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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計》454:同歸於盡
當時她那個意外啊。

再然後,就忽然聽到一陣震天的轟響。

而她也因過於脫力,再加之覺得自己脫離了危險,意念一放鬆,便昏迷了過去。

「等你身子好全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一頓,若不然你怕是長不了記性!」莊氏『咬牙切齒』地說著,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江櫻的腦門兒。

江櫻佯裝被她戳痛,捂著額頭哎呦了一聲,口中卻仍是應道:「我知道錯了,斷沒有下回了。」

眾人望著她這副賣乖的模樣,或笑或氣,氣氛卻總算緩和了下來。

昏迷了這麼一場,再回想起昨夜的幾番兇險,江櫻仍是十分後怕,正打算問一問昨夜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忽地發現,屋子裡並沒有江浪的影子。

她說方才怎麼隱隱覺得少了一個責罵她的人呢……

「我哥呢?」

「大郎正在廚房給你看火熬藥呢。」莊氏道。

「我說怎麼沒瞧見他……怎麼讓他熬起葯來了?」江櫻忍不住笑了。

莊氏便解釋道:「之前請的那個叫小蘭的丫頭,做事越發不上心,便被我給解僱了,新的丫頭要今個兒下午才能過來。雲璃昨夜又是受驚又是受傷的,我便叫她在房中歇著沒讓出來——大郎見我方才忙前忙後的,這才攬了熬藥的活計。」

在外雖是讓人不敢接近的西陵國儲君,但在自家裡,卻也只是一個隨時能挽起袖子來親自給妹妹看火熬藥的兄長。

江櫻聽罷瞭然,又問雲璃傷的重不重。

「傷的倒不算重,同你差不多。都是些磕磕碰碰的皮肉傷,上完了葯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受了驚嚇,怕是得幾日才能緩過神來。」

江櫻這才放心,想到昨夜在生死存亡之際,這丫頭仍想著要將唯一活命的機會讓給她的情形,經此一事,內心不由又是將雲璃更加看重了幾分。

這麼想著。便跟莊氏她們說了當時的情形。

莊氏頗為感慨。點著頭道:「雲璃確實是個好丫頭,日後咱們家也必然不會虧待與她。」

說完了雲璃的事情,江櫻這才顧得上開口去問昨晚之事。

「昨晚宮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後來的爆炸聲。又是怎麼一回事?」

幾人互看了一眼,梁平方才有些奇怪地問道:「昨晚你一直在宮裡,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梁文青:「就是,昏迷後的事情你不知道。難不成昏迷前發生的也忘了?」

江櫻搖了搖頭,道:「昨晚我在皇后宮中用宴到一半。只見皇上匆匆忙趕了過來,也未說原因,便讓宸妃打開了密道,讓我們躲了進去。後來密道被發現。便有人前後進來搜找,當時情況危急,皇后娘娘為了不拖累我們。便獨身赴險,想藉此引開對方的注意。以保全我們……」

說到此處,江櫻頓了一頓,才又繼續說道:「那些人不知究竟是什麼人派來的,但目標似乎是皇后娘娘。」

「看來你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梁平聽罷她的話,方道:「昨夜宮變,乃是由慶王挑起,後晉國公世子察覺到異動,帶兵趕來圍剿救駕。慶王最後被困於金鑾殿中,眼見沒了退路,便點了炸藥與晉國公世子同歸於盡……炸藥是事先埋好的,誰也沒有防備,我與孔先生等人趕到之時,金鑾殿中已被炸毀不成樣子。」

說到最後一句,梁平的目光有些複雜。

江櫻卻赫然瞪大了眼睛。

「慶王與晉國公世子同歸於盡了?!」她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個消息未免太過突然了!

「可不是……不光是晉國公世子,就連那嫡長公子也在宮亂中不幸身受重傷,救治無果後,丟了性命。」莊氏說到這裡,口氣還頗有些同情。

雖然她對晉覓的印象十分不好,但她知道的卻也隻限於最淺顯的表面,而如今這對士族父子因清除叛亂而送命,是謂成就了一番大義,落在不知真相的眾人眼中,難免惹人唏噓同情。

江櫻一時更為震驚。

晉餘明死了!

晉覓竟然也死了!

就這麼死了?

她覺得自己似在夢中一般。

「……這怎麼可能?縱是救駕,也輪不到晉家的繼承人親自以身涉險啊。」她喃喃著道,眼中神色不停地變幻著。

總覺得很不對勁,也太過突然了。

這對前世親手害死了晉大哥的父子,竟然就這樣死了?

而且還是為了清除叛亂?

皇家雖說貴為天家,但對晉家而言,又能算得上什麼?

「那便不得而知了,但昨夜晉餘明確實是帶兵趕去了宮中,且身殞於了金鑾殿中。」梁平意味深長地說道:「但究竟是不是真的為清除叛亂而身亡,晉家也只能給出這樣的『真相』了。」

昨夜他親眼目睹了宮中的情形,依他之見,晉家帶去的親兵,卻是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前來清除叛軍的。

可真正的真相,註定是沒有辦法為人所知的。

江櫻聽罷一陣默然。

這倒是真的。

士族子弟,縱然是死,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

死也要死的有價值,留下令天下百姓感慨惋惜的美名。

「他們當真死了嗎?」她不確定地問道。

「晉家門前都掛了白了……那還有假嗎?」冬珠說到這裡,忽地嗤笑了一聲,道:「晉家世子我見過幾回,怎麼看怎麼膽小的,昨夜竟敢親自入宮平叛,倒是讓人吃驚。可晉覓那人渣,要說他也因此喪命的話,我卻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別人不知,她與江櫻難道還不知麽,那廝在西北之時雙腿都被生生打斷了。晉家會讓一個瘸子深夜進宮護駕?這也太它娘的說不通了吧?

也只能糊弄不明真相的百姓了。

「指不定是怎麼死了呢。晉家為了給他留下個好名聲,也真是夠不遺餘力的。」冬珠撇撇嘴,道:「這種人,就該讓他遺臭萬年才對。」

只能嘆他一聲好運氣,是生在了晉家。

聽她言語諷刺甚至難聽,莊氏皺了皺眉,心想勸一句『死者為大』。但見梁平神色平淡。似是絲毫不覺得冬珠所言有什麼不妥之處一般,自己便也沒有再開口。

反正也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甭管怎麼死的。死便死了吧,與她家也沒什麼乾連。

她剛要打住這個話題,然卻聽江櫻忽然鬆了一口氣似得,道:「名聲對活人而言故是要緊。但對死的人來說,卻是最為虛無縹緲的。人在做天在看。他父子二人是善是惡,閻王爺那兒自有評斷,待來世是讓他們投生做豬還是做狗,便要應各自的輪迴報應了。」

莊氏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詛咒。

自家這姑娘。何曾這樣說過誰?

梁平與梁文青也俱是一怔,梁文青道:「你這是同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外頭的人都在頌揚他們晉家一門的忠烈,為了天下大計送了性命。你倒好,在這兒詛咒人家來世做畜生——」

「做個能喘氣兒的畜生都算便宜他們了。」江櫻輕飄飄地一句。口氣一丁點兒起伏也聽不出來,聲音是小姑娘獨有的清脆,怎麼聽也不像是能說出這樣難聽的話來的。

像晉餘明這種雙手沾滿了無數無辜之人鮮血的人合該下十八層地獄,時刻遭受折磨,永世不得超生吧?

她又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梁文青又是一愣,繼而忍不住笑了。

「這又說的什麼話啊?」莊氏滿臉的哭笑不得,忙地製止她再繼續說下去:「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若他們當真是惡人,這般短命或也是老天爺給的報應了。可這些自有天定,你如今還病著,哪兒能說這些有損陰德的話?」

江櫻也不再多言,卻是想起了晉起來。

不知道晉大哥有沒有聽到這些消息?

前世今生的仇人忽然就這麼出乎意料的死了,他聽了之後不知是會鬆一口氣,還是會有些遺憾沒能親眼瞧見這大快人心的一幕。

梁平又斷斷續續地跟她說了一些昨晚的事情。

還沒能從晉家父子的死訊中完全抽出神來的江櫻,越聽越意外——

「昨晚祖父也進宮了?」

昨晚的情況那樣兇險,他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能去冒那個險?

「若不是孔先生和丁城軍在前開了路,只怕我同阿烈也不能在那幫人對你下手之前便趕到未央宮,救下了你這一條小命兒。」冬珠半開著玩笑道。

「先生昨夜是隨我們一同親自將你送了回來,又聽大夫確診你沒有大礙之後,才放了心回了清波館去的。待會兒怕是還得過來的——」梁平又將昨夜宮門前的種種,說給了江櫻聽。

江櫻聽著孔弗因急於入宮救她,甚至不惜跟晉擎雲當眾對峙,還險些到了要鬧翻臉的地步,一時既是愧疚又是感動。

「真說到這兒的話,我確也弄不明白晉家昨夜入宮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帶了那麼些兵,沒能救下皇帝便不說了,竟也不派一兵一卒去皇后宮中保護嗎?」莊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聽你梁叔說,那皇后娘娘,最後還是被後/宮之中的一名嬪妃給拚死護出了金鑾殿的。」

江櫻聞言更是意外!

「皇后娘娘還活著!」她忙地看向梁平。

她醒來後一直不敢問及,便是肯定了昨夜皇后娘娘只怕早已在密道之中送掉了性命。

梁平點頭道:「僥倖保住了一命,只是也受了極重的傷。」

江櫻聽罷心中稍有安慰,暗暗想著等過了這段風波,宮中形勢穩定下來之後,便去看望她。

「好了,別凈說這些了。你才剛醒,還得好好歇著,等待會兒大郎將葯送來,你快給喝了。再躺一會兒,便能用午飯了。」莊氏掐住了話題,梁平也當即未再多言,隻說廚房裡還煲著湯,他怕江浪一個人忙活不過來,便請纓前去幫忙了。

莊氏替江櫻掩好被角,也帶著梁文青去了廚房準備午飯。

冬珠有意跟莊氏處好關係,好打消她到時不肯讓江浪『入贅』西陵的做法,便也拋下了江櫻,跟著去了廚房。

房中這才完全安靜了下來。

江櫻卻無心再躺,而是坐起了身來。

望著支起的窗欞外一片日光明媚,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她有些惡毒地想,昨夜雖然兇險,但好歹也要了晉家那對父子的性命,真是怎麼想怎麼大快人心。

如此一來,晉大哥該是省去了許多麻煩吧?

她忽覺往後的路,頓時更為開闊明了了起來。

「還傻笑呢?昨夜險些性命不保你知不知道?」

江浪一走進來便瞧見了她靠坐在床頭,望著窗外微笑的模樣,走近了來,一手端著葯碗,一手在她頭頂敲了一記。

江櫻抬起頭來看他,笑著喚了句哥哥。

「可真是個傻大膽兒——」江浪見她一點受驚的樣子也沒有,反倒還樂呵呵的模樣,無奈笑道,口氣中卻滿是寵溺和慶幸。

慶幸他昨夜及時趕到。

「快把葯給喝了。」他單手提了張椅子過來,動作說不出的輕鬆利落,坐在床邊,拿杓子輕輕攪了攪葯汁,便舀了一杓送到了江櫻面前。

江櫻一口吞下去,眉頭也不曾皺一下。

「倒真是長大了,小時候喂你吃藥,那可得捏著鼻子往嘴裡灌才成。」江浪笑著說道。

江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由著他餵了幾杓之後,乾脆直接從他手中將葯碗奪過來,也不用杓子,就著碗沿兒一口氣喝了下去。

這些日子來她日日喝葯,倒是練就了一番不怕苦的真功夫。

江浪一陣失笑,一邊遞去帕子讓她擦嘴,一邊才說起昨晚上的兇險,想到當時的情形,他至今尚且心有餘悸。

江櫻怕他也要跟奶娘一眾人一樣,要指責她只顧他人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便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機智地扯開了話題,問道:「之前來信不是說最快也要入冬後才能趕來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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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進入倒計時了,正文還有十章左右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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