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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妃》第36章 夏月
樂聲已全然停了。四座寂然間,有女子蓮步上前,盈盈一福,溫聲軟語:「陛下,夏月是臣妾的兄長四方遊歷時偶然尋得。恰好……宮中也有些日子沒有這般歌聲了。」

宮中也有些日子沒有這般歌聲了,這是指泠姬衛氏歿了。眾人微微一凜,各自壓著心緒不理,都得承認這舞姬當真好姿色、好歌喉、好舞技。眼下又是吳昭媛開口,雖然說是她兄長尋得,但也等同於是其父禦史大夫獻進來的人,於公於私,這舞姬都是定入后宮了。

席蘭薇再度看向那舞姬,心下無比確信,上一世的這個新年是沒有這一出的,隻得暗嘆吳家當真有眼力,宮裏前腳剛折了個歌喉動人的衛氏、他們後腳便能尋個歌舞雙全的獻進來。

那清婉歌喉……還真是悅耳得緊呢。

霍祁隔著冕前的十二旒,目光落在那熟悉的面容上。二人間隔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見她身形微微一動,似乎嘆了口氣,那抹柿子紅便好像添了一層黯淡一樣。

心裏便忽地有那麼一悶,不自覺地思量了一句:她也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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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昭媛稟罷,皇帝半晌無聲,仿若在思索什麼。片刻後,眾人終見他一點頭,語中笑意分明:「禦史大夫有心。」

吳昭媛面色一喜,等著皇帝的冊封旨意、等著代夏月領旨謝恩。

「那就……」皇帝仍帶著幾許斟酌,想了一想,口氣一松,「封選侍吧。」

選侍?

選侍秩正八品,位列八十一禦女之末。眾人聽言登時一直,均覺得比自己預想中的位份低了些。側頭再去瞧那夏月,轉念想想又覺得……罷了罷了,到底是一舉抬到了八十一禦女裡、沒留在散號之列,再者她這樣的姿色,即便初封得低了,日後也未必就可小覷。

九階之上,吳昭媛先銜笑下拜謝了恩;九階之下,一眾舞姬齊齊一福,道了聲:「恭喜選侍娘子。」

在眾人的注視下,夏選侍莞爾一頷首,遂移步上前、踏上九階。許是因習舞多年的緣故,她的步態顯得更婀娜些,輕抬輕落,每一步都顯得嬌弱不已。

直走到禦座前三四步的地方,夏月拜了下去,端端正正地行了稽首大禮,嬌媚的語聲聽得諸人一陣骨酥:「謝陛下,恭祝陛下新年大吉。」

側旁便已有宮女備好了墊子,準備添在皇帝席位邊上。幾個因角度適宜剛好能看見那宮女的嬪妃便不禁有點懊惱:好端端的新年,就這麼讓個舞姬撿了便宜。

皇帝抿了口酒,笑而點頭示意夏月免禮。擱下酒杯,口吻平靜從容:「既已冊封,就按規矩添個席位吧。」

——就按規矩添個席位吧。

這話中意思明白,他沒打算讓夏月坐在身邊。宮人們短短一愕,又手腳麻利地在一位瓊章與寶林之間為夏月增設了席位。此番安排亦有些出乎夏月預料,很是怔了一怔,才再度下拜謝恩、起身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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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舞到底只是個開場,雖則夏月的出現讓皇帝、讓眾人都眼前一亮,宴席也還得如常進行下去。

陸陸續續地有嬪妃上前敬酒,基本是自覺地按位份上前,偶爾也有仗著得寵些、或是家世好些而有意搶先一步、故意壓人一頭的。

席蘭薇品著盞中湯羹,笑看著近在眼前的明爭暗鬥,看得久了甚至要覺得……昏君專寵一人固然不好,可如當今陛下這般誰都不怎麼寵也誠不是個辦法。平日似乎無甚大事,但一到這宴席上,勢力過於平衡的各方都擺明了要撥個頭籌啊!

夾了片青筍來吃,在口中細細咀嚼著,待得吃完,位份比她高上半品的徐婉華剛好賀完年退了回來,席蘭薇便將酒盞斟滿,交予秋白,一併行上前去。

俯身一拜,大禮行得一絲不苟。穩穩地起了身,便要從秋白手中接酒盞過來敬酒。玉盞剛握到手中、絲絲涼意都還沒感覺完全,面前端坐之人卻慵慵懶懶地開了口:「鳶美人,你別打算仗著自己不能說話,就行個禮了事,連個賀詞都沒有。」

「……」席蘭薇持著酒盞的手一停,怔怔地回過頭來,便見宮女已備好紅紙——這倒無妨,可紙筆均是擱在皇帝案邊的,分明是要她過去落座的意思。

抿了抿唇,席蘭薇神色淡淡地行過去,思了一思,提筆鄭重書下幾個大字:「祈願,國泰民安。」

「國泰民安。」霍祁睇著一笑,隨口道,「到底是將軍的女兒。」

席蘭薇淺一頷首,復又執起酒盞來要敬酒,卻在觸到唇邊時被皇帝伸手擋了開來。霍祁抿著笑徑自飲了一口自己盞中的酒,向她道:「擱下吧,嗓子沒好,少喝酒為宜。」

「……」席蘭薇躊躇一瞬,放下酒盞。他沒有許她離開的意思,她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不理會旁的嬪妃投來的目光,從容自若。

餘下的嬪妃仍在繼續敬酒、道賀,偶爾也有外命婦或宗親上前,都很知趣地不過問關於席蘭薇的任何事,就如同她並不在皇帝身邊坐著一樣。

「你父親查到了些給你下藥的人的線索。」旁人敬酒的空當,霍祁低低地道了一句,遂輕一笑,「葯是江湖上的奇葯,難怪禦醫束手無策。」

席蘭薇聽言只是點了點頭,他若不打算告訴她更多,她就不再追問。總之越遼王的人脈廣得很,尋了什麼奇葯來毒她,都不值得驚訝。

他說著,徑自夾了個蝦仁送入口中,一嘗即道:「味道不錯。」便伸手去端,在一旁服侍著的宦官算是眼疾手快的,急忙上了前,卻是還沒來得及幫著接一把,碟子便已擱在席蘭薇面前,「嘗嘗?」

客氣的詢問口氣。席蘭薇抿笑一點頭,未作推辭,大大方方地執箸夾起。送進口中一嘗,有淡淡甜味卻不膩,果真很合口味。

她一邊吃著,一邊抬眸打量他。他正看著殿中樂舞,似乎是欣賞的樣子,眉梢眼底卻尋不到什麼笑意。

看著有些不習慣。短短一愕,倏爾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習慣於皇帝總是帶著笑容了?

對皇帝的印象,分明也是從上一世延伸下來的。她以外命婦的身份拜見過那麼多次,隻覺他總是不苟言笑不怒自威,舉手投足間俱是天子威儀——且時至今日,她也覺得如此很是正常。

究竟為什麼會覺得他帶著笑意才是正常的……

席蘭薇有些恍惚,心下張皇地胡亂思索,想尋個答案出來。

倒是很快就有了答案——那答案卻並不能讓她心安。

好像他在看她的時候……總是笑著的。一抹笑意或深或淡,但時時都在。就這麼一次又一次地呈現在她眼前,逐漸讓他的「天子威儀」在她心裏消磨下去。是以即便她現在仍對他持著十分恭敬的態度,但若細細回想起來……還真非當真懼他了,只是她知道他到底是皇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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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安。」霍禎端然行下一揖的時候神色很有些陰沉。從他踏上九階起,便看到席蘭薇坐在皇帝身側,始終望著皇帝,不知在怔什麼神。

直到他道了這句安,席蘭薇才陡然一栗,下意識間驀地抬頭望向他,又很快低下頭去靜默坐著。

「二弟。」皇帝一壁輕點了頭,一壁右手執了酒杯與他同飲。倒也沒疏忽席蘭薇方才的神色慌亂,雖是飲著酒,左手還是在案下伸向她,在她手上一握,示意安心。

霍禎沒有太多言辭,面色有點鐵青,沒有太加掩飾,又雙手相搭一揖,轉身告退。

不同於上一世時無比明顯的厭惡,這一世,席蘭薇很多時候並不知道霍禎是怎麼想的。但看他離開,仍是暗鬆口氣,抬眸再度看向皇帝,見他正從果碟裡挑了個橘子,倒是很自覺地伸手接了過來替他剝。

「二弟一出現,你就在朕面前變得很乖麽……」霍禎笑睇著她剝橘子的手道,「你們從前也就是初定了婚,六禮連一禮都沒行。幹什麼見了他跟小兔子見了狼似的,立刻縮在人身後讓人護著?」

明擺著故意打趣她,席蘭薇嘴角輕一扯,知道解釋不清,隻得隨他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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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安。」又一佳人在面前盈盈拜下,嬌柔的語聲雖還不算熟悉,也足以讓席蘭薇一聽就知道是誰了。

夏選侍站起身,接過酒盞鄭重端著,語聲清清脆脆,動聽悅耳:「願陛下新年萬安、大夏國運昌盛。」

其實都是普通無奇的祝詞,從她口中說出卻偏生聽得人心中發軟。霍祁笑了一聲,頗是給面子地與這新宮嬪飲了酒,便聽得她又道:「這位可是蘭薇姐姐?臣妾在錦城時就聽說過,街頭巷尾都道姐姐是個絕世佳人,還有得見姐姐真容的文人專為姐姐作了畫呢……」

她說得興奮,且大睜的明眸看上去極是真切,於席蘭薇而言卻是字字錐心。口不能言,在見了聲音悅耳的人是便難免有幾分自卑,何況她所言之事……聽似誇讚,實是說得她從來不自重了。

世家貴女,多是藏在閨閣裡的,哪有四處見人、引得人紛紛作畫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_(:3」∠)_碼到夏月伴著《佳人曲》出場之後,不知怎麼就思路一轉讓她分分鐘被無視了……

後來抬頭看了看這卷卷名《佳人無言歌》……【一聲長嘆】這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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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基友栗子的文《渣少女戰士》,快穿文~虐渣男什麼的最棒了!白薇加油!

文案:

女主側畔男配過,渣男身邊總是春。

【no.1】皇帝想和你解釋昨天他與舒妃在一起的事,你決定怎麼回復他?

a.潸然淚下,眼中說不出的纏綿淒婉。

b.堅強而倔強地仰起臉,深呼吸宛如雨後山茶般清麗一笑,搖了搖頭。

c.輕笑一聲,眼神淡漠如望遠山,淡然吐出一聲「臟」。

白薇含笑按下答案c——

系統提示:叮,成功觸發技能[丘比特之鋼鐵箭],對方心痛值達至一百。

渣男捂心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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