聽？」

以往傑法伯爵這麼說，維多利亞公主多半會掩唇嬌笑，但這次她卻用絨扇掩了掩唇，有些羞澀地低下頭，臉頰微微泛紅。

傑法伯爵詫異，看了一眼維多利亞公主身後站著的嬤嬤。

那嬤嬤看著三十多歲，露出笑容溫聲道：

「據我所知，有位高貴的紳士獲得了公主青睞，公主想讓他成為自己的守護騎士。」

嬤嬤的笑容露了一下就收回去了，似乎有些勉強，看上去對公主的選擇不是十分贊成，卻又不好反對。

所謂守護騎士，不過是未婚夫候選人的另一個說法。

通常未婚公主，都會有好幾位守護騎士，成年後挑出其中一個，成為公主的未婚夫。

而對於貴族來說，訂婚已經確定名分，除了沒有正式住在一起，名義上，和丈夫已經沒有多大區別，悔婚的可能，除非是非常特殊的情況，否則絕對不會出現。

而維多利亞公主現年二十七歲，第一任丈夫維特伯爵已經去世一年，兩人婚姻並不和諧，沒有子嗣後代。

兩位陛下早就放出風聲，讓維多利亞公主自主選擇第二任丈夫，那麼公主此時的意思，顯然是已經看中了人選。

身為皇室近臣，第一家庭的幾個主要成員的動向，是傑法伯爵必須做的功課。

他在腦中回想一下維多利亞公主近日的動向，傑法伯爵就已經猜到了公主看中的對象。

但他臉上還是露出了詫異欣喜的神色。

「那可真是個好消息，皇后陛下為了公主的婚事，可是記掛了很久，」

他一派慈祥地看著維多利亞公主，「不知是哪位年輕俊傑。竟然有幸獲得您的垂青，全帝都的青年才俊都要嫉妒死他啦！」

維多利亞公主臉色更紅，卻落落大方地放下絨扇，不等嬤嬤出聲，就說出了路德維希的名字，「……他是一位剛從極北冰原載譽歸來的英雄。」

傑法伯爵用精細入微的眼光，不動聲色地觀察到維多利亞公主眼中浮起的喜色，以及比以往更舒展的面容。

他留意到，維多利亞公主身上的打扮更加精緻，容色年輕了好幾歲。彷彿回到二十齣頭之齡的時候，身為過來人的傑法伯爵，還有什麼不明白。

他心想。這位路德維希男爵是不是英雄他不清楚，但他能讓公主不顧信任的嬤嬤的不贊成，一意孤行，並且短短時間已經有了親密關係，在公主心中的分量已經可以想見。

以維多利亞公主高傲的性格。可不是隨便一個玩物或情夫討得歡心，就可以一步登天的。何況對方竟能在不到一個月時間裡做到這點，恐怕已經讓公主完全迷戀上他了。

而維多利亞公主留他說話的原因，也不言而喻，對方年齡外表相配，就是出身實在低了點。這在兩位陛下眼中，肯定是個阻礙。

原本有陛下之前的許諾，只要公主意志堅定。這也不算大問題，反正還有愛護子女的皇后陛下維護說情。

但在五皇子病重的時候，皇后陛下也無心這些事，維多利亞公主不敢對陛下提出，大概想要他旁敲側擊一下。或者看準陛下什麼時候心情好，給她通個風。

這不算什麼大事。身為親近侍臣的傑法伯爵也不能置身事外，因此想了想，就委婉答應了。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殿內走出，一身便袍的皇帝走出。

一身宮廷大師黑袍裝束的尤利西斯大師與奧丁皇子落後一步，拜倫皇子和查理斯皇子緊隨其後，道格拉斯皇子則不知去了哪裡。

另外，從秘法團那邊入宮的拉裡大師，以及原本就在宮中的賴斯大師等人，都還留在裡面，五皇子身邊現在隨時都留著兩位大師，連劍聖山的兩位老劍聖，這幾天也偶爾進出宮廷，在劍聖山和帝都之間往返。

皇帝的表情雖然平靜，熟知皇帝微表情的傑法伯爵，還是從他額頭嘴角的皺紋中，看出皇帝的不悅和疲憊，顯然裡面得出的結果並不是太好。

維多利亞公主當然也看出來了，但她還是迎了上去，在皇帝右側挽住皇帝的手，才對其他人頷首致意。

皇帝雖然心情不好，對著寵愛的女兒，還是稍微露出了笑容，撫著她的手說道：

「……你阿爾法叔叔那麼忙，你總是纏著他做什麼？」

維多利亞公主看了傑法伯爵一眼，矜持微笑道：

「就是因為看見阿爾法叔叔總是來去匆匆，我才想讓他坐下來休息一下，免得他累壞了，您可找不到他了。」

傑法伯爵也說：「公主的侍女茶煮得很好，坐下來吃了些點心，我精神都提起了不少。」

皇帝呵呵一笑，說傑法辛苦了，公主則跟幾個兄弟說話，低聲關切地問起五皇子的情況。

皇帝聽到詢問，嘆了口氣，花眉蹙起，眉間顯出深深褶皺。

「約克雅丹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你有空常常進來看看他，或者多陪陪你母后。」他對維多利亞公主道，口吻中對約克雅丹的痊癒不抱太大希望。

這是這幾天以來，皇帝第一次將類似口吻的話話說出口，就算事實大家都已經有心理準備，但聽到皇帝的話，拜倫和查理斯兩位皇子臉上都一陣波瀾，唯有奧丁面色不變，一如以往。

維多利亞公主睜大美眸，吸了口氣。

她不了解約克雅丹的傷情，以梅林公主的地位，她的出生起就像是為了證明世間的不公平一般，從沒想過以父皇的權勢和這麼多強者合力，居然無法讓約克雅丹痊癒，否則她也不會有心情在宮苑中和傑法伯爵談話。

「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維多利亞公主緊握絨扇，聲音都尖銳了幾度，「這裡有那麼多人，如果還不夠。就去找，無論是什麼東西，我們都能找得到！」

她好像想起了什麼，緊緊抓住皇帝的手，「父皇，蒼藍雄獅家族不是說曾經保存有一種救命秘葯，那個叫『白龍真露』的東西，我立即去要！還有本森特家族的……」

「維亞，冷靜些！」

「注意你的儀態，維多利亞！」

查理斯和奧丁一前一後出聲。一個勸阻一個冷斥。

皇帝嘆了口氣。

他身為皇帝，富有四海，什麼樣的珍寶秘葯。梅林的國庫中會沒有？

哪怕是蒼藍雄獅家族的不傳秘葯，他們也不敢不拿出來進貢，只不過維多利亞不清楚內庫庫藏罷了。

但內庫中的眾多秘葯珍寶，對約克雅丹的情況毫無作用，除非約克雅丹願意毀掉自己的魔池。從此斷絕法師之路，那麼那些霸烈的秘葯倒是可能派得上用場。

但約克雅丹現在雖然昏迷，偶爾醒來卻寧死都不願自毀魔池，而皇帝其實也不願放棄希望，不到最後一刻，決不願斷了毀掉約克雅丹的魔池。

尤利西斯大師看著眼前的熱鬧。這時出聲：

「其實，元素湧泉精華，或許會對約克雅丹皇子有用。只是。我們這些駐留帝都的老傢夥，都沒有離開過帝都，手上沒有這些東西，如果花費一些時間去找，肯定能找得到。」

「您說的是真的？」

查理斯眼前一亮。面露驚喜，大聲詢問尤利西斯大師。又看向皇帝。

拜倫微微張嘴，欲言又止，而奧丁則仍是面無表情，只是眉梢一動，看向尤利西斯大師。

皇帝不顧他們的表現，一提精神，也道：「你怎麼之前不說，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大師淡淡道：

「不過是個可能而已。何況約克雅丹殿下的情況，就在這一兩天了。元素湧泉精華的稀少珍貴，幾乎不會有人願意拿出來，據我所知，我們這幫老頭子並沒有誰去外面收集過元素湧泉精華，一兩天內根本找不出來。」

皇帝眼中的希望又暗下，又嘆了口氣，其他三位皇子仍是神情各異。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有沒有，帝都這麼多人，或許有人手中就有元素湧泉精華呢？父皇——」

維多利亞公主當即拉扯皇帝的袖子。

「沒錯，當然要找！」

皇帝連連點頭，對傑法伯爵道：「阿爾法，你馬上告知各大家族，誰如果能兩天內拿出元素湧泉精華，我賜他一個伯爵爵位！」

傑法伯爵當即應下，馬上去做。

尤利西斯大師看在眼中，心裡知道這次約克雅丹皇子的中毒，又是事關那個位置，在場人如果有誰是真正單純希望五皇子痊癒的，恐怕就只有維多利亞公主了。

如果不是身為宮廷法師的職責，以及他不願違逆原則，他才懶得攪進這場渾水裡面。

傳話這種事，不需要傑法伯爵親自去做，傑法伯爵出去招來人，說了幾句話，馬上又回到皇帝身邊。

他聽了尤利西斯大師的話，就有些蠢蠢欲動，尤其注重觀察了奧丁和查理斯兩位皇子的幾次舉動，心裡有所計議之後，臉上就時不時露出了一些異樣神情。

猶豫顯露才次數多了，就有人問起。

「阿爾法叔叔，您有什麼想要說的嗎？」維多利亞留意到他的神色，投桃報李地關心道。

「傑法，你這老夥計，有什麼話要說？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皇帝在女兒提醒下，也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出聲問道。

傑法伯爵就走了過來。

「陛下，我只是想起了琳法師，今天路過薔薇宮，與她見了一面，她的美貌之驚人，果然傳聞不如親見。」

林安的外貌是很好的切入點，也是外人對她的最深刻印象。

在場人都見過林安，無論心中是什麼看法，見傑法伯爵提起林安，都暗中關注起來，唯有尤利西斯大師不掩飾他的好奇。

傑法伯爵說起這個話題，找得比較輕鬆，就像是想皇帝轉換話題，放鬆一下似的，皇帝聞言頓了頓，才道：

「哦，她和賴斯一起回來的時候，你不是也該看到他了嗎。」

「那天臣下隻關切五皇子殿下的傷情，沒有顧及仔細打量，」

傑法伯爵笑著說，「今天繞過薔薇宮，才想起她這幾天還住在裡面，找來侍女一問，據說她這幾天一直在閉門修鍊，甚至都沒有要過侍女服侍，因此不由想親見她一次，問問在宮裡過得是否還好。」

「哦？的確是我把她忘記了，」皇帝點點頭，像是剛剛想起，「那她還好嗎？」

「她精神很好，看上去，之前的傳說中十分嚴重的傷勢，已經完全痊癒了。」

傑法伯爵笑道：「從她能輔助賴斯大師來看，實力恐怕比以前還提升了不少呢。就是修鍊太迫切了，好像想把以前受傷時的時間找回來一樣，讓我忍不住勸了她一下，她還很年輕，不要太過著急。」

「嗯。」皇帝點點頭，若有所思。

傑法伯爵見皇帝已經抓住了其中重點，便不再繼續，將選擇權交給皇帝。

（未完待續）

PS：

謝謝風華櫻櫻大大的打賞，以及雪舞風流大大的評價票！O(n_n)O~人物卡：尤利西斯大師——宮廷法師團供奉的師之一，排行第三，受過皇帝重大恩惠，礙於人情，成為宮廷法師。性格端正，恪守原則諾言，不熱衷權勢，也不關心法師群體去向，正統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