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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計》205:什麼意思!
方昕遠在一旁翹著二郎腿觀望著。

沒看出來江二還挺會教育孩子的啊?

嗯……會做菜,會教孩子,且還挺會孝順長輩,長得還說的過去——誒,突然發覺這丫頭倒是挺適合娶回家做媳婦的?

喂,他在想什麼!?

方昕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驚恐。

……他娘的,被自己嚇到了!

這邊的三寶卻被阿芙和阿宇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看向江櫻問道:「還有小老虎的嗎?」

江櫻笑著點頭。

三寶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卻欲言又止。

雖然有些熊,可孩子終究還只是孩子,並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想法,心裏想的全都表現在了臉上,是以江櫻笑著說道:「可以送一些給你回去吃。」

「真的!」三寶高興的險些要跳了起來。

江櫻點頭,立即讓梁文青幫忙去後廚房取了些炸好的年果出來。

望著滿滿一盤子的年果,有小蝴蝶小獅子小老虎,還有小狐狸形狀的,三寶簡直愛不釋手,眼睛裏裝滿了因見到新奇的事物而驚喜不已的光芒。

而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忽然出現了思索的神色,再過一小會兒,驀然抬起頭來對與自己差不多高矮的江櫻說道:「江姐姐,你跟我過來一下……」

江櫻愣了愣,不止是為三寶這突然轉變的客氣稱呼,還有這孩子神秘兮兮的表情。

而後還不待反應,就被三寶扯著衣袖往外走去。

阿芙和阿宇見狀忙要跟上去。

「你們在這兒等著不許跟上來!」三寶回過頭來對二人說道。

礙於三寶這麼多年來他們心中樹立起來的『淫威』太過根深蒂固,兩個孩子下意識的就停了下來沒敢再上前。

阿芙萬分擔心地說道:「這下怎麼辦,三寶該不是要報復櫻櫻姐姐吧?」

他可是很厲害的。

整條錦雲街上的孩子。沒一個不怕他的。

方昕遠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江二不欺負人孩子就不錯了好嗎?

甚至不需要動手,頂多兩三句話就能將人家說哭——對江櫻,這點兒信心方昕遠還是有的。

不多時,江櫻便回來了。

「去哪兒了?快過來坐,菜都要上齊了——」莊氏邊擺著筷子邊對江櫻說道。

江櫻笑著應了一聲,將門關好。

來到梁文青身邊坐下,便見方昕遠擠了過來。拿胳膊肘捅了捅她。問道:「那小王八崽子跟你說什麼了?」

江櫻想了想三寶反覆交待她的那句『你絕對不能跟別人說』,便笑了搖頭,道:「沒什麼。」

方昕遠嘁了一聲。也不再多問。

待人都到齊之後,同莊氏坐在正北主位上的梁平笑吟吟地開了口,說了一番傳統的除夕祝酒詞,無非是能聚在一起是緣分家和萬事興希望來年會更好之類的吉祥話兒。便招呼著大家動筷了。

在座的各人,臉上的笑意最毫不遮掩的莫過於梁氏父女倆了。

梁鎮長曆經磨難終得償所願修成正果。心裏高興自是不必多言。

梁文青這姑娘則覺得這頓年夜飯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俗話說的好有一便有二,有了這麼一回,往年的每一頓年夜飯必定都能同春風共渡。而對於對面自己的父親大獻殷勤為莊氏布菜這一行徑。梁文青也半是無暇顧及,半是默許了。

總地來說,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或許也因氣氛過於融洽愉悅。飯菜過於豐盛可口的緣故,以至於幾乎沒人注意到從始至終江櫻隻應付的吃了三五口不到。

飯罷。眾人又圍坐在一起烤了火爐嘮了會兒家常。

由於韓家今年出了大喪的緣故,肅州城便斷了往年除夕之夜的焰火表演,於是便少了一項極大的樂趣,嘮嗑嘮的倦了,莊氏便催著梁平等人回家去。

梁平瞅了瞅時辰,是不早了。

於是便帶著梁文青,並捎帶了同路的宋春風回了桃花鎮去,臨走之前反覆囑咐,明日一早他還會過來,切莫忘了準備他那一份早飯。

送走了梁鎮長之後,阿福便扶著吃了些酒有了醉意的方昕遠回去歇了。

樊氏便也帶著兩個孩子上樓擦洗去了,並交待莊氏和江櫻也早些歇著。

沐浴後,江櫻披散著頭髮盤腿坐在窗前的軟榻上,望著窗外發起了呆。

晉大哥,該走了吧?

她今日不是沒想過再去看一看的。

但一想到晉起昨晚那格外冷漠的臉色,和他早已知曉自己心意這一事實,江櫻便覺得沒臉再找上門去。

可……至少要知道他究竟走了還是沒走吧?

這可不是她明知被拒絕了還要死乞白賴的找過去,只是,只是想……求個明白而已?

就算要傷心,那好歹也得確定人走了之後,才能好好的傷上一傷吧?

如若不然,這不明不白的,她也不太好確定情緒該如何發展。

雖說這人向來是位言出必行的主兒,但……今天好似還挺冷的吧?

江櫻連忙吸著冷氣抱臂,兀自點了點頭。

那,說不定晉大哥覺得今個兒太冷了,不適宜出門,遂臨時改了主意呢?

江櫻覺得大有可能,立即自榻上起身,匆匆披了件裘衣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房內,燈罩內的燭火隨著門被忽然關上的動靜抖了一抖。

……

翌日早,朝陽初升起。

屋簷上的積雪被夜裏的寒氣凍得結結實實的,晨風吹過都帶不起一絲兒碎屑來,就連融化過的水滴也未能倖免,被凍成了晶瑩剔透、大小不一的冰錐垂掛在屋簷下方,經尚且微弱的熹光穿過,折射出晶亮的白光。

「我的天吶。這是怎麼了!」

婦人錯愕的驚呼聲忽從房內傳出。

莊氏望著眼底藏著一團黑霧似的江櫻,深深地擔憂了。

看來這孩子是出事兒了啊。

前天晚上回來就沒怎說話,昨個兒更是人在曹營心在漢,走神兒走了一整日不說,且晚上吃飯的時候別人沒注意,她卻瞧見了這孩子連最喜歡吃的幾道菜都沒動上一筷子。

今個兒一大早,更是頂著一雙青黑眼起了身。

她怎麼越看這情形越熟悉呢……

像極了之前櫻姐兒向方家大郎表意被拒之後的模樣!

想到這兒。莊氏頓時越發的不淡定了。一把握住了江櫻的手,緊張地說道:「櫻姐兒你可不能再做傻事,可不能嚇奶娘……出了啥事兒你隻管同奶娘說。——可是那晉起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了?」

剛起床的江櫻尚有幾分朦朧,此刻聽莊氏這麼說,不由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問道:「奶娘,你是如何得知的?」

莊氏在心底猛一拍大腿兒。

果然。她就知道!

「你,你對他表意了?」莊氏瞪圓了眼睛問道。

興許是剛起床沒回神,江櫻也分不出多餘的心思來害羞,面色坦然的點了頭。又補充一句,「有段時日了。」

莊氏聞聽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後,拿一種近乎欽佩的目光看著江櫻——這孩子能成大事兒!

有了方家大郎的前車之鑒。不光沒有一蹶不振,反而越挫越勇了……

呃。雖然……好像再一次失敗了?

想到此處,莊氏改了改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婉拒了?」

「算是了。」江櫻較為中肯地答道。

畢竟要說拒絕,晉大哥也沒那麼明顯的說出來。

莊氏臉色頓黑,怒道:「這孩子……虧我當初瞧他還算正直負責,合著吃也吃了咱們這麼多回飯,回頭竟然不認帳了!而且話說回來,當初從西山回來他可是抱著你出山的,這要是傳了出去你可還怎麼嫁人,這豈是他說不願意就能撇乾淨的事兒!」

江櫻啞然地看著唾沫橫飛的奶娘。

怎麼忽然覺得,她們這是在恩將仇報啊?

晉大哥之所以吃她們幾頓飯,多是她們死磨硬拽的?

晉大哥之所以抱了她一遭,為的不過是救一條性命?

這豈能與感情混為一談。

她知道奶娘這是為了她好,但是……這筆帳真的不是這麼算的。

「不行,我找他去!我倒要問一問他究竟是怎麼個意思!」莊氏憤慨不已,轉身就要出去。

櫻姐兒心思單純,且又當局者迷,許許多多的事情不明白且罷了,可她不一樣,她是過來人,豈能瞧不出晉起待江櫻處處不同,雖是細微隱晦,但她卻真真切切地看在了眼底,絕不會錯!

若不然,本著保護江櫻的心態,她也絕無可能會如此支持江櫻隨著心走——說到底,為的就是她早看出了晉起對江櫻亦存有幾分不尋常的情意。

本以為會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可到頭來怎麼忽然變成了她家櫻姐兒的一廂情願了?

不成,她非得要去問問清楚這算什麼事兒!

「奶娘……!」江櫻連忙追過去,在莊氏即將要踏出門檻之際及時地將人給扯住了,語氣失落地說道:「你別去了,晉大哥他……已經走了。」

昨夜她去看了。

院子已經空了……

「走了?去了哪裏——」

莊氏本以為這是她下意識說出來的話,可男人和女人的聲音,相差十分太大。

莊氏和江櫻齊齊往前望去。

猝不及防之下,就見門外赫然站著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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