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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盈門》番外38 懊惱
李蔓覺察到他異樣的眼光,不由問,「李書,你怎麼了?眼睛這麼紅。」

「媳婦。」李書順勢將她緊緊的摟入懷裡,聲音低沉而有力,「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保護我們這個家的。」

「嗯。」李蔓輕輕推他,沒推開,不由叫道,「知道你有這份心,不過,水都燒開了,這麵條也該下鍋了,你不餓嗎?」

「餓。」李書鬆開他,又站在一旁看她忙活留。

李蔓隻當他是因為今天的事還心有餘悸,也沒多想,用心的將麵條煮好,先盛出一碗來給他,「先坐下吃,我去喊大姑他們過來。」

李書靜靜的看著李蔓出了廚房,一個人怔愣了好一會,直等門口傳來腳步聲,他才拿起筷子,埋頭吃麵。

一個晚上過去了大半,眾人這才慢慢收拾好,各自回到房中歇息。

次日早晨,李家人都起的很晚,早飯還未吃,張府便派了人過來藩。

一來是帶了些補品,說是給李墨、李言壓驚,二是,向李家人彙報錢三的案情。

縣衙昨晚結的案,錢三和錢翠兒對於兩人合謀要訛詐李家錢財一事已經供認不諱,兩名被買通的衙役,也已收監,另外,此案還牽扯出另一樁民事糾紛。

原來,這錢翠兒和錢三,雖是表兄妹,但早已暗中私通,甚至,錢翠兒生的孩子也是錢三的種。

前面那件事,眾人已然能猜到這樣的結果,可是,後面這件事,卻讓人想都想不到。

「報應,這就是報應啊。」只有李香玉聽完,覺得十分痛快,若是離沈家的近的話,她現在就想去看看沈潤生現在的樣子,哼,寵妾滅妻,到頭來卻是當了活王八,還給別人養老婆孩子。

李香草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對於沈潤生,她早已恨不起來,或者說,對他的一切,她早已漠不關心,但突然聽見這樣的事,多少又有些為他叫屈。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李香草問張嬤嬤。

張嬤嬤如實回答,「那沈公子與此案無關,縣太爺當堂就放他走了。」

「哦。」李香草輕舒一口氣,沒有再說。

李香玉卻瞥了她一眼,不悅道,「怎麼?你還在為那混蛋難過不成?你難道忘了當初他是怎麼欺負你的?」

「不是。」李香草搖頭,按理說,沈潤生落得今天的結果也算自食其果,按理說,她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可是,她心裡並不高興。

即便不再來往,她也希望那個她曾經愛過的男人,能真的如他所希望的那樣過的快樂幸福一些。

「那是什麼?我瞧你臉色就不對,香草,別怪我當著人面不給你留臉,你如今嫁給了張本,就不能再去想那姓沈的,他是死是活,都跟咱沒有關係,最好是死了,這世上也少了一個敗類。」李香玉惡狠狠的說。

李香草臉色真的沉了下來,「姐,你胡說什麼。」

「我怎麼胡說了?你的性子,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從小就心腸軟,當年,那姓沈的就因你心軟哄了你去,如今,他落魄了,又成了孤家寡人,難免你不會再心軟,再被人哄去。」李香玉警惕的盯著她。

李香草騰的起身,覺得跟這個姐姐實在說不下去了,徑直轉身回了屋。

張本緊跟著就追了過去。

李香玉重重一嘆,「這孩子,我還不能說她兩句了,瞧她剛才一聽沈潤生的事,那神色一下就變了,當我看不出,她在為那混蛋難過呢。你們說吧,那混蛋欺負她這些年,她還不長記性,都這種時候了,還為他難過?要擱我,我得敲鑼打鼓的到他跟前,狠狠的啐他一臉唾沫,瞎了眼的狗東西,這就是活該,自作自受。」

「大姑。」眼見著李香玉越說越憤慨的樣子,李蔓都覺得好笑,不過,越是相處的久了,越是覺得這個大姑倒是個性情中人,性子蠻耿直的,雖然有時說話不中聽,但還是挺對李蔓的脾氣的。

不過,這話說的爽快,畢竟還有張家的人在,李蔓隻得勸著,「大姑,你消消火,小姑是個善良的人,別說是沈潤生了,就是換作任何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她興許都會難過的。但她不會再為那個人心軟的,你放心好了。」

「哎。」李香玉輕嘆,「要是能放心就好了,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她才在老家住了不到一年,瞧這事一出接一出的,還不知往後會鬧出什麼呢。

李蔓俏皮的吐了下舌頭,「讓大姑費心了。對了,大姑父那邊好些日子沒來信了吧?」

「是呢。」李香玉點頭,「越是到年底,鋪子裡就越忙。」

「哪天抽空了,我陪大姑一起去看看。好久沒見寧英妹子了,還真有點想她了。」李蔓笑道。

提到自己的女兒,李香玉的臉色柔軟了下來,「是啊,有這丫頭在的時候,怎怎呼呼吵的人煩,不在身邊的時候吧,還真是想她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改天空了,咱們一起去鎮上瞧瞧。」李蔓

道。

李香玉也應了,想著自己這大半年忙著侄子一家的事,倒把自己家那頭給疏忽了,現在想著,也格外的想念一雙兒女,還有那老實巴交的被她欺負了一輩子的男人。

這邊氣氛一緩,李蔓便要去張羅早飯,要招呼張嬤嬤。

張嬤嬤倒不介意吃早飯,而是跟了李蔓一起去廚房忙活。

偏屋裡,張本跟了李香草一起進屋,進了屋,也沒有說話,隻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李香草獨自坐在床邊生悶氣。

「你跟進來做什麼?」半天不見他吭聲,李香草倒耐不住的先問他。

張本這才走到她跟前,半蹲下來,目光定定的瞅著她,說,「媳婦,我知道大姐剛才的話說重了。你不會對那沈潤生再心軟,對嗎?」

李香草微微凝眉,「你說呢?我如今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你難道不知麽?」

「媳婦。」張本猛地抱住她,聲音裡透著一絲緊張。

李香草和沈潤生的過往,他是一清二楚,當年她能嫁到沈家,那可是羨慕死了多少姑娘家。

而沈家是書香之家,沈潤生為人清雅,讀的書也多,更與李香草有過十年夫妻情分,哪怕他最後做出錯事,可昨晚他那一番舉動,實實在在的說明了這個男人心裡還放不下李香草。

而他張本,除了能給她他這個人之外,再沒有別的能給她了,甚至,他連她的名字都不會寫。

「傻瓜。」李香草畢竟是過來人,且比他年長幾歲,對於他的心思,自然看的透透的,「沒錯,我是難過,只是因為他這個人會遇到這樣的事,覺得很遺憾罷了。但這跟我們的感情沒有任何關係。如今,我和你是一家的,他對我來說,就是個外人。對於一個外人,他遇到苦難了,我會見著難過,但不會傻到犧牲你我的幸福,去替他承擔。」

張本愣了楞,繼而咧嘴一笑,「媳婦,你的意思是,從今以後,你都是我一個人的?」

「不然呢?」李香草沒好氣的伸手在他腦門上戳了一下,「大姐她這樣說就罷了,你也這樣想,真是氣人。」

「好好,我不這樣想了,再也不這樣想了,你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得到她剛才的話,張本的一顆心總算是落進了胸腔裡。

只是,這錢三事件雖然過去了,但帶來的影響卻一直瀰漫在李家,包括張本。

首先要說的便是張本,自那以後,三天兩頭的就往李家跑,倒不是媳婦在這,反倒是趁著李香草不在,他偷偷一個人來的,來了就找李畫,然後,就窩在李畫的房裡,讓他教自己讀書認字,那態度極其認真刻苦。

後來,李蔓偷偷將此事說與李香草,李香草無奈之餘又好笑,張本只有一點自認為比不上沈潤生,那就是沒有讀過書,他如今這樣,那是想徹底的將沈潤生從李香草的心底連根拔掉。

不過,這完全是多餘的,自從答應了嫁給張本,李香草的心裡便滿滿的只剩這個男人了,而她之所以不戳穿此事,也是覺得,讀書認字不是什麼壞事,若能以此為動力,讓張本多讀些書,很讓她省心了。

不過,除了張本之外,李家幾個男人,似乎也變了,這種變化很細微,但是敏感的李蔓還是覺察到了。

李墨變得更沉默了,買了地之後也只是跟她打了個招呼,之後的日子,便是一頭扎在了地裡的事務上。

李言似乎對生意上的事越發熱衷了,以前催他去鎮上店裡照看,得她花多少功夫哄著,如今,他卻每日自覺的出去,聽李畫說,他在生意上有了新動作,不過,這事,李蔓親口問他,他卻怎麼也不肯對她細說。

為此,李蔓懊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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