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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唐再續》第135章 存信受罰(下)
然而,旁人也許因為叫「蓋僕射」叫了十年,已然忘記了自李克用出鎮河東,河東的左都押牙始終是他——蓋寓,但他自己總不會忘記。

此刻蓋寓的話一出口,李存信立刻驚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蓋寓雖然久不過問軍旅細務,但他在河東的地位——尤其是在李克用心目中的地位是明擺著的,得罪他的下場,不言而喻。

再說,蓋寓過去從不插手李克用諸多義兒養子之間的爭風,李存信此時想來,覺得蓋寓也沒理由今天忽然就偏向李存孝他們那一派了。也就是說,今天的事情只是個意外的獨立事件,蓋寓就算現在火大,也只是就事論事,沒準是因為什麼事情觸了蓋寓的霉頭,他才會這般怒極。

想到此處,李存信心中頓時有些發涼,忖道:「糟糕,大事不妙,若是我先前已然有什麼事情觸了蓋寓的霉頭,那方才這話豈不是讓他怒上加怒?蓋寓此人,在大王面前地位過於獨特,我縱然不能使他偏向於我,也決計不能使他於我有所成見,在大王面前說我壞話。說不得,今天只能丟一回臉了。」

李存信一咬牙,虎著臉就朝前面走去,走到院中,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蕃漢馬步軍都校李存信,求見左都押牙!」

李曜在正廳中聽得仔細,拿眼瞥了蓋寓一眼,只見蓋寓面無表情地整了整衣冠,沒有說話。

門外李存信說完這句,向前走了三步,站定之後又說道:「蕃漢馬步軍都校李存信,求見左都押牙!」

再走三步,繼續說道:「蕃漢馬步軍都校李存信,求見左都押牙!」

「蕃漢馬步軍都校李存信,求見左都押牙!」

「蕃漢馬步軍都校李存信,求見左都押牙!」

「蕃漢馬步軍都校……」

一直到他走到正廳門口,蓋寓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一聲:「李都校,請進。」

李存信面無表情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上前單膝跪下,抱拳道:「蕃漢馬步軍都校李存信,拜見左都押牙!」

蓋寓朝旁邊的差役擺擺手:「設席。」然後對李存通道:「坐吧。」

差役連忙在下首給李存信擺上坐席,讓李存信坐了。他坐下之後,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

蓋寓便道:「李都校冒雨前來見某,所為何事?」

李存信暗中咬了咬牙,拱手道:「蓋僕射,存信來此認錯。」

蓋寓目中精芒一閃,盯著李存信,一字一頓地問:「你來認錯?何錯之有?」

李存通道:「某錯信人言,誤以為鄭氏幼子幼女偷食了某家白鵝,因而當眾喝罵其母。此後,某思來想去,覺得此時有些蹊蹺,查證之下,發現那隻鵝乃是被家中一名奴僕偷走,因此處置了那名奴僕之後,立刻趕來,欲為鄭家子女洗刷清白。」

蓋寓忽然長笑一聲,然後臉色勃然一變,冷冷地道:「鄭家人的清白,已經不必要你來洗刷了。」

李存信訝然道:「僕射何出此言?」

蓋寓冷笑一聲,指了指身邊的差役及坐婆,道:「你道他們來此作甚?那鄭張氏在她家祖祠,於列祖列宗面前親手剖開其子肚腹,呈腸以證!某已叫仵作看過,此兒腸中絕無鵝肉,只有螺肉數顆。那鄭張氏見其子果然被冤,恨自己不能保全鄭家子嗣,也已自絕於此!李存信,你誣陷良善,致鄭張氏母子二人因無法伸冤而慘死自家祖祠,此等行徑,天人公憤!你還有何等話說!」

李存信心中一驚,他也沒料到那鄭張氏這般決絕,居然用兩條人命來反抗。不過一驚之後,他又立刻竊喜,心中忖道:「既然鄭張氏已死,那就是死無對證,我對她所做的事,她既然自認貞潔,必然不肯宣之於眾,如此便不會再有人知曉,那麼說,我只要一口咬定只是冤枉她那兒子就行。直娘賊,這也算什麼罪名麽?就算你蓋寓再怎麼受大王寵信,我就不信憑此一條,你就能把我張汙落(李存信原名)如何!」

當下,李存信便臉色一變,大驚失色道:「怎會如此?某只是一時失言,說了幾句重話罷了,這鄭張氏如何就這般想不開,竟然做出這等決絕之事來?這……這叫某如何能無愧於心?唉,唉!」

蓋寓冷冷地看著他,哼了一聲,道:「你是應該有愧於心。某來問你,鄭張氏身上的傷痕是怎麼來的?」

李存信臉色一變,隨即被一副驚訝萬分地神情取代,訝然道:「傷痕?什麼傷痕?鄭張氏受傷過嗎?」

李曜在一邊冷冷地看著李存信表演,一邊在心中嘆道:「可惜老子白看了那些福爾摩斯和名偵探柯南,這個時候看著李存信演戲,卻沒法上去說一句『真相只有一個,兇手就是……你!』。要是老子也會破案,這會兒非得當場拆穿這個蹩腳戲子不成,尼瑪……」

哪知道蓋寓根本無須破案,只是冷笑了一聲,沖身邊的差役和坐婆擺手道:「你等且先去別處等候。存曜,叫你的牙兵把守周圍,此處十丈之內不得有旁人逗留,有膽敢闖入者,皆以衝撞軍營論處……殺無赦!」

蓋寓許多年不曾發怒,此時忽然殺氣騰騰,廳中所有人都覺得腦後一涼,那些差役、仵作、坐婆忙不迭匆匆跑出門外,往院門口而去。

李曜心中一動,招呼門口的憨娃兒道:「憨娃兒,傳我將令,飛騰軍甲旅將士把守鄭家祖祠,除非大王親至,否則不準任何人踏入鄭家祖祠半步,但有違者,罪同沖營!無論何人,立斬馬前!」

憨娃兒猛一拱手:「喏!郎君儘管放心,俺守著大門,就算存孝郎君親至,沒個三五十合,也休想進得門來!余者……不足為慮!」

憨娃兒說話很沒個講究,這話說來威風霸氣,估摸也是他心裏的真話,但李嗣昭聽了,也不禁搖頭苦笑,一副蛋疼模樣。

「老十四怎麼就養了這麼個怪物……直娘賊,有存孝兄長一個怪物就很無奈了,哪知道又來了一個……某家這一身橫勇,放眼天下,也難見幾個對手了,為何偏偏在我河東就有兩個?為何,為何?」

好吧,我這個月也算是沒臉沒皮慣了……昨天說今天補欠的,又尼瑪扯淡了……唉,蛋都扯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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