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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貴逃妃之腹黑兩寶》【98】被打
章節名:【98】被打

心裏念頭一轉,花夕顏對柳姑姑說:「把閔太醫帶出去,讓他在外面站著。」

柳姑姑想這閔太醫八成是觸犯了花夕顏的脾氣,馬上點頭,帶閔文靜出去教育一番。

這邊,花夕顏轉頭對著黎季瑤,猛地手指尖在黎季瑤手臂上掐了一下。

黎季瑤被她這掐,因為她力道好大,疼到一刻擠出了顆眼淚:「嫂嫂!」語氣是很震驚,不知道花夕顏為什麼掐她。

「清醒沒有?沒有的話,我讓人打盆水給你洗洗腦袋。」花夕顏幾句冰冰涼涼的話像冰雹打到黎季瑤腦袋上。

黎季瑤突然是臉蛋火辣辣的紅,醒悟到自己剛才是怎麼回事之後,初顯出女兒樣的害羞:「嫂嫂,對不起,我」

「你不是對不起我,而是」花夕顏瞧了瞧她這樣子,想這孩子也真奇怪,按理說,這孩子見過的美男子絕對不會比她少,怎麼會輕易對個地位低下的太醫,一見面就犯渾了,於是語重心長道了句,「郡主,不是本宮想責怪你,你自己想想,你自己是什麼身份。」

那種在現代說自由奔放的戀愛自由觀,也只有是在現代可以。古代始終是有古代的規矩,要門當戶對。黎季瑤身為郡主,再怎麼說,都不可能和個太醫結婚。到時候,長公主府會被氣死的。而黎季瑤本人會淪落為市井街頭的笑柄。

難得花夕顏這個去過現代的人說話這樣現實,只因為她從來不相信愛情這玩意兒。若是一時被激情弄混了腦袋,做出不切實際的舉動,到時候吃虧的絕對是女子,是黎季瑤自己。

只能說那閔太醫實在長得太桃花相了。再好的醫術,這樣的桃花相,不該留在宮中。花夕顏琢磨著。

黎季瑤手背捂了捂發燙的臉,卻是對花夕顏這話似乎有些不解,說:「夫妻若房事不和睦,不也」

這孩子,從哪兒得知這些事兒。花夕顏簡直是對她瞪了眼睛:「郡主,你不會是瞞著長公主私下看了些汙穢不堪入眼之類的書?」

「那些書也不叫汙穢吧。」黎季瑤悶悶地說,「這些事,嫂嫂和皇兄不也在做。我今早上才聽見。」

花夕顏的手指扶住了額頭。就知道,那些聲音,讓外面的人全誤解了。

黎季瑤拉住她手臂,狡黠道:「嫂嫂,皇兄房事如何?」

「郡主可以去問聖上。」

「我問聖上的話,也只能問聖上嫂嫂的房事如何。」黎季瑤說。

這妮子,越來越油嘴滑舌了。花夕顏伸出手,隻想學掐小兒子臉蛋那樣掐一把她臉蛋。

沉住氣,花夕顏問她:「郡主來找本宮是為何事?」

「哦。」天性像小孩子的黎季瑤慌忙記起,「對了,我是來找嫂嫂一齊去白龍寺上香的,順便被嫂嫂散散心,我還約了齊府的小姐。」

一刻都不喜呆在宮裏的花夕顏,當然想出去了。於是吩咐了柳姑姑:「內務府的那些人,該幹活的去幹活。只要把那幾個掌事的留下。本宮去趟白龍寺,回來再處理。」

柳姑姑連聲應好,接著,收拾收拾,因為現在綠翠不在了,隻得由她親自跟隨花夕顏去白龍寺。可花夕顏是不想她跟著去的,除了她只會添麻煩以外,也希望她能留在宮裏面幫她看門。這樣一來,花夕顏隻帶了小五齣發。

黎季瑤在她忙碌的時候,已是先一步跳出了房間。走到走廊,見閔文靜一個人站在那,面對庭院,身板挺直,像是個被罰站的小學生一樣。

美男子她黎季瑤真見過不少,像她皇兄,像天下最高貴的黃金單身漢雲塵景,像她父親原先沒死的駙馬爺,但是,像閔文靜這樣的,美得像朵蘭花的人兒,真真是第一次見到,讓她能聯想起她看過那些書裏頭的場面。

別看這黎季瑤天真爛漫,但真的是非常的天真爛漫的。或許是在長公主府那種壓抑的條件下長大,加上看多了她母親和父親虛偽的夫妻關係。一對夫妻,究竟和睦不和睦,看房事可能就清楚了。想那會兒長公主和駙馬爺雖然在公眾面前表現到像模範夫妻,十分恩愛,實際上,黎季瑤早聽說,長公主是很久不碰駙馬爺了。

貴為長公主,是有權利挑選自己的男人的。駙馬爺不知何時起,已經惹到了長公主的嫌棄,不想碰。所以,這駙馬爺鬱悶到要死,除了子嗣問題,到外頭另找女人也成了發泄口。

黎季瑤還小時候常聽過長公主身旁的嬤嬤嚼舌頭說,說駙馬爺不能讓長公主盡興,長公主是個挑剔的。因此這長公主,其實也早就出軌了。只是長公主那份高傲是,隻準她出軌,不準駙馬出軌。

長公主當她這個娘,唯一的稱職是,即使自己有情人,也絕不會暴露在自己女兒面前。然而,紙包不住火,越瞞的事只是讓黎季瑤越不齒。

黎季瑤早就想的很清楚了,她不要變成自己母親和父親那樣的可悲,一定要找個自己很喜歡的男人,而且自己對其很有興趣的男人,才行,至於身份背景什麼的,不喜歡,勉強在一齊,還不是變成了和她父母一樣的悲劇。

想到這兒,黎季瑤又絞了絞眉頭,想到花夕顏。怎麼越來越感覺,花夕顏和長公主差不多。

她皇兄究竟愛不愛花夕顏。花夕顏究竟愛不愛她皇兄。好像越來越看不清了。

在快靠到閔文靜身邊時,閔文靜身上那股神秘的幽香,讓她心頭又是猛地一個悸動。

抬頭時,見閔文靜那雙斯斯艾艾的眼睛像是很奇怪地看著她,黎季瑤連忙想捂住臉,輕聲說:「你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閔文靜在一會兒過後,好像才記起來她身份,跪下欲行禮:「臣參見郡主。」

「不用,起來,起來。」黎季瑤伸出雙手去扶他的剎那,隻覺隔著衣服那層布,手心好像能摸到他皮膚的瞬間,手掌到指尖全發燙了。

感覺到她手指的輕顫,閔文靜斯斯艾艾的唇角,在陽光的陰影下勾起的弧度,讓人看不清,一雙桃花眼,垂低時更顯美艷,壓著聲音道:「郡主是月事不調?」

他,他怎麼知道的?

黎季瑤圓了圓眼睛,隻覺臉上益發燙熱,直羞到快不行了,於是佯作生氣地說:「怎麼,知道本郡主有月事不調的病,想對本郡主怎樣?」

桃花眼抬起,對著她,流光溢彩。

黎季瑤心頭猛地又被一揪的樣子。這男人的眼睛,天生的風情萬種。

「臣既然得知了郡主的病,當然是有心幫郡主治病。」

被他握住的手指,突然發顫,聲音裡更是壓著陣哆嗦:「怎麼治?」

「郡主今日沒空,這樣,待晚上,郡主需要臣的時候,臣過去郡主房裏親自給郡主治。」說完這話,他鬆開了她的手指,迴轉身,又呈現出一幅小學生受罰的站姿。

黎季瑤摸了摸剛被他摸了下的手指,隻覺他這一摸,直撓到了她心底深處。

這男人,究竟什麼人?

在黎季瑤提步要走時,後面那道像極了桃花酒釀香醇迷人的嗓音,在她身後輕輕響道:「對了,有空勞煩郡主勸勸娘娘。娘娘那病,再不趕緊治,她僅剩的那半條命,是堅持不了多久了。當然,娘娘可以就此委屈於聖上,也可以來找臣想法子。」

黎季瑤震驚地回頭望他,卻見他始終面對庭院,面容沉靜,嘴唇緊抿,好像剛才並沒有說那樣一番話。

花夕顏在房裏收拾妥了,招呼上小五,走出去找黎季瑤。

爬上馬車,見黎季瑤坐在裏頭,不知為何貌似心裏生了什麼情緒,在那兒坐著不動。一臉的悶相,實在與平常,不,就剛才的活潑郡主截然不同。花夕顏走過去,挨她身旁,問:「怎麼一幅生氣的樣子?莫非本宮剛在房裏對郡主說的話過重了?」

黎季瑤搖了搖頭,接著突然仰頭,目光不同以往是犀利地掃過她的臉,想抓住她什麼:「嫂嫂,莫非嫂嫂不喜歡皇兄?還是我皇兄不喜歡嫂嫂?」

花夕顏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愣了下。她喜歡不喜歡他?都是夫妻了。所以她就不明白為什麼他質疑要她動情。好吧,縱使她摸到他那顆情魄,可是,他那樣對她如火如荼的情動,算得上是愛情嗎?男人愛女人,不也就因為那麼一點魔鬼的衝動。

倒是她現在,僅余這半條命,是被他困住牢籠裡,若是一天不能與他肌膚接觸,都可能死。想到這兒,她心頭打了一道寒戰。緊接苦澀一抹。她這算是活該吧?無意中將他情魄全惹火了。惹了一個男人的浴火會有什麼結果,可想而知。何況,這是惹了情魄。惹火了情魄,可就形同天天磕了那媚葯一樣,他若不拉她一塊進入浴火的地獄,怎能罷休。

她花夕顏,這輩子算完了。除非她狠得下心,斬斷與他的情魄,只是,她能嗎?做得到嗎?

說她無情無義,無心無肺,實際上,她是縱容了他收走了她半顆情魄與他一塊煎熬。

只是這樣,坐著馬車離開皇宮,離開他的氣味遠一些,都能感覺到胸口裏一股虛晃,蒼白的情魄虛到在發抖,讓她冷汗直流。

「嫂嫂?」黎季瑤見她額頭大汗,忙拿帕子給她擦擦。

深深地吐納,換氣,不知道她能控制自己多久。這場戰,剛剛開始,她不會輸的。她宮槿汐的情,只能由自己控制。不給任何人控制,哪怕是他,都不能給。

黎季瑤皺著眉頭看著她這模樣,心裏是想:難道真如那男人說的一樣,她嫂嫂的命脈出了問題?那麼,叫閔文靜的,真的能幫得了她嫂嫂嗎?

按照計劃,因為出發遲了,為了趕時間。齊雲煙與宮夫人,分別坐轎子從自己府中出發,與黎季瑤花夕顏她們到白龍寺寺廟裏聚合。

宮夫人是第一個到達白龍寺的,跪在了寺廟前殿裏,對著那觀音菩薩的蓮花像,雙手合掌,念念有詞,祈禱家中每個家人的平安,尤其是她老公和她兒子。至於女兒宮夫人暗自垂下眸子。

她女兒死過一回了,偶爾,回想起現在那個女兒,總覺得哪兒有點不一樣,好像不再是她完全親生的那個。而且,死過一回的人,再向天上的神明祈禱和做出要求,是奢侈,是過分。宮夫人不敢這麼做。

玲瓏站在她身後,不敢說話,不敢動作,只能往門口經過的人群裡無聊地看一看,看自己家小姐和郡主她們到了沒有。

白龍寺香火旺盛,來祭拜神明的人絡繹不絕,再有鄰近那當地每年供奉先祖的季節,更多來自京城內外的香客,都到白龍寺來上香和求籤。

人來人往,幾乎水泄不通,只能人頭看著人頭的頂上。在這樣的情形下,要找個人,本該像是大海撈針,基本找不到。只是,這人與人之間有緣分。

齊雲煙剛走進白龍寺不久,在猶豫著先進不進廟裏時,在門口時杵立了一陣,始終見不到花夕顏和黎季瑤之後,像是渾渾噩噩之間,被什麼指引著,走到了前殿旁邊的一間小佛堂。

宮夫人每次,都是在前殿拜完幾個大的神明之後,會到旁邊的小佛堂再靜心修心,然後再求籤。因此與這小佛堂的師父們,也都是很熟悉的了。

小佛堂位於前殿側後面的一條小道裡,不知情的人,完全就不知道這兒還有一間小佛堂。齊雲煙以前來白龍寺,也從來沒有走到過這個地方。可今天就是奇怪,陰差陽錯,像是有什麼指引,讓她走到了這個地方來,讓她走到門口附近,才看到了跪著在與佛堂的師傅說話的宮夫人。

玲瓏看見她,吃了一驚,因為不知道她要來。黎季瑤邀請她們兩批人馬來時,是耍了點小伎倆,不說她們要一塊來。只因,之前這個鬼靈精怪的郡主,已經察覺到齊雲煙與相如之間好像有什麼苗頭。

齊雲煙眉頭一皺,在察覺到黎季瑤的詭計時,卻是遲了。

只能在庭院裏站著,手指捏了捏裙擺。

玲瓏在想著告訴不告訴自家夫人的時候。佛堂裏頭,宮夫人拿著求完的簽,正與佛堂裡的師傅說話。

師傅說:「夫人,請問你這三支簽各問的是什麼事?」

宮夫人先說起第一支:「這是問我家相公未來一兩年的身體安康和仕途如何。」

師傅眯眯眼,看了下第一支簽的簽文後,道恭喜:「夫人,宮老爺未來一兩年,不止身體健康,而且仕途平順。」

宮夫人眉眼彎彎,有些忍不住驚喜,問起第二支簽:「這支是求問我兒子的。他的身體我不擔心,因為他本人是大夫又年輕。他和他爹不同,做事謹慎,聖上對他的喜愛超越了一切,哪怕我宮家裏有人出事也絕對不會牽連到他。事事完美的他,只是有一事一直以來未能完成而未能圓滿。因此今年我隻想求問佛祖,我兒子能在今明一年中完成婚姻大事嗎?」

說是要為相如問婚姻的問題,傳到了佛堂外,齊雲煙隻覺兩耳隆隆響,彷彿雷擊一樣,似乎抗拒再聽下去裏面的任何隻字半語。

再如何,她都不該和他再有關係的。她腦子裏想。

師父仔細望了下宮夫人求的第二支簽,望著簽文似乎眉間掛了一絲不解意,道:「夫人,你兒子本該完婚了的。然而,似乎是被什麼給阻礙了,才推遲了這麼多年未完成婚姻大事。」

「什麼?」宮夫人一驚,「你說被什麼阻礙了?」

「你家裏不是有個女兒嗎?不如,夫人將第三支簽也給貧僧先瞧瞧。」

宮夫人連忙將給女兒求的那支簽遞了上去,又低聲說道:「那年頭,不知何故,後來我聽我家丫鬟說,說在數年前,在這白龍寺,有人故意把我求的簽換了,換了一支邪簽欲害我性命。我思來想去,師父在這兒,多位高僧在白龍寺,那人又怎能得手?只能想,應該是在回家路上被換的。所以這次求完簽,還請師父幫我把這三支簽處理掉。」

那師父望了她一眼之後,嘆:「宮家小姐嫁入皇宮,是非多,夫人以後還要更小心謹慎才行。」

「是。謹遵大師教誨。」宮夫人道,接著,期盼兒子女兒這兩支簽文對方會如何解釋。

「夫人,阻礙你兒子完婚的,正是你女兒的命輪。」

這點,宮夫人早有所料。那時候,女兒一死,她兒子幾乎斷了娶妻的念頭。因為完全不知道宮家哪天就完全不保了,娶了任何人家的女兒都是害了人家的閨女。

「可我女兒如今好了。我兒子該能完婚了吧?」

「不。」師父拿著宮槿汐的那支簽,神情嚴肅,「她似乎沒有走完該走的命輪。」

「什,什麼意思?」宮夫人疑惑重重。

「她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作為七魂六魄,並不完整。她如今只剩半條命。」

宮夫人聽得很詫異時,回過頭,見玲瓏給自己使眼色,像是外頭有人,急急望出去,寺廟的小庭院裏卻是沒有一個人影。

齊雲煙,是不知不覺,在那大師給宮夫人要解簽文的時候,急步走到其它地方去了。她不想聽,很不想聽。而且這種不想聽,是不受她理智控制的,是自己的腳不由自主地動了,走開了去。

喜歡上一個男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似乎,現在她的心情,多少能體會到當年宮槿汐和她說的那些話。

千萬,不要把一顆心放在男人身上,不然,你這輩子算完了。

她,現在這輩子已經算毀了一半了。多少次告誡自己理智,多少次告訴自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全都沒有用。只要遇到他,這顆心就會不由自主地動。哪怕現在隻遇到他母親,都惶恐不已。害怕遭到他和他家人的拒絕。

她該怎麼辦才好?

坐在苗圃旁邊的石階上,輕輕地吐氣,看那藍天白雲:或許她該遠走高飛。

「哎,那不是齊家小姐嗎?」

在聽見自家嬤嬤突然道出這樣的一句,林慕容走在進寺廟的香客們中間,轉過了頭。至於自己陪伴的母親林夫人,是速度更快地離開了香客中間,直奔齊雲煙坐著的地方過去了。林慕容稍微一想之後,只能緊走兩步,跟在母親後面。

林夫人走到齊雲煙面前,確定齊雲煙是一個人,嘴角略勾:「齊小姐,怎麼一個人來?沒有約人嗎?」

齊雲煙眉頭皺著,實在想不明白這女人為什麼要整天和自己作對。她再怎樣都是不能和相如在一齊的。林夫人戒備她,完全沒必要。

拍拍膝蓋,齊雲煙站了起來,淡淡道:「夫人,如果您是想找宮夫人的話,她在後面的小佛堂裡。」

想著,他若早點娶了其她人家的小姐,她也可以早點死了這條心。

可林夫人聽了她這話沒有感激她,反而一幅惱火的面容:「你是陪宮夫人一塊來的?」

「不是。」

「不是的話,你怎麼知道宮夫人在哪?」

「路過剛好見到。」

林夫人哼哼兩聲:「齊小姐,說是你娘去世了,但是,你爹在吧。家風要吧。像你這樣,不知規矩的,為了巴結宮大人,手段用盡,甚至巴結宮大人的母親。」

林慕容在旁聽完母親這些話,可能也是初次聽見,驚訝的目光掠過齊雲煙平淡無奇的臉,繼而眸光裡一沉。女子的心計,與容貌無關。

齊雲煙氣到抖了抖唇,繼而,可笑地勾起唇角:「林夫人這樣說我,可是有真憑實據?若我欲巴結宮夫人,為何要把宮夫人的下落告訴林夫人。」

「這是你故意掩人耳目。」

「還不如說,你們林家居心叵測,早就想要巴結宮家了,所以看誰都不順眼。若真想要你家千金嫁進宮家,不如現在就和宮夫人說清楚,以免彼此誤會。」

齊雲煙這人是平常不愛說話的,但是,真正說起話來,是和齊老爺一樣的毛病,那就是直接帶刺。

林家的人果然被她這話羞到滿臉通紅。想到周圍有這麼多人,其中,說不定有認識林家的人。而女兒在場,遭到這樣的侮辱之後,若真是被宮家一口拒了,女兒以後還怎麼嫁的出去。這麼想的林夫人,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那話兒同樣是羞辱了齊雲煙讓齊雲煙閨名全無可能嫁不出去。或許在她眼裏,這齊雲煙,完全就不是個小姐。

舉起手,林夫人一口狂怒,直打齊雲煙的臉:「賤人!自己作踐還要侮辱她人作踐!看我今日打不打死你!」

齊雲煙抬起手臂擋林夫人的手,但是,她自己身邊沒有帶丫鬟,而林夫人身邊的幫手至少四五個,都是平日裏作威作福慣會打人的婆子。強壯有力的一群婆子把她圍到中間,幫著自家主子朝她就是一頓暴打。

黎季瑤與花夕顏坐的馬車,剛駛出宮門附近,突然被人攔截住。小五拉住韁繩,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一個人已經跳上了馬車,隨之毫無預兆掀開了車簾。

坐在馬車裏頭的兩個女子便是一怔。

「臣參見郡主。」對黎季瑤敷衍地行完禮節,相如一雙如針的眸子,直接射到妹妹那張青白的臉上,接著,徑直走過去,拉起花夕顏的一隻手。

花夕顏把手用力地往回縮,但是,別看她哥好像不習武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其實完全不是。她哥那力氣,簡直可以在她沒事的時候都一個人提了起來,打她屁股。事實上,相如以前在她調皮到傷害到她自己時,父親母親都不敢責罰她時這麼做了。

拉起她一隻手,然後直接拂起袖管,三只有力的指頭直接按到她脈門上。只是輕輕一按,她體內流空的虛態,讓他神情之間青了整一張臉。

「哥」花夕顏無力地叫了他一聲,用了幾乎哀求的嗓子,只見他另一隻手,火速從袖管裏頭抽出一根銀針,在她來不及反抗之間插入了她手背的一個穴位。

如此一來,她體內的虛態瞬間得到好轉,而同時,則是身體益發火熱,是火燎火熱,架在火刑架上一般,撩得她心臟砰砰砰,直震耳朵。

黎季瑤看到她這樣子,一瞬間被嚇飛了魂魄。

「請郡主下車!」相如涼薄的聲線,帶著命令,那凌厲到像刀的眼神,往黎季瑤那兒一望。

黎季瑤完全忘了自己才是主子的身份,慌慌張張被他的眼神逼下了車。

相如坐到黎季瑤坐的地方,一隻手拉住那想跟著黎季瑤往外跑的花夕顏,沖那駕車的小五喊:「還不快把車趕回宮裏,想看娘娘死嗎!」

小五在這功夫上不敢與他頂嘴,隻好把車掉頭。

花夕顏用力掙,掙不開相如的手,低吼了句:「哥!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

「那你怎麼當年不直接說不嫁給他?」相如那涼薄和無情的眼神直射到她充滿緋情的顏上,「你自己選的路,難道你自己想逃?你想逃不是不可以。但是作為娘娘的臣子,聖上的臣子,臣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首先必須保住娘娘的命。」

「我不用他,也可以」

「你不看看你現在體內到了什麼程度?你能離開他?你離開他只要出了這個皇宮,你這條命也就沒了。」邊說,邊在她還要用力反抗時,輕輕撥動插在她手背的那根針。

花夕顏直瞪著他這動作,那銀針在阻礙她將體內的精氣外流瀉火,可同時間,帶來的是,精氣迴流,只能是奔往那虛弱的命脈,而命脈牽連著那半顆情魄。情魄連接收在他那兒的另外半顆。可能他如今都察覺了她離開他,在體內撩動她的情魄。她如今是浴火焚身,瀕臨爆發的邊緣,而宛如站在火山口邊的懸崖上。

事到如今,她也就隻好硬著讓自己從口裏吐出一口。

彎下腰的時候,相如一隻手以更快的速度從她背後圈住她腰,緊接,手掌心一道力道貼在她腹部禁止她外吐。在這個時候,他額頭一樣冒出了一顆顆晶瑩的大汗,貼住她耳畔說:「槿汐,聽哥的,不能這麼做。無論怎樣,不能這麼做。孩子沒了的話,你這條命也會沒了的。」

花夕顏全身一震,仰頭,杏眸圓了圓,望著他的臉。

「哥不是和你在說瞎話。你這懷的是龍胎。而且你知道的,你兩次生產,都幾乎沒命。這次,聖上是非要你懷上這孩子的。理由是什麼,聖上應該昨晚上和你說了。」

昨晚上,他說了,她給他生的那兩個孩子,都不是她心甘情願愛著他生的。如果,她再這樣的話,保不準,他會對她,做出什麼樣的抉擇。是的,帶她一塊下地獄。

「槿汐,聽哥的。」相如說到這兒,眼睛裏有絲紅,「這孩子,你必須順他的意懷上,然後生下來。他早已把他的七魂六魄連繫你的七魂六魄,你是逃不掉的。哥不是不想幫你,只是,哥不能看著你這樣折磨你自己,你沒有必要為了宮家,爹娘和我,都不會開心的。」

「我不是為了宮家」

「你何必騙你自己呢?如果是因為宮家以前傷害了你,讓你連愛他都不敢的話,哥向你保證,無論你愛不愛他,哥都有能力保護宮家。你現在只是在折磨你自己,宮槿汐!」

她的嘴唇哆了下。不,她不愛他。

相如的眸底驀地一沉:「難道你還在疑心他和素卿娘娘的關係嗎?」

花夕顏狠狠閉上眼。

「哥知道。當年,在他年幼的時候,由於先帝與西真女皇的締約,由神明指示,說他和西真皇女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所以當時,雲家來提親時,哥也是很開心的,本想把你交給雲宗主。可是,哪知道你因為娘的關係是不能嫁給雲宗主的。」

「因為哥當初已經看到他對我有了意思,是不是?」

「他在第一次到宮家,見了你之後,就對我說了,說,今生今世,非宮槿汐不娶,只有宮槿汐,第一次見面就讓他明白了情為何物,能讓他動了情魄。」

他是個無情無血的公子,卻唯獨對她能動了情魄。

「至今,哥當然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西真皇女都不能讓他動了那顆情魄,唯獨你能。」

相如突然這樣沉下聲調的一句話,讓她心頭哪兒一驚,是聯想起了在雲族雲塵景和她說的那些話。

「哥」花夕顏聲音沙啞,是想,若雲塵景說的話是真的,那豈不是,他自己本人也十分明白,動不動她的情魄,尤其是見到她本人的情魄之後,他應該更清楚這裏頭有什麼秘密,所以,非要拉著她一塊下地獄。

他到底是個富有心計的深沉的帝王。

「槿汐。」相如輕柔的,很久沒有用這樣溫柔的聲音和她說話了,自從她回來後,他過於擔心,只能總是時時刻刻用警告的聲線來提醒她,「聽哥說,既然你都知道了男子情動為何物,若你死命抵抗,不就是不理智了嗎?自尋死路,不是你宮槿汐的作風。」

「他很愛我」

「是的。聖上和我說過,他愛你,愛到了生命裡去,你是他唯一的女人,不會有其她人。而且,如果你不愛他,對他來說,是比什麼都可怕的事。那會讓他徹底瘋狂。」

花夕顏眼球又一動,似是有些不解。

「越是高手,越是容易產生心魔。為此,為了避免心魔,尤其修鍊提升到一個新階段的時候,必須靠情魄來彌補。他需要你,槿汐。他沒法不懷疑你,不猜疑你,因為,他太需要你了,尤其在他這個時候。」

這些事她都不知道,他沒有和她說過……。

黎季瑤和三七站在大街中間,主僕倆,想著,究竟還去不去白龍寺呢。這馬車都把她們兩個拋棄在路上了。

「哎。」黎季瑤擺擺手,「算了,本郡主回府吧。」

三七感覺到她今日哪兒有些古怪。若是換做在以往,她絕不會輕易放棄這樣可以玩的機會,無論如何,都會想盡法子,爬著都要到白龍寺呢。現在突然輕易轉變了心思回家?難道府中有更好玩的事等著她?

黎季瑤察覺出自己丫鬟在懷疑她什麼,心頭一慌,猛地瞪個眼睛:「怎麼,今早本郡主出來的早,想早點回去睡覺,不行嗎?」

三七嘟嘟嘴,朝她福身:「奴婢馬上去找車讓郡主坐車回府。」

黎季瑤揮揮手,接著,站在路邊等著她回來,心裏,卻是已思思地想著那個桃花相的美男子。他說他會來找她,需不需要,她給他製造個機會。回到府裡後,讓人去太醫院請他過來。對了,就這麼辦。

三七帶著轎子和轎夫回來時,只見自己主子對著一團空氣笑得牙齒都咧開了快要流口水了,於是眼珠都要瞪了出來。

白龍寺裡。

林夫人指揮幾個婆子圍打齊雲煙,自己一樣忙到滿頭大汗,喊著:「把這小賤人往死裡打!」

「夫人這是要把誰往死裡打?對方是犯了什麼死罪?可否說來讓本官聽聽。」

突然降臨的男子嗓音,文質彬彬中,帶了一股固有的殘酷與薄情。

對林慕容、林夫人來說,卻都是再熟悉不過的。

林夫人嚇到往旁邊一大跳,轉過身之後,整個身體瑟瑟發抖就一刻都停不下了。林慕容一樣一幅驚色望著來人。因為這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她朝思暮想,並且導致她母親動手打人的那個人。

相如皺著眉,在心底幾乎要長嘆一聲,想他妹妹怎麼預感就這麼準。他原先還以為是她妹妹想設計他趕他快點走的圈套,到底後來離開宮之後,心神不寧,隨妹妹意思快馬來到白龍寺了。

據他所知,這林家,也絕對不是那種平常喜歡作威作福的官吏家庭,不是喜歡仗勢欺人,更不會隨意在公眾場合打人丟了名聲。那麼,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

「六叔。讓人散開。」相如輕輕吩咐一句。

六叔帶了其他人,立馬將圍觀的人群驅趕,同時,上前只需一個眼神,圍著齊雲煙打的那幾個林家婆子,立馬都巍巍顫顫地跪下來說:「大人饒命。」

相如走近幾步,看清楚了被幾個婆子圍在中間的那個女子,由於妹妹提過,他知道那人會是誰,但是,這會兒親眼所見,仍舊是心頭被一震,臉色唰晃過一絲青怒。

這哪裏是打架,簡直是幾個人合夥將一個人往死裡打。

躺在地上的齊雲煙,已是一動都不能動了。為了保住自己性命,她用全身力氣護住腦袋,結果,胸腹被踢,口中吐出內血。兩條腿,被一個婆子打到一隻小腿明顯骨折。

這樣的一幅慘景,是讓四周看到的人,無不都倒抽了口涼氣。

林夫人連步後退,要伺機逃跑。因為,眼看這禍明顯是闖大了。

相如深深吸口氣,才能按住胸口湧起的這股氣,對六叔說:「把現場我們看到的,剛在打人的,指使打人的,全部捆綁起來,押到衙門裏,審問清楚,為何打人?是故意謀害人命,還是另有他由?」

因此,逃不到三丈遠的林夫人,馬上被人抓了起來,只能大聲尖叫:「大人,宮大人,望宮大人明察!我不是想打她的,是她先打我!」

「她先打你,打了你哪兒?」相如冷冷清清兩句話。

林夫人喉嚨裡卡殼,失去了聲音。

齊雲煙都沒有碰到她一根毫毛。她身上哪兒來的傷。早知道,她自己先掃自己幾巴掌,好留下點汙衊人的證據。如今怎麼辦。林夫人慾哭無淚,望向女兒。

林慕容在見著他看齊雲煙的眼神時,已是把嘴唇咬了咬,是快咬出了血。於是,她走上前,突然挽起右邊的袖管,露出了一塊像是被打的血瘀,道:「她打的是我,不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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