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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計》242:被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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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巳時末,清波館。

塘邊小榭中,二人盤腿對坐,中間矮桌之上一方古舊的棋盤,黑白子交錯。

前幾日一場細雨過罷,塘中的枯荷之中,已然隱隱泛起了青,嫩綠的顏色自根部往上蔓延著,一日更比一日來的盎然。

&nb∷♂wan∷♂shu∷♂ba,¤anshu●ba.sp;「喲……」木榭中傳出老人的一聲低呼,緊接著便聽其笑著道:「晉公子棋藝漸長,我這老頭子卻是止步不前了,再這樣下去,遲早得有一日把這張老臉都給輸光咯……」

話是這樣說,但老人的心情顯然是很愉悅的。

對面身著霜色暗銀線綉水紋錦袍,束髮高冠的少年聞言彎了彎嘴角,不甚豐富的表情算是笑了一笑,道:「先生心如止水,棋藝亦到了一個至上境界——晚輩這充其量只能算是擅於鑽空子罷了,博的不過是運氣,稱不上棋藝。」

孔弗聽罷不贊同地笑著搖頭,看著已成平局的棋盤,緩聲說道:「智取有時候鑽的不正是空子嗎?可晉公子若說博運氣,老夫卻是不認同的,前期沒有足夠的鋪墊與底基,從天而降之福可稱之為無上氣運。可晉公子這步步籌謀,取捨分明,憑的是智謀二字。」

晉起表情不置可否地望著棋局,剛待言語。又聽孔弗道:「晉公子從不是個肯信運與命之人。」

晉起微微一怔。

孔弗緊接著又說道:「觀棋可觀人——從數次同晉公子對弈之時,便可看出晉公子做事若無絕對把握,皆不會輕易下決定,可謂謹慎非常。」

「先生慧眼。」晉起難得放下了在人前那副萬般不肯交心的狀態。

「行事謹慎固然是一項極好的品質啊……」孔弗意味深長地笑著,伸手將黑子一顆一顆的往棋碗裏收著。

晉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語端詳著孔弗收放棋子的動作。

「可有些時候,由於咱們心中過於在意某樣東西,而加倍謹慎之時,人們卻常將這種謹慎稱之為……畏手畏腳。」孔弗的口氣漫不經心的,加之老人身上本就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通透與安寧之感。使人不由地便放鬆了下來。

晉起隻神態認真地聽著。仍舊沒有說話。

「說到這兒,我近來倒是發覺了一件十分新奇有趣的事情——」孔弗抬起頭來看著晉起說道,一副興趣濃鬱的模樣,話題便這樣忽然轉開了。

「不知先生所言何事?」晉起也無半分不適應。順著孔弗的話問了下去。

「我發覺『謹慎』這個習慣。原來竟是會經人傳染的——」孔弗說到這兒。似有些疑惑:「說來也怪,你說人之所以謹慎起來,不外乎有兩種緣由。一種是吃了大虧長了記性,再者就是自幼被耳提面命的熏陶,早早便養成了待人接物倍加小心的習慣——可你說,這經人傳染又是怎麼一回事?」

「先生指的是……」深知面前這個老爺子的聰慧,斷然沒有可能瞎扯胡說,故晉起雖覺這話有些荒誕,卻還是十分耐心地詢問。

「江丫頭啊。」孔弗凝聲道。

末了又指了指自己,一臉得色,強調道:「我孫女兒!」

晉起:「……」

好端端的,提她作甚?

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

想到兩日前的那番對話,她攜家帶口來到連城打官司之事,少年人頓時覺得心情不好了。

「這丫頭之前可是個敢作敢為的——」孔弗一臉稱讚。

晉起嘴角一抽。

她那叫敢作敢為?

那叫胡作非為吧!

說話做事想一齣兒是一齣兒,善變的讓人適應不過來!

看來孔先生真的是被自己的私心給蒙蔽雙眼了……就因著快成了自己家的孫女,就開始不顧事實的為她洗白了。

「可近來我就發覺這丫頭越發地謹慎了。」孔先生的表情不可謂不豐富,時而疑惑不解,時而深思熟慮,「可這丫頭既不是自幼養就的習慣,近來沒吃什麼大虧……」

晉起在心內冷笑了一聲。

她這種沒腦子的女人,就是吃了天大的虧,也改不了這副冒失的性子。

「我思來想去的,最後覺得大有可能就是經晉公子你潛移默化的給傳染了——」孔弗看著晉起,一臉複雜地說道。

晉起:「……」

關他什麼事?

為什麼有一種在自己的路上走的好好的,卻忽然被人強拖下水的感覺?

「孔先生太看得起晚輩了,晚輩自認還沒有這個本事,能改變得了令孫女的行事作風。」晉起口氣還算平靜,然而眼神卻已說明了一切。

別逗了!

他哪裏有這個能力,能拯救得了她那瞬息萬變的作風!

孔弗一聽這話,不由樂了。

喲,這怎麼瞅怎麼像是鬧彆扭的模樣啊……

「晉公子在連城見過我那孫女了?」孔弗問道。

「晚輩近來隨五城兵馬司熟悉京都環境,前兩日帶南城兵馬司巡城之時,偶然得見了江姑娘。」晉起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無關緊要一些,再漫不經心一些。

「哦,倒是巧。」孔弗又笑了。

晉起忽然覺得被這老爺子笑的有些不自在。

有一種被人一步步剖析清楚的壓迫感!

這老爺子今日找他過來,壓根兒就不是來談正事的吧?

少年人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一關鍵……

「都晌午了啊。」孔弗仰頭朝窗外瞧了一眼。

又換話題了……

晉起說不上來自己在不滿意什麼。

難道還想繼續討論有關她的問題不成!

孔先生盯著窗外金燦熾烈的日頭,眼神端得是悠遠非常。就在晉起懷疑他是不是突發了靈感,甚至要抒下一首應景詩之時,卻聽其緩聲含笑說道:「差不多該吃午飯了。」

晉起:「…………」

他忽然信了。

他信人與人之間的習慣,真的是會相互傳染的!

看樣子孔先生已經被那姓江的女人給傳染了……

「應該是來了……」孔弗轉頭朝外頭望去。

晉起聞聽,下意識地順著孔先生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身竹青色寬鬆杭綢衫的石青正朝著此處走來。

「先生還邀了別人?」晉起眼皮一陣跳。

聯想到孔弗方才那番看似東一句西一句的話,晉起幾乎已經猜到了……

果然,就見孔弗給了自己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晉起忽然有了一種掉進了陷阱裡的感覺……

「咱們走吧……」孔先生笑著起身,理了理衣袍,出了木榭而去。

晉起唯有表情複雜地提步跟上。

「師傅——莊嬸和梁老爺來了!」還相隔著數十步遠。石青便喊道。

「都來了?」孔弗沉吟了片刻。

平時是沒什麼。人多了倒也熱鬧,可今個兒他是打算給這倆孩子疏導一二的,人多了……怕是不太方便行事啊。

晉起皺了下眉。

這人怎麼到哪兒都拖家帶口的?

回京城打官司是,過來做客吃個飯也是!

一個人不認識出門的路還是怎麼回事?

晉起這廂正默默腹誹之際。又聽走近了許多的石青說道:「他們是過來找姑娘的——」

自打從孔弗將要收江櫻做孫女的事情敲定了之後。這兩日便在拾掇著狄叔和石青、以及清波館上下的僕人們改稱呼。說是不能再江姑娘江姑娘的喊了,顯得太生分,而是要喊姑娘。自家姑娘,這樣才能凸顯出關係的親近。

大家雖然對向來不注重細節的老爺子的斤斤計較有些訝然,但還都是

「怎麼,沒一同過來嗎?」孔弗聽出了不對勁。

「莊嬸說今日一早姑娘便乘馬車過來了,因家中有急事莊嬸這才過來找人,按理來說,姑娘該早到了才對——」石青已經來到跟前,說這些話的時候顯然有些不放心,是以補充了一句:「可我在前院待了一上午,也沒瞧見姑娘過來過。」

「是不是知道我在,便沒來了?」

孔弗正思考間,忽聽身側的晉起說道。

石青目含訝異地朝晉起望去。

怎麼這話聽著這麼奇怪……

好似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遭人嫌棄似的,如此自我鄙棄真的好嗎?

「不會。」孔弗皺眉搖頭說道:「我事先並未告訴她,你今日也在。」

石青:「師傅……」

這麼說真的沒問題嗎!

真的不用考慮一下晉公子的感受嗎!

完全就是……大家一致覺得晉公子很遭人嫌棄的即視感好嗎?

這樣真的很傷自尊的。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晉起,此刻根本無暇分心去深思這個傷人的問題。

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

話說到這裏,幾人都未有開口,也不敢隨意做出什麼猜測,片刻之後,孔弗隻道先去前院見莊氏與梁平。

三人便立即出了竹林而去。

前院正廳中,莊氏片刻都安靜不下來。

「櫻姐兒竟然真的不在,難不成那信裡說的都是真的不成……」莊氏來回的走著,焦急似熱鍋上的螞蟻,既忿然又焦慮地自語道:「真不知道這起子人安的是什麼心!咱們這是得罪誰了啊究竟是……」

坐在一側的梁平還算鎮定些,出言安慰道:「等見過孔先生再做定論也不晚,現在說這些還言之過早了,說不準只是一場鬧劇或誤會。」

莊氏卻仍然冷靜不下來,自打從方才石青同她說,阿櫻還沒到清波館之時,她就覺得自己如同被人架在了烈火上烤著了。

時間越久,越難冷靜。

「孔先生來了……孔先生!」時刻注意著廳外的動靜的莊氏瞧見了孔弗的身影,連忙就迎了上去。

待離的近了,這才瞧見跟著一起過來是不止有石青,還有另外一個少年。

晉起?

莊氏愣了一下,一時沒能反應的過來晉起這孩子怎麼也在這裏。

晉起微一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孔弗亦朝著莊氏和梁平一拱手,而後還不待他開口,便聽有人趕在了他前面發問,「她何時出的門?」

問話的人是晉起。

莊氏來不及去細究晉起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此刻聽得他問,便滿面急色地擔憂道:「用罷了早飯,差不多剛到辰時便出門了!」

辰時出的門……

距今差不多已有兩個時辰了。

而一個時辰趕到清波館都是綽綽有餘的。

「這一上午,櫻姐兒都不曾過來過嗎?」莊氏看著孔弗一瞬不瞬地問道。

孔弗輕輕搖頭,眼中亦有疑惑。

「那這麼說的話……」莊氏神色發怔的喃喃著。

「可是路上耽擱了,或是遇到熟人了也未可知。」石青盡量往好的方面推測道,企圖以此來緩解莊氏身上過度緊張的情緒。

卻不料莊氏越發激動了起來,驀地看向梁平,滿臉的驚慌之色,繼而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是真的……!這下怎麼辦?我們報官吧!」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孔弗從莊氏的言語和表情中隱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問道。

晉起亦片刻便鎖緊了眉,一瞬不瞬地看著梁平和莊氏,等著二人的回答。

同樣緊緊皺眉的梁平安撫地輕輕拍了拍莊氏的手,而後在孔弗晉起石青三人的注視之下,從懷中取出了一封已經拆開過的書信來。

「大概一個時辰前,有人用一柄匕首將這封信插在了我家門前的柱子上——」梁平一面將信遞給孔弗,一面道:「信上稱有人擄走了阿櫻,要我們拿三千兩贖金去贖人,在天黑之前他們會再將交易的地點告訴我們,若這期間我們敢去報官,阿櫻便會有生命危險……」

「什麼?」平和到了一個境界的孔弗聞言也不禁大驚失色,萬萬沒有想到江櫻會在來清波館的路上遇到了這種可怕的事情!

「光天化日之下,京城之中竟也會發生如此猖獗之事……」孔弗面露思索,幾乎是瞬間便認定了此事絕非表面上這麼簡單。

「莊嬸,我認為為了姑娘的安慰著想,還是暫時不要報官為妙……」石青較為理智地建議道。

這些喪盡天良的亡命之徒,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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