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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計》396:搓澡大叔
小河,野草,微風,裸/背。

乍地一看,這一幕竟是出奇的和諧與養眼。

呃,除了這過於豪放粗魯和浮誇的搓澡動作之外……

雖是走南闖北的什麼事情都遇見過了,但此情此景,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華常靜臉色還是不受控制地騰地一下燒紅了起來。

倒也不是沒見過……

炎炎夏日裏碼頭上扛貨物的工人、還有以水為生的魚米之鄉裡船上那些下水的漢子們……她都見過不少,可卻從沒有這麼讓人毫無準備過,更沒有……這麼好看的。

不對……她在想什麼啊喂!

明明都快要成親了?

羞愧感爆棚的華常靜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轉臉去看江櫻的反應,懷著證實不是自己一個人這麼想的心態,卻見這貨既沒露出垂涎之色,也未有臉紅,而是……滿臉的不解和憤怒。

華常靜不知道她的不解是因為今日溫度尚低,不足以構成野外洗冷水澡的必然因素,這人何以非要仗著身體好來找凍,卻是瞬間弄明白了她憤怒的緣故——這下沒辦法捉魚了……

畢竟這條河屬於公共財產啊!

就算它是個魚塘,卻也還沒有被人承包?

光天化日之下在此處洗澡,未免也太沒有公共道德意識了吧?

她連具體要熬什麼湯都已經默默腦補完畢了好嗎…

江櫻懷著滿心地不甘,轉回了身去,欲往回走。

雖說沒了做魚湯的食材固然失落,但『非禮勿視』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魚湯再可貴。可總不至於讓她一個小姑娘跟著一個光膀子的漢子理論這片魚塘的歸屬權問題吧?

那場面光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很魔性了……

「誰?」

專心搓澡的漢子被腳步聲驚動,驀地出了聲。

這一出聲不打緊,竟是暴露了年紀——少說也得有四十多歲了!

竟然是個大叔?

華常靜如雷轟頂,似乎難以接受自己方才竟會為一個大叔的裸/背而紅了臉。

江櫻也是錯愕,畢竟在這個時空裏,這個年紀還能保持如此之好的身材。實在太不容易。

而且就她方才所見。那個後背白的實在是跟小姑娘有的一拚。

好歸好,白歸白,可她們並沒有要因此停下腳步的意思reads;。

豈料搓澡大叔卻不肯輕易放她們離去。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上岸水聲,還有一句聽起來不太順暢卻十分急切的:「你們等一等!」

話喊到這個份兒上,江櫻和華常靜自然也不好再繼續裝傻,挨個兒停下了腳步。沒有急著回頭,而是面面相覷。

畢竟誰也沒有遇到過這種荒唐的事情。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才最妥當……

在這個禮教封嚴的古代,男子看到女子的裸/背,固然是天大的事情。可她倆小姑娘不慎撞見了這樣一幕,沒有大喊受驚就不錯了。總不至於還要她們賠償負責吧?

況且這大叔也一把年紀了,都能做她們的父輩了,看一看……無關緊要吧?

咳。沒辦法,自古以來。男女就是這樣的不平等。

「我們是來抓魚的——」恐對方說出什麼無法應對的話來,江櫻先發製人,聲音顯得理直氣壯。

華常靜暗暗握了握她的手,目含嘉許。

可不料對方一愣過後,竟是接道:「抓魚?我這裏倒是抓了幾條,我將魚送你如何?」

「……」

江櫻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套路?

這世上竟還有比她更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被人看了背,卻要反過來送魚?

「嘖嘖,你們怕什麼,我又不吃人,倒是轉過身來說話?」對方咬字仍然不是很順暢,但好歹也能將意思表達清楚。

江櫻猶豫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為對方提出要送魚的緣故,鬼使神差地轉回了身來。

華常靜卻沒有立即轉回去,生怕再看到不該看見的。

可這位從河裏上來的大叔,儼然已經套上了衣裳,此刻正彎腰穿靴。

江櫻望著他衣袍上奇特的圖紋,隱隱覺得在哪裏瞧見過。

而待其穿好靴子,抬起頭之後,總算是想起來在哪裏看到見過了——原是西陵那邊的穿衣風格,她曾見江浪穿過相似的。

這位野外搓澡大叔,竟然是個西陵人。

怪不得說起話來,聽著不那麼順暢。

「小姑娘,我把魚送你——」大叔直起腰來,對著江櫻和善地揮了揮手。

江櫻詫異。

這是個徹徹底底的背影殺手……

這位大叔的長相遠非是他那張白皙而線條感十足的美背能夠駕馭得了的,一張大長臉,粗獷的五官,雜亂的絡腮鬍,以及一雙格外凹陷的藍眼睛,活脫脫一匹脫韁的野馬即視感。

見江櫻站著不動,搓澡大叔提著魚簍自行走了過來reads;。

「咱們做個交易如何?」大叔率先開口。

江櫻頓了頓,似乎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個賣魚的。

正想問華常靜身上有沒有帶銀子之際,卻聽那大叔又開了口,闡明了目的:「你告訴我晉家軍營怎麼走,這魚便送你,如何?」

江櫻呆了一呆。

「你是西陵應王子麾下的兵嗎?」她脫口問道。

「……算是。」大叔點頭,笑的很從容。

「什麼叫算是?到底是也不是?若真是,那你怎麼會一個人在此處?還不知道回去的路?」華常靜在這方面向來比江櫻敏銳,覺得有些可疑,總算是轉回了身來,此般問道。

「我剛從西陵過來,是奉了西陵王的詔令。來給應王子送信的信使——快馬加鞭趕了好幾日,累的風塵僕僕,便在此清洗了一番,好去面見王子。由於生來不辨南北,城外又找不到問路之人,故而沒能找清地圖上的晉家軍營所在。」對方答的毫不猶豫,令華常靜不由將信將疑起來。

「姑娘還是不信?」搓澡大叔也不生氣。放下了手中魚簍。果然自懷中取出了一封信箋來。

上面明明白白地標著江浪的名諱,另還蓋著紅印,倒真是江櫻偶然見過的西陵國印的大致輪廓。

可信度便有了七八成。

江櫻悄悄點了下頭。華常靜眼中也閃過一抹思索。

她昨晚倒是隱約聽石青說了句什麼……西陵的回信也該到了諸如此類的話……

這封不知內容為何的回信,好像還挺要緊的。

可這麼要緊的信,西陵王為什麼要找一個這麼不靠譜兒的大叔來送啊……?

甚至還生來不辨南北?

華常靜臉色複雜地上下打量了搓澡大叔幾眼。

「起初是派了一隊人前來護送此信的,可路上不慎走散了。我獨自一人靠著問路找來了筠州。」大叔補充道。

華常靜眼皮跳了跳。

心道這人看著沒什麼特別的,但卻很懂得於無形中揣摩別人的心思。她不過一個眼神,他竟就立即猜出她的疑慮來了……當真不簡單。

「我們可以給你帶路。」華常靜權衡了一番,到底是答應了下來,只是提了個條件。

「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許將今日之事,告訴別人——」她看著搓澡大叔說道。

大叔的表情有些茫然,落在江櫻眼中。竟平白覺得有點萌。

她咳了一聲,好心解釋道:「就是我們方才不慎撞見了你在河中洗澡一事。」

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reads;。更何況這位大叔既是從民風開放的西陵國過來的,必定是更加不當一回事了。

果然,他露出費解的神色來,卻也並未多問,滿口答應下來。

畢竟重點是問路,沒工夫去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雙方就此達成了協議,華常靜將心放回了肚子裏,大叔也找到了帶路之人,江櫻更是不費力的得來了一簍子魚,於是回去的路上,氣氛很是和諧。

只是華常靜仍然不是太待見這位大叔,或是說對自己先前的一番臉紅仍然耿耿於懷,故而刻意走的快了些,行在最前頭帶路。

而因身上有傷,無法走的太快的江櫻,便成了搓澡兼送魚大叔聊天的對象。

「你們風國,女娃兒也上戰場打仗?」大叔問出了一個自己疑惑已久的問題。

江櫻搖頭。

「那你們兩個姑娘家,怎麼也呆在軍營裏頭?」

這一點,是他從華常靜要求他不許將撞破洗澡一事告知別人這一點上推測出來的。

若不是軍營中人,又何必介意他在軍營裡四處宣揚?

咳,雖然他也不會這麼無聊。

「我們啊……」江櫻想了想,答道:「我們不打仗,我們是家屬。」

「家屬?」大叔重複了一句,覺得新鮮。

打仗還興攜家帶口的?

走在前頭的華常靜則是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來。

家屬……?

這個稱謂,真的不會太不矜持嗎?

「這魚拿回去打算怎麼吃啊?」大叔轉開了話題,指了指被江櫻當成寶貝似得抱在懷中的魚簍。

不防間,瞧見了江櫻兩條手腕上緊緊綁著的傷布。

這聲稱自己是家屬的小姑娘,這滿臉滿身的傷,倒真像是剛打完一場仗下來的……

「熬湯喝——」一提到吃的,江櫻就來了勁,興緻勃勃地說道:「總共四尾呢,可以用兩尾熬湯,剩下的兩尾拿來做成香辣魚片……這麼鮮的魚,味道再好不過了!」

搓澡大叔被她說的竟來了食慾,問道:「到時能不能讓我也嘗嘗?」

江櫻愣了一下,想想這魚好歹是他抓的,既然他提出來了,那自己也不好吃獨食,於是很大方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大叔笑了兩聲,很是高興的樣子。

……

「冬珠公主回來了……」

軍營前,士兵們遠遠地看到一匹烈馬疾馳而來,本已豎起了防備之心,待那匹馬來到跟前之時,方看清馬上之人。

冬珠翻身下馬,士兵們躬身行禮reads;。

「應王子和二公子何在?」冬珠急迫地問道。

她心知江櫻住在營中這種事情絕非是幾個小小守衛能清楚的,故而直接問起了江浪和晉起。

「應王子方才出營去了,副帥應當在嬴將軍帳中敘話。」士兵答道。

冬珠聞言,立即丟了手中韁繩,大步朝著主帥營的方向走去。

此刻主帥營中傳出的,是嬴將軍一聲蓋過一聲的嘆息。

「無論如何,二公子此舉都過於衝動了!」他喟嘆道。

晉起雖然未有同他詳細地解釋前因後果,但據他的人回報,說昨夜晉起命人騰出了一頂新帳,用以安置一位疑似受了傷的姑娘,且應王子也多番前去探望的消息,他也大致地猜出了七七八八。

年輕人,為了個女子爭風吃醋,這種事情他見得太多了。

因為此女子身份似乎特殊,他還未明確其究竟是何人,於是暫時不便多做評論,但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失望的。

他本以為晉起是個知曉輕重的沉穩人。

怎麼也會為了一個區區女子昏了頭?

但心中又始終有些不確信,所以今早才會讓人頻頻去請晉起過來,但回回得來的都是「二公子還在陪那位姑娘」……

換誰,誰能不生氣?

嬴將軍原本是打算一氣到底的,可當晉起讓人前來回話說稍後過來請罪之事,他心裏的怒火倏地便滅了大半。

當人真的來了帳中請罪之時,見其一臉認真,餘下的一半便也煙消雲散了……

他以前明明是很有原則的……

大概是因為老了吧?

嬴將軍自我勸服過後,又聽完晉起一番冷靜理智的分析,逐漸地意識到一個驚人的事實:晉起在下令讓人重罰晉覓之前,竟然已經想到了此事可能帶來的種種後果,甚至比他所想到的還要具體、詳細、全面。

可縱然如此,他還是這麼做了。

若非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斷不會出錯,他當真是要相信晉起是為了一個女子昏了頭了。

所以……怕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和……他所不知道的倚仗。

嬴將軍深深地看了晉起一眼,見他臉色仍舊平靜的不像話,意味深長地剛欲開口說話,卻聽得帳外忽地傳來了一道通報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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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熱戀的打賞~今天是小非媽媽的生日,一大早坐車到媽媽在的城市,逛街吃飯一整天,此刻雙腿已經陣亡,要早早睡下和媽媽談心哈哈,大家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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