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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妃》第40章 足印
看到她毫髮無損,霍祁先是鬆了口氣。縱使之前也覺得出不了什麼事,眼下看她如此安穩地出現在面前也還是不一樣的。

又側眸看看隨著的眾人——她毫髮無損,他們可是勞師動眾啊!

踱著步子行過去,耳聞著積雪在腳下被踩出的輕微響聲,霍祁在她面前停了腳,口氣淡漠:「幹什麼去了?」

他已經很久沒用這種口吻同她說句話,看得出她一陣瑟縮,很快一叩首,額頭在積雪上一觸,直起身來,望著他張了張口。

——他明白,她這是需要紙筆寫來解釋。

輕「嗤」一聲,霍祁的神色未有緩和,一壁伸手扶了她起來,一壁口氣更顯不滿:「匆忙來找你,哪會備著紙筆?」

席蘭薇貝齒輕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指,猶豫地探向他。

——要在他手上寫?

這麼多人呢!

霍祁睇視她半晌,無奈一喟,到底隻好伸出手去,手掌擱在她面前展平,等她解釋。

分明是她不對在先,偏生還得他耐下性子來。

「臣妾看這地上痕跡著實奇怪……回想先前行刺之事,恐有關聯,故一路尋來。」

不解釋還罷,這話一寫出,當即讓皇帝一驚。眉頭一皺,揮手讓候在她身邊的秋白清和退遠些,沉然問她:「什麼痕跡奇怪?」

便見席蘭薇側過首去,指了指地上。

二人一併走過去,蹲□,能看到雪地裡的腳印。齊齊的兩排,並不算深,看大小似乎是個女子。

宮中宮女嬪妃這麼多,有個女子的足印不稀奇,只是這兩行確實詭異了些。

每個腳印上,都有四個小洞,前面腳掌處有三個、後跟處有一個,左右兩邊是對稱的。

霍祁看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一面不覺得這能跟刺客扯上什麼關係,一面又覺得席蘭薇的謹慎也是有道理的。

「這是……」霍祁眉頭皺得又伸了些,一壁細思著各樣可能,一壁索性蹲□去看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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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一眾宮人,見到的便是鳶美人在皇帝手上寫了句什麼、繼而皇帝問了句什麼,然後二人便一同走了幾步……似乎朝地上看了一會兒,又一併蹲下了。

奇怪……

宮人們面面相覷,最後一齊把目光投向了大監袁敘。大監到底是好定力,眼前二人舉止奇怪成這般,袁大人他仍是眼觀鼻、鼻觀心,半點不該有的反應都沒有。

於是一眾宮人便也靜下心來候著,早晚會知道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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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靜默持續了好一陣子,皇帝和鳶美人仍望著地思量著什麼,強壓好奇心的宮人們卻見一抹暗紅遙遙跑來。

寒冬臘月的,花凋了大半,宮裏本就少了很多顏色,這一抹暗紅簡直紅得讓人心驚了。

再仔細看看——那似乎是身舞衣,女子持著裙擺,半挽的水袖輕垂著。

夏選侍?

一眾宮人再度面面相覷,不知這又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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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安。」夏月在兩丈外的地方俯身拜了下去,除卻因急於查看出了什麼事疾奔而至導致的氣喘連連,沒有什麼別的驚慌。

「選侍?」皇帝的目光從那腳印上挪開,看向夏月,目中的疑惑更添一層,分明是不解她為何在此處。

夏月緩了緩氣息,遂浮起笑容,柔聲道:「臣妾正在前面的含翠閣練舞……」

話未說完,忽見席蘭薇猛一抬手去拽皇帝的衣袖——這動作太明顯,以致於夏月一怔之下直接把後半句話噎了回去。

皇帝看向席蘭薇,見她帶著幾分驚疑又拽了拽他的衣袖,問道:「怎麼了?」

席蘭薇指向夏月剛走來的方向,接著站起身徑自走過去,站定後又指了一次。

霍祁也站起身,放眼望去,夏月身後的雪地上又多了兩行腳印,與他們方才看到的方向恰好相反,卻同樣每個都帶著四個小洞,腳掌處三個、腳跟處一個,左右對稱。

皇帝的目光凝在夏月面上:「怎麼回事?」

夏月一怔,大惑不解:「什麼……」

「這腳印,怎麼回事?」

夏月這才聽懂,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看,瞧了瞧自己剛留下的腳印,仍有幾分茫然地解釋道:「這是……臣妾在練舞,啊……是相和大麴,鞋上嵌著擊鼓所用的銅珠……」

原來如此。

在皇帝神情一松的同時,席蘭薇也長籲出一口氣來,仿若提心弔膽了多時突然意識到只是一場誤會一樣。面帶紅暈地抿出笑來,繼而沉了一沉,轉身行回皇帝面前,遞了個眼色讓清和上前。

「臣妾多疑,添了這樣大的麻煩,陛下恕罪。」清和看著她的口型替她道出了這句話,她同時便要拜下去。膝頭觸地間即被人扶住,他的話語七分無奈中又夾雜三分笑意:「無礙。」

夏月仍舊怔怔,全然不知究竟出了什麼事。

「恕妾身多句嘴,夏選侍也太不知輕重。」羋恬秀眉蹙得舒展不開,面容上的不悅教人一目了然,「前些日子在自己宮裏稱病不出,南瑾大長公主想再見見你這新宮嬪你都推著不來;如今又在這含翠閣練舞,練也就罷了,非挑這麼雙奇奇怪怪的鞋子,惹得這許多麻煩!」

夏月仍是不知她到底「惹」了怎樣的麻煩,但聽得羋恬所言,再傻也明白這是有意在皇帝面前說自己的不是。同樣眉頭一蹙,話語間幾分習慣性的嬌嗔未消:「沈夫人把話說清楚,臣妾怎的就惹麻煩了?習舞、練舞,皆是為陛下心悅,夫人怎的隨口就指責起臣妾來?」

明明知道夏月也確實冤枉——瞧她這副樣子,是當真還沒弄懂始末。卻沒有耐心與她多做解釋,甚至看著那暗紅的舞衣都覺得煩躁。伸手一攬席蘭薇,霍祁不耐道:「要看舞,宮中自有舞姬,你別添麻煩就是。」

半伏在皇帝懷中往回走,完全轉過身前,席蘭薇餘光輕輕劃過夏月姣好卻有些發白的面容,唇畔勾起的笑容間挑釁分明。

目光隻相觸了剎那,席蘭薇便心滿意足地在那發白的面容上看到了陡然掀起的驚怒。

她根本不屑於瞞著夏月始末,倒是樂得讓她看出,這一切都是她的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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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無事,那燈會也無法再繼續了。各宮都被攪了興緻,早就各自回去歇下。席蘭薇便隨著霍祁去了宣室殿,喝了一碗溫熱的薑湯暖身。

薑湯偏熱了些,她喝不快,清晰地感覺出緩緩流下的暖意在腹中箍住,逐漸驅散開那雖不嚴重、卻縈繞已久的痛感。

待得一碗飲盡,渾身都輕鬆了些。席蘭薇擱下碗、接過清和奉上的帕子拭了拭唇,這才看向始終靜坐在旁冷著一張臉的皇帝。

明眸帶著疑惑眨了一眨,明顯在問他:「怎麼了?」

「信期未過還冰天雪地地四處跑。」霍祁悠悠抬起目光看向她,清冷一笑,「你瞎擔什麼心,就算真和刺客有關,也還有禁軍呢。」說著一停,又想起些別的,續道,「還不讓人跟著,若真是刺客,你打算自己再過一次招?」

席蘭薇扯扯嘴角,暗說這不是想讓她二人去請你麽……又不想再讓更多宮人知道,畢竟信不過。

面帶委屈,指下寫出的卻是:「若非刺客,臣妾自然無礙;若是刺客,莫說臣妾,就是闔宮嬪妃估計也打不過,何必拉她二人陪葬?」

想得極是明白。霍祁冷哼了一聲把手抽了回來,斜睇著她又道:「其他無妨,這燈會可是南瑾大長公主提的,你改日自己跟她謝罪去。」

誰知蘭薇微一偏頭,笑了一笑,垂眸看他不再伸手讓他寫,纖指便沾進了他的茶盞裡:「明明是外命婦提的議。」

「……」霍祁一噎,心下感嘆真是天道輪迴!早些時候,他剛拿這話嗆過吳昭媛,這才過了多久,就換她嗆他了?

他嗆吳氏可是為她開脫,她這算不算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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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蘭薇在將近亥時的時候才離開宣室殿。霍祁倒想留她,她卻不肯——平日裏那般「侍寢」也還罷了,這信期何時可是有檔可查的,她此時再留在宣室殿,明日非讓六宮譏諷而死不可。

何況還得回假山邊取回東西。

暗怪自己謹慎得過了頭,生怕自己一提刺客的事皇帝當真教人在附近搜上一搜,便把那雙鞋藏得很嚴實,以致此時都不能差清和秋白替她尋回來。

擔心被人瞧見了生疑,席蘭薇吩咐清和秋白去附近的兩個宮道上守著,自己躡手躡腳往假山邊去了。

假山修得嶙峋,席蘭薇把那雙鞋褪下、換了尋常繡鞋後,便將那雙藏在了一個傾斜向上的小口裏。洞口微高,她踮著腳尖才能勉強夠到,又有些深,手探進去只能觸到鞋面,拿不起來。

早知道換個地方藏……

席蘭薇一邊腹誹著,一邊卯足了力氣繼續去夠。努力又踮了踮腳、甚至跳了一跳,還是沒能把它拿出來。

長緩口氣,打算歇一歇繼續,指尖下觸著的鞋面卻突然一滑,分明是被人抽了出來。

席蘭薇大驚失色,驀地回過頭,看向身後黑暗處,不知那人是何時出現的。

「美人娘子。」沉穩的笑音帶著點玩味,那人掂了一掂手上的鞋子,鞋底的銅珠在透進來的月光下反著微光,「娘子真是心思縝密。」

作者有話要說:o(*////▽////*)o謝謝大家的祝福~~~

o(*////▽////*)o歡迎進群一起掉節操~~群號見文案或上一章的作者有話說~~

_(:3」∠)_以及接下來九更怎麼送紅包同樣見上一章作者有話說~#懶得複製的壽星表示不許打我#

嗯……上一章的答案就是這個跳相和大麴的舞鞋。

這個東西是真的……

阿簫作為學過那麼點舞蹈的一隻,很好奇相和歌裡為什麼能把鼓踩得那麼響

直到有一天問了一個北舞的菇涼……她說……「我們鞋底嵌鋼珠啊」……

→_→其實《晏然傳》裏就出現過這個鞋呢

o(*≧▽≦)ツ也祝甲乙丙丁的乙、tiantian2385、moby、月夜生日快樂……不!天天開心才是王道!

下一更在凌晨三點、再下一更是早六點~菇涼們睡足了一起看叭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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