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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符永享》第六二八章 棲霞餘孽
墨染衣心中一凜。

裴子秋是想說寒玉宮勢必要做出犧牲嗎?

姬三火和裴子秋兩人有私怨,也代表著外宮與內宮的矛盾激化。

寒玉宮算什麼呢?不過是最不起眼的小門派,不幸的攪合到裏面,想要全身而退,只能說是一種幻想。

裴子秋話點到了,就不再多說。

事實上,如果不是對象是姬三火,有內宮的背景,他是不會為了新收到門下的寒玉宮出頭的。

究其原因,非常直白。

寒玉宮——不配!

不配他裴子秋出手,更不配他調動這麼多的人手。

墨染衣一直將裴子秋當日對她說的話記在心上,寒玉宮在裴子秋心中的定位,她也一直都很清楚。

就是因為太清楚了,太能認清這殘酷的現實,反而激起她的鬥志,想要為門派拚殺出一條路來。

是以,她急迫的想要變強,帶著戰堂的人毅然決然的加入到與劍盟的對抗之中,希望在戰爭的洗禮中,加快門派變強的速度,以此極端的方式為寒玉宮爭得被整個修真界接受並看重的資本。

突然之間,墨染衣就釋然了。

人輕鬆之餘,也多了一分冷看世情的淡漠。

裴子秋一直在觀察著她,沒有錯過她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氣場變化。

心下多了絲絲滿意。

成大事者,不擇手段!

這是他在連番變故之後領悟到的信條。

寒玉宮這個小門派在風雨飄搖之際偶入萬仙宮這片泥濘深海,就要有不是粉身碎骨就是乘風破浪的決心。

他之前以為寒玉宮會固守在原地,以素女劍派為根基不斷向外蠶食擴張,這也是最穩妥的發展之道。

可現實出乎他的預料,裴子秋沒有想到,寒玉宮會走出來,會選擇這樣一條快速發展又危險冒進的路。

危險與機遇並存。

很多人明白這個道理,卻在危險面前望而卻步。

修真者中不乏拿命做賭的賭徒,可將整個宗門都壓上桌的卻是少之又少。

一定有什麼支撐著他們悍勇向前。

他發現,自己對這個新收入門下的門派,越來越感興趣了。

他也有預感,會有更多的驚喜出現在這個門派身上。

這些變化是對他喜聞樂見的,對他有利的。

為了早一天看到這些,裴子秋不介意再多給一些點撥,甚至……幫助。

前提是,寒玉宮,會讓他真的感覺到滿意!

***

不夜地宮中,風聲鶴唳。

墨染衣破開靈峰峰頂出口的封印逃離,不夜地宮的修士甚至沒有姬三火發現的早。

緊盯著兩個門派動向的上使大人,在發現墨染衣消失於臨時住所的第一時間,便帶著人將寒玉宮和禦鬼宗團團圍住。

而後不夜地宮的人才在姬三火的召喚下匆匆趕來,頂著上使大人極度不滿意的目光凌遲,和沒頭的蒼蠅似的,四處亂飛,尋找墨染衣的行蹤。

封印破除的同時,千瘡百孔的礦洞不堪重負而轟塌,暴露了墨染衣離去的位置。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這處已經廢棄多年的礦洞出口,竟然被寒玉宮和禦鬼宗的修士發現了。

並且,寒玉宮戰堂的統領墨染衣,就是藉此處離去。

這個結果真的讓不夜地宮的修士想死的心都有了。

上使大人對寒玉宮和禦鬼宗兩個門派存著什麼心思他們再清楚不過,事實上,他們早就有了覺悟,一旦讓寒玉宮和禦鬼宗脫身,他們不夜地宮忘恩負義的卑劣行徑將傳遍整個修真界。

先失煉虛期老祖,又失一宮之主,再連臉面名聲都沒了,還讓他們不夜地宮怎麼在外行走?靠著上使大人當然好,有強而有力的靠山,便是外面罵聲滔天他們也不在乎,可問題是,這位上使大人壓根就看不上他們,想想也是,現在的不夜地宮滿目凋零,也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的地方。

用累世積攢的財富打動人心?

那也得上使大人能看得上啊!

姬三火的目光真的是倚仙星內宮被養叼了,所以說,有的時候金光閃閃的大靠山太高端也不是什麼好事,巍峨雄壯,他麽的他們攀不上去啊!

言回正傳。

不夜地宮打定了主意,就是上使大人對寒玉宮和禦鬼宗網開一面,他們不夜地宮也絕不過放過他們中任何一人活著離開。

尤其是禦鬼宗的修士,同為魔門中人,禦鬼宗在萬仙宮附屬門派中又赫赫有名,他們說出的話遠比不為人知的寒玉宮更讓人感到可信。

不用上使大人交待,他們也會盯好兩個門派的人,尤其是禦鬼宗的兩位化神期真君,在不夜地宮看來,突圍也好偷溜也罷,也必然會是這兩位中的其中一位。

哪裏想得到,竟然是寒玉宮的墨染衣!

***

姬三火擺弄著廢掉的那根鳳凰翎。

沒有了炫目炙熱的磅礴火氣,這根鳳凰翎和色彩艷麗的雞毛沒什麼太大的分別。

如果一定要分出個究竟的話,那麼,比雞毛更長算不算得上是一個明顯的差異呢?

自從折了一根鳳凰翎之後,姬三火就沒有讓它離過手。

有些人面對失敗,會在困難面前被打倒,從此一蹶不振。

那是懦夫!

而有些人,比如姬三火,會知恥而後勇,像是打不倒的小強,一次次的倒下,就再一次次爬起來。

且下一次的反撲一定比前一次的還要兇猛!

這就是姬三火!

他知道,不管是墨染衣,還是寒玉宮和禦鬼宗兩派的其他什麼人,總之,只要他們有人逃掉,就一定會向萬仙宮求援。

在萬仙宮的地界上,他們不找仙宮,去找劍盟才是見了鬼了。

姬三火列屬內宮的話,那麼,以目前仙宮內外兩宮相爭的局勢,寒玉宮和禦鬼宗會找上誰不言而喻。

這其中寒玉宮又和裴子秋有那樣的關聯。

那麼,裴子秋被找上的可能在九成以上。

僅剩的一成,不是裴子秋不在萬仙宮內,就是哪個閑的蛋疼的傢夥聽聞此事過來找不自在……

所以,他在等。

等裴子秋找上門來。

坐在驚雲飛梭裡,姬三火無數次的思索,到底要不要趁此良機將裴子秋幹掉。

他有神雷炮在手,又有八名忠誠護衛,火力全開,裴子秋絕難逃過去。

心中那一點執拗得堅持卻讓他無數次推翻這魔鬼的誘惑。

他姬三火,終究還是有不能越過的底線的。

閉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摩挲手上的翎毛,被他如此大力的磋磨,翎毛依舊維繫著美麗,卻也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他,在他艱難的修行路上,除了裴子秋,又多了墨染玉這個難以跨過的深坑。

***

驚雲飛梭就懸於他們頭頂上方的高空之中。

神雷炮的炮口黑黝黝的,不時有雷光閃爍,正是蓄勢待發的陣仗。

那八位黑甲護衛,神色冷凝的懸浮在四周,護衛著驚雲飛梭的同時,也關照著被圍圈起來的寒玉宮和禦鬼宗的修士,震懾他們哪怕前方空曠無物,仍不敢越出半步。

高階修士的氣勢肆無忌憚的放開,壓的下面的人動彈不得。

泯然真君和鬼靜真君眉頭緊鎖,突然間,注視著遠方的雙眼漸漸亮了起來。

如滿天繁星密佈的地宮天空,如同流星群聚,劃過幕布。

當裴子秋攜眾之身影印入眼簾,兩位真君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

墨染玉則始終安靜的立於一旁。

眉眼無波,不以外物悲喜。

她身邊立著的,是穿著有些發舊的灰色道袍的七彩龍阿彩,比她矮了有一頭,白色的髮絲和幾近透明的瞳色,讓她在黑髮黑眸的眾人中,一枝獨秀,很難不被人注意。

姬三火在看到她的時候就掃了好幾眼,連帶著也關注了墨染玉,目光晦澀不明。

墨染衣離開的時候,將七彩龍留下,並吩咐她時刻呆在墨染玉身邊。

這段時間內,阿彩一直緊跟著墨染玉。

當墨染衣出現在眾人眼前。

阿彩有所感應的抬頭,通透的雙眸泛起些許波動。

墨染玉的情緒直至此時才有了絲絲波動,一點亮光在眼中閃過,整個人都鮮活生動起來。

兩姐妹的目光在空中相交,同時輕抿的嘴角,格外相似。

「三火師弟的陣仗擺的不小啊!」裴子秋掃視全場,目光凝在驚雲飛梭聚集雷光隨時準備發射的神雷炮上,冷哼一聲,眼底寒意乍現。

「這一聲師弟我可不敢當,現在您裴子秋裴大人可是化神期修士,我這小小的元嬰期哪敢高攀呢!」姬三火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驚雲飛梭裡傳出來。

「聞道有先後,為兄不過是先走一步罷了。」裴子秋「客氣」道。

「這話我愛聽,誰先誰後,一時短長,再者,呵呵,化神期折在元嬰期手裏的也不是沒有,所以說啊,這做人和走路一樣,得穩當點,一個不慎,跌個跤,就是萬劫不復啊!」姬三火意有所指道。

裴子秋冷笑道:「說的有理,不光是走路要小心,小人和狗也要提防一二,前者構陷坑害手段下作,後者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跳出來咬你一口,最可氣的是,狗咬了你,你還不能咬回去,三火你說是不是?」

姬三火哪裏聽不出裴子秋話裡的意思。

立時便反唇相譏,「我姬三火自來就不是個大度的,別說誰叫狗放出來吵到我,哪怕夾著尾巴在我眼前晃悠,我也是容不得的,非要將它折了腿,剝了皮才舒服……」

分明是說寒玉宮是你裴子秋養的一條狗,我姬三火就是看不順眼,非要收拾它不可!

「正好裴堂主你來了,倒是給我評評理,我領了任務來不夜地宮,一是救其被劍盟所擾,二是收集靈髓玉一物。」

「這第一件,裴堂主門下的寒玉宮厲害,不但將劍盟的人殺絕了,連不夜地宮的人都不想放過,連宮主在內,死了半數都多,聽聞之前也是如此對待素女劍派,一下子就得了人家累世積攢得家業,嘖嘖!人才啊,現下這光景,隻消動動嘴皮子套一個勾結劍盟的罪名,被殺的乾乾淨淨,誰還能弄清這裏面有什麼貓膩!這樣的門派,難怪裴堂主看得上……」

「再說這第二件,寒玉宮就更了不得了,也不知是仗了誰的勢,連我們內宮都不放在眼裏,內宮指明要的東西,也敢拒交,呵呵,怎麼?你裴堂主的門下這麼快就分出內外了?」

若說前面姬三火是明說寒玉宮圖謀素女劍派才冤枉人家勾結劍盟,現在還想如法炮製吃掉不夜地宮,只是證明寒玉宮的野心,那他後面所講的所謂「分出內外」,根本就是想將裴子秋拉下水,挑起內宮外宮爭端的罪名,他們誰都不願意擔,也擔不起。

「寒玉宮有沒有拒交靈髓玉?」裴子秋避重就輕,臉色陰沉的問道。

「絕對沒有!」墨染衣斬釘截鐵。

姬三火沒有問她要過,自然就沒有拒交一說。

再說就是真的有,她也決不能承認,別看姬三火說的天花亂墜,實則是一個人自導自演,沒有一點證據,她若承認了,才是將把柄送到別人手上。

「你聽見了?」裴子秋的眼睛像是毒蛇,冷颼颼的瞅過去。

「裴堂主,包庇門下也不要這麼明顯吧。」姬三火怎麼會抬抬手將讓人輕鬆過關。

「我手上,可是有證據的!」

裴子秋沒有言語,眯起的雙眼,寒光陡然暴起。

他在權衡有沒有把握將姬三火幹掉,就像姬三火之前思量能不能弄死他一樣。

墨染衣卻是在想他們到底被抓到了什麼把柄?

這些日子以來,大家一直都小心翼翼,和這位上使大人陪著小心,怎麼會留下所謂的「證據」。

可姬三火應該不會無的放矢,他們一定錯漏了什麼!

「拿出來看看。」裴子秋冷聲道。

驚雲飛梭裡飄飄忽忽的飛出一根紅色的翎毛。

墨染玉目光一凝,衣袖內的雙手,死死的攥緊。

泯然真君和鬼靜真君相視慘笑,什麼證據不證據,還不是仙宮的上使大人說什麼是什麼,他說這是切磋被毀的就是切磋被毀的,他說這是寒玉宮反抗他的力證,這被廢掉的鳳凰翎就是危及他性命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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