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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藥師》第四十四章
章節名:第四十四章

在花燼等人離去後,猶如世外桃源般的小天地內再次靜若無聲,湖泊平如鏡面,兩隻放哨的赤魚粘在枯樹表面當壁虎。

湖,深幽如墨。

湖水很深很深,在往下千約丈便是一層冰,冰面冰層晶亮,似水晶一樣的透剔。

現在,原本的平坦的冰層面上卻凸出一塊,它呈成四方形,厚厚的,也一眼可望穿,它的裏面冰著一人一獸。

那人兒半身赤裸,胸前血跡斑斑,小臉灰白,整個兒沒一點人氣,他的胸口趴著黑白分明的小獸,厚厚的冰層將一人一曾凝固在中心。

遠遠的地方遊著幾尾赤魚,它們不靠近,在相距十丈左右的地方巡遊。

湖泊內外靜悄悄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繼續,轉眼便是三天,雲澤外的大陸城鎮也快陷入滿城風雨。

「你說什麼?」

男人的驚叫盡顯驚恐。

聲音發生之地是益城商行會總部大樓的第八層一間精緻而裝飾簡潔的小廳內,其內只有四人,皆一色碧袍。

這裏,正是風行商團晉級後所得的新地盤。

屋子內,身為主人的風行四人正圍小桌幾,幾上擱著一隻小盒子,聞人笑以手撐著桌子,身子搖搖欲墜,司勝、閑無事、徐福三人也好不到哪去,面孔慘白慘白的,不見一點血色。

今天,也是杜家鎮之事後的第四天。

關於越小藥師葬身雲澤的消息也傳到了益城,或許早已傳至,他們卻是才收到總部那邊轉來的密信。

這個消息無異於晴天劈雷,將四人劈得魂飛魄散,司勝兩手擱在小桌幾上,捏著佈滿蠅頭小字的紙,手抖個不停。

「不,我不信,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不……」閑無事想坐起,又無力的軟坐下去,眼眶已泛紅。

他不信,他們的小顧問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沒了,他是小藥師,他有蒼神獸,怎麼可能會折損?

他們還有約,風行若有事,他還要趕來相助,他們還在收集藥材,他們還沒來得及重聚,他怎麼能捨得不說一聲就走?

不,越越不會那麼無情的,一定不會,不會……

他喃喃念叨著,心酸酸的,眼也酸酸的。

「我不信,我也不信……」聞人笑似在安慰著自己,腿卻是一軟,無力的坐下去。

徐福死死的咬著唇。

司勝的手抖的更厲害,都拿不住紙張。

那張紙薄可透光,卻猶如千萬斤重,壓在四人心頭,壓得四人身骨欲碎。

「你們幹什麼,如考妣喪,能不能男人些?」懶洋洋的聲音中,長約四寸的一條黑線從聞人笑頭髮絲內爬出,盤旋在他的髮髻上。

「烏龍,越卿,葬身雲澤。」聞人笑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出幾個字。

「什麼?」烏龍一伸脖子,怒目圓瞪:「胡說八道!那傢夥若能那麼輕易就死了,本龍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你們當蒼神是吃素的?有蒼神在,誰也別想取他魂主的小命。」

「真的?」四人喜得一蹦三尺高,個個滿面激動。

「哼,當然是真的,這大陸能動了蒼神的人物還沒出生呢。」烏龍甩個白眼,又縮回去睡大覺,再不理呼呼怎怎的幾人。

「太好了!」四人往前一湊,四顆腦袋碰到一起,抱成一團兒。

之前大悲,轉眼大喜,大悲大喜之後,四人坐下慢慢分析。

「我們太急了,燼公子與管三長老沒親自證實,也沒說明主謀者,這裏面有文章。」

「嗯,對,若越越真有事,燼公子必不會善罷乾休。」

「……」

四人欣然明悟。

風行與小藥師的關係,大陸幾乎無人不知,益城的無數人也暗中觀注著,他們發現,風行自那幾日後再沒外出,也再不四處尋購藥材。

而當有關小藥師的消息傳至芙蓉城的風雲學院時,風雲長老們悵然,任老沉黑良久,獨自去了趟修習區,回頭即關在自己小院中再沒露面。

雲院中的水聖童在得悉的那一剎,痛哭失聲,哭得幾乎閉過氣,其後再不見歡顏。

又遲二天后,霧國夜家亦收到從雲澤發去的密信,當時夜家小主正與夜老將軍對招,聽聞消息那一刻,當場一頭撲地,其後幾一人若失魂,癡癡獃呆。

相反,當晚皇宮內苑則爆出大笑。

再遲數天,消息便先後抵達各大城,大陸嘩然。

在消息滿天飛時,從益城通往南方通州的大道上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車來人往,來去匆匆。

一輛寬大的馬車由騎著鹿馬的一男一女護著,奔向通州的方向,馬車外表華麗,裏面亦是設計的十分的舒適。

車很寬,一邊設著可坐可躺的單人小榻,另二面是坐榻,車門一方還有單人坐位,這刻,車中坐著四人,一個俊美的少年臥睡在單人榻上,榻前擱著的小桌幾旁分別著一個俊美的少年和一個白袍老者。

一老一少的兩人,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丟在一角的男子,那男子軟軟的臥著,像在沉睡,面色有些臘黃。

「按時辰算,快到啦。」管三長老老眼賊亮賊亮的。

再過一會即是七天,七色彩虹的毒將生效。

他很興奮,興奮的連眼都捨不得眨。

至於那個男人,早被他與燼公子合謀用藥給控制住,不會死,也不會醒,以免打撓他們的清靜,而蓮皇太孫麽,毒性暫時暫時被壓製住,同樣也不好,也暫時不會有事。

當然,他們也不擔心其他勢力半路截殺,他們兩個煞星同行,敢犯上門的除非嫌日子過得太舒服,想換換口味過想死不能死的幸福生活。

「小傢夥曾說經她改良,會很有意思,本公子也是相當的期待。」花燼也不浮出絲絲笑意。

他那麼一說,管三長老更加的迫不及待。

等啊等,終於時辰正好應點兒。

兩人四隻眼,目光那叫個熱切,赤灼赤灼的,像有火在燃燒。

也就在這刻,那男子頭頂心的頭髮顫了顫。

「有反應了!」管三長老喜得哇哇大叫。

他話快,手更快,一抓將人換個方位,以方便清楚的觀看到他的頭部。

男子的頭頂頭皮顫顫,緊接著,那兒緩緩外凸出個小包,它最初很小,只有大拇指大,然後慢慢長大,長大,長到了雞蛋大。

一老一少一眨不眨的盯著。

男子頭頂心的小包滾圓滾圓的,等了一會兒,它的頂心緩緩迸開,像花朵綻放一樣,皮頭開裂,一小團紅色似雨後春筍破土而出。

嘶-

管三長老、花燼狠狠的抽了一口氣。

那點從人頭頂長出的紅色,是一朵小小的花骨朵,紅色的花骨朵,它越長越快,很快長到七寸左,頂著花團的桿呈綠色,長著指甲大小的橢圓形葉子,它總體看起來像向日葵,卻不是向日葵,緊攏的花骨朵是玫瑰花蕾狀,連花萼也是紅色的。

從人頭頂長出的綠桿紅花,精神抖擻,生命力旺盛無比。

那花長在人腦袋上,看起來也十分的詭異。

「妙妙妙,果然奇妙!」差點將眼睛鼓出眼眶去的管三長老,再也抑不住興奮,激動得手足舞蹈。

「小東西果然奇才,有意思有意思。」花燼喜之不盡,如此奇才,何愁將來鼓搗不出絕世之葯?

聽著馬車內的嚷嚷聲,外面的一男一女禁不住心癢癢。

「不知這顏色是否也有門道?」欣賞著紅花骨朵,管三長老摸著小山羊鬍子,眼睛眨巴眨巴。

因當初沒追問出具體細節,花燼也並不情楚,自然也回答不出,但,並不妨礙他跟管三長老一起探討。

也因有了自己感興趣的事,兩人也絕不肯離開半步,生怕錯過什麼,不管是換馬還是什麼,日夜呆在車廂內,記錄著自己的觀察。

當又過七天,花骨朵由紅變綠,再過七天,又變橙次,作著記錄的兩人琢磨出,它是依七色彩虹的顏色逐次變換。

事實也是如此,再過七天,它由橙變黃,黃澄澄的像隻橘子,並且,每換一次顏色,它也長大一分。

當花骨朵兒變成藍色後的第五天,一行人抵達芙蓉城,至此,管三長老不好再同行,便遞帖入風雲作客,而花燼則歸學院。

第一公子攜重傷的第一溫柔公子歸來,惹來滿院燥動,無數人跑去打探消息,奈何遞進雲院的帖子猶如石沉大海,毫無意訊,令眾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也無可奈何。

在花燼歸風雲的當晚,任老攜客人管三長老到訪,兩老為了研究當實驗品的紫尊男人,無視身份與地位,使盡耍賴手段,硬是賴在燼字小院死活不肯離開,愣是搶佔去了空著的那一進屋,光明正大的住下。

有兩大大藥師坐鎮,風雲學生也望而止步,也因有兩老在,第一公子也不客氣,毫不手軟的使勁壓榨免費勞動力為蓮皇太孫壓製毒性,還狠狠的將兩人打劫了一回。

蓮皇太孫中毒太深,毒太烈,兩老化盡全力也無能為力,只能暫時性的壓製,為著他的安全,更沒敢讓他清醒,讓他沉睡,隔斷時間喂藍品丹以保持生命力。

成為實驗品的男人頭頂的花在變換七種顏色綻放出一朵紫色的花,美艷無比,令人捨不得碰觸,研究一番,三人給服解藥,取下小花以玉盒保存,以備將來小藥師回來時再研究,而管三長老也居風雲客院,開始長期作客。

男人的七色彩虹被解,卻陷入更加悲苦的命運,第一公子時不時招待他一頓,兩大藥劑師更是隔三差五的去試藥。

十月初,離院的白世子小魔女幾人一一返院。

大陸還在風傳小藥師的消息,人們紛紛猜測,結果不一,偶爾也談及雲澤奇寶,每每提及,又總是忍不住悵然長嘆。

曾引得大陸各大勢力轟動的三系魄心,經歷三個多月的滋育,已將近成熟。

小天地還是安靜如斯,青草鬱鬱青青,那長在枯樹中心的小樹,枝葉碧瀅瀅的,三隻果子也從小孩拳頭長成大人拳頭大小,親親熱熱的湊在一起,散發晶瑩的光暈。

守護的赤魚,從二隻增加到八隻,一至浮在枯樹三尺之外的地方,尾朝內,頭朝外,觀察著四周動靜。

湖內冰層那兒,不知是湖冰結厚,還是那方四方塊下沉,它竟沒入湖冰層內,隻留下不足一寸余高的部分凸在冰層表面。

時似流沙,流逝無痕。

湖中的那凸出的冰,也在一點一點的往下陷,十餘天后,冰面再次平坦如境,也再看不到被冰著的一人一獸,無論從哪處觀察,都無痕跡。

十月底,三系魄心幾近透明。

它,成熟在即,當變成透明狀時即是成熟時。

十月秋中,草木開始蕭瑟,小天地中不冷不熱,氣溫如常,這日,又是一個晴天,太陽穿霧而至,照沐著四周。

三系魄心努力的吸取著日之精華。

近午時分,太陽光正正照在三枚果子上。

倏地,果子上方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張張口的血色嘴,它不大,也不小,正好一口將三枚果子含住。

嚓-

血色一現即沒,輕微的聲響中,三枚果子任空消失。

八隻赤魚扭頭一望,觸電般的一顫,仰首:「吱嗚-」

八魚同吼,聲厲如嘶。

吼聲如哭如泣。

「疾」

剎時,湖面盪開無數水圈,尾尾赤魚極速躥出。

小赤魚亦在其中,當魚群躍出,驟然定在半空。

「是誰?」小赤魚聲若鬼泣,陰森涼骨。

「沒有形跡,魄心突然消失。」八隻赤魚顫顫發抖。

「唧-」小赤魚厲吼。

四周震蕩。

「豈有此理!」沒察覺到任何異跡,小赤魚爆跳翻躍,一頭沖向枯樹,身形陡然爆漲,增至百丈長,寵大如山丘。

它張大口,咬向枯樹。

森森利牙,冷光閃閃。

幾十隻赤魚極速一跳,紛紛攔截:「王,不要啊,毀不得,毀不得……」

最近的八隻赤魚橫身擋在枯樹前,身形一長,以身為盾,將育孕魄心的樹給護住,隻隻視死如歸。

小赤魚的嘴在即將咬到赤魚的那刻,定住,身形一縮,又眨眼變小,它爆燥不已,在空中亂旋。

差點喪生的八隻赤魚,仍死守著,生怕王再次爆怒遷怒枯樹,趕緊攔截的赤魚們也總算暫時放心,也急三火四的守在樹旁。

靈地生寶,靈樹育靈果,若沒了靈樹,以後這地也不再是靈地。

樹,即是小天地的靈魂之源,它活著,地是靈地,若它死亡,靈地的壽數也將近,頂多維持百年,時間一到,地塌湖陷,從此消失,至於再過幾十萬或更久能不能再形成靈地,那就不得而知。

靈樹也有壽,一生只能育三次靈果,之後便是再不結果,直至死亡,此地靈樹連育二次魄心,也只能再育一次靈果。

餘下的一次機會,得之不易,他們怎麼讓王毀滅?而且,毀了它,也等於是自毀家園,為著保持三重源水湖,他們哪怕隻余最後一個,也要阻止王。

魚群團結一致,捨身護樹。

小赤魚爆跳一陣,怒沖沖的一頭扎進湖心,靈樹毀不得,靈果已失,再怒無用,還不如回湖中潛修。

魚王神智回歸,魚群欣喜不已,紛紛入水,連放哨的也隱於水中,在暗中保護靈樹,以防被入侵者毀損。

失去三系魄心,小天地更加的沉寂,一天到晚不見任活物,形若真空。

日復日,夜復夜,轉眼又至十一月底。

季值冬,草木枯黃,雲澤山脈的山山嶺嶺也一片蕭瑟。

小天地的青草亦脫落些葉片,隻餘下頂尖幾片嫩葉,因冬日日光光短,霧障又厚,也鮮少見陽光,光線也昏沉陰暗。

又一日,忽然平鏡的湖面旋起一個旋渦。

「嘩-」旋渦似一道旋風,直衝水底。

棲在湖中的赤魚從四面八方圍攏,緊緊的尾隨著小赤魚,追著旋渦狂沖。

那旋渦眨眼旋至冰層,那兒的冰層「嚓」的下陷,洞出一個圓洞,一股老兒下沖,旋渦旋得更急更快。

小赤魚張口,吐出一口水箭,那水箭「唰」凝成冰,射向空洞,其餘赤魚亦紛紛吐水箭,冰塊紛飛,接三連三的朝著洞口砸落。

隨著無數冰塊的填入,冰層中洞出的空洞幾乎被填滿,旋渦水流變速,但,空洞的冰也緩緩下沉。

赤魚群仍在吐水箭,凝成填充,並一直直的重複著,直至第二天來臨時,旋渦終於消失,空出的洞被冰塊堵住,赤魚群又往表面填高幾丈的冰塊,才不再吐水箭。

魚群們歡快的跳躍著,慶祝又一次成功的保住家園,旋渦是通向地下水的地方,若不埴上,地下水上漲,冰層用不了幾月將塌塌。

慶祝一番,赤魚七零八落的趴於冰層上歇氣。

他們累壞了。

當赤魚們再次歡快的去潛修時,雲澤山脈也再次沐在太陽底下。

眼前的一處小山灣,處於群山之中,它兩面山蜂高聳入雲,一邊的山腳是一條河流,山穀草木蕭瑟,一片荒涼。

在河流對面的一座山峰腳下,有一個不規則的深潭,潭邊荒草雜生,雜樹叢立,潭面被斷草落葉覆蓋,隻偶爾有一二處露出水面。

太陽斜照著潭面與草木。

悄然中,潭中一片巴掌大的葉子忽的被揭開一角,「哧」,一點輕響後,它又帖於水面。

呱-

亦在此時,潭邊的一片荒草上方憑空現出一張血盆大口,噴出一抹黑影和一團黑白色,隨之又消失。

那黑影與黑白一團瞬間落地,卻赫然是一人和一獸,那人面朝地趴著,赤著後背和兩條胳膊,黑白一團身子四腳一舒,露出本貌。

「小美人小美人-」熙熙睜著黑黑的大眼,立即跑向自家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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