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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符永享》第五一二章 體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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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魂寄神乃魔道大能常用的馭下法門。

將一縷元神抽出獻於為上者,心念一動,便可將其捏爆,致人於死地。

再沒有比這更讓人放心的法子了。

只是太過歹毒,為正道所不喜,少有修士涉獵。

寒玉宮可是葷素不忌,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這等邪術也有典藏,是以,墨染衣此說可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動了這個心念。

不過這個念頭隻轉了一圈,就被她否決了。

對於那些一方霸主而言,用此法可以保證屬下的絕對忠誠,但這份絕對是有前提的,實力要穩穩超於對方才行,一旦修為被對方反超,便可以那一縷寄託元神反製其身,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此問,實則試探的意思居多,還是想看看這人的反應。

越澤輕搖其頭,「此法雖好,卻易被吾門師長發現,反倒會連累師妹,不甚妥當。」

墨染衣仔仔細細的看他,見其神情真不似作偽,略微緩了緩心神。

若對方一口應下,她倒要擔憂了,不管後事如何麻煩,定要將這廝劍斬於此,以絕後患。

「越師兄是聰明人,」她揚了揚手中之物,嬌笑道:「不知此物丟失,越師兄如何與師門交待?」她指的是那海髓玉牌中的一點絕金。

越澤聽後一陣苦笑,「劍盟之人詭詐,提前舍下埋伏,為兄恰巧落單,一力不敵,險些喪命,失了師門重寶,甘願受罰。」

墨染衣挑挑眉,雙眼彎如月牙,笑容愈發甜美。

對面的人繼續道:「全賴寒玉宮的墨師妹出手搭救,方才撿回一條性命,墨師妹對為兄有相助之義,救命之情,又不辭辛勞護送為兄回返門中……」

他還要再說,被墨染衣輕咳打斷,「越師兄傷的不輕,染衣惶恐,不知能否帶師兄順利走出海界崖,若師兄有個萬一,遇上萬仙宮的道友,誤會於我,染衣如何能說得清楚?好在師兄思慮周詳,留下影音畫石為證。」

越澤無奈的依言留下音畫,做戲做全套,看來這位墨師妹還真的要當他的救命恩人了。

檢查了一番,確定無誤,墨染衣斂起笑容,神情認真的說道:「都說修行之人寡恩義,忘恩負義之輩頗多,染衣不圖越師兄回報,只求師兄他日勿記今時狼狽。」

「墨師妹要如何才能放心?」越澤故作惱狀,心中暗道這女子還想怎樣?

「請師兄以心魔為誓,不要秋後清算才好。」墨染衣笑得天真,明亮的大眼睛微微閃動,漾起一層水波。

「好!」越澤咬牙應了,以心魔為證發下毒誓,若不遵二人之約便永遠止步元嬰之境。

絕金劍「嗖」一下閃進對方眉心,直至此時,越澤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

也不廢話,借了墨染衣不同屬性的飛劍,刷刷在自己身上留下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又胡亂向四周施展所學,將體內的真元揮之一空,猶覺不夠,舉手重重向丹田拍去。

天知道他下手的時候有多緊張,若力道控制不好,道基就要毀了,可要墨染衣出手,他如何都不能放心,只能強體最後一口氣,勉力為之。

好在,結果不錯,沒有出什麼大岔子。

這番折騰下來,原本生龍活虎之人,立時就奄奄一息,出氣比進氣少,因為刻意沒有止血,更是滿身血汙,比墨染衣這個剛剛經歷一場大戰的人還要淒慘上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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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良材與何中玉遇到二人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幅樣子。

墨染衣自然好不到哪去,越澤更是像從血水裡撈出來一樣,滿身的劍痕甚至連葯都沒塗一下,還在向外滲著殷紅。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不解。

看這兩人相處的樣子也不像有深仇大恨的樣子,那墨染衣對越澤還頗多照顧,可怎麼連顆丹藥都吝嗇予之,任其血水如注。

「二位道友,到底發生何事?」

「在下不慎,中了劍盟的毒計,險些丟了性命,多虧墨師妹出手相救……」越澤邊抽氣邊道,斷斷續續的,總算將「原委」解釋了一通。

端木良材與何中玉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兩人自動的接替墨染衣照顧越澤,沒看到這位連好心清理個傷口,都用力不當,弄得越澤疼的只打顫。

偏偏這人還一副極委屈的樣子,雙眼蒙著一層重重的水霧,含淚欲滴,嘴上雖然沒說,可神情舉止無不在說,我是真冤啊!好心好意救下人,好心好意給人處理傷口,可手粗,不會侍弄,弄疼了可怎麼整?我是真冤哪哪哪哪……

越澤到了這兩人的手上,總算享受了一回正經傷員的待遇,傷口被處理妥當包紮好,服下了療傷止血的靈丹,臉色比剛剛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多謝二位道友。」這道謝委實發自內心,無比真摯。

「小事一樁。」「舉手之勞。」兩人笑道,不敢居功。

端木良材的目光悄然在越澤脖頸處打了轉,須臾便轉開,眼底晦澀了幾分。

何中玉狀似無意的問道:「不知那些劍修往哪裡去了,傷了越道友,此事我等絕不能善罷甘休,一定要將這些人找到,將那群雜碎挫骨揚灰不可!」

「何道友說得對,此事決不能就此作罷。」端木良材應和道。

兩人對越澤的話都有幾分懷疑,若不是越澤身上的傷勢是真,他們幾乎可以肯定這兩人之間有貓膩,定是瞞下了什麼。

可越澤身上的傷是真,絕無作假,是他們親手驗看,實在讓人糊塗。

「待越道友傷勢養好,找那劍盟算帳算我一份。」墨染衣忿忿的道,精緻的容貌略帶猙獰,牙齒嘎嘣嘎嘣作響,滿眼的恨意難消,將一個因救人而不慎痛失本命靈寵的女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墨師妹安心,為兄回去定盡全力助師妹的鬼蝶重凝靈體。」越澤鄭重的許諾道。

「全仰仗越道友了!」墨染衣十分感激,眼淚劈啪劈啪往下掉,像斷了線的珍珠,眼眸如煙潤雨,怯生生嬌滴滴的小模樣讓人忍不住捧在懷裡輕聲呵護。

越澤偷偷磨牙,這女子真會演戲啊。

卻不得不配合她,擰眉自責道:「墨師妹還以道友相稱,是在寒磣為兄麽,莫不是在怪我,唉!確是因為為兄之故,才令師妹的鬼蝶……」

「越師兄別這麼說,染衣豈是那等不明事理之人。」墨染衣神色一正,道:「隻望師兄早日復原,定要那等無恥小人好看!」最後一句隱晦的幫越澤全了臉面,若不是劍盟的人無恥,若不是劍盟的人狡猾,怎麼能重傷越澤差點丟了命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提及劍盟便咬牙切齒,說道墨玉鬼劍蝶便黯然神傷,彼此入戲,好一通演,還真將端木良材與何中玉兩人蒙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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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衣師妹若要去獸王山,倒不必渡一線天,我有法子從此地直往,若是行路快些,還能在罡風復起之前趕回來。」越澤壓低聲音道。

墨染衣看了眼前面開路的端木良材與何中玉兩人,心知越澤的話兩人聽的清楚,恐怕後者也是故意拖這二人下水,畢竟在未回到萬仙宮以前,兩人單獨相處,他手無縛雞之力,形同廢人,只能任由墨染衣拿捏,有這兩人在,她肯定有所顧忌,不敢對他如何。

事實上,不是墨染衣不想將越澤送回到萬仙宮修士手中,而是他本人不願。

身處局外之人,看內總是朦朧,萬仙宮於外人千好萬好,可他們自己知曉,在繁花如錦之下,是赤果果無情的傾軋。

若是墨染衣之後一路與萬仙宮同行,自然好說,可她並無此打算,他自己過去,如同羊入虎口。

所以在得知墨染衣想往獸王山一行之後,他就果斷決定跟著她一起,至於端木良材、何中玉兩人,當然也要拖拽同行,方才萬無一失。

「染衣欲往獸王山一行,不知兩位道友意下如何?」她直言問道。

「願同往之。」「哈哈,自然一起!」

這兩個也感覺到了越澤與墨染衣之間詭異的調和,心知這隊伍還要繼續組下去,便也不矯情,內心各有主張。

「越師兄,說吧。」墨染衣不客氣的道,此時她與越澤倒有幾分狼狽為奸的意思,距離仇人不到,距離朋友未滿,言辭之間多真誠,不涉及隱秘,行事倒隨意了不少。

「我們從這裡走,此處乃是本門留下的暗門,可出島外大陣,直通羅摩島!」越澤準確的指在地圖上的某一點。

從羅摩島再取道獸王山……

墨染衣蹙眉不語,時間來不及吧。

「呵,羅摩島歷來隻對內宮弟子開放,外人不知其詳情,不過,這次試煉之後,應該會被世人熟知,島內時間與外界不同,如墜夢中,度一月不過一日之時,一年不過旬余……」越澤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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