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麽，取消這個人的所有許可權，為什麼他還能接觸到公司的核心機密？」喬有些憤怒地喝道。

「我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們確實取消了他的全部許可權。但是依然沒能阻止他盜取公司的絕密信息。而且……」那個職員有些遲疑道。

「而且什麼？」喬皺眉道。

「而且自從上次公司的主機遭到入侵之後，我們已經做了全面的改動。幾乎杜絕了所有從外部入侵的可能性。」那個職員低聲道。

「什麼意思？」喬厲聲道。

「很可能這些資料是在公司內部被竊取的。我們杜絕了所有遠程登錄的可能性，但是不能阻止有人對主機直接進行操作。」職員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有內奸？」喬冷笑道，「可是這次情報竊取事件就發生在剛才，擁有許可權的所有董事會成員都在這裏開會。我麻煩你告訴我誰才是內奸？」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職員為難地道，「這個人剛才就在公司大樓內。」

「什麼？」喬猛地一震，他突然想起這個龍胖子潛入晨星公司之後沒有人看到他離開，除了那條垂在窗外空蕩蕩的繩索，並沒有任何他已經離開的證據。難道，他只是製造了一個逃離的假象，趁著自己這些人在外拚命搜捕他的時候，反而潛入公司的數據中心，完成了最後的反戈一擊。

想到這裏喬幾乎吃驚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龍胖子就太可怕了。此人無論從身手到心智，都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對手。

「立刻封鎖整棟大樓徹底搜查這個人，也許他還沒有逃出去！」董事威爾大聲喝道。

喬疲憊地擺擺手道，「沒用了。他不是傻子，同樣的手法他不會用兩次。而且他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現在應該早就離開了。我確實太小看他了。」

一陣電話鈴音想起，喬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立刻就變了，手機上顯示的是阿拉伯數字「2」。他們所使用的這種手機，是晨星公司特別為他們這些高層定製的。高度保密的衛星專用頻段，僅限於高層之間的聯繫。喬知道這個「2」字代表的是誰。

他立刻對身邊的技術人員道，「追查目標電話的信號源。」然後才接通電話，「喂。」

「喬。克萊爾，你應該知道我是誰。而且我想你也知道，現在你和那些朋友們的資料都在我手裏。想像一下這些東西如果被其他私人軍事公司，或者是美國軍方得到，會是什麼後果。」龍正午的聲音有些陰冷。

「你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你這麼做所有人都逃不掉。包括你們，你應該知道我們都是在同一條船上，船沉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喬強硬地回答道。

「那又怎麼樣，我們現在貌似已經被趕下了船。」龍胖子調侃道，「你以為我還會在乎什麼？」

「你想怎麼樣？或許我們可以談談。」喬有些鬱悶地道。

龍胖子的聲音充滿了嘲諷，「我可以不曝光這些東西，但是你必須讓美國軍方設法取消對我們的調查。」

「這不可能，我們沒有能力影響軍方。而且他們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你們的戰爭罪行。一旦有了更多證據，將會提交海牙國際法庭。」喬強作鎮定。

「但是我知道，所謂的更多證據就在你手裏，而且現在我手裏也握著你的證據。喬，我們都是靠戰爭吃飯的，大家都不是什麼乾淨人。要是美國軍方知道你曾經給基地組織和塔利班武裝乾過的那些臟活，你想他們會怎麼對你。我記得僅在阿富汗一役，你就大概要為近百名美軍士兵的死亡負責，這足夠讓軍方那些大佬對你下狠心了。」龍正午嘲笑道。

「你……你在要挾我？」喬憤怒地道。

「沒錯。老子就是在要挾你這個傻鳥。你能怎麼樣？」龍胖子口無遮攔地罵道，「你該感謝老子要挾你，而沒有直接把你弄死。現在我們已經站在了同一水平線上了，只要你敢提交那些東西。我就把我手裏的這些也交出去。大家一拍兩散，老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怎麼樣，敢不敢？」

喬沉默了，他真不敢。

龍胖子繼續冷笑道，「別費心找我，你身邊的那個傻鳥就算是再查一個月也查不出我在哪裏。另外，你的品位很差，什麼原木色的椅子，讓人感覺你這人的特別虛榮而且缺乏安全感。我說你小時候是不是被虐待過？」

「啪！」喬憤怒地把手中的電話砸得粉碎。

現場所有人都沉默地看著他，從來沒有人看到過喬發這麼大的火。即便是和銀狼爭執的時候，也沒見他如此失態過。

喬也察覺自己過於情緒化了，強行鎮定了一下，扭頭對身邊的技術人員道，「你，查出他在哪裏了沒有？」

「沒有他應該是使用了多重代理，轉接入專用的衛星網絡，我無法定位他。」技術人員有些沮喪道。

喬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揮揮手平靜地道，「好了，你去工作吧。」

那個職員走後，喬又轉向了其他董事會成員，低聲道，「我們的情況很不好了。這個該死的龍胖子掌握了我們所有人的材料。如果我們敢於提交對方他們的資料，他就會還以其人之道。」

「我早就說過，向軍方提供資料是一種極度冒險的行為。這是一把雙刃劍，我們或許能毀了他們，但也能毀了我們自己。乾傭兵這一行的，沒有不接觸過臟活的。屠殺，洗錢，軍火交易，和極端組織有關聯，這些都是一個現代軍事公司很難避免的。」黑人董事搖頭道，「真正要是抖出去了，我們誰都逃不掉。」

「首席，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放棄對於軍方提供他們的資料。」威爾看著喬道。

「只能這樣了。」喬沉默了半天，突然微微一笑。「沒事，這只是一種輔助的打擊手段。既然這條路走不通，我們就跟他們玩別的。別忘了我們現在有整個晨星公司，對方卻只是一些散兵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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