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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計》364:關門
「趕緊趁熱吃!」

華常靜一臉殷勤地招呼著剛睡醒沒多大會兒的江櫻。

江櫻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麼,拿起了筷子就去夾菜。

到這個時辰,等同是睡了一整日,她實在是太餓了。

「明日一早,我就回去……」江櫻邊往嘴裡塞菜,邊含糊不清地說道,絲毫儀態也無。

「再等幾日吧?」華常靜已不再奢望能『鼓動』她去見晉起,只要不再生她的氣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只是有些不放心江櫻一個人回去:「我明日去趟筠州,當日便返回,到時咱們再一同回京。」

「不用了。」江櫻道:「你與石大哥這麼久沒見,理應好好地聚一聚……再者說我也不想耽擱,冬珠那張嘴,我信不過,若讓晉大哥抓個現成兒……我就百口莫辯了。」

說她是被騙來的,晉大哥會信嗎?

「可是……」

「此事非同小可,你不怪你忽悠我過來,你也別再勸我了。」倘若不是正在吃東西的話,江櫻此刻的神態堪稱慎重其事。

她是真怕。

這地兒地是不能再呆了……

華常靜見她一臉『別無選擇』的模樣,唯有將勸說的話咽了回去。

得,也不管那麼多了……

這睡了一覺,好不容易自行將毛給捋順了,她可不敢再招惹了。

只是這一趟的計劃,算是全泡了湯了,可惜的很……

倒是江櫻,由於心中已下決定的緣故,故而便並未再去多思。

再加上睡了大半日。餓的不像話,一心撲在了飯桌上,更沒旁的精力再去感嘆什麼。

……

次日一早,東方剛露出一抹魚肚白,江櫻已經爬了起來收拾東西。

她動靜雖然不大,但華常靜還是跟著醒了,並幫著江櫻一同收拾。「這些一時用不著的東西就先別帶了。先放我這兒,等我回去的時候給你帶上——你就先緊著能用得上的帶,也省得行李太多路上麻煩。」

經過昨夜一頓貼心又豐盛的夜宵。江櫻心中對華常靜那點兒本就不多的成見也已跟著散了,眼下聽她這樣叮囑,認同地點頭道了個「也好」。

這一路上她和華常靜可沒少置辦東西,從用的到吃的。裝了好幾口大箱子。

這些東西一路上有商隊押運著,是也不用她來操心。但若讓她自個兒帶回去,確實是樁麻煩事。

待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華常靜又道:「我讓阿菊和阿余陪著你回去吧。若不然你一個人趕路我實在放心不下,假使這事兒傳到了先生耳朵裡。我怕更是要遭殃了——出門兒的時候,我可是拿性命跟他保證了,要護得你周全的。」

這自是誇張的玩笑說法。但江櫻聽了也並沒有去作不知好歹的拒絕,畢竟她也知道。這個世道是有多亂。

阿余是跟在俞叔手下做事的一個年輕人,手底下帶著十來個人,為人勤懇老實,長得又黑又壯,去年也不知怎麼被阿菊給一眼相中了,阿菊大膽求到華常靜跟前,於是這位黑壯的青年,便成了阿菊的未婚夫。

有這一對兒陪著江櫻,華常靜勉強能夠放心下來。

江櫻亦是。

早飯過後,沒有耽誤,一行人就此離開了鈺州城。

華常靜想著依著江櫻的性子,回去的路上也免不了要重新『掃蕩』一番,路必不會趕得太急,於是自己當日便也立即動身趕往了筠州,琢磨著快去快回,到時候趕回京城,沒準兒在半路上還能攆上江櫻,到時二人若能再一同回京,自是最好。

……

兩日後,筠州城外軍營。

百姓們耳中鋪天蓋地的馬蹄聲和煙塵似乎還未消匿的乾淨。

今日一早,嬴穹嬴將軍與晉起帶兵五萬,追剿起兵造反的西北藩王廖烽。

前幾役中,廖烽連敗,損失慘重,麾下人馬已不足一萬,而今晉家帶兵五萬前去追剿,這陣勢說好聽了叫做碾壓,說難聽些……叫做以強欺弱。

可也沒辦法,誰讓勢力大。

這還隻帶了一半呢。

可說來慚愧,饒是在這種巨大的實力懸殊面前,晉家軍還是沒能如願繳獲廖烽的人頭。

天色未晚,晉家五萬士兵幾乎是一個沒少的回了軍營,筠州百姓們隱隱聽得一陣鑼鼓喧囂,知道是又贏了,不由歡欣鼓舞。

可將士們卻覺得分外沮喪。

畢竟是晉家軍,又是嬴將軍麾下的,心氣兒難免高一些,對自身的要求也偏高,此次一戰,本是抱有一舉將對方殲滅的目標而戰,可誰料竟讓對方僥倖逃脫了——眼睜睜的瞧著廖烽帶著一群殘兵敗將進入了遊牧一族的領地,他們的副將卻一道令下,拔軍回城。

「竟讓廖烽這個玩意兒給跑了!」

「說是說窮寇莫追,可一旦讓他與西北蠻軍接了頭,豈不是又要麻煩了?」

「可不是嗎……真該一鼓作氣把廖烽那狗賊的腦袋給割下來才是,西蠻那塊兒彈丸之地,自從早年被韓家『吞吃』了之後,如今實力已大不如前,我們帶兵追過去,難不成他們還敢明目張膽的把廖烽給藏護起來?」

「是啊是啊……」

私底下,有不安分的士兵們回到軍營之後,越想今日一戰越覺得不痛苦,遂開始圍坐在一起討論了起來。

而這時,忽有人唉聲嘆氣地埋怨道:「你們說…這二公子沒見過殺伐的場面,過分瞻前顧後也算有情可原,可嬴將軍竟也由著他來使喚,真就放任廖烽逃走了……」

有士兵剛欲出聲附和,卻有一道忽然警醒過來的聲音反駁道:「不對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廖烽能逃竄至蠻軍邊境,這也是始料未及的,而我們對其地形及布軍形勢一無所知,若貿然闖去。怕才是以小失大!雖說今日讓廖烽逃了是讓人不痛苦,可二公子此舉也是出於謹慎起見,怎到你口中就成了膽識不足了?」

一碼歸一碼,藉此來詬病副帥,未免有些混淆視聽了罷?

經此人一談,眾人紛紛朝著那位將話題引到了晉起身上的士兵望去。

那士兵一愣過後,連連地說道:「我這……也是一時失言。諸位弟兄別跟我一般見識……」

一群上戰場的爺們兒。心思也沒那麼細,聽他這麼說,也沒人再去在意此事。卻也因此平靜了許多,不再去嘮叨抱怨。

畢竟在外行軍打仗,身為下屬在私下過分討論主帥的行事章程,乃是大忌。

於是便三五成群。紛紛地散去了。

而那位方才因為一句話遭了眾人一番圍觀的士兵,悻悻地往四周瞧了瞧。也跟著離去了。

只是他離開的方向,卻與眾人不同。

七拐八抹的,繞開不知道多少個軍帳篷,最後竟來到了被圍護在中央位置的主營帳區。

在其中一座帳前停下腳步。也不知低聲說了句什麼,守衛便被攔著,隻進去通傳了一聲兒。便將人放了進去。

士兵躬著身子進去,一將腰直起。便覺眼前閃的厲害,又險些被這撲面而來的熏香惹的打了噴嚏。

原來這座營帳看似與其餘幾座主帳無異,但帳內卻是極為奢靡,一應精緻的擺件也不知是從哪裡搬來的,再加上層層的掛落和桌椅床榻,竟是將原本足夠寬敞的營帳都捯飭的有些擁擠起來。

置放在小幾上的高腳獸形香爐裡焚著的也不知是什麼香,濃的厲害,士兵嗅了一鼻子,隻覺得似曾相識,大致像是在某個煙花窯/子裡聞到過。

不愧是世家出身的,這大公子也真是無時不風/流……

「大公子。」

士兵略躬著身子,做出一副恭謹又狗腿的模樣來到垂著刺金線床幔的紅木高榻前,講道:「大公子,今日一戰廖烽損失慘重,僥倖逃去了蠻人地界兒,二公子沒讓追,這才提早回營了。」

「沒一鼓作氣將人給滅乾淨了?」

晉覓的聲音從床幔後傳出,顯得分外惱火與鄙夷:「我晉家兵強馬壯,廖烽算個什麼玩意兒?再加上苟延殘喘的一夥蠻人,竟就嚇得他追兩步也不敢追了!沒出息的東西!娘的,屁大點事兒被他們拖拖拉拉的都快折騰大半個月了!再在這鬼地方呆下去,我怕是都要瘋了!」

成日從吃到玩兒,竟都找不到一個好去處,別說還有天氣古怪,就光沖著這一點,都夠讓他煩悶的了。

「大公子說的沒錯兒……二公子的確是沒見過世面,怯懦了些,這是有目共睹的……」士兵跟著晉覓的話說了一句,又道了兩聲「大公子息怒」、「大公子別跟他一般見識」。

被他一通話說下來,晉覓心頭的怒氣的確消了一些,隻尚有些煩躁地說道:「真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京城去!」

一開始在半路上遞迴去的書信,被祖父給駁了,他現如今想想倒是慶幸的——若真為一時難忍,而壞了分功的機會,那真是丟人又不劃算。

還好他咬咬牙,給挺了過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父親教給他的這句話真是沒錯。

自認為吃了大苦,遭了大罪的晉覓,每每想到這裡都覺得自己實在了不得,做了一件別人做不來的大事。

可自我欣賞歸自我欣賞,讓他繼續呆在這西北之地,他卻是半日都不願意的。

起初剛來到筠州,尚有幾分新鮮感,可幾日下來便在城中玩兒的膩了,畢竟是邊境苦寒之地,再如何也比不得京城的繁華精彩,這讓自幼便嬌生慣養無拘無束的他,如何能靜得下心來。

晉覓正兀自煩心之際,卻聽那士兵又開了口。

同前頭的諸般阿諛奉承不同,士兵這回的口氣帶上了些許說服規勸之意,道:「大公子,來之前世子交待過,必要時公子應當隨嬴將軍一同出戰,不必沖往前線,但總歸要露個臉兒才好,有嬴將軍在,公子大可放心,必不會出什麼差亂的……公子全當是漲漲見識……也好讓眾將士們瞧瞧大公子的驍勇之姿啊。」

晉覓聞言嗤笑了一聲,不屑地道:「本公子哪有這份閑工夫去吃狼煙黃土?」

「可這前幾次,都是二公子跟著嬴將軍左右隨戰,大公子至今還未露過面兒,豈不是讓功勞都被他搶了去嗎……?」

「就他?」晉覓口氣諷刺道:「他算什麼東西,也能搶我的功勞?不過是沒腦子的蠢貨罷了,他想藉此出風頭,便讓他出個夠兒好了,屆時回京,這功勞是誰的,可不是由他說了算的——」

他就是半步不出這營帳,這西北之行的功勞還是他的,誰也別想分走一絲一毫。

「大公子這話說的自然是沒錯……」士兵表情為難地說道:「可如此一來,營中弟兄們怕是沒法真正信服大公子的……」

「他們敢?」晉覓冷笑。

未來晉家是誰的,難不成他們不知道麽。

誰敢說他的不是,與他作對?

晉覓隻覺得好笑。

可他不知道的是,為人尊者,最忌諱的便是無法令下屬信服,滔天權勢可得一時之泰,可地位若要長久屹立,憑的永遠都是威信與德能。

……

離開鈺州的第五日,江櫻進入了安陵城地界。

這是才走了不到兩百裡。

——正如華常靜所預料的那般,為了能將好吃的美食再重新擼上一遍,她並未有將重心放在趕路上面。

反正已經往回趕了,又不是逃命,沒必要那麼著急。

心寬的不行的江櫻,今日又和往常一樣,帶著阿菊在外頭覓食。

沖著飯菜的名氣尋著了一家小酒樓,去時堂中已人滿為患,便也只有講究了一把,在二樓開了間雅座。

「這醉蝦也不過如此嘛……還不如上回跟小姐一起在鈺州吃的那家好吃呢。」胃口已被養叼了的阿菊品評道。

江櫻吃了一隻,也覺得一般。

也不知客棧裡的夥計是不是拿了這家酒樓的好處,連日跟她們說這家酒樓的蝦子和扣肉如何好吃。

江櫻深覺上當受騙,卻也沒有就此擱下筷子,雖然沒有達到期望值,但肚子總歸還是要填飽的,總不能白來一趟,白白浪費了銀子。

「砰、砰。」

須臾,忽有兩聲緩慢的叩門聲響起。

「還有菜嗎?」阿菊不解地咕噥了一句,便起身去開門。

緊接著,江櫻便聽得她的聲音忽然變得驚喜起來。

「……是小黑呀!」

江櫻聞言往口中送菜的動作便是一頓,忙放下筷子。

幾步來至門前,果見門外站著個身材矮小的孩子,著一身黑衣,無半點花紋。

「你怎麼來……」

江櫻意外地問,可一句話並未能完整地說出口。

她看到,小黑的身後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而這個人,此刻正拿十分冰冷的目光看著她……

江櫻脖子一縮,情急之下,忽退了兩步,伸手便將房門關了起來。

「啪!」

突如其來的關門聲分外醒耳,晉起站在門外,望著在自己面前被合上的房門,頓時黑了臉。

她這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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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熱戀妹紙的平安符,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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