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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樑畫棟》第33章 搗亂
87_87481「活該他們的肉便宜也沒人要,煮出來都餿得餵了蒼蠅,王八蛋!」

霍忻然也掛了彩,肩膀上一塊巴掌大的烏青,倒身摔下去的時候砸出來的。陳氏一看像剜了塊肉的心疼,霍悠然從頭至尾說了這件事,陳氏一邊聽一邊罵,破口大罵錢家。

霍忻然穿回了衣服活動著膀子道:「他家一直粘著,這場架早晚要打,不打不能服氣。」

今天錢大叫囂霍家搶生意,錢家才是賊喊做賊,地地道道的搶生意,再不堪的都有,有客人已經走在霍家攤位前,錢家那兩個還嘴兒抹了蜜的叫嚷不停,爺兒,叔兒,哥兒,我家的便宜,我家三文錢四兩,總會有人走過去。

錢家兩兄弟一開頭就覺得霍家老的少的好欺負,所以這個架必須要打。很多事情的道理很簡單,弱者淘汰,強者生存,武力是決定強弱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霍悠然氣惱道:「還有那挑撥的,每一次必定這樣那樣的挑撥一回。」

錢家也罷了,一登場就是死對頭,要是沒了生意喝西北風去,做生意本就是生死存亡的對決,打人,為了生意赤身肉搏打得死去活來,霍悠然知道的多,也早有準備,菜刀棍子都備著,該拚命的時候就拚命,不拚劈不出一條路來。但這不是最氣惱之處,霍悠然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汗必要的時候也不怕流血,但是厭惡當別人眼裏的小醜。

這樣挑撥的不止今天一回,丟個幾文錢拿兩家取樂。

「是有那等人吶,巴不得兩邊打起來,打得越凶越好,打得兩邊都做不成生意,你們去了,他出來了。」陳氏見過這裏頭的陰暗,和霍悠然一起懊惱。

張氏心疼道:「以後別接那等人的生意,掙個把錢,生一場氣不值當。」

陳氏附和道:「是,以後再不理這樣的。」

「好了,只有客人挑賣主的,哪有賣主挑客人的,挑來挑去落得個尖酸刻薄,反而落了下乘。這話說了沒用,錢讓我們掙了,受些閑氣應該的,走哪兒不得受些閑氣,看著已得的開心些,悠悠,你把今天的銅錢理一理。他的血汗錢在我們手裏,還有啥不開心的。」霍恩心性堅定,沒把那個人當回事。

霍悠然愁悶的揉著自己的臉,一把一把的揉搓著自己的臉,說起來還是這張臉不夠厚,要風吹不進,針插不進才好。

第二天,三人照舊出攤,錢家二人竟也是照舊出攤,錢大吊著一條膀子。霍忻然端了一張板凳面對著錢家的攤位坐著,用冷漠的眼神一直盯著錢家兩兄弟,霍恩和霍忻然再忙,霍忻然也不幫把手。

顧客們少不得問一問這沉默的男孩子。

問一回,霍恩說一回,這孩子傷著了,手臂傷著了提不起來。那為什麼傷了呢?就是不知道昨天事的,瞧兩家的眼神也知道了。

其實霍忻然的手提的起來,只是對方今天改了風格賣起可憐來,霍忻然要是活蹦亂跳,就襯得錢大越發可憐了。再說為了坐實錢大打人的名聲,霍忻然也不能活蹦亂跳的。霍忻然是被錢大打著了。

這事還沒完,等錢大膀子好了,他們兄弟仗著二十幾歲年輕力壯的,把霍家三人堵在暗巷裏。

首先是沖著報仇來的。如果再添點意義的話,用武力劃分地盤,誰輸了誰走。

這對霍家來說是極不公平的,賣豬頭肉是霍家起的頭,而且霍家的生意紅紅火火,打個比方,霍家是西施,錢家就是那個東施,東施效顰來往的顧客看得出來,所以錢家一定要把霍家攆出去。

鬧到這份上了,兩家已經成了仇家,何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一家得請走著!

他們以為霍忻然是僥倖,自認為以大欺小,以二敵一,就能滅了眼前的小鬼。

最後走的當然是錢家。

錢家也是該走了,錢家把飯菜越賣越低,這種情況下霍家也賣不出再高的價,等錢家走了幾天后,霍家肉鋪推出了新品,鹵牛肉和鹵豬蹄。現在牛肉和豬蹄的市價是八文錢一斤,長期多買便宜點,一斤生肉出七兩熟肉,調料柴火加加加,霍悠然賣四兩五文,八兩十文,一斤二十文。

提高一檔價,撩湖的人還是鍾情於一斤十六文的豬頭肉多些,不過附近的居民見霍家變出了花樣來,倒有來買的,漸漸霍家肉鋪的名聲打了出來。這會兒霍修的人緣兒也顯出來了。他做著寫字的生意,代人寫各種請帖,有寫紅白喜事請帖的,寫了貼還得辦席,辦席就要買菜,霍家有現成的幾個菜,在賺錢一道上,霍修很能舍下臉來,這生意就有拉到自家的。

所以像霍悠然展望的一樣,那銅錢嘩啦嘩啦的來了,家裏每個人忙得團團轉,不過再忙霍家也歇了一日,大姐女兒做滿月。

霍大姐嫁給陳銀一年多,生了一個女兒。

除了霍修,其他人都去了,六個人租了一輛牛車,牛車快要經過陳大鵬家,蓬著頭髮的霍五姐衝出來,見了牛車裏的一家如見了救星,大喊一聲道:「快,娘和那個瘋婆娘打架了。」

霍家的孩子背地裏隻這麼罵陳大有的老婆周氏,陳大有就是以前拔過霍家菜苗的那一家。

老冤家!

霍悠然直接跳下車衝進陳大鵬家。

單氏抓著周氏的頭髮,周氏抓著單氏的頭髮,兩邊各兩個人,勸著叫她們鬆開,怎麼松得開,兩個人就像田裏頂著角的老黃牛,緊緊拽著彼此的頭髮,頂來頂去,撞翻了染紅雞蛋的簸箕,踩碎一地的紅雞蛋,還有別的菜也散落在地上。因為要辦滿月,陳大鵬家的院子放著很多菜,霍悠然順走一條魚,一個暴跳攀在周氏身上,手伸到周氏的衣領裡。

「啊!」

貼著肉的胸脯涼絲絲,黏糊糊,周氏尖叫了一聲,挑著腳的放了單氏的頭髮,從衣領裡拿?那是拿不出來,一層又一層,周氏衣服都來不及脫,那等醜態!

霍五姐撫掌大笑。

「個狗娘養的……」周氏氣得亂罵。

啪的一聲,單氏揮出一個巴掌。

「你……」懷裏有個涼絲絲,黏糊糊的東西亂跳,周氏且顧不上單氏,等到衣襟大開敞著胸脯,就更理不了單氏的一巴掌。

「快去我那兒換身衣服吧。」陳大鵬的老婆趙氏拽著周氏,就把她拖走了。

霍悠然沒去看周氏的醜態,眼找著了霍大姐,霍大姐抱著女兒在淌眼淚。

霍悠然把霍大姐拉回房間,迎頭就問:「大姐夫呢?」

「他和公爹上山砍松枝去了。」霍悠然是氣沖沖的,霍大姐又多說了一句:「烤雞要用的。」

霍悠然緩了緩氣,仔細瞧霍大姐還算豐腴的樣子,才不疑她在夫家的日子。

現在的女人做完月子,是很少豐滿的,吃不好又得餵奶,養個孩子抽幹了精血,能瘦得皮包骨頭,霍大姐還算豐腴,這體態就施家田村的條件來說,已經是好的了。

很快霍五姐扶著單氏進來,霍五姐道:「阿婆和嬸嬸去家拿雞蛋了。」

「那瘋婆娘……」在別人家裏,霍五姐把這三個字說得很輕:「那瘋婆娘說,生個丫頭還分紅雞蛋。」

霍五姐把周氏的口氣學了九成,怪怪的語調上揚,一股子嘲諷的味道。生個丫頭就別分紅雞蛋了。所以現在雞蛋踩碎了許多,必須補上,必須要分紅雞蛋。

「這個陳家是什麼意思,是嫌棄大姐生了女兒!」霍悠然揚聲道。

「這倒不是。鵬大嫂當即就回:要分也是分我們家的雞蛋,你心疼什麼。後來她貼著鵬大嫂的耳朵又說了一句,說……」單氏湧出眼淚道:「說我生的女兒凈生女兒,為這話兒才打起來的,她安的什麼心,黑心肝的!」

單氏的女兒凈生女兒,霍大姐做人兒媳婦,周氏在明晃晃的挑撥趙氏和霍大姐的婆媳關係,及至霍大姐在陳家的地位。再者霍四姐十三了,眼見著說親,那也是單氏的女兒。周氏這句話,是要敗霍家女兒名聲的。沒親耳聽見小人背後多舌就罷了,既然聽見了豈有甘休之理。

這架打的,周氏換好了衣服出來,明明白白的在陳大鵬院子裏說,生個丫頭片子還需要辦滿月,話沒有說完,幾個幫忙的人就裹著她走了。

這話刺的單氏和霍五姐連生氣都顧不上,先把菜收拾出來辦了滿月再說。

陳氏和張氏進來看過孩子,勸了霍大姐寬心又出去忙,周氏這樣一搗亂平添了多少事,踩碎的雞蛋還沒有找齊,總之一句話,滿月必須辦得風風光光。

隻霍悠然特意留下來陪著霍大姐。

「大姐,這丈夫,這夫家,可心嗎?」霍悠然冷凜的問道,那表情,是在重新審查陳家。

在霍悠然心裏,丈夫和夫家皆不可心,是可以甩掉的,女人幹嘛要逆來順受的在一棵樹上弔死。

霍大姐被霍悠然的態度震了一下,才柔柔的道:「別那麼說,我和他成親至今,從來沒有紅過臉,便是生了女兒,他也沒有和我紅臉,家裏也說了一句先開花後結果,只是家外頭的人在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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