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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語日常》第二百章 暗月演繹
呼吸變得越加絮亂,跟不上喘氣的吸氣步驟,肺部位置不由得愈發作痛。

心跳的頻率有如戰鼓般奏響激鳴,脈搏的躍動也越來越快,但身體卻感覺越來越冷。

這讓凌凜感到有些迷惑。之所以會變的這樣,是因為自己在這種下著大雨的天氣中奔跑的原因嗎?還是說,其實是因為身體快要支撐不住,正在面臨崩潰的提示呢?

然而對於凌凜而言,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這種那種的,一切都還不足夠,還不夠。僅僅只是這樣的話,是沒辦法的……

要是不讓自己變得更加痛苦,要是不讓自己變得更加的疼痛的話,大腦若一旦被猶如黑夜之間的昏暗海水似的記憶所淹沒的話——凌凜可不認為自己還能保持著這種像是蓮藕絲一般的意志。

所以他只能冒雨狂奔,奔跑,使勁蹬腿。

要不,乾脆就這樣下去吧。一直奔跑到將肺部,或者是心臟這種部位徹底壞掉為止。

放棄希望的想法像是跗骨之蛆般纏繞在凌凜的思維之中,漸漸地將凌凜引領向一條不歸之路。而此刻的凌凜也如同所示的選擇放棄,從放棄思考開始。

只要凌凜選擇這麼做的話,就能夠將一切悲傷的記憶都置於身外。如此一來,凌凜也能夠拋下一切的煩惱,如他所願的儘可能去逃避,前往不同於此處的那個地方……

或許,還能有幸再遇到了她呢——那個自己所欠了相當於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主。

但是,數秒之後,凌凜卻不由自主地減緩了腳步,從急速狂奔的狀態中緩緩停滯下來。

銀色的電線桿所佇立的這個地方,像是要將泊油路的絕望路途所截斷一般,這裏作為凌凜奔跑的終點,是禁止車輛通行的。

只不過,凌凜並不是因為有著這個顯眼的障礙才停住腳步。

如果不是因為這電線桿背後的這個地方,準確來說,是這個地方所帶來的意義。那麼凌凜也許就會那麼直直的衝撞上去,將自己的身體狠狠撞在電桿上,任由自己自取滅亡。

但是不行,如果是這裏的話,那麼就絕對不可以打斷這份寂靜。絕對不可以。

凌凜將自暴自棄的衝動好不容易才抑製下來,腦海中明明蘭特蕾婭刺耳的話語還在迴響,卻自然而然的被意識隔絕開來。

接盡全力的一點一點地降低好因慣性而向前仍舊衝刺的步調,使胸口降溫的跑動氣流緩緩減弱下來。凌凜長長的呼出一口白氣,在這寒冷的雨夜中異常顯眼。

在被暴雨所浸濕的微薄病服衫下,從毛細孔中森出的熱汗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股勁地噴湧出來。呼吸和脈搏也漸漸地順著時間而平息下來,朝著平常階段的水平極力恢復中。

只不過心臟與肺部卻沒有那麼簡單了。這兩個部位彼此都在用著強烈的刺痛感來反應出自己所受的苦與非人的折磨。

這無由於是相等於給了凌凜模模糊糊的意識來了一記猛錘——!

但是,凌凜卻沒有被這種痛覺所影響。因為,他有著遠比這些還要更加傷痛的東西,卡在靈魂深處,那個脆弱的人格之中。

猶豫不決地的踱過這段漫長的七十米,從電線桿之間穿過之後,凌凜停了下來。

凌凜張了張嘴,應該想要說些什麼吧?但是他的眼淚卻比話語傳達之前要更先行的流竄出來。混合著從天而落的雨水,從他那像是鋪開一張揉成一團的紙張的面容表情中落下。

「我怎麼會……主動來到這裏呢?」

喃喃自語的如是說道,凌凜死死咬著下唇,在努力的收住自己的眼淚。

明明沒有刻意的往這邊走啊,根本就沒想過要這樣跑到這裏來的。目的地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一點。

難不成,這就是無意識中的自己,最想要來到的地方嗎?

這麼說來,凌凜也想起了自己在事發當天,使用著本決定了再也不會用的特殊力量時,就曾想過的——當這個事件徹底結束之時,就過來看看櫻茵。

所以,自己是跟從著自己的本心所行動的嗎?

若真的是因為這份自顧自許下的承諾的話,那麼,就要去做到呢。

「嗚啊……不能哭。如果是在這裏的話,那麼就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只是心中想著還不足以平復凌凜此刻的心情,他用著言語的力量來輔助自己收起眼淚。

腦海中,蘭特蕾婭有些嘲諷的說道:「呵呵,沒想到你會來這裏啊……墓園。你是來尋找哪個被你所刺殺的女孩的墓碑嗎?怎麼,想要去那裏找她訴苦?還是在那吐槽自己這些天來發生的災厄?別傻啦別傻啦,她已經睡了,香甜的,永恆的沉睡了。」

靜靜地將蘭特蕾婭的話語傾聽完畢。凌凜並沒有回答她的譏諷,只是徑直的向前走去。

本該這種時候,在墓園的正門應該會有人熬夜值班把守的呢。但是在這種下著暴雨的惡劣天氣下,估計值班人員也認為不會有人在這種時間來的呢。

所以,那個白白領取工資,卻不負責任的值班人員只是將正門鎖上便草草離去。

在昏暗的周圍環境中,凌凜抬起手來儘可能的摸索著。在凌凜的注視之下,雖然周圍的光源僅僅有著的只是附近電桿上的吊燈而已,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終於來到正門之前的凌凜停下腳步,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被雨水所沖刷的綻開皮肉的雙腳。再抬頭看了看銅牆鐵壁般的阻礙,苦澀的抿了抿被自己咬的皮開肉綻的下唇。

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麼疼痛,因為比起那早已乾枯死寂的靈魂悲傷,一切都顯得過於渺小。

凌凜雙手小小力的握住將兩扇鐵門所禁錮在一起的鐵鏈與大鐵鎖。沒有鑰匙的他,目前僅僅只是平凡普通的初中生的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進去。

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計劃——既然從正門進不去的話,乾脆就這麼直接翻牆進去吧。雖然這種下雨天牆壁會非常滑,但是只要注意點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大概?

下意識的,凌凜看了看右上角的邊牆。然而牆壁頂端上卻有著密密麻麻的被用來防人翻越的銳利尖端的修飾鐵物。如果要這樣硬是翻過去的話,一定會很慘很慘的吧?

——但是沒關係,在凌凜的思維中,自己的這具身體已經怎麼樣都好了。就算是被刺穿也好,或者是被捅出幾個洞也無所謂,反正只要度過完今晚,也已經不會有任何用處了吧?

說乾,咱就乾。

就在凌凜打算就此付出行動時,他的腦海中沒來由得傳來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一聲比起惋嘆,更不如說是在苦笑自嘲般的嘆息。

凌凜愣了愣,忽然間一陣強烈的光芒刺破夜晚的漆黑,流露出的光芒甚至將連綿的驟雨墜落於地的軌跡都顯示出來。

宛如綿針一般的雨滴一根根刺落在地面上,如點墨般隨即融化消失,不見蹤影。

離奇的牽引感與富有著足夠分量的重物蕭然挺立,一把不可思議的鐮刀憑空出現在凌凜那被自己在先前用剪刀刺穿掌心的左手之中。

這是一把黑色的長柄物鐮刀,鐮刀通體以黑色為主調,淺淺的紅色為輔配。這把鐮刀表面上來看似乎平凡無奇,沒有什麼特別顯眼的地方。

但只要對著這柄鐮刀仔細瞧久了,卻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朦朦朧朧的奇妙感覺。有種自己的心神、精神、甚至是靈魂都會被其吞噬的錯位感,讓凌凜下意識平心定氣。

連接著刀刃與長柄之間的是一塊像現代機械的圓形物體,如果細心的打量一會的話,就能發現這快圓狀物有如一個暗含光彩的瑰麗寶石,其邊緣甚至還泛著一層淡紅色的光暈。

不僅如此,鐮刀的長柄末尾還有著一個向內縮進去的紅色骨刺,凌凜只是稍微的用食指接近骨刺的位置,就已經被一道無形的劍氣所刮傷。

血液汩汩的從食指上流出,嚇得凌凜忙將食指含在嘴裏止血。

看來,如果不顧著這散發黑氣的巨大的鐮刀刃口的話,也許這還能當著長槍來使用。

與此同時,蘭特蕾婭不耐煩的聲音再次從凌凜的腦海中響起。

「我的本命神器——達斯維塔。就這樣先借給你用著,所以你趕緊給我進去!呵,只要你到了她的墳墓前,我就絕對會將你的身體支配權全部奪過來!所以,別浪費我的時間了。」

「謝謝……」雖然根本就沒有要跟蘭特蕾婭道謝的必要,但凌凜還是默默的看著手中的達斯維塔鐮刀,輕輕的點了點頭。

「嘖,真噁心。被人道謝的感覺簡直煩慘了。頑強反抗的精神也是煩慘了。你好煩啊!」

於是,這次的凌凜決定了,還是完全無視蘭特蕾婭的怨念發泄比較好。

在仔細的觀察完達斯維塔之後,凌凜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櫻茵,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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