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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女藥師》第四十九章
章節名:第四十九章

賀家村真正的像鄉下,過年氣氛很濃,家家養有豬雞鴨,部分養有山羊和牛,鹿馬則則人人都有,畢竟那是代步的工具,生活不可少,魚則是去山谷捕捉的野生魚,因村人除了燒炭,也種田種地,也打獵,戶戶都有野貨。

二十六二十七兩日,村裏開始宰豬,宰豬就得吃豬頭肉,吃了這家吃那家,領近幾家就湊到一起,家家開宰前都提前跑去賀家打招呼,讓賀家兩兄弟幫忙,還交待讓一家人將表公子和柳公子父子仨都拉去。

於是乎,墨淚成了搶手餑餑,說白點,真正搶手的是柳風寶寶,每家男男女女從賀家那兒聽到他的傳奇,人人為小小嬰兒嘆驚險嘆好運,個個明知他認生,還是搶著逗弄,惹哭後的報酬卻是豐富,但凡他可吃得上的都塞給了他。

村中人口很多,足足有近三百戶,大大小小加起人口有一千一百,還有些在外未歸,總數其實是一千八百多。

幾百戶人家,不可能每家走遍,她一共隻走了十六家,村裏的人除了在家的老太太老公公們差多也見了遍。

二十八,家家宰雞鴨。

今年十二月小,二十九除夕。

俗話說「一年不忙忙除夕」,當天家家吃早飯後便打掃屋舍,將垃圾清除,又貼對聯兒,掛燈籠,中午後開始張羅年夜飯,半下午時開祠,祭祖。

黃氏時,鞭炮響了起來,劈喱啪啦的聲音震得山盪起迴音,硝煙味兒久久不散。

賀家的年夜飯很豐富,十二道火鍋菜,各樣又配配料,賀家老少五人,加外甥,再加客人父子,共八人,剛好一桌兒。

菜香酒濃,歡聲笑語,炭火暖了屋,也將人心烘得熱乎乎的。

賀家兄弟喝得七倒八歪,鍾期亦眸迷離,賀家妯娌雙頰飛紅,喝得最少的是墨淚,因他帶著嬰兒,隻逼著喝了十來杯便不再勉強。

這一夜,戶戶熱鬧到差不多亥時才入睡。

風雪之夜,賀家村卻分外安寧。

賀家客房內,燭光昏昏,寬大的木床上,少年安靜的側側著,紅面綢被拱起,露出懷中包裹著的孩子,緊挨著的則是一個圓溜溜的腦袋。

屋個的呼息綿長而均勻。

隔著客的對面一間,一片漆黑,屋內也傳出悠長的呼息聲。

同樣的,整個村家家戶戶的人人人呼息安穩,睡得香甜。

子夜在悄然中溜過,時間跨邁過舊年,進入新年醜時的軌跡,並緩緩轉向寅時。

謔-

賀家東廂左側屋內,忽的閃起兩點星辰般晶燦的光芒。

鍾期醒了,輕輕一彈身,離床浮空,悄無聲息的推開窗,人也隱在窗後的簾子後,他默默的浮立著,像是在透氣吹風。

在他霍然清醒的同刻,客屋內的圓腦袋上的一對黑耳朵一豎,豎得高高的。

又過了約一刻鐘,側臥著的人也睜開了眼。

按時蘇醒的墨淚,眯著眼兒半刻才完全清醒,輕輕的鬆手,將懷中抱著的寶寶放躺下,緩緩的後退,鑽出被窩,準備去熱牛乳汁。

寶寶白天喝擠出的母乳,晚上喝牛乳羊乳,也都是村裏人送的,有母羊母牛生小牛小羊的人家都擠出一份乳汁送給她存著喂孩子。

爬出被窩,套上靴子,取汁,裝在小碗裏放在火爐上的滾水裏加熱,自個坐在小圓凳上等候。



等著等著,墨淚忽的皺眉,好似有點不對勁兒?

望天望地,望左望左,望望四面八方,沒找著感覺奇怪的地方,又嗅嗅空氣,神色微微一變,一個忽跳奔到窗邊,輕輕的將窗子推開一條縫。

一絲風透進來,拂動簾子。

秀眉一緊,她快速關窗,退回小爐邊,將玉碗取出擱一邊的桌上,跑回床上,取過虎皮,將被子裏的寶寶包起來,用背兜綁著兜在面前,披件披風遮住,一把抓起熙熙。

「熙熙寶貝,有沒辦法離開這裏不讓任何發現?」摸摸小傢夥的耳朵,傳靈語傳話。

「有,想離開就閉眼睛。」小傢夥呲牙,小美人想要幹什麼,不說他也知道。

「好。」墨淚沒有追問,很配合的閉眼。

她剛合上眼睛,屋內憑空現出一張血盆大口,一口將人與獸含吞入嘴,那地兒立即變得空蕩蕩的,獨留滿室燭光。

人呢?

當客房中的氣息消失,鍾期陡然大驚。

太不可思議了!

身為紫尊,只要願意,周圍數裡的一丁點兒響動都無法逃離其感知,對於隔壁的氣息,哪怕不刻意去關注都自然而然的一清二楚。

這些天來,他早將客人夜間的起居掌握住,客人幾時給小嬰兒餵食,一夜起幾次,大約會耽擱多少時間,每一點細節都清清楚楚。

可是,現在氣息消失了,大人孩子小獸的氣息同時憑空消失,沒有任痕跡,沒有任何預兆,這,絕對是件駭然聽聞的事,至少據他所知這是連紫尊都無法辦到的事。

微微一愣神,自窗簾後一閃飄出屋,沒身夜色中。

夜漆黑如潑墨,伸手難手五指,雪花似絮,滿天翩飛。

賀家村內雞不鳴,犬不吠,牛羊馬也在休眠,安安靜靜,籠著村莊的風雪肆意而行,一靜一動,形成鮮明的對比。

沒入雪夜的一抹白色自村中悠悠飄出,猶如一片雪花舞過天空,舞出村莊,落入村外的樹木林裡,隱身不見。

今夜之風,北風與西北風共舞,兩風你方唱罷我登場,似有一爭高下之心。

賀家村西方,與其隔著一川小溪的那片山嶺正對著村莊的一側的一叢被雪駝彎的大樹尖上,一人背風而立,遠遠的眺望著。

那人一身白袍,白色與雪融為一色,人立於樹頂分明像是一支被冰住著的樹枝,從髮式樣看是個男子,以紅色髮帶束髮,一雙眼睛似兩盞小燈。

他立於被壓彎的樹叢上,四周樹木簇立,也成為他最好的掩飾物,輕微的心跳在風號中幾乎是塵入大海,弱小得不可計。

嘩嘩-

谷中河流奔騰,水聲嘩嘩。

嗚嗚-

肆行的風聲似在哭,嗚咽有聲。

呼-

風哭聲中,一點微聲乍至。

伴隨著那點聲響,飄飛的雪花裡一抹細長的人影憑空而現,風,吹過,卷著的衣衫舞盪出「呼呼」音。

默立的白袍男子驟然旋身,目如閃電。

他,霍然怔住。

那兒,就在相距六十丈左右的地方,一個少年男子從空飄飄飛墜而下,一身淺藍色衣袍,倒披一件藍披風遮住懷中凸起的一團,兩手以手按著披風,兩袖招招如雲團,露出緊扎的橘子中衣,和銀白色的護住手背的護手。

少年頭頂束著的一束髮上扎著紅色緞帶,長長的緞條與黑髮共舞,他清秀的面孔,眸如辰星,璀璨生輝。

白袍男子不知少年從何來,更不知他幾時來,距離是如此的近,他卻一無所知,他看著徐徐降落的人,剎那失神。

冷風吹拂著身體,肌肉感到了冷意,墨淚也明白應該已離開村莊到了外面,心裏卻還心有餘悸。

可怕,過程太可怕了。

當閉上眼那時,一股力驀然籠身,那一刻,感覺好似被丟進了正高速旋轉著的洗衣機的脫水缸裡,頭腦裡一陣陣的天暈地旋,而那種感覺一直持續,思維被旋轉的一片混亂,連知覺都麻木。

等旋暈感消失便感覺到了冷意,努力的擠走混亂,凝聚視線與感知,以勘測四方情形。

嘶-

凝目一瞧看到前文的人,暗中狂吸冷氣。

那傢夥,熙熙那傢夥竟然能尋到源頭?!

震驚,從心中一劃而過。

她真的被小傢夥的超強能力給震撼到了,熙熙的能力一直是個謎,她總摸不著邊際,每每當覺得大約已能估算出大概時,他總會神來一招,將她的猜測擊得粉碎,比如在風雲與凌雲志的那次,他竟整出一招天雷,秒了紫尊,然後是在不死魚那兒,他還沒現身,僅隻憑契約印記便能讓不死魚忌諱。

今天呢,她都還沒查到真正的源頭來自哪裏,他倒好直接帶著摸上門來,這是準備讓她大發雌威呢,還是他自己準備大發雄威?

一念之間,心思百轉,人也定足不動,也看真的對面的人,對面的不速之客面長相普通,身上散發著一絲絲難以掩蓋的勢,勢中殺機隱約可捕捉。

靚尊?

眨眨眼,她可以鄙視麽?一個靚尊也敢跑來撒野,該說是他是自大還是太自信,自信到以為一點兒毒可以搞定賀家村?

「閣下何人?」白袍男子冷靜下來,斂去逸出的氣息。

特意壓抑著的聲音,也是普普通通,無特色。

他怎沒直接殺人滅口呢,這個時候不是要乘機滅口為上麽?

對方沒有喊打喊殺,墨淚頗感意外,眨眨眸子,閑閑的應一句:「路人。」

她乃路人甲乙丙,暫時投宿賀家村。

路人?

白袍男子被噎得半死,路人會路到這裏來麽?路人會這麼巧出現在這裏?若真說是路人,打死他他也不信。

他還沒有所表示,對面又飄來一句:「你呢?」

人家根本就沒客氣,什麼「閣下」的客氣話一律省了,簡簡單單的兩字讓人感覺是在鄉野村民在大街上見面打招呼互問在幹什麼。

「路過。」他也脫口而出。

「哦-」隨意的應了一個字,墨淚將尾音拖得長長的,心裏早將他從頭到腳的罵了一通,去他全家的,當她是瞎子,還是他自己眼睛不好使,睜眼說話也不是這個說法好不?既是路過你怎不走呢?

當然,她絕對不挑自己的語病,她說的是「路人」,跟他的「路過」可不能同時而語,也不同意而語。

「嗯嗯,路過停停,這風景不錯。」立即的,又加上一句。

「是呢,這深山裏還有人家,確實令人意外。」白袍男子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贊一句,又似自言自語的說:「唔,該趕路了。」

說著,轉身,斜著往山谷內飛。

他所走的方向,讓人感覺真的是路過此處,看到人家所以停足,現在繼續。

想跑?

挑眉,墨淚一揭披風,將黑白一團擰起來丟了出去:「熙熙寶寶,宰了他!」

撓了人的睡眠,見了她還想跑,可能麽?

他當她是死人,她不介意將他變死人,雖說這大年初一的就宰人見血有點不太吉利,但是,他必須得死,不管他受人指使,都必須除掉,否則不僅她麻煩,賀家村以後也休想安寧。

她是不會動手的,不是打不過,是因為抱著風寶寶,為寶寶安全,但凡能不親自動手盡量不動手,再說殺雞妄用宰牛刀,有熙熙寶寶在,哪用得著她親自下場,他一個抵她幾個,她去沒得還耽誤時間,說不定還會弄出動靜驚醒村人。

墨淚可是心安理得就將熙熙推出去當打手了,自己一點內疚感都沒有,打定主意旁觀。

就知道這樣!

被丟出的熙熙心中不滿的哼哼,小美人有了那個小小人類,自己就得靠邊兒,連美人懷都享受不到了,人類啊,果然都是喜新厭舊的。

呸呸-

當發覺自己將自己繞進去了,他又暗噴自己,什麼喜新厭舊,他乃神獸,怎麼跟一個人類小嬰兒過不去?簡直是在自貶身份!

他心中不痛快,對於不速之客也就超沒好感,在空中一旋,豎站起來。

宰了他?!

一拔身即飄飛百來丈的白袍男子,先是一怔,隨即大怒,那少年也太狂妄了,太不將自己放眼了,他好歹是靚尊,竟說要宰了他,他就那麼弱麽?

他一怒,驀然轉身,身上殺機驟漲。

也在他回首那一刻,豎站起的熙熙,爪子中藍光一亮,猶如來自遠古閃耀著冷光的幽藍畫毫驟然現身,藍光迸發,光芒萬丈。

那光華熾亮,如白虹貫日,令人心驚膽顫。



被藍光一照,白袍男子腦子裏轟然一響,霍覺大事不妙,再也顧不得其他,拔身狂閃,身化一道紅綠藍靚的彩光,電射而去。

「還想跑?」八字眼圈兒一豎,熙熙不屑的冷哼,小小身子紋絲不動,揮爪,畫毫飛空。

那一抹耀眼的藍光,化為一道為粗若百丈的藍光柱,直躥前沖。

說是遲那時快,就在白袍男子再次飛掠出二百丈左右,藍光一閃追至他頭頂,它橫空一豎,熾亮的藍光似銀河倒泄,一衝飛落,將男子籠罩於其中。

方圓半裡,一片幽藍。

我烤!

被光亮刺得差點睜不開眼的墨淚,好不容易看不清前方時頓時被震得心驚膽顫。

強!

爆強!

別人隔空傳音,小可愛隔空殺人,一招製敵於數百丈外,帥呆了!

她看傻了。

那照著白袍男子的藍光,陡然光芒大熾,又在剎時光芒凝斂,一抹幽藍往上一衝,風風火火,頭也不回的直奔主人。

空中,白袍男子的身子似失去線的木偶,化為一豎,直線下落,從後看,他的身軀好似是沒有骨頭,全身軟軟綿綿的,下落時飄呀飄,似輕得似柳絮在飛。

一抹藍光疾閃著回到浮空不動的小小身影爪子中,轉而又沒了身影,黑白一團拍拍小爪子,一蹦一彈,往回跳著跑自己傻站著的一抹人影。

一個飛撲,熙熙撲到自家小美人肩頭,用圓腦袋使勁兒的蹭人脖子,烏黑的大眼睛裏流露出一副「我很厲害吧」的獻寶表情。

眨眼,再眨眼,墨淚凌亂的心歸位,一位抓過小可愛,「吧唧吧唧」,狠狠的親了幾口,那動喜得小傢夥眉開眼笑,樂不可支。

親夠了,將小小一團往懷裏一塞,抬腳飛追。

劈噠卟-

那直線下掉的男子,劃破空氣,落於一處樹叢中。

黑夜如漆,地面有雪,稍稍明亮些,墨淚依著測算出的距離,尋到男子下掉的地方,幾番查看好一陣才找到正確地點,從空落下,鑽入一叢樹枝交錯遮蓋著的地方。

樹枝之下,白袍男子砸落在一個雪坑裏,側面而伏,衣衫完好,看不出任何傷勢,若不是聲息皆無,讓人懷疑他是在睡覺。

「唉,晦氣晦氣,大新年的就宰了一隻狗。」瞅幾眼,墨淚連連嘆晦氣,這人,她就不當是人了,反正是別人家的狗腿子。

一邊搖頭嘆氣,一邊摸出個小瓶子,往男子身上撒了一把粉末,男人已死,卻必須得毀屍,要不哪天被賀家村人發現,沒得會引人擔憂,毀屍滅跡是最好的辦法。

哧-

白末落下,男子身上的衣服如著了火,冒出陣陣白煙,隨即他整個身一片一片的腐蝕化水,點點腥臭味慢慢滲入空氣。

沒有看,墨淚又鑽出樹叢,朝西北方向飛,至於男人的戒指什麼的就不搜了,大新年的撿男人的東西,多不吉利,為了風寶寶的快樂身心,暫時不發死人財。

當她的身影消失,一抹白色人影一閃,自一邊樹後閃出輕輕落在她呆過的地方,默默的看著還在腐化的男子身軀。

「還是只會毀屍,不會滅跡呢。」鍾期呢喃著,有些無奈有些無力。

而那人軀腐化的很快,不到十息時間,全部化一灘濃水,將雪場染成一片暗黃,雪坑露出一個有半個大的圓晶體。

守著的鐘期,撿起圓晶體,隨手一揮袖子,掃起一聲雪將暗黃掩住,身形又一閃,隱於樹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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