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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中世紀》第二十九節死神擦肩而過
瑞士傭兵和奴隸輕步兵們立即將海勒的屋宅前門後門嚴密把守,在海勒的屋宅中除開他的家眷外,總共有十名為他服務的僕人和廚子,阿若德先將海勒的家眷區分開。因為他覺得不可能是海勒的家眷參與投毒,所以先審問僕人和廚子,阿若德要求將這些人全部分開關押,並且找一間讀力的房間,而海勒的小兒子為阿若德提供了一間密室,這是海勒與自己的生意夥伴進行密談使用的。

密室其實是在屋宅的後院一個讀力的角落,裏面擺滿了各種的羊皮捲軸文件,空間大概只有二三十個平方,中間放著一個獨腳木書寫桌案,桌案上放著一小瓶的石墨汁,瓶子上插著一支白色的羽毛,看得出來羽毛筆的主人非常的勤奮使用它,如今羽毛筆健在它的使用者卻已經故去。

「伯爵大人,讓我帶上士兵狠狠的揍這些傢夥一頓,他們肯定會招供的。」朱利安痛恨企圖毒殺阿若德的人,他的方法是中世紀常用的審訊方式,嚴刑逼供加糾問制度,所謂的糾問制度就是被審問者在刑罰下,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不能夠自證清白那麼就是有罪。

「不用那麼麻煩,把那些人分開一個個的叫進來,詢問他們在海勒遇害之前的時間都在做什麼,命令修士將他們的話全部記錄下來。」阿若德坐在撰寫木桌後面,用自己的手指敲了敲木桌,對朱利安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朱利安不明白阿若德要做什麼,但是他已經習慣了阿若德的奇思妙想,隻得聳聳肩膀走出了密室,按照阿若德的要求將僕人們分開。

「朱利安大人,伯爵大人要審訊罪犯嗎?可是我們這裏沒有用刑工具和刑訊專家。」海勒的小兒子馬休好奇的對朱利安說道,海勒共有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最小的兒子已經二十歲了,在海勒的悉心教導下也是一位當地的有名望的商人,這個臉上長著些許雀斑的小夥子,精明能幹十分討他父親的歡心,可是他最敬愛的父親竟然死在了毒藥之下,這讓他在憤怒中積極配合阿若德。

「不,伯爵大人說現在先不需要用刑,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審問出犯人。」朱利安無精打採的回答道,雖然他習慣了阿若德的奇思妙想,但是這種不動用鞭子和刑具的審問會有用嗎?他真的非常的懷疑,不過阿若德是他的君主,他的主人,對於阿若德的命令朱利安只有徹底貫徹。

「用什麼方法?」馬休看著朱利安的背影詢問道。

「提問題。」朱利安擰起一名僕人,口中嘟囔了幾句,聽在馬休的耳中簡直不可思議,用提問題的方法能找到罪犯,這是什麼猜謎的笑話嗎?

聽說在阿若德的宴會開始之前竟然發生了投毒事件,維斯馬城鎮的市民們都自發的圍在了海勒的屋宅門前,雖然門口有著彪悍的士兵把守著,但是這依然無法阻擋人們伸長了脖子向內張望的好奇心,並且不時的相互議論著,暗地中有一種說法在人群中流傳開來,那就是洛姆瓦教的神靈不喜歡這個異教徒的統治者,所以才毒殺了他的支持者海勒,甚至有人感到非常的惋惜,海勒作為一名商會首領一只是一個勤懇的好人,竟然因為一時糊塗支持了一個異教徒的統治者而死去。

「伯爵大人,流言比毒液還可怕,它是撒旦的毒舌,可以擾亂人們的心智,做出可怕的事情。」埃爾維特修士趴在撰寫木桌上,將一個個被帶進來詢問僕人的話都進行了記錄,他雖然不明白阿若德想要做什麼,但是似乎阿若德的詢問中帶著一點點他很熟悉的東西,不過暫時他還沒有摸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用管這些,當犯人逮著的時候,一切謠言便會煙消雲散。」阿若德仔細的翻看著每一個僕人的供詞,在供詞之中他很快發現了一些不同的東西,可是為了保險起見他讓朱利安將那些人帶進來再問一遍,這個審訊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了,眾人都飢腸轆轆口渴難忍。

「可是,伯爵大人您幾乎是在詢問他們每一個人相同的問題,問他們當時在做什麼工作,都有哪些人能夠證明,這到底有何幫助。」朱利安有些不耐煩了,在他看來這種溫吞吞的詢問對抓住真兇根本毫無作用。

「朱利安你只要照做就可以了,我還需要再問一遍,就能夠找到真兇了。」阿若德自信的對朱利安說道。

「好吧我的主人。」那些在屋宅中工作的僕人又被帶進來進行了一番盤查,他們的內心惶恐不安,饑渴又折磨著他們,恐懼滲透到了他們的每一寸心靈地帶,而阿若德的反覆枯燥的盤問簡直逼得他們快發瘋了,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隻得老老實實的回答阿若德的問題。

「這麼說,酒的配送本來應該是你的職責,但是你卻不記得當時那杯給我的酒杯是誰送來的,這完全不合理。」阿若德看著面前這個長著一頭紅色亂髮的僕人,對他厲聲說道。

「是,是的,我,我不記得了。」紅髮僕人不斷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著自己的額頭,汗水順著他的面頰流淌著,他跪在地面上不斷的用右手揉搓著大腿部位,阿若德察言觀色法也能夠看出他內心的緊張。

「可是你第一次的時候卻說,是讓一個叫小托比的僕人幫助你送的酒,這是第一次的記錄。」阿若德從埃爾維特修士的手頭的羊皮紙中抽出一張,狠狠的摔在紅髮僕人的臉上對他說道。

「唔,我,我。」紅髮僕人大驚失色,他並不識字,看不懂羊皮紙上面寫的是什麼,但是阿若德的提醒讓他記起來自己第一次確實是這樣說過,這讓他完全不能夠自圓其說。

「而,小托比的供詞中卻說配送酒的人是你,也就是說你和小托比之間有一個人在說謊,難道投毒的人是你嗎?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故意推卸到他的身上。」阿若德拿著羊皮紙在紅髮僕人的面前晃動著,兩份羊皮紙兩個人的供詞卻相互矛盾,這中間必然有一真一假。

「不,不是的,仁慈尊貴的伯爵大人,我沒有投毒,我怎麼敢做出這種事情。」紅髮僕人大驚失色,心理防線在阿若德的逼供下完全崩潰,他涕淚橫流的抓住阿若德的腿,大聲的向阿若德說道。

「哦?那就是小托比嘍,為什麼你會讓他配送酒杯,而後來又企圖替他掩蓋。」阿若德看著面前的紅髮僕人,繼續逼迫他的心理防線,在阿若德的持續逼問下紅髮僕人終於講出了實情,原來好賭博的他欠了小托比一大筆錢,可是自己又無力償還,按照斯拉夫人的習俗,如果他不能夠償還的話,自己的妻子就會被債權人奪走,而正在這個時候小托比表示可以免去自己的債務,只要在宴會中讓他進去長長見識,這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小托比只是管理馬廄的馬童,他根本沒有接近宴會的權利,所以我以為他真的只是想要長長見識,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呀伯爵大人。」紅髮僕人一想到貴族們對付罪犯的刑罰便渾身戰慄,他的身體抖動的好似篩子,面色煞白的好像是死人一般。

「看來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嫌疑犯了。」阿若德直起身體,所有的嫌疑都集中在了這個叫小托比的馬童身上,他立即讓朱利安將小托比也提了進來。

「伯爵大人,他就是小托比,就是他代替我前去配送您的酒的。」當小托比被帶進來的時候,紅髮僕人大聲的叫喊起來,並指著小托比說道,但是小托比卻表現的非常的鎮定自若,好像被指責的不是自己一般。

「這完全是無恥的汙衊伯爵大人,我根本沒有請求進入宴會大廳之中,所以怎麼可能做出投毒的事情呢,更何況我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小托比跪在地上膝蓋向前挪動了幾下,他彎下腰彷彿想要站起來,但是乘著所有人都麻痹大意的時候,突然從袖子中抽出一柄窄小細長的匕首,匕首上散發著藍色的光亮。

「可惡的傢夥。」可是小托比的行動卻失敗了,朱利安早就在阿若德的暗示下保持著戒備,當小托比一有異動便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這個瘦弱的少年馬童完全不是從小接受軍事訓練的朱利安的對手,只聽咯嘣一聲小托比發出慘叫聲,他的胳膊被朱利安折斷了。

「呸,異教徒,諸神的憤怒會降臨在你的頭上的。」小托比喘著粗氣,他的左手胳膊奇異的扭到了一邊,整個身體被朱利安踩在了腳下,可是他卻不斷的進行著咒罵。

「是誰指使你的,毒藥和這匕首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擁有的。」阿若德拾起地上的匕首,這匕首做工精良,竟然是一把精鐵打造而成,如果不出阿若德的意料之外這應該是一柄用隕鐵打造的鋒利匕首。

「哼。」小托比扭過頭去,似乎對阿若德的話不屑一顧,朱利安痛恨他下毒腳下用力一踩,小托比發出吃痛之下的悶哼聲。

「現在我們可以動用刑罰了,絕對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招供的。」阿若德的眼中透露出冷酷的,嘴角卻微微的上翹,彷彿在嘲笑這個馬童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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