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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生存守則》第五百六十四章 告誡、受襲和解決(三更求票!)
林安順著道格拉斯的目光看去,見到那副風景油畫,眉頭微皺:

伯爵府到訪的客人不多,這個會客室不常用,加上當時漢尼拔並不在場,而她這幾天以來都在忙別的事,倒忘記讓人將這幅畫換下來了。

約克雅丹注意到了林安的這一顰眉,道格拉斯則因為端詳油畫而沒有看到。欣賞了好一會兒,道格拉斯轉過頭,饒有興趣地說:

「如果我沒看錯,這幅原野之春的風景畫,應該出自最近頗受歡迎的一位新晉畫家之手?紫薔薇女爵對鑒賞油畫也有造詣?」

他沒等林安說什麼,就繼續道:

「說起來,我們幾個兄弟都是武夫,在藝術鑒賞方面較為擅長的,倒只有查理斯和拜倫了。

不過拜倫嘴巴最嚴,有好東西都不喜歡和我們分享,我倒是聽說查理斯最近在頗為欣賞這位畫家,送了一座莊園給這位畫家,而且還有意向將他聘為藝術顧問,不過因為那位畫家的平民出身,最終他還是沒有這麼做。」

林安心裏閃微動,不動聲色地去看道格拉斯,道格拉斯正意味深長地對林安微笑,見她看過來就挑了挑眉。

【「主人,我聽到了!他在心裏得意,在說一個叫查理斯的傢夥的壞話!」】樊多沙在林安心中叫起來。

林安斂眸,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橙紅清澈的茶水中倒映著林安的星眸,茶水上方氤氳著淡淡熱氣。

她在心中默然想道:

「皇帝的這幾個兒子果然沒一個省油,道格拉斯連查理斯暗中派人做的事都盯著,還故意跑到我面前來揭破。」

林安掃了眼約克雅丹,見他面無異色,不知是沒有察覺道格拉斯的話中有話還是其他,手裏端著目不轉睛地盯著。好像上面開了花一樣。

雖然樊多沙聽不到約克雅丹在想什麼,林安卻有種直覺,他應該不是和道格拉斯結成了什麼默契或聯盟,今天到來更像陪客——儘管他們是以致謝的理由而來的。

雖然在人前,他們都是兄友弟恭的模樣,但據林安所知,皇帝的五個兒子因為年齡差距的緣故,一般都自成一統、關係疏淡,就連狀似最低調溫和的二皇子拜倫,也因為過分低調的緣故。不與其他兄弟往來密切,一副明哲保身的態度。

但道格拉斯專門到她面前親自揭破這件事也很奇怪,他想要她得知真相。親自揭破是最拙劣的一種,林安固然對查理斯心生惡感,但也不會喜歡在她面前損人不利己的道格拉斯。

而且他知道這件事的時間應該不短,為什麼偏偏是這時候說呢?

道格拉斯還在那裏滔滔不絕:

「……據說那位畫家最近在查理斯那裏失寵了。說起來,也是他運氣不怎麼樣——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查理斯最近心情不怎麼樣,沒空理會這位新晉大師,失去了大金主,這位新晉畫家的躥紅熱度也就和組件降下來了。」

林安心中跳了一下,有什麼靈光閃過:

「原來如此,我說如果這些畫如果真是查理斯動的手腳。他後來為什麼又沒了下文呢!」

樊多沙則在林安心中說:

【「主人,這個男人對那個查理斯十分忌憚,不希望您與那個查理斯結盟在一起。還有一些零碎思緒,『聯姻』『承諾』什麼的。」】

林安心中冷哼一聲,她已經明白了道格拉斯的忌憚緣由:

無非是擔心她被查理斯以婚姻誘惑,達成聯盟,從而支持查理斯上位。

雖說這在林安看來很荒謬:

以皇帝對她的防備。根本不可能允許她嫁給下任皇帝,否則就算僅僅以一個師壽數計算。她要是真的嫁給了下任皇帝,幾百年後這個國家到底姓梅林還是姓林,就難說了。

但道格拉斯對此感到緊張,並且不遺餘力破壞也是正常的,一來他根本不清楚林安背後的不是隱世傳承而是傳奇強者,二來也不清楚林安在皇宮中發生的事。

權勢是點綴在男人冠冕上的寶石,女人身上披著的華美紗衣——只要有些名利心的,有幾個女人拒絕得了站到金字塔頂端享受無數人尊奉的虛榮?

凱瑟琳皇子妃的死空缺出了查理斯的妻子之位,查理斯和凱瑟琳的獨子保證了凱瑟琳母族仍然會堅定地站在查理斯這條船上,以查理斯目前的處境,他不拿這個位置來大做文章才怪。

這也就難怪道格拉斯這麼緊張了,凱瑟琳的死讓查理斯又增加了不小的砝碼,道格拉斯當然不希望見到有更多人上了查理斯的船。

想明白道格拉斯的意圖,林安放下杯子,淡淡一笑道:

「說起查理斯殿下,據說他因為凱瑟琳皇子妃的的緣故哀毀過度,正在閉門修養?」

「是啊,就因為他閉門修養,沒有了管束,他下面的一些人就有些放肆了,前幾天的時候還整天竄來竄去的。」

道格拉斯眼中掠過一絲寒光。

他手下的人也注意到查理斯手下的異動了,只是那些人都是些嘍囉,問不出什麼內情,只知道是在找一個女人,然後那些人在幾天前又全部安靜下來。

道格拉斯還想借這動靜做點文章什麼的,但有人卻比他快一步,這幾天謠言四起,從酒館驛站那些消息靈通的地方傳出來,把幾個皇子甚至不少大家族都扯了進去,人人中槍的後果,就是逐漸變成人人都不信的笑話,一些原本還可以做文章的東西頓時也就沒了用場。

道格拉斯雖然手中沒有證據,但一看那手法,就知道是查理斯慣用的。

但不得不說,正是用得多用得俗的伎倆才經得住考驗,而且查理斯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令慢了一步的道格拉斯扼腕不已。

「……不過查理斯也清閑不了多久,父皇一貫是少不了他的。這次遷宮到蘇米西比宮,他多半得留在帝都監國。」

道格拉斯說這話時難掩一絲嫉妒,「這麼一來,他的再婚不久後也會提上議程吧,畢竟小伊萊晢也不能缺少母親的照顧。」

可以想見,恐怕會有不少人覬覦三皇子妃這個位置,如果查理斯手腕得當的話,甚至可以僅憑這麼一個位置,吊住兩三家人,大大增強己方的實力。

從這個角度看。林安的競爭力相比那些背後有家族背景的大家閨秀,反而是相對弱勢的。

隱世傳承並不能給查理斯增多太多砝碼,唯一有些分量的。則是皇帝對林安的包容——在外人看來的——所代表的分量了。

這點分量導致了查理斯雖然早早埋下了油畫的伏筆,但在凱瑟琳過世之後,反而沒將這伏筆挑明——道格拉斯挑起油畫話題的用心,終於顯露了出來。

聽完道格拉斯諸多意有所指地話,林安彷彿再無法忍受。臉上的笑容變得冷淡,拿起手邊的茶杯卻沒喝,端茶送客:

任何女人一再被人暗示她正在被人待價而沽,甚至價值還是序列靠後的,都不可能高興得到哪去,無論她對那個男人有沒有意思。

在氣氛還不錯的時候被主人端茶送客。道格拉斯沒有一點不高興,看上去還高興得很。

離開紫薔薇伯爵府府邸後,道格拉斯和約克雅丹沒有立刻放開馬韁。而是緩緩並行,侍衛們都在挑明後面跟著,流出距離讓兩位殿下交談。

「現在你滿意了?」約克雅丹淡淡道。

「我當然滿意,這次紫薔薇女爵越生氣,對查理斯的惱恨越深。畢竟像她這麼心高氣傲的女人,絕不會允許自己拿去和普通女人比較。而且還比不過對方。」道格拉斯眯著眼道。

約克雅丹無法理解道格拉斯這種損人損己的邏輯,但既然對他沒有壞處,他也無所謂道格拉斯做什麼,儘管他並不看好道格拉所作所為的效果,因為他根本連安.琳的真正背景都沒弄清。

「查理斯現在還弄不清父皇和安.琳之間的關係,這才是他暫時沒有進一步舉動的原因,等他明白了安.琳的背景……」

約克雅丹心裏一動。

他的父皇當然不會允許他們兄弟和一個未來師可能的傳奇的聯姻,但以查理斯的性格,倒未必會願意錯過這麼大的助力。

只要查理斯空著位置,然後給與承諾,能讓那些老狐狸都動心,未必釣不上安.琳。

「這樣的誘惑,她會不會意動呢?」

假如查理斯對她示好呢?假如他許諾與她共同擁有半個帝國呢?

約克雅丹將心比心,也不知道林安會這麼選擇,正如假設將皇位和晉陞師兩者擺在他面前,他也無法做出選擇,恐怕會竭盡全力讓兩者都兼得。

這麼一想,約克雅丹卻有些不安起來:

他對目前的局面仍有不小的把握,唯獨憂慮有強硬外力進入棋局,那麼他手上的好牌將會被克制,喪盡優勢。

這麼一想,這幾天困擾他的一個抉擇,終於在他心中落定。

在半路與道格拉斯分手,約克雅丹將近宮門的時候放滿了馬速,「南道爾。」

「殿下。」身後一個侍衛騎馬趨前,聽候命令。

「派人去盯住你們上次彙報來的那個雷東多法師,我要隨時知道他的位置。」

「是,殿下。」

……

紫薔薇伯爵府,主樓小會客室。

林安靠在沙發上,一手支撐側頰,一手在黃楊木包裹絨緞軟墊的扶手上輕敲,頻率緩慢而規律。

會客室木門被輕敲兩下,安吉莉雅輕輕走進來,看到矮桌上的三杯殘茶早就沒了溫氣,便讓身後侍女收起茶杯,要重新換壺茶。

「不用了,紅茶自己一個人喝沒什麼意思。」林安回神說道。

「要不我陪您?」安吉莉雅道。

「你會喝什麼紅茶啊!」

林安好笑,連她自己喝的時候都多半覺得自己在附庸風雅,一個貧苦孤女出身的人,多半是無法真正體會貴族的那套閒情逸緻的真正心境的:

環境可以後天改造學習,但心境不能,就像她後來做到大堂經理,又有了穿越的種種際遇。依舊是一個現實主義者,懶得去浪費生命。

安吉莉雅就扁扁嘴,茶藝是她最近新點的一個技能,可惜林安不給她展示的機會。

於是她就放下茶壺,對林安彙報了其他人的情況:

「……安德烈和薩林兩位閣下不歡而散,沒有爭吵起來;剛才有個護衛來找約翰姆閣下,好像後門有人找他,約翰姆去了之後就直接跟著那人走了,留言要我跟您說一聲。」

安吉莉雅頓了頓,「我問了護衛。他說那個來找約翰姆閣下的人好像是個平民,之前來找過一兩次了。」

林安點點頭,對安德烈和薩林的事不予置評。男人間的關係女人通常是難以理解的,她也弄不清之前還一起過來探望她的兩人,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又互相看不順眼起來。

至於約翰姆,林安知道他最近進進出出,應該是在忙上次她交給他的事。看上去約翰姆竟然很順利,不知是安排路線的事還是聯繫阿曼尼的事有了眉目。

「薩林什麼時候走的?」

「他剛離開不久,隻比兩位殿下早一點,雖然不和安德烈閣下一起走,但應該也是回秘法團駐地。」安吉莉雅道。

林安想了想,對約克雅丹的反應還是有些疑慮。

「派人去秘法團一趟。給薩林留個言,要親口轉達,就說讓他最近出入小心些——他明白什麼意思的。」林安道。

安吉莉雅聞言就有些肅然。顧不上和林安說話,馬上起身起辦了。

「還是這麼急急忙忙的!」

林安看著安吉莉雅的背影,搖搖頭,對留下的那個侍女道:「把府中和這幅畫同一個作者的油畫都撤下來吧,府庫裡的話要是不夠換。就去支錢再買。」

侍女連忙應下。

……

細細的汗珠一點點在鼻尖冒出。

林安毫無所覺,凝注地視線透過面前的水晶板。落在水晶板後方平台上的一對潔白的手套上。

手套薄如蟬翼,平置在黑色的軟銀平台上,輕薄得彷彿不存在。

兩團銀白的霧氣在平鋪的手套背面成型,細看竟是兩股極其細小難以看清的實化精神力在空中密織交錯,在手套背面帶出點點銀痕。

隨著銀痕落定在手套背面,逐漸鈎織成一個個具體而微的法陣組,法陣組的最後一筆落定的同時,林安猝然輸入巨量魔力——

恆定!

平台上的法陣傳輸魔力,手套背面的法陣組頓時幻出一朵綻放的烈焰紅蓮!

綻放的焰色花瓣邊緣火紅似血,越往中間越是炙白,高溫令花瓣周圍的景象都發生了扭曲,等紅蓮綻放到極致花瓣片片零落的時候,林安感覺到一陣窒息,彷彿偌大實驗室中的空氣在瞬間被抽空!

實驗室內一個法陣立即亮起,呼呼往室內傾注空氣,竟在法陣上方颳起一股幾乎能讓肉眼看清的小龍捲;實驗室中休眠的連鎖防禦法陣也次第亮起,形成層層護罩;恆溫法陣也開始吸收室內過度的高熱,嵌在法陣中一年都用不完能量的晶石迅速失去光澤。

林安在輸入魔力前早有準備,深紫色的法袍在心念一動下自動包裹住全身,但等紅蓮消失後從法袍包裹中出來,林安一瞬間還是有身處蒸籠的感覺,但連忙動念開啟了法袍平衡元素的效果。

她看著那即將凋落的紅蓮,一動念——

咻咻!

幻化的紅蓮一點一點回收,從盛放到初綻到花苞再到一團凝結如實質的火元素,薄如蟬翼的手套頓時鮮紅如血,龐大的火元素被凝結在手套中,構築成血管般的紋理,好一會兒才慢慢褪去,變成原本輕薄透明的模樣,室內的高溫也恢復了正常。

「全力釋放,魔力消耗未免大了點,直接把分魔池的火元素都抽空了!這個烈火紅蓮的殺傷力恐怕不下於五級法術了,不虧我精心設計了這麼一套魔法陣組,還廢了那麼多材料!」

林安自言自語,「可惜,附著在手套上終究和本人直接施法不同。如果要攻擊到二十丈距離之外,速度略慢了,如果是對付師或者黃金劍聖,最多能出其不意讓他們手段上,恐怕無法致命。」

她一邊說著,一本手劄出現在面前,被無形的力量托在面前,攤開的紙頁上一隻羽毛硬筆彷彿被無形的手控制著,寫下一段段小方塊字組成的文字。

林安又另外實驗了這套法陣組的其他兩個效果:防禦和煉製。

防禦效果是一對火焰之盾,左手的火焰之盾由高溫的炙白色火焰構成。能量防禦,可以脫離手部,飛出去進行十五丈內中短距離的攻擊。十五丈外則要脫離林安的精神力控制,飛出二十丈將完全失控爆炸;

右手的火焰之盾,則是一片片鱗狀透明火晶拚成,物理防禦和能量防禦均衡,另外火晶盾本身有反射能量傷害的效果。視敵人攻擊強度將20%到70%的攻擊能量反射回去,當然這將要以增大林安本人的魔力消耗為代價。

這一對火焰之盾的防禦側重,都放在能量防禦上。

因為以林安目前的實化精神力,遠程物理攻擊給她帶來的傷害已經很小,要是有人願意跑到她一丈範圍內玩近戰,她簡直要舉雙手雙腳歡迎!

至於手套的煉製效果。那就不用詳說了,因為「伊本卡萊斯之手」原本在第一次煉製的時候,林安就已經在上面附著了大量煉金法陣。基本能當半個隨身煉金室使用,並且在第一次煉製的時候,已經留出了改良的餘地,等待後面有了靈感或者積累足夠之後,再在上面增加改良。

而林安這次改良後的增進。主要側重於攻擊能力中的「烈焰紅蓮」法術和煉金功能。

防禦功能中的一對火焰之盾,則是附帶的。遷就了「烈焰紅蓮」和煉金法陣中主要使用的火屬性法陣,否則論防禦效果,火屬性法術是肯定比不上土屬性或水屬性的。

而林安這次改動「伊本卡萊斯之手」,倒算不上由來已久的積累,而是這段時間以來修復實驗室法陣組和研究調製法陣的觸發,讓林安有了一些靈感。

不得不說,魔法的研究終究需要動手,尤其是美第奇家族三位師層層改進過的法陣組的修復過程,給了林安不少啟發——

當然,這也不無師與林安本身層次較為接近的緣故。

監守者和克洛諾斯從前給與她的知識並非不好,但已經是高層次的智慧結晶,而林安缺乏的是從底層通往高層的過程,而且新穎觀念的注入比林安已經看慣的傳奇強者總結,更能與林安目前層次的知識碰撞出火花。

也正是最近的靈感啟發,林安才能通過法陣組合的方式,在增強「伊本卡萊斯之手」煉製效果的基礎上,進一步構築出效果在四到五級攻擊法術之間的「烈火紅蓮」:

實際上,無論是「烈火紅蓮」或是「火焰之盾」,其實都不是真正通過法術構型構築的法術,而是用法陣組中的火焰法陣構築出紅蓮的一片片花瓣或者盾牌的片片鱗片,再通過巧妙的鏈接融合,才能越階構成法術。

而且因為精神力強大可以如臂使指地控制法陣組的緣故,甚至可以將巨量的火元素提前儲存在手套中,因為伊本卡萊斯鯨魔的皮膚本身也是魔容非常強大的一種高級材料。

但法陣組構築法術本身也有弱點:

那就是雖然有不遜於同等級法術的效果,但同時激發十幾個甚至幾十個法陣消耗的魔力不小,而且假如碰到擅對應屬性派系的法師,還可能被克制——

當然,後面那個缺點對林安而言是不存在的,憑林安的精神力層次,哪怕對方擅長這個屬性或派系,法術是控制力上最多是打個平手,除非對方精神力也達到了實化,否則還是得拚法術的殺傷力。

當然,林安為此消耗的材料也並非不大:

別看兩隻手套不過巴掌大,但手套的材料卻是非常罕見,在深海才能找到,林安手上這塊還是監守者們留給她的。

林安在上面構畫法陣時,這手套繼承了鯨魔挑剔得寧願餓死也不肯隨便的胃口,只能用最高等的材料進行煉製,否則材料無法融合一定會弄壞掉載體。

因此林安在美第奇家族收藏中挑選了兩塊最好的日曜石和源晶。另外由於鯨魔本身是水屬性高等魔獸,為了中和水火兩種屬性的衝突,河心石和紫翠玉的消耗也不可避免。

唯一慶幸的是手套到底是面積有限,就算在上面添加了上百個微法陣,材料消耗的量也就那麼一點點,剩餘的都被林安小心翼翼地收回來,施法保存在空間中。

「馬上就要離開帝都了,交通工具得煉製一下,不能總是借科迪亞克大師的,何況也要給自己準備後路。要是連跑都跑不快,有後路有什麼用……

還有約翰姆、安吉莉雅的裝備,西德尼那邊也要問一下。雖然估計他不會需要我煉製……另外還有之前那幾樣構思了一半的半成品附魔裝備,趁現在有時間先煉製出來吧……」

徹夜明亮的實驗室中,迴響著女子自言自語地話語聲。

……

林安再次從實驗室中出來的時候,夜風正從挽起的窗簾邊拂過,帶著秋霜的絲絲寒涼。

林安無意中往窗外一望。東邊半空下弦月半懸,林安默算了一下自己在實驗室中呆的天數,自言自語道:「真快,一下子竟過了五天。」

算起來,再過兩天,皇帝和這次遷宮要帶上的貴族官員就要啟程了。而先行隊伍早在六七天前林安剛閉關之前就開拔了。

不知道為什麼,林安也收到了被皇帝捎帶遷宮的旨意,林安不大弄得清皇帝的意圖。平時不遠不近地丟在一邊,但真要離開的時候,又不放心她,非要捎帶在他能夠監視的地方。

「他終究是老了。」

如果是以前,皇帝估計不會將他的忌憚顯露得那麼明顯。林安相信一個能有驅逐魔族統一大陸的野心的帝王,胸襟城府不會那麼輕易被人揣測到。

但或許是因為奧丁對他的打擊。加上日漸衰老,皇帝開始感覺到力不從心,沒有信心面面俱到維持偌大的帝國和戰爭,只能竭力抓持手中權利,將忌憚的人擺到面前,而不像從前那麼胸有成足,像雲端的主宰般俯視眾生。

對這個老人,林安還是感到頗為複雜的,一方面欽佩他的雄心壯志,另一方面也因為他的存在,始終帶給她某種壓力——相信這也是許多人共同的想法,包括他的兒子和臣屬們。

林安稍微感嘆了一下,腹中突來的抗議令她思緒收回。

「餓死人了!」

這幾天她一直用食丸對付,廢寢忘食,等重回人間,正常感覺頓時回到了身上,感到飢腸轆轆起來。

但她走出寢房,卻發現起居室一片光亮,原本在這裏守夜的侍女不見了,矮幾上的茶壺被挪動過,微微溫熱。

走出起居室,迎面正見西德尼走過來,後者的目光瞬間落在林安腰間一個白色羽翼狀扣結的腰帶上,皺了皺眉,遠遠地停住。

林安也不在意,腰帶扣結由希望火炬縮小改造而成,上面的光元素對西德尼來說就像火把般顯眼,加上林安剛才沒有用精神力可以掩飾上面的魔法波動,西德尼自然十分敏感。

「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來了?」林安直接問道,走廊外到處燈火通明,這顯然不是正常現象。

「不清楚,我剛剛被叫來。」

西德尼話音剛落,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林安立即感知到了安吉莉雅和約翰姆,然後就將他們從拐角走出來,後面甚至有腳步還有些虛浮的漢尼拔。

深更半夜竟然個個都醒著,林安頓時知道發生了大事。

而安吉莉雅一見林安,臉上頓時放出喜色,彷彿有林安在什麼都能解決,立即把林安想知道的事情稀裡嘩啦倒出來:

「小姐,薩林法師在任務途中受襲,重傷後僥倖逃回了同伴那裏,被送回秘法團,至今昏迷不醒——他昏迷前對同去的秘法團法師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叫您小心!」

「和薩林法師同去進行任務的,也有一位受勛者法師,就是那位尼基塔法師,她知道事情輕重。先借秘法團的傳訊渠道將消息傳回來,但薩林法師等人還留在鹽湖城。

安德烈法師得知消息,已經出發去接他,而我們則立即通知了西德尼法師。」

約翰姆在一旁補充。

林安心裏一跳,迅速想到約克雅丹,但心中卻升起另一個疑惑:「以薩林的能力,怎麼會被打到重傷?」

不是林安高估薩林,他的逃亡能力是歷經過多次考驗的:

在學徒時就躲過了師派遣的追殺,之前的失憶也只是重傷而不死,在法師塔、隱世傳承的追殺下都一次二次躲過了。再有她之前的提醒,薩林怎麼也不該失去警覺到被襲重傷的程度啊!

但事實擺在眼前,林安也顧不得多想。,立即詢問詳細情況:「傷勢很嚴重嗎?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秘法團使用的墨鴉傳訊非常迅速安全,之前又傳了第二次消息過來,我們剛才就是去聽消息了,」約翰姆說道。「訊上說,薩林法師一度瀕死,但現在情況已經穩定,只是精神海創傷嚴重,一時醒不來。」

「沒死就好,只要不是直接擊破精神海。總能恢復的。」

竟然是精神海重創?

據林安所知,自從解決了靈魂混淆後,薩林因禍得福精神力大增。雖然沒有突破到師層次,但也差不多了,現在竟然創傷到精神海。

林安腦中的聯想,頓時令她臉色有些不好,隨後有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可置信。

其他人不知道薩林的精神力層次,只有西德尼挑了挑眉。卻不動聲色。

眾人七嘴八舌說完情況,林安神色反而平靜下來,沒有了一開始的憂慮,淡淡道:

「好了,都散了吧,一群人聚著也沒用,慌慌張張成什麼樣子,把府裡的人都驚動了。」

安吉莉雅有些臉紅,約翰姆倒是沒注意,這時也注意到了周圍燈火通明的情況,皺了皺眉。

林安也不理會安吉莉雅,管家總不是一下子學得會的,她轉頭對站在一旁的漢尼拔道:

「漢尼拔,你和貝迪卡去安撫一下下人,這裏沒什麼事讓他們都休息吧,你也去休息吧,身體還沒有回復過來。」

漢尼拔和貝迪卡都微微躬身,漢尼拔還看了林安一眼,細心問道:

「廚房隨時都備有新鮮食材,也有溫熱的牛乳,主人要不要喝一杯再進餐?」

林安點點頭,兩人就退了下去,不久後牛奶送了上來,伯爵府中的燈光次第熄滅,恢復靜謐。

林安先喝了半杯牛奶後才進餐,速度有些緩慢,不像平時出關後那麼急切,但眾人卻在她徐緩的切割節奏下逐漸安心起來。

等林安吃完東西,侍女將餐盤收下去,大家都等著林安說話,安吉莉雅也眼巴巴地看著她。

林安吃得很舒服,將口中的漱口湯吐進面前一個青花瓷碗中,侍女將碗收下去,她抹抹嘴,才緩緩道:

「不用急,我想很快會有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的——這次受傷,對薩林來說,或許不一定是壞事。」

她隻說道這裏,嘴角浮現一絲冷笑,然後讓西德尼回去,自顧自地回房睡了。

安吉莉雅和約翰姆不得其解,安吉莉雅對林安盲目崇拜,絲毫不懷疑林安的篤定,但見約翰姆還留在起居室中值夜,於是也留了下來,反而是西德尼一聽林安吩咐,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第二天,林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叫了侍女進來服侍洗漱,安吉莉雅這時也帶著送餐的侍女進來,而她手裏則捧著一個包裝完好的淺藍色禮盒。

「東西來了?」在侍女們擺餐間隙,林安看見那個禮盒,問道。

「是,早上沒到七點的時候,有位灰袍學徒將這個禮盒送到了門房。」

安吉莉雅並不知林安的篤定從哪裏來,但門房的男僕說了,那位學徒身上穿著的,應該是宮廷法師的學徒袍,這令安吉莉雅聯繫到林安前幾天交代她的提醒,如有所悟。

林安將禮盒那道手裏,精神力感知不到任何威脅,便打開了盒子。

方形的盒子中是一個男人拳頭大小的蛇形雕像,林安初看有些皺眉,隨後瞭然。

她將沉甸甸的蛇形雕像拿出來,發現底下還壓著一張方形的紙箋,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手寫體的筆觸簡潔:

「一筆勾銷。」

林安淡淡一笑,心說果然。

「也好。」

她自言自語,然後隨手將紙箋和雕像放了回去,對安吉莉雅道,「派人去追安德烈,告訴他們不用再追查兇手,一切等回來我再跟他們解釋。」

……

四皇子府邸中。

道格拉斯聽完手下的彙報,臉色一緊,卻沒說什麼,揮揮手讓手下退下。

直到書房中只剩他一個人,道格拉斯撫摸著桌上一個獅頭鎮紙,慢慢閉上眼。

「……好個老五……進步得,真是快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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