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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中世紀》第三十一節政治選邊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整齊的農田分佈四周,安靜的農莊坐落在農田中央,辛勤整整一年的農夫們坐在農莊的公共屋宅中,在屋宅壁爐點燃著熊熊火焰的篝火,上面架著一個鉗鍋,裏面煮著一些食物熱湯,在屋宅的四周坐著穿著髒兮兮的粗亞麻衣服的農夫們,男人們坐在一起閑聊著,女人們則忙著攪拌著鉗鍋,孩子們在屋宅內上躥下跳的打鬧著。

「乒~~。」就在此時,忽然屋宅的大木門被撞開,寒冷的風和雪花瞬間灌入屋宅內,農夫們驚訝的站起身看見走進來幾名奇怪的貴族,說他們是貴族是因為他們的身上穿著鎖子甲,鎖子甲外面穿著的罩衫上有著紋章。

「尊貴的大人,請問您有什麼事情?」村莊的長老連忙走上前,向貴族們鞠躬後問道,這幾名貴族實在是奇怪,矮的貴族又矮又醜,高的卻如同一根木杆般瘦,而那個最壯碩的大漢卻一副癡癡獃呆的摸樣。

「你是這裏的長老?」那個又矮又醜的貴族抬起頭,對長老詢問道。

「沒錯。」長老感到很奇怪,這些人的口音像是日耳曼人,而這裏是波西米亞公國的利托梅日采省份,為何日耳曼貴族會闖入他們的農莊。

「從現在開始這個村莊已經屬於梅森公國的勞齊茨伯爵大人,你們必須要為勞齊茨伯爵大人繳納賦稅。」為首的矮子貴族向這些農夫們宣佈道,當他話音剛落屋宅內頓時喧鬧起來。這些人祖祖輩輩都是波希米亞公爵的領民,怎麼突然一下子變成了日耳曼貴族的領民。

「尊貴的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們的村莊一直是受到波希米亞公爵的保護,我們也向公爵大人繳納賦稅,從未聽說過勞齊茨伯爵大人?」長老辯解的說道。

「勞齊茨伯爵大人從自己的家族倉庫中找到了一份證明這塊土地屬於他的文件,任何質疑伯爵權利的人都將是我們野豬三兄弟的敵人。」為首的正是野豬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羅佛,他帶著自己弟弟們闖入這座村莊,向他們宣佈勞齊茨伯爵的權利。

「嗚。」村莊長老和村民們目瞪口,他們壓根不明白貴族們所謂的權利是怎麼回事。至於文件什麼的就算是放在他們的鼻子尖下面。他們也不認識。

「明白就好,現在把這座屋宅中的食物統統搬走。」格羅佛看著這座分為上下兩層,上層有倉庫功能的公共屋宅,他一揮手從身後闖進來幾名身穿皮革甲。頭戴鐵頭盔的日耳曼士兵。聽說這些人要搬走倉庫中的食物。農夫們不幹了,他們也許不明白貴族之間的權利是怎麼回事,但是誰要動他們過冬的食物。那就是要他們和他們家人的性命。

「住手,不能拿走我們的糧食。」農夫們激動的揮舞著拳頭,企圖阻止這些日耳曼士兵,還有人已經將谷堆上的草叉吵起來,對準那些來掠奪他們糧食的強盜們。

「歐格登,帕齊上。」格羅佛的稀疏的眉頭挑了挑,他伸出自己短粗的手臂沖著自己的弟弟們命令道。

「嘿嘿,早就應該這樣了。」歐格登拔出自己細長的利劍,獰笑一聲衝上前去,他的劍又快又準,第一劍便刺穿了一名農夫的喉嚨,鮮血從農夫的喉嚨處噴出,屋宅內的婦女們尖叫起來。

「膽敢反抗伯爵大人者全部該死。」格羅佛享受的看著一個一個被殘殺的農夫,鮮血滿足了他那扭曲的變態的心理,野豬三兄弟的心中毫無憐憫可言,就連婦孺也絕不放過。

「嗚。」一名農婦在被殺前,將自己的小女兒塞在了木板的夾層之間,接著在上面堆上了乾草,看著自己的父母被殺小女兒驚的一動不敢動。

鮮血染紅了整個屋宅的地板,歐格登甩了甩自己沾滿了粘稠血跡的頭髮,幾步走到還在冒著白煙的鉗鍋面前,他伸手將杓子拿起在鉗鍋裏面攪拌了一下,然後撈起喝了一口熱湯,在鉗鍋的下方一隻農夫的斷手被火烤的滋滋直響。

「呸,這真難吃,大哥活幹完了,我們該走了。」歐格登吃了一口農夫們熬的湯,眉頭直皺的咒罵著,身旁的屠宰場一般的情形完全影響不了他的食慾,不,還不如說在這殺戮之中,他的食慾才格外的好。

「恩,不能留活口。」格羅佛邁著自己短而畸形的腿,在屋宅內走動著,他踩在地上一團白花花的東西上,那是他的弟弟帕齊用腰間的狼牙棒擊碎的一名農夫的腦袋,迸出來的腦髓。

「全殺完了。」歐格登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的村民已經全部變成了屍體,他確定沒有留下任何活口。

「嗯,等等,咻咻。」忽然格羅佛那朝天鼻,兩個大鼻孔抽動了幾下,他似乎是聞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格羅佛趴在地上,就像一頭醜陋的老狗,他一邊嗅一邊向木板夾層的方向走去,歐格登看見格羅佛的摸樣,連忙將劍握在手中。

「滴答,滴答~~~。」當格羅佛來到木板夾層下方的時候,看見上面滴下幾滴液體,液體發出一陣騷臭味,格羅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嗚,嗚~~~。」夾層中的小女孩禁不住的小聲哭泣抽搐著,她在看見了屋宅中可怕的屠殺後,竟然小便失禁,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咯咯咯,沒有人能夠躲過我大哥的鼻子和耳朵的。」歐格登獰笑著提起劍,走上前去,他似乎都能夠感覺到在木板夾層中那小東西散發的恐懼氣息。

「帕齊~~~。」

當野豬三兄弟將村莊倉庫中的糧食和物資掠奪一空後,命令士兵們用火炬將整個村莊付之一炬,村莊燃燒冒出的濃煙直衝上空,在著白雪皚皚的土地上,就像是一頭可怕的惡魔,這惡魔將那座平靜安詳的村莊吞噬的無影無蹤,隻留下殘垣斷壁和淒厲的風聲,就彷彿是村莊中的冤魂們還盤旋在自己的家園中,向路人們訴說著自己的悲慘命運。

埃布爾伯爵面色鐵青的看著手中的一份報告,他看完報告之後將那份文件狠狠的拍在了木桌上,接著在自己的房間中低頭踱著步子,猶如一頭裝在籠子中的野獸,身邊的貼身侍從第一次見到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埃布爾伯爵如此憤怒,嚇得一聲不吭的貼著牆壁站立低著頭。

「太過分了,勞齊茨伯爵竟然不同公爵大人稟報一聲,就輕啟同波希米亞人的戰端。」埃布爾伯爵手中的文件是從勞齊茨伯爵的領地送來的,內容是勞齊茨伯爵與波西米亞公爵發生了領土糾紛,並且伴隨了小規模的衝突,不過誰也無法判斷這種衝突會不會擴大,如果擴大便會成為梅森公國同波西米亞公國之間的中型戰爭,而在同薩克森公爵的戰爭中還沒緩過勁的梅森公國,肯定會在是否全面開戰在貴族中產生分裂。

「埃布爾伯爵大人此時一定非常頭疼。」在勞齊茨伯爵的房間中,羅伯特修士得意的說道,挑起同波西米亞公國的戰爭是他一手策劃的,意圖分化和辨別梅森公國的貴族中忠誠埃布爾伯爵的人。

「告訴野豬三兄弟,不惜將戰爭擴大,無論是利托梅日采省份的農莊、城鎮還是商隊都要進行襲擊。」勞齊茨伯爵眯起眼睛坐在有扶手的座椅上,他穿著用貂毛鑲邊的華貴大氅,右手上握著一支鑲嵌滿了各色寶石的銀杯子,修長筆直的腿穿著緊繃的細羊毛褲緊身褲,腳上的鞋子拖著長長的尖部。

「不過,伯爵大人,波希米亞人恐怕為了報復您,會在勞齊茨郡內實施燒殺掠奪,這對伯爵大人您可是有很大的損失。」羅伯特修士不無遺憾的說道,波希米亞人的領地大多是平原適合養馬,因此波希米亞人的輕騎兵名揚諸國,被激怒了的波希米亞人肯定會用輕騎兵部隊掠奪勞齊茨伯爵的領地。

「沒關係,我早就收夠了農民們的糧食,把那些糧食和物資全部放入了我的城堡中,就算波希米亞人騎兵厲害有能奈我何,至於那些農民就算被殺光了,大不了在從其他地方移民些就是了,賤民們繁殖的比兔子還快。」勞齊茨伯爵滿不在乎的說道。

「恐怕被激怒的波希米亞人在怒火無處發泄的情況下,會攻入梅森公國其他封臣的領地,到時候埃布爾伯爵不想開戰都不可能的。」羅伯特修士一想也是,如果勞齊茨伯爵成為了梅森公爵,那麼區區一個郡的損失又算得了什麼,勞齊茨伯爵的冷酷無情讓羅伯特修士也不覺心中一寒。

阿若德此時並不知道,這件事將給他和他的家族帶來什麼樣的變故,他同溫德爾男爵一起帶著騎士和僕人們,正沿著通往梅森堡的泥濘道路前進,騎士們持著盾牌在隊伍兩側護衛,馬車的輪子發出咯吱的聲音,僕人們時不時要在泥濘的泥土中,使盡全力推著陷入了泥地中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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