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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計》213 『我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謝謝小易打賞的平安符,麽麽噠~

看著前方忽然跳出來的一大群人,趕車的大叔嚇得趕忙拉緊了韁繩。

馬兒吃痛嘶鳴一聲,口鼻裡「嗤嗤——」的出著白氣兒。

「留下錢財,放你們一條活路!」為首的男人手裡舉著個生了銹的鐵叉,厲聲威脅道。

上來直奔主題,目的簡單明了。

突然到江櫻等人一時沒能反應的過來。

四周安靜了片刻過後。

「喂?!」舉鐵叉的山賊頭子怒道:「打劫!」

遲鈍的幾人這才算是回過了神來……

「櫻櫻,咱們這是遇到山賊了!你別怕,你待在裡頭別動,我們來解決就……櫻櫻你怎麼出來了!」駕座上的宋春風看著忽然撥開的車簾驚呼道。

江櫻極快地打量了一番對面的情景。

對方約有十來個人,皆是衣著襤褸的漢子,年紀從十七八歲到五十來歲不等——顯然不是個多麼正式的山賊團夥兒。

視線又放到各人手中的『兵器』上面,只見有拿鐵叉的,有拿鋤頭的,甚至還有扛木棍的,還有……江櫻望著一個手持掃帚的一個矮胖漢子,嘴角不禁抽了一抽。

逗她嗎!

拿個掃帚來打劫?!

雖然她這也是頭一次見到真實的山賊,心裡沒有個可以拿來比較的參照,但江櫻仍舊嗅到了一股濃濃的寒酸味……

看來這群人並非真的山賊,而可能是一群走投無路的流民——

「你看什麼看!快把錢物交出來!」手持掃帚的那位約莫是覺得在江櫻的眼神之下受到了侮辱,漲紅了一張臉大聲喝道。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宋春風從駕座上跳下來。奪過車夫手中的馬鞭。

「先別輕舉妄動!」江櫻忙製止道。

宋春風早年不知是從哪兒學了些輕功,逃命倒還派得上用場,但要硬碰硬,絕不是這十來個漢子的對手。

「讓開!」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車夫大叔忽然也自駕座上跳了下來。

這聲忍了好久一樣的呼聲幾乎響徹山谷,江櫻看著往前疾奔的大叔,不由地愣住了。

大叔姓黃。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一路上除了吃之外鮮少會主動說話,是以江櫻實在沒料到他骨子裡竟還是個如此有擔當的衝動型漢子!

人不可貌相五個字在心底剛落了音兒,然而眼前發生的一幕卻將江櫻驚了個措手不及——

先說這群非專業的山賊。在看到黃大叔以如此勇猛的速度跳下了馬車,並且朝著他們的方向不管不顧的疾奔而來的架勢,嚇蒙了片刻之後,為了捍衛尊嚴和體現自己的職業精神。當即抄了傢夥對沖了過來。

然而就在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兩步遠之時,這千鈞一髮之際。忽見黃大叔陡然停下了腳步,幾經抽搐,而後忽然傾身往前——

「哇!」

欲上前幫忙的宋春風,以及下了馬車探看情況的方昕遠和阿福。包括躬身欲出馬車的江櫻,皆是齊齊地僵住了動作。

眾山賊們更是赫然瞪大了雙眼,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經過一段詭異的寂靜之後。為首舉著鐵叉的男人氣的跳了腳,怒吼道:「他娘的!!吐了老子一身啊!」

黃大叔扶著棧道邊沿的繩索。無力地道:「對不住,這裡太高了,我往下瞧著暈的慌……實在忍不住了……嘔!」

接下來又是一陣狂吐。

站在前頭的幾個山賊連忙後退幾步,強忍著犯上來的噁心,將手裡的『兵器』對準了江櫻等人,惱羞成怒道:「別想藉此拖延時間!快把銀錢交出來!」

說到最後,幾乎是羞憤欲絕的。

他娘的搶個劫都能遇上這等荒唐事!竟被吐了一身!

見宋春風欲上前,江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一回頭,正見江櫻對他搖著頭,道:「春風啊,不然算了吧……」

硬碰硬太不合算,且對方人多,勝算太低。

再者說了,經黃大叔這麼一吐,附近的空氣質量實在堪憂,實非可以久留之地……

只要一想到大家要在這麼大點兒、且充滿了嘔吐物的棧道上來一場惡戰,江櫻光是在腦子裡想一想,便覺得無法直視。

黃大叔那廂還在義無反顧的吐著,江櫻十分後悔今早做了黃大叔最愛吃的豆腐餡兒包子,吃的多了,吐起來也是沒完沒了。

方昕遠已被噁心的後退了五六步遠,拿帕子死死地捂住口鼻,聲音顯得甕聲甕氣卻分外果決地道:「誰都別動手,我給銀子!」

此時此刻,大家的內心幾乎都是崩潰的……

「快拿出來!」山賊頭子青著一張臉道。

「阿福,把錢袋給他們!」

這點銀子對他來說屁都不是,這群人又顯然是只求財不會傷人的,給他們便給了,他要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阿福忙去取錢袋,晃了晃,卻磕磕巴巴地說道:「少爺,沒,沒銀子了……」

今早出去置辦東西的時候用掉了,還沒來得及去錢莊換。

「銀票!給他們銀票!」方昕遠幾乎是吼出了聲。

「去你娘的銀票,老子不要銀票!」男人拿袖子掩著口鼻說道,但由於太久沒洗澡衣物上的餿臭味過重,並不比嘔吐物的氣味好受多少,一張臉憋成了青紫色,說話都不甚順暢了,「要是你們轉頭報了官,老子拿銀票去錢莊還不是自投羅網嗎!我要銀子,給我銀子!」

「江二!」方昕遠轉頭喊江櫻。

「我們也沒現銀了……」江櫻艱難地說道。

今早還想著到了明城換些銀子出來呢,誰知道半路上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山賊們隻覺得一口血悶在了嗓子口。

「嘔!」黃大叔扶著繩索的身子搖搖欲墜,嘔吐的聲音卻一聲高過一聲。

「首飾!把首飾給我!」山賊頭子喊得撕心裂肺。

江櫻聞言忙把頭上的兩隻素銀簪拔了下來,二話不說就拋了過去。

她平素就不怎麼喜歡佩戴金石等物,又因時逢亂世行走在外,不好過分招搖,便儘可能的素氣起來,今個兒這兩隻銀簪子都算貴重的了……

幾個山賊倒也不算貪心,得了銀簪便匆匆轉身跑走了,連一句像樣兒的結束語都沒說。

望著前方空空如也的棧道,江櫻忽然白了臉。

宋春風轉頭一瞧被嚇了一跳,連忙過來安慰,「別怕別怕,都走了,沒事了……」

卻見江櫻逐漸有紅眼圈的跡象。

「不就兩隻破簪子麽,等進了城我給你買好的!隨你挑!要多少給你買多少——」方昕遠財大氣粗地道。

江櫻紅著眼睛搖頭。

而後,在方昕遠和宋春風的注視之下,緩緩地伸出手,一臉不忍地指向地上。

二人順著她手指的地方望去。

便瞧見了滾的哪兒都是的如意果,連帶著一地的花生碎。

這可是她天沒亮就爬起來做的,都沒捨得嘗,就等著中午在山裡吃的……

「是我……是我方才不小心給帶翻的……」吐了個盡興的黃大叔邁著虛浮的步子走了回來,一臉的愧疚自責。

……

被搶了兩根銀簪的江櫻,心情沉重地上了路。

整整一日,都沒人肯開口說話。

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十來個無辜殞命,白白胖胖的如意果……

******

八百裡外的肅州城,一江春後堂中,莊氏坐立難安。

「我說你最近……這到底是怎麼了?」吃茶的梁平無奈失笑道。

自打從江櫻走後,莊氏的情緒一天比一天起伏更大。

十來日下來,非但沒有任何平復下來的跡象,甚至變本加厲,經常的半夜睡不著覺。

同樣的還有他閨女梁文青。

江櫻和宋春風出城的那一天,他回去沒敢立即同梁文青提起,次日方告訴了她。

梁文青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傻了好大一會兒,而後仰天大罵了一句「江櫻你這個天殺的,竟然敢陰我!」——說罷,便一翻白眼氣昏了過去。

醒來後便鬱鬱寡歡的不成樣子,成日喃喃自語,聲稱自己遭到了愛情與友情的雙重背叛,對人生已經徹底絕望。

梁平開導無果,只有多找了兩個丫鬟看著,生怕她做出輕生的傻事來。

來回踱步的莊氏一臉憂色,道:「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櫻姐兒回到了連城之後,遭了那殺千刀的江世品和江世佑兄弟倆迫害……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梁平愈發覺得哭笑不得,「你自己也都說了是個夢,既是夢,又何來的如何是好啊?」

說罷擱下手中茶盞,嘆了口氣說道:「我看你啊,就是太放心不下櫻姐兒,自己嚇自己。」

話落音,梁平臉上緩緩浮現了一抹溫柔的笑意,道:「萍娘,我上次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想給莊氏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莊氏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忽而轉過頭來看著他,一臉不安地問道:「梁平,我是不是做錯了?」

「什麼?」梁平沒聽懂。

「其實……」莊氏躊躇片刻,再三猶豫之下,還是對梁平道出了實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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