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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計》226 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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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童卻已嚇得說不出話來,隻死死地望著江櫻的方向。

「還不快將太子殿下送回去壓驚——」晉擎雲沉聲對一側的丫鬟吩咐道。

「是,是……」丫鬟邁著急促的小碎步來到男童身旁,恭謹地說道:「太子殿下,奴婢帶您回去吧。」

男童緊緊攥著小拳頭,嘴唇亦是越抿越緊。

那個姐姐,剛剛是想要衝上來救自己的……

她還給了他點心吃……

她待他比這府裡的所有人都要好……

「太子殿下!」丫鬟倏然驚呼出聲。

晉擎雲轉頭望去,卻見那小小的身影忽然朝著那被兩隻丹頂鶴合力攻擊的小姑娘跑了過去!

「還不攔住殿下?」晉擎雲皺眉命令道,雖是不悅,但眼神裡卻是半點緊張之意也無。

什麼太子殿下,不過是皇帝送給他的保證罷了。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啊!」丫鬟張皇失措地追了上去,晉擎雲可以不在乎太子的安危,但她這個做丫鬟的卻是萬萬不能!

卻見前方的男童豁然停下了腳步。

丫鬟以為他是害怕了,不由地大鬆一口氣,可待瞧見了前方的情形,整個人都傻住了。

男童緩緩抬手,拿手背在臉上抹了一把。

是血……

是從那位姐姐那裏……飛濺過來的血。

男童驚恐無比地看向江櫻。

「啊!」阿燕嚇得尖叫一聲,臉色頓時變的煞白。

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丹頂鶴淒厲無比的慘唳!

只見其中一隻丹頂鶴身形在空中幾個搖晃之後,倏然砸落在了地上。

潔白的鶴羽已有大半被染成了猩紅的顏色,且仍有鮮血自細而長的脖頸中潺潺不斷地湧出。丹頂鶴一動也不動,隻發出低低的哀唳聲。

眾人無不大駭,皆下意識地看向江櫻——

只見少女手中不知何時握了把鋒利的菜刀,刀刃上還掛著兩滴血珠子……

她竟然……手刃了這隻丹頂鶴!

她怎麼敢!

且另外一隻的右翅也受了重傷,此刻已放棄了對她的攻擊,撲棱著飛到已經絕了氣息的那隻丹頂鶴旁落下,拿長長的喙不停的抵著對方的羽毛。發出的聲音彷彿是在悲鳴。

江櫻豁然鬆了一口氣。

可待瞧見了地上那隻躺著一動也不動了的丹頂鶴。不由就愣住了……

死了?

江櫻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握著的玄鐵菜刀。

她本意是為了自衛,並不是想要了這丹頂鶴的性命。

方才若非是這一刀將那隻丹頂鶴擋了回去,只怕她的右眼已經被啄瞎了。

故江櫻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卻毫不後悔——因為別說她起初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哪怕就是料到了,也還是會將菜刀毫不猶豫地揮過去。

「你這個賤婢!」晉覓從震驚中回神,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罵道。

怒氣滔天的眼神彷彿縱然是將江櫻原地凌遲了都不能解恨。

江櫻抹了把迸濺到臉上的血。而後道:「是它們先無故傷人在先,若不給及時控制了。定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傷。」

說罷看了看一死一傷的兩隻丹頂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一時失手,沒控制好力度……不小心砍死了一個。」

她也知道死了一個!

且臉上竟然半分悔改之意也無!

「你知不知道這丹頂鶴有多難求!本少爺可是花了整整十萬兩白銀!你就是死一萬次也抵不起這筆帳!」

江櫻聞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十萬兩白銀啊……

那這麼說,她這一刀下去。手起刀落五萬兩就這麼沒了!

遲來的罪惡感頓時將江櫻吞沒。

她該不會因此要賣身為奴在晉府做一輩子廚娘吧?

見江櫻臉上顏色巨變,晉覓冷笑一聲,發話道:「現在知道怕了?晚了……!來人。把這個賤逼拖下去亂棍打死,然後剁碎了喂野狗!」

江櫻赫然瞪大了眼睛。

原以為賣身為奴已經是最為可怕的下場了。豈料對方竟是殘暴主義者,二話不說就要取她性命!

而且還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段!

江櫻驚詫於此人的暴躁殘戾之餘,卻忽然發覺了不對勁。

等等……

這人,瞧著怎麼這麼眼熟?

這……這不是去年在清平居裡同她搶菜吃的那個人嗎!

沒錯兒,江櫻認出晉覓的那一刻,腦海裡呈現出的第一印象便是晉覓同她搶菜吃的事情……

「還不將人拖下去!」晉覓催促道。

幾名僕人不敢違背,疾步朝江櫻走來,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江櫻兩隻胳膊。

反射弧過長的江櫻這才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

「慢著!」稚嫩的聲音高高響起。

一直未有言語的晉擎雲和晉餘明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只見散亂著頭髮的殷稚童忽然攔在了江櫻身前,小小的身量兒不過才剛至江櫻腰間,卻伸開了雙臂相護,目光越過晉覓,直接看向了晉擎雲,說道:「晉國公,這十萬兩銀本殿願出,請饒這丫鬟一命。」

江櫻頓時感動的潰不成軍。

看來那幾碟子糕點沒喂錯人……!

「殷稚潼你給爺老實獃著去,別多管閑事!」晉覓很不客氣地呵斥道,口氣裡半點尊重也無。

晉擎雲卻抬手示意他閉嘴。

晉覓唯有氣哼一聲,等著聽祖父怎麼說。

可這丫鬟他是一定要殺的!

別說區區十萬兩了,就是一百萬兩也消不了他心裏的怒氣!

「殿下說笑了。」晉擎雲笑了,道:「老臣怎能要殿下的銀子。」

「那請晉國公——」男孩還欲再為江櫻說情。卻被晉餘明打斷了,道:「殿下不必為了一個下人多費口舌,免得失了身份。來人,帶殿下回去——」

晉擎雲則是已然轉過了身離去,並不打算插手這種小事,亦未將殷稚潼的話放在眼中。

不過是一個質子罷了,哪裏有資格同他提要求。

「還不將殿下帶回去?」晉餘明皺眉喝道。

丫鬟神色緊張地來到男童身側。聲音近乎哀求道:「殿下。您就隨奴婢回去吧,不要令奴婢難做……」末了又放低了聲音,勸道:「殿下也不要令陛下難做……」

這丫鬟並非晉國公府裡的丫鬟。而是隨太子一起來了晉國公府貼身伺候的宮女。

男童聞言神色頓時複雜了起來,再三猶豫,緊緊攥著的拳頭還是漸漸地鬆開了。

他不能……

「謝殿下,謝殿下……」宮女如獲大赦。躬身扶著男童的半邊身子,將人扯著走開了。

男童強忍住回頭的慾望。不敢去看身後的江櫻。

江櫻看著逐漸走遠的小身影,欲哭無淚望天。

她不過就是陪著阿燕來給表小姐送了兩盒子點心,怎麼就送出殺身之禍來了?

都說高門大戶裡吃人不吐骨頭,她今日總算是真真切切地見識到了!

可讓她真的就這麼把這條命給交代在這裏。尤其是在還沒能見到晉大哥一面的前提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甘心的……

可她有什麼資本來跟晉家談條件,有什麼資本來換回這條命嗎?

江櫻屏息片刻。在兩名家丁即將要將她拖拽下去之時,驚天地泣鬼神地蹦出了一句話來:「慢著!……我有話要說!」

這句喊聲極大。大到令打算離開的晉擎雲止了步,大到令癱坐在地上的阿燕淚流滿面。

阿櫻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都開始要說遺言了!

江櫻話罷也不管晉覓許不許,畢竟嘴是長在自己身上,是以趁著兩名拉扯著她的家丁愣神兒的功夫,大聲地向晉覓問道:「少爺要處死我,總該給我個理由吧?」

或是過了起初的慌亂,小姑娘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既洪亮又無懼意,且她自稱『我』,而非奴婢,本是不合規矩的言辭,此刻反而顯得極有底氣。

晉擎雲駐了足,卻未回頭,隻跟一側的丫鬟問道:「這是誰院子裏的粗使丫鬟?」

大丫鬟聞言抬頭朝江櫻看了一眼,而後又迅速地將頭垂了下去,恭謹地答道:「回老爺,奴婢瞧著眼生……但想來應當是後廚新來不久的。」

她不認識江櫻卻認得阿燕,再加上這條路正是通向廚房的路,平素鮮少有人會經過此處,故因此做出了推斷。

晉擎雲未語。

「理由?你這是在拿本少爺開涮,還是想藉此拖延時間?」晉覓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單手一指躺在血泊中的丹頂鶴,「這個理由便足夠你死一百次了!」

「少爺此言差矣!」江櫻立即接話道:「按照風國王法來說,各家府邸中籤了賣身契的下人,若是犯錯惹了主子不悅,是盡可打殺任憑主子處置的。可我卻非簽了賣身契的奴才,只不過是府裡臨時的幫工罷了,是以少爺無權決定我的生死——」

「什麼?」晉覓冷笑了一聲。

開什麼玩笑。

管她簽沒簽賣身契,就是這舉國上下的百姓,他要誰死誰就不能活!

什麼王法?

在風國、尤其是京城,他晉家才是王法!

竟然有人天真到妄圖拿所謂王法來壓製他晉家!

晉餘明聽著這番話,卻是一挑眉。

從什麼時候起,他家隨隨便便一個幫工都說得出這種話來了?且還是在這種生死攸關之際,還能這麼冷靜更是少見的。

晉擎雲卻看了眼前方。

幾株還不甚茂密的垂槐樹後,隱隱現出了幾道人影。

「讓阿覓將人帶下去處置。」晉擎雲對晉餘明低聲說道。

同一個丫頭片子打什麼無用的嘴仗。

再怎麼能說會道,再怎麼臨危不懼,不過也是個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螻蟻罷了。

晉余隻當父親是被吵得煩了,恭聲應了下去,遂對晉覓高聲吩咐道:「將人帶下去處置!」

晉擎雲眉頭一陣劇烈的跳動。

他娘的!!

向來穩重不漏聲色的晉國公都忍不住在心裏重重地爆了句粗口。

這麼大聲音是生怕來人聽不到嗎!

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才生出了這麼一個既蠢又不懂的看眼色的兒子!

「所以在我能賠償得起這對丹頂鶴的情況下,國公府不應對我施加任何不公待遇!」江櫻聞聽晉餘明的話,忙又道。

方才想了想,她還是有件值錢的東西的……那株千年雌雄人蔘。

「你賠得起?」晉覓倒是被江櫻的話勾起了幾分興趣來,理也不理晉餘明的話。

晉餘明不由地也在心裏罵了句娘。

他怎麼也就生了個這麼讓人不省心,又沒眼色的蠢貨兒子呢!

難道他都沒看出來老爺子很煩躁,相當不高興嗎!

還在這兒拖拖拉拉的!

算了……晉餘明痛心疾首地搖了頭,並不打算再試探兒子的智商。

一轉臉,換就一臉恭孺,對晉擎雲說道:「父親,咱們走吧,這點小事讓阿覓自己處置便是了,別讓孔先生久等了……」

這個蠢貨,孔先生分明都來到跟前了!

晉擎雲冷哼了一聲,舉步朝前走去,面上卻強掛上了笑意。

晉餘明隨他往前走,一抬頭瞧見眼前的情形不由愣了片刻——孔先生同其愛徒及老僕,再有幾名貴族老爺已經來到了跟前。

方才宴罷,阿覓提議要帶孔先生去一處好地方賞景,便是去了玉液湖賞看丹頂鶴。

然而丹頂鶴興許是被突然而至的這麼一大幫子人給驚到了,倉皇之下竟是四處飛逃,還險些傷了孔先生。

雖然有驚無險,但還是逃出了玉液湖去。

是以一行人才著急忙慌地追到了這裏來——

「孔先生——」晉擎雲整了神色上前對孔弗深揖一禮,歉意道:「阿覓這孩子光顧著討先生歡心了,卻沒安排妥當,此番驚擾了先生,實乃我晉家之過,還望先生勿要怪罪。」

到底還是自個兒的親孫子,這個當口兒晉擎雲也不忘給晉覓說好話。

孔弗笑了搖頭道:「無妨無妨。」

「先生不如隨晉某移步花廳,靜坐片刻吃兩口茶,也好壓一壓驚。今日之事實令晉某心底有愧,覺著對不住先生。」晉擎雲說的情真意切。

幾個貴族老爺也在一側附和著。

「不急……」孔弗卻如是答道,並且眼底藏著疑惑抬步繼續向前走去。

方才他隱約聽到了小姑娘的高喊聲。

似有些像江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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